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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我老婆是律师

  在此之前,安隅从未见过徐绍寒出现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大众场合里。
  今日,头次见。
  正值晚间高峰期,超市人来人往,
  各色人群聚集在同一处,摩肩擦踵在所难免。
  徐先生一手推着推车,一手护着自家爱人。
  而安隅,确实不是个擅长在人群中行走的人,也只得老老实实的被徐先生护在怀里。
  不曾想,徐先生在这超市里似是颇有人气。
  徐太太从果蔬区挑了些当季水果回来,恰好迈步至一旁站在徐先生身后,只听一旁挑菜的老阿姨问道;“你那姑奶奶又没来啊?”
  老阿姨的语气,如何形容?
  有些许同情,又有些许可怜。
  好似觉得徐绍寒这么一好男人怎就娶了个这么好吃懒做的姑奶奶。
  妥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怪让人心疼的。
  安隅站在身后,一脸懵逼。
  拿着水果站在身后,望了望正在俯身挑青菜得徐先生。
  尚未开口,只听阿姨在道;“世上好姑娘多着你怎么就不擦亮眼睛哟!不行离了吧!”
  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太太这是得多心疼徐绍寒才能说出让他离了的话。
  俨然一副这是自家亲儿子的模样。
  超市里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过往之人注意到徐绍寒,不免都将目光往他身上扫了扫。
  似是觉得这人周身气质与此处颇为不符。
  更是少不了停住步伐裸观望的。
  “、、、、、、、、”徐太太拿着水果站在身后似是颇有兴致的听着这二人对话。
  徐绍寒将手中一把小白菜递给阿姨,煞有其事道:“我老婆是律师,不能离,离了饭都吃不起了。”
  “、、、、、、、、。”
  倒是有自知之明。
  阿姨忘了眼男人,一脸的心疼都快溢出脸面。
  隔着大老远安隅都瞅出来了。
  “你老婆是律师啊?”
  “恩、”男人煞有其事的应了声,在接着道,“专打离婚官司的。”
  “…………”阿姨望着他半晌未言语,一脸心疼。
  “真可怜,”好好的一英俊小伙子怎就娶了个这样的老婆。
  真真是得活活气死多少未出阁的少女啊!
  正当阿姨一脸心疼时,安隅异常淡定的将手中水果放进推车里,站在徐绍寒,清明的眸子乖乖巧巧的落在阿姨身上,不言不语,却足以证明一切。
  正常人是该足以明了一切的,可偏生,有些人不大能理解,比如,阿姨此时及其不合时宜的问了句;“这是?在外面有对象了?”
  说着,瞪了眼徐绍寒,只道是长的人模狗样的,也是个歪瓜裂枣。
  简直是世风日下。
  安隅望向徐绍寒嘴角笑意悠悠,话语难得温软可人醉人心;“你姑奶奶是谁?”
  “、、、、、、、。”
  徐先生如此段位,在加上常年出现在各大财经版面与电视新闻中,自是少不了有认识的人。
  息壤来往之间,有人认出这位气质非凡的男人,激动的掏出手机频频拍照。
  经年来,这人是早已习惯在聚光灯下生活,而安隅,似是稍有些不适应。
  下意识的离得徐绍寒远了些,却被人浅笑拉入怀里,话语温温;“逛超市没什么,陪老婆逛超市也没什么,但若是有人随意杜撰,我怕是又该回去挨骂了。”
  至于是挨谁的骂,她心中清明。
  这夜,各大网站都在传闻今日超市偶遇事件,但没有一条信息是传出来的。
  徐氏集团公关部,经理带着全体人员兢兢业业加班,而办公室内,有一女子盯着电脑屏幕,咬碎了一口银牙。
  次日,本是大好周末光景,公关部的人却从晚忙到早,马不停蹄。
  只道是老板跟老板娘太不低调。
  清晨,阳光从云缝中偷偷摸摸露出了脸来。
  告知人们,今日是个难得的阴天。
  昨日深夜时分,下了场大雨,雨势湍急,惊醒了浅睡中的人儿。
  徐绍寒起身,查看屋子门窗是否关紧,在转身回来,见安隅抱着那个丑不拉几的玩偶,心里颇为不是滋味。
  站在身旁静看了数分钟,伸手,悄摸的将那个丑不拉几的东西抽出来扔在床尾长踏上。
  为何?
  嫉妒。
  裸的嫉妒。
  夜半,徐太太醒来,只觉怀里空空,伸手摸了摸,坐在床上看了看。
  将那个徐先生认为丑不拉几的玩偶在度抱进了怀里,哪儿知晓,身旁人压根就没睡着。
  不过三五秒的功夫,手心又是一空。
  夜半三更,徐太太了火,一脚踹过去,也不知踹哪儿了。
  疼的徐先生在床上直打滚,随后擒着人恶狠狠道;“下半辈子不想过了?”
  徐太太的起床气,徐先生是见识过的。
  不过是有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人不识相。
  徐太太伸手“啪”的一声,拍掉自己身上的爪子,凶狠道;“滚。”
  夜间打闹就此翻篇。
  某人郁结的整晚辗转难眠。
  次日周末,徐氏集团忙碌不减,清晨徐绍寒出门询问安隅今日是否上班,后者摇了摇头。
  晚间时分,徐绍寒在首都中心商场与外企客户应酬,既是应酬,那应酬场之间自是少不了你来我往之间的寒暄。
  更是少不了需要一些人物来缓解桌面上气氛。
  这日,临行前,秘书周让说;“对方是个有些年岁的人,但又是老来壮,只怕席间免不了为难底下女秘书。”
  闻言,徐绍寒往身上套西装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默了半晌;“让她来。”
  这个她,是谁,周让自是知晓。
  这日席间,徐氏集团没有女秘书,有的只是一个面容姣好凤眼微眯的女子。
  此人交际手段一流,仅凭一己之力将席间所有男人闹得团团转。
  而静坐在一旁的男人,单手夹烟,拿着手机低头宛如局外人似得在同自家爱人短信。
  大意是告知,今晚应酬,若不想出去吃,晚间给她带晚餐。
  外商心情极佳,望着徐绍寒笑道;“徐董身旁真是可心人儿多。”
  闻言,徐绍寒嘴角微勾,望着外商淡笑开口;“是罗伯特先生有魅力。”
  霎时,笑声肆起。
  徐绍寒此人如何说?
  亦邪亦正。
  他带身旁女秘书应酬,但若是席间有不规矩之人,定然不会让秘书吃亏,在内,他是个维护员工的好老板。
  但他身旁,莺莺燕燕确实不少。
  这些莺莺燕燕有一个共同点,身材极佳,面容娇好,御人手段极高。
  娇媚造作起来能让你酥了骨头恨不得立马扑过去。
  周让也好,谢呈也罢,都知晓徐绍寒身旁有这些人。
  但这些人,徐先生或许只能记住及个别,又或许一个都记不住。
  每每联系,也总是周让在办此事。
  期间,徐先生借口去洗手间,商场自是个人来人往之地,更不说此时正是饭店。
  洗手间里,,男人从卫生间出来,站在镜面前洗手,余光撇过去,有一酒红色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未曾抬眼,按出洗手液缓缓揉搓着掌心。
  淡然随性的姿态万分高雅。
  “谢谢徐董,”女子开口,没了席间的娇柔做作,更多的是平凡。
  只是那一身浓厚的脂粉味,确实不大好闻。
  如此思来,恍然异常思念家里那只小野猫身上淡淡的清香了。
  短信没回,不知吃饭了没有。
  “凭自己本事赚钱,不谢旁人,”男人伸手扯出一旁纸巾站在洗漱台见不急不慢擦着手。
  这人,是仁慈的,仁慈到对每一个人说话都温温和和的。
  不论身份贵贱。
  而有些人,吃他这一套吃的死死的。
  “若非徐董看得起,我空有一身本事也没地方赚钱,”说着,女子苦笑一声。
  徐绍寒站在原地,低睨着眼前人,眸光没有任何波澜起伏,无甚感情;“那就好好挥你的本事。”
  言罢,男人欲要转身离开。
  眼前女子却突然伸手擒住他的臂弯。
  徐先生有洁癖吗?
  没有。
  但没有洁癖并不代表旁人可以肆无忌惮的触碰他,比如此时。
  男人眸光霎时阴寒,微微下移,落在自己臂弯处,眉眼间的淡然点点转寒。
  后者吓的紧忙松手。
  似是被他周身寒气惊吓住,说不出半分话语,呆呆望着他。
  男人伸手,脱了外套,似是及其嫌弃的拎在指尖。
  森冷默然转身离开。
  此时,倘若周让在,他定然是知晓这女子,往后怕是在也没有出路了。
  徐先生冷漠无情转身离去。
  全程没有更多言语。
  对这个生的好看“有一身本事”的女子寡漠的很。
  女子站在原地满面绝望,眼中泪水泫然欲泣,霎时。
  她蹲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泫然泪下,失声痛哭。
  是那般得可悲可怜。
  又是那般绝望与无助。
  想来也是可怜,捧着一颗真心送给了一个阅女无数寡淡冷漠的男人。
  这日,安隅被宋棠拉出来给老母亲选生日礼物,二人寻了处地方吃饭。
  上洗手间得功夫,不料撞见一场大戏。
  她冷眼旁观看这场戏在徐绍寒的冷漠中轰然散场。
  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个女子似是受了情伤似得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徐先生啊!可真是伤了人家的心。
  宋棠望了眼身旁安隅,见她面色寡淡,不由得为徐先生捏了把汗。
  安隅抬步,极其冷漠的往洗漱台而去,伸手,自来水的流淌声响起,女子寡淡的如同荷塘里新开的莲花,无情而又孤寡,“我要是你,就不哭。”
  女子哭声戛然而止。
  抬眸泪眼汪汪的望着安隅。
  对这个凭空出现在跟前的女人有半分的疑惑。
  她长身而立站在洗漱台前,一身短袖在身,长低挽,光看脸面稍有些少女感。
  可周身气质,是商场女强人才会有的强势霸道与自信满满。
  女子抬起脸面,
  徐太太不免念叨,自家先生可真是好福气,莺莺燕燕都如此美艳动人。
  一身酒红色包裙在身,凹凸有致,中长波浪,颇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
  “徐太太委托我打离婚官司,你若能给我提供些什么证据,我保你此生无忧,如何?”
  她笑容耀眼,长挽起,一身白短袖在身,多了几分青春靓丽。
  她对穿着较为谨慎,上班有上班的衣物,休息有休息的衣物。
  只是,这样一个人,站在情敌面前如此一本正经的跟她谈合作,着实是稍有渗人。
  就不知徐先生若是见了,有何感想。
  宋棠提着礼物站在一旁吓得没了言语。
  良久,咽了口口水。
  只听她在道:…“听说他爱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心心念念的男人若是跟那样的女人共度余生,你难道不感到痛心?几张照片的事儿,既能将你心上人救出苦海,亦能保你此生无忧,无论怎么看,都不亏。”
  她苦口婆心循循善诱,为了什么?
  为了跟徐绍寒离婚。
  为了跟徐绍寒离婚,不惜去怂恿旁的女人。
  若是徐先生知晓,只怕是要一口老血喷涌而出。
  恨不得能捏死她。
  那人蹲在地上靠在安隅,眼眸中的打量是那般明显。
  安隅见此,缓缓蹲下身体,与其平视,话语万分诚恳,“像徐绍寒那样的男人,应当一般人是看不上的,但听说他爱好比较特殊,他爱人段位也不高,指不定……二人分道扬镳之后,你有希望呢?”
  她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讲事实摆道理,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
  …………
  那人离去,宋棠站在身后望着安隅半晌,才道:“她会做吗?”
  “谁知道,”她颇为淡然的耸耸肩,好似刚刚那个撺掇旁的女子与自家丈夫搞到一起去的女人不是她。
  那淡然的模样好似刚刚就在路上看见了一个哭泣的小孩,出声安慰了两句。
  安慰好了转身就走。
  当真是心塞的很。
  她若是做了,徐绍寒出轨证据在手。
  她乐见其成。
  她若是不做,与她而言没有半分损失。
  “她若真敢做,只怕徐董绕不了她。”
  徐绍寒虽时有莺莺燕燕的传闻,到除此之外,他的私人生活在公众面前较为空白。
  倘若真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也是个有胆量的主儿。
  “与我何干?”她在问,那凉薄的模样要有多无情无义便有多无情无义。
  当真是令人感到恶寒。
  假期晚餐,本该是万般舒爽的,可此时,稍稍有些不是滋味。
  只因撞见了一场大戏。
  席间,推杯交盏说尽阿谀奉承之话,徐绍寒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突兀亮起,一通短信闯进来。
  一句话,莫名其妙。
  但却也稳稳的让徐先生寒了脸面。
  视线倏然落在推门进来的女子身上,带着阴凉杀伐之气。
  周让见此,心头一惊。
  只道是这人怕又是个不长久的了。
  徐绍寒此人,身旁不乏各种女子趋之若鹜,有温柔可人的,有得体端庄的,有热情似火的,更甚是有异域风情。
  但能留在他身旁的,无外乎一种。
  识相、且听话。
  当然、徐太太例外。
  席间热闹气氛,因着徐先生突如其来的冷脸而阴凉了半分,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这位年纪轻轻身价不凡的男人身上。
  他的一言一行,掌控主场。
  一举一动皆让众人注目。
  周让在一旁见此,后背密密麻麻爬上一层冷汗。
  怕这应酬,无疾而终。
  连忙笑着打圆场。
  须臾,男人侧身,莞尔一笑,可就是这莞尔一笑跟粹了毒药似得。
  他笑对外商道了句;“冯小姐到底还是含蓄,此等事情同我短信可没半分用,得亲自同罗伯特先生说才行。”
  浅笑嫣然间,这个男人无形中改了周遭压抑的气氛。
  嘴角那一抹浅淡的笑意让众人心绪闻了闻。
  “哦?”周让似是颇为好奇,笑问道;“冯小姐莫不是看中谁了?”
  说着,周让目光落在外商身上,那眉眼间的笑意并非一星半点。
  徐绍寒是好惹的人吗?
  不是。
  周让呢?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说徐绍寒是黑木炭,那周让必定是乌漆嘛黑的锅底。
  两个男人,玩转一个女人。
  倘若那女人还有半分活路,当真是好笑了。
  那人站在门口,呆愣愣的望着包厢局势,稍有些摸不清头脑。
  她不是没看见男人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杀伐之气,也不是听不出来这男人是在将她往别的男人怀里送。
  众人如何传闻徐绍寒?
  只道他是正人君子。
  虽身旁莺莺燕燕众多,但从不对女人动手动脚,且每每事后,报酬丰厚。
  出手极其大方。
  若是男人心情极佳之余还会规劝一句,往后莫走这条路。
  瞧瞧,自古风尘女子,最受不了的便是有一优秀至极的男人劝她从良。
  且这人,还是这四方城里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有钱有颜又有权。
  又有一颗救你出苦海得善心。
  怎能不令人神魂颠倒?
  至今为止,从未给有女人近的了他的身。
  可此时,这个正人君子却在浅笑嫣然间将她推向别人怀抱。
  何其残忍?
  谈笑之间让她灰飞烟灭。
  她一介平民,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在这群权势跟前,她是玩物。
  周让在一旁看的真切,自家先生,去趟洗手间回来。
  身上西装拎在指尖,进来,随意的将衣服丢在一旁沙上,那般不耐烦的模样旁人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可他知晓。
  结合此时状况,他想,怕又有人不识相了。
  在看那站在一旁满面惊恐的女子,不用细想也知晓生了何事。
  有人欢喜有人忧。
  徐先生此时不拨电话也知晓,安隅要么是关机,要么是将她拉黑了。
  席间结束,男人异常绅士的从罗伯特先生跟前将冯小姐“请”到一旁。
  商场落玻璃窗前,男人长身而立,望着广场上的热闹非凡。
  森寒的气质尽显无疑。
  微转身,男人视线平平淡淡,;“说说你在卫生间撞见谁了?”
  “您太太的律师。”
  闻言,男人薄唇紧抿,眉头紧锁,眼底是看不穿的波澜壮阔。
  太太律师?
  除了安隅还有谁?
  男人指尖落在栏杆上轻轻点了点,眼底是深谙的海底。
  他在问;“她同你说何了?”
  “她让我给她提供您、、、、、、那个的,”具体是何,她不敢说,只得省略;“证据。”
  霎时,狂风海啸平地起,怒了某人的心。
  女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的背脊在瞬间变的僵硬,更甚是周身气质越阴寒。
  窗外明明艳阳高照,可她此时站在男人身后,只觉周身阴气腾腾。
  如果寒冬腊月天狂风呼啸而过。
  “接着说,”他在道,话语没了前一句的柔和,多了份硬邦邦。
  “没说何了。”
  即便是有,她哪里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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