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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听见江衍鹤走近的声音以后。
  她用力地咬着嘴唇,撑住不在他面前,呜咽出声。
  那人也非常有耐心,还是那副不主动的模样。
  等她求饶。
  两人对峙了很久。
  渐渐地,礼汀感觉之前湿热沉闷的空气,逐渐变得冷冽起来。
  应该是控温室,察觉到房间在启用,所以开放了冷气。
  礼汀小口呼吸着,被盈满房间的冷气,冻得嘴唇苍白。
  本来就喝了一点酒,软绵绵的醉意和寒冷的感觉一阵阵袭来。
  “嘶......好疼。”
  感到委屈,眼睛水雾朦胧。
  恍惚看到青色静脉凸起的白皙手背,向自己伸过来。
  冷淡男香的未调气息铺天盖地,混杂着烟味和加冰烈酒,潜进礼汀的神经。
  原来是江衍鹤。
  给她披上了,他来酒吧时搭在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衣料温情地覆盖在礼汀背后,那人甚至帮她拢整了领口夹杂的长发。
  江衍鹤举止温柔,头发被他沙沙地抚摸了一下。
  礼汀像小猫一样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
  类似某种领地性质的囚困,被私有的某种归属感。
  混杂着难言之欲的占领感,让礼汀几乎快跪倒在地,只能任由他的气息笼罩全身。
  太迷恋他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肆虐当坏人的时候都好喜欢,安抚和问柔更是完全没办法抗拒。
  “不能走动吗?”他询问。
  “什么?”她紧张到,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礼汀已经呆滞,埋头迷恋地嗅脖颈上江衍鹤衣襟的好闻味道。
  任由江衍鹤,将跌在地面、茫然无措的自己抱起来。
  浑身一轻,她惶惑地把手勾在他的脖子上。
  突然凌空,咬住下唇,观赏那人离自己特别近的深隽骨相,和流丽下颌线。
  一瞬间,魂都丢了,满眼都是江衍鹤。
  心脏炸开绮丽烟花,缤纷腾空。
  居然被江衍鹤抱起来了,真的不是做梦吗!
  呜!离得好近,好英俊的脸!好帅的哥哥!
  叛徒当到最后。
  已经忘记之前为什么会掉眼泪了。
  就觉得非常非常依赖他,也感到特别特别欢欣。
  那人把礼汀放在沙发上坐定。
  行为举止并没有一点逾炬。
  从橱柜里的医药箱里翻出冰樟药膏,俯身去解开系带鞋的缎带。
  一层一层,宛如拆卸一个只属于他的礼物。
  由于紧张,礼汀纤细的腿往后缩了下。
  江衍鹤还是礼貌又疏远。
  他并没有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只是示意她把纤长的腿搭在沙发上。
  “你怎么知道我的脚受伤了?”礼汀垂着眼,羞涩地不敢多看他,细声询问。
  江衍鹤闻言笑了声。
  半晌,抬起那双清澈冷冽的眼眸,眼尾拖长,似狼一样隽野。
  “你猜啊。”
  刚才旁观的时候。
  看见她露出舌尖水光闪烁的樱桃梗,黑色长发随着笑意在腰间晃动。
  在她肆无忌惮地撩拨之下,一堆男人眼神暗沉,伺机享受欲望在身体里叫嚣。
  就是那个角度。
  能看见那只莹白如瓷的脚掌,薄薄地搭在沙发一侧,鞋在脚尖松垮钩住,细长丝带一下又一下地在空中荡漾。
  有那么一刻,他起了某种幽微的心思。
  想把那双骨节泛红的雪白脚掌拽紧于手中,干到一下又一下荡漾。
  但很快,敏锐似猛兽。
  江衍鹤注意到了白色丝带上沾染的血迹。
  “嘶——”
  礼汀咬住下唇,感觉自己被他注视着,上药的脚掌稠热难耐。
  她手指弯曲,试图捻他衣角。
  她甚至能感觉到江衍鹤呼吸离自己的伤口很近,传来一阵阵混乱的酥麻痒意。
  江衍鹤还在她破皮的地方,用冰樟药膏不疾不徐地擦过,刺痛和清凉的感觉一起裹挟。
  “好疼,你好坏!”
  礼汀心尖发痒,慌乱地伸手去推他。
  这一动,手指触碰到了那人的锋利高耸的鼻梁。
  江衍鹤被她敲打得微歪头,额发垂下一绺,更似狼一样不羁。
  那个恶劣地坏男人,眼底逐渐情绪不明。
  “这条丝带,很适合把手绑起来,想试试吗?”
  他用手指一层一层地卷着丝带,随意一句漫不经心地话语,撩得礼汀灵魂震颤。
  礼汀心脏一悸,“砰砰”急遽跳动,脸颊像是着了火。
  苍白面孔慌乱得陷进椅背里,眼尾浮了悸动的薄红。
  江衍鹤眼神危险。
  他似乎在烦躁礼汀会把她自己搞受伤这件事。
  因为他失去了她全部的掌控权。
  脱离了她上赶着前来报恩时,赋予他的极端占有欲。
  就算她的恩人不是自己,哪有什么所谓呢?
  她永远不必知道真的恩人是谁。
  哪怕知道,也绝不能用上献身这招。
  还有不少障碍,需要解决一个个置于眼前的难关。
  就在这时。
  “彭——”
  门发出巨响,外面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
  是谢策清和那群男生。
  走廊上脚步声凌乱,不顾是否会打扰到其他人。
  但他们并没有找到她藏身的位置。
  心跳瞬间加快。
  “扑通,扑通——”
  有一种扼待被发现的,类似窃喜一样的刺激。
  是她和江衍鹤独有的秘密。
  “别暴露,不可以出声。”
  黑暗里,江衍鹤说着,慢条斯理从圈住穿上了他外套的礼汀,从蝴蝶骨后面裹住她。
  从身后揽挟,用手肘勒住她的脖颈,修长冰凉的手指,捂住她的嘴唇,强迫她抬起脸来看他。
  似猎人摁住躁动呼救的猎物,擒获咽喉和鼻息,只留一线应允的生机。
  只能回答“是”,或者在他的手心里窒息。
  她没有反抗,乖顺地倚在他怀里。
  本能仰头看他薄利的喉结,和流利的下颌勾出的优越骨相。
  礼汀想,全世界,绝对不会再有比江衍鹤更英隽的青年了。
  “等会,从这里出去,我从未给你擦过药,也完全不认识你,记住了没。”
  他擅长用轻淡的口吻发号施令,明明是彼此之间隐秘的事,却完全掌握在他手中。
  礼汀灼热呼吸游弋在他的指节间,泅出了一小块湿润的水气地带。
  她微微屏住呼吸,依赖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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