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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穿越武大郎 第438节

  足八|履一|足六」
  樊瑞顿时明白:若按这般布阵,九个小阵,肩四阵内譬如是四百军,戴九阵内便是九百军,肩二阵内便是二百军,而每行三阵,总数皆是一千五百,对宫两阵,总数皆是一千,战斗之时,九阵挪转,始终保持平衡,等于以全军为一人,均摊伤害,如此一来,自然久战不殆。
  正自寻思,却见朱武把刀一挥,又画出一个图来:“道兄且看,这却是他所变之阵。”
  「四象阵|九鼎阵|两仪阵
  三才阵|五行阵|七星阵
  八仙阵|一气阵|六合阵」
  ★★★
  樊瑞这时方才懂了,惊呼道:“这厮阵法造诣,果然惊人,却是以这九个小阵,嵌入九宫,这般来看,变化岂不平添许多?”
  朱武摇头道:“还不止哩!我望他阵内,除了这九个小阵,还有一伙游军,时隐时现,杀机潜伏,只怕……只怕乃是传说中的九宫藏一杀阵!若是这个阵,着实高明无比,授俺阵法的师父,提到此阵,只说了六个字!”
  樊瑞奇道:“哪六个字?”
  朱武嘿的一声惨笑,低声道:“有多远,走多远。”
  两个正在商榷,便听那边辽国阵前,兀颜光一马突出,大喝道:“朱蛮子,你识俺这阵否?”
  朱武输阵不输人,胡须一抚,仰头大笑道:“俺笑你毕竟学浅,自以为高,恰似那井底之蛙,自以为这阵法绝高,谅这区区九宫藏一杀阵待要瞒谁?便是俺大宋小儿也瞒不过。”
  兀颜光听他大言,心中暗惊,毕竟是久经战阵的上将,虽然心里没了底,面皮也自不虚,哈哈笑道:“你宋人吹牛浪言本事,倒是海内无双,俺自杀入宋国来,未曾逢一个能胜俺的,你虽识此阵,敢来破么?”
  朱武摇头嗤笑:“举手之间,叫你翻作画饼。”
  兀颜光脸色一变,硬着头皮道:“既然如此,你且破来。”心里拎拎的,回了本阵,只待厮杀。
  樊瑞抱拳笑道:“不愧‘神机军师’,虽无半点主张,兀自吓得敌人去了半条命。”
  朱武苦下脸道:“道兄不要取笑……”
  樊瑞毕竟同老曹南征北战多回,实战经验丰富,此刻听朱武解说半晌,竟是生出一计,当下微微笑道:“你我都是兄弟,谁来取笑你?只是朱兄,你只看他阵法了得,却不见他背水而战么?”
  朱武一听,若有所思,望了望敌阵,又望地上画的阵图:“道兄的意思是……”
  樊瑞道:“若是寻常兵马,你入阵厮杀,他九宫变化,自然无妨,只是我等弟兄,多有奇才,你看!”
  他伸出一脚,把那九宫阵最下方一行抹去:“我若让这里活不住人,他能如何?”
  朱武一拍手:“啊呀!妙哉啊!若无背后湖泊,他大可退军变阵,然而如今背水而战,却能退去何处?”
  说罢哈哈大笑:“破他阵子,便在今日!‘神火’、‘圣水’二位兄台,今日第一阵,全仗二兄出力。”
  魏定国、单廷珪旁听至此,心中大抵有了数,笑道:“军师放心,我两人定然全力以赴。”
  朱武取刀画地:“魏、单二兄,如此这般,樊道兄、邓大师,这般这般,郑道兄、夏侯兄,如此如此,然后卞兄和小弟,这般如此,敌军定然大破。”
  卞祥连连点头:“妙哉!妙哉!便是如此。”
  便见魏定国、单廷珪对望一眼,各引本部军出——
  他麾下水火二部兵马,各练了一千人,水部千人,打黑旗、披黑甲,旗子上画的是北方玄武七宿,背插五尺短枪,各人手中捧着一个黑沉沉的葫芦。
  火部千人,打红旗,披红甲,旗子上画的是南方朱雀七宿,背后各负一口长刀,手中都捧着红澄澄的铁葫芦,队伍之前,一排推着数十辆车儿,车前钢刀叉起,车上都是芦苇干柴。
  他这两部人马,此前斗阵,从未现身,都留在营寨中把守,直到今日,要一决胜负,才算正式登场。
  兀颜光见了他两军装束古怪,心中暗惊,晓得必有非凡手段,当下传令,让众将小心应对。
  说话间,水火二部抵临阵前,魏、单二将大喝道:“动手!”
  便见那伙红甲军,把手中葫芦盖儿一摘,平托掌中,底儿一拍,机簧震动,内藏的硫磺焰硝顿着,突突喷出一股股火焰,先把前面车儿点燃,发力一推,前面火车开路,随后火流激吐,辽军那六合阵既不能六也不能合,惊叫着往后飞奔,跑得稍慢,便化为火人,惨叫挣扎,令人触目惊心。
  黑甲军也不懈怠,一发摘了葫芦盖儿,拍打葫芦底儿,一道道腥臭无比的黑水射出,沾及人身,皮烂肉消,不多时便化为骷髅,迎面八仙阵哪里还有丝毫仙气?也自狼狈逃窜。
  水火二部喷洒毒水烈焰,杀上前去,齐齐往中间一浇,一气阵也自雪化冰消,望后便逃。
  兀颜光这时倒还镇定,他晓得这等仗着器械逞凶的兵马,后力最是有限,便似对方所用水火葫芦,能盛多少燃料、毒水?须臾间耗尽了,便连寻常战兵也不如。
  因此不慌不忙挥军往后,待他锐气一消,便可重振旗鼓、扭转局面。
  不料后军退了十余丈,忽然齐声大叫,兀颜光一扭头,一颗心如坠冰窖:却见后面一排兵士,已然退入湖中!
  后军腿已入水,岂肯再退?中、前军却不知,兀自慌忙向后,片刻之间,九个阵势连同兀颜光藏匿其中的杀手阵,顿时混乱。
  兀颜光惊叫道:“不好!诸军勿退,就地展开,中、前六阵不动,后阵左右绕前。”
  他这番应变,不可谓不及时,便见后面三阵,稀里哗啦拖泥带水,便要往两面绕前,然而朱武岂肯给他这个机会?但听梁山兵马齐声吼叫,左面樊瑞、邓元觉,右面郑彪、夏侯成,各引三千军,浩荡杀来。
  兀颜光大叫道:“休慌!休慌!正面突击!”亲自引军,直冲水、火二军杀去。
  他算得也精准,水火二军一番冲杀,杀得他阵势大乱,这时毒水燃料俱已耗尽,见他杀来,丢下数十辆火车拦路,回头就跑。
  兀颜光咬牙算计,追杀了这伙红黑甲的兵马,敌军士气必挫,然后转动阵势,未必不能取胜。
  眼见便要追到,忽然水火二部左右一分,“牛魔王”卞祥飞马提斧,带两千兵马,迎头杀上。
  魏定国、单廷珪两个大笑,各自引军打个转儿,抽出背后短枪长刀,紧随着卞祥兵马,复又杀回。
  兀颜光至此,如何不知中了对方算计?
  只因他自持阵法厉害,大剌剌背水作战,不曾留得足够的腾挪余地,万万没料到,梁山军竟然藏着水火二部这般大杀手,强行以力破法,杀乱了他的阵势,真个是: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然而纵使局势至此,兀颜光兀自不肯服气,仗着一个个小阵都能独立支持,把牙一咬:罢了!事到临头须放胆,待某仗胸中武艺,斩对方几员大将,未必不能挽回危局!
  便把画戟一挺,直指卞祥:“哇呀呀呀,水泊草寇,纳命来呀!”
  第690章 黑旋风以一当千
  正所谓:
  狭路相逢君莫停,一身武艺自足凭。任他南北西东将,横戟当锋杀气凝!
  兀颜光见势危急,浑然不惧,眼见卞祥冲将来,大喝一声,催动胯下那匹黑脊银鬃的宝马,挺戟便刺。
  卞祥喝道:“来得好!”手中开山大斧一转,使足了气力,重重磕来。
  但听当的一声大响,双方兵刃各自撒开,都震得掌心发麻,暗叫道:这厮好气力!
  卞祥当初在田虎麾下,乃是第一能征惯战的猛将,双膀怪力,不逊水牛,不然如何叫做“牛魔王”?
  那兀颜光的力气也自惊人,否则辽人中多有悍将,如何以他居先?
  两个一招之间,试出彼此气力,晓得不逊自家,越发不敢大意。
  卞祥喝道:“好男子!且试试俺这路盘古斧法!”开山斧一翻,招式之间沉凝肃杀,仿佛要开天辟地。
  兀颜光暗自忖道:看这厮招路,分明是要同俺斗力,这般杀法俺虽不惧他,却如何能留力再杀别个?罢了,总之不能叫他如意。
  当下叫道:“俺这般上将,岂肯同你蠢斗?且接俺这一套戟!”
  看官听说——兀颜光这条戟、这身戟法,着实来历非凡。
  乃是当年宋国仁宗皇帝无道,听信了奸臣恶妃的言语,竟将开国铁鞭王呼延赞之子、呼延丕显阖家三百余口尽数害死,造了一座肉丘坟,唯有呼延丕显二子呼延守用、呼延守信侥幸走脱。
  这二人各有际遇,分头逃命之余,一路沟女,生下呼延庆、呼延平、呼延明、呼延登、呼延广、呼延凯一干后代。
  其中最奢遮的便是呼延庆——可不是随老曹出使金国那位啊!
  这个呼延庆,天赋超群,十岁就能力分二牛抵角,长成之后,前往北国寻父,他父亲呼延守用,已经娶了北国大公主萧塞红。
  呼延庆寻到父亲,为显本事,勇探地穴,于地穴深处巧遇当年杨家副帅,“花刀太岁”岳胜。
  岳胜此时早已出家做了道士,云游四海之余,找到了这座当年北平王罗艺所造道观,内中有困龙宝戟一条、赶山鞭一把,又有罗艺留下的三十六招枪法。
  岳胜闲来无事,便定居于此,把那三十六招枪法结合自家刀法,重新创出一套能扎能砍的奢遮戟法。
  他见了呼延庆,认为有缘,遂把戟法传他,又将困龙戟、赶山鞭,还有一匹宝马“豹渝乌獬盖”,一并赠予。
  呼延庆至此艺业大成,威震辽国,便向辽国老狼主借兵五十万,要南伐大宋,报他呼延家血海深仇。
  后来多亏了包拯、八贤王等良臣,劝转圣心,赐死了庞妃,呼家将则杀败了庞家意图反宋兵马,昭雪此前冤仇,重做大宋良臣。
  只是许多人不知,辽国借兵让呼家将报仇,难道为了彰显正道之光?
  他是要借这个由头,趁机夺取南国花花江山!
  如今呼家将复为宋臣,辽军等于半途而废,白白为人做了嫁衣,上下君臣,岂肯罢休?
  呼延庆无奈,不愿两国争执,只得把自家戟、鞭、马三宝,以及那三十六路戟法,都任由辽军取去,权作赔偿。
  时光流转,后来这三宝,兜兜转转,竟落到了兀颜光手中——
  唯有那匹豹渝乌獬盖宝马,早已老死,却也留下了血脉来,便是他所骑乘的铁脊银鬃兽!
  兀颜光武艺虽高,却不似呼延庆天生怪力,那条开山鞭许多妙招,都因气力所限不能发挥。
  不得已,遂请高手匠人重新打磨,把鞭上节楞尽数磨去,化为一条铁锏,改名“开山锏”,轻便了许多,这才运用自如。
  此刻他见卞祥斧法惊人,当即把三十六路困龙戟法施展出来,但见戟光纵横,便似天罗地网,要把巨人盘古困在其中。
  卞祥见了暗惊,自忖道:俺只道方七佛的青龙十三戟,便是天下戟法之造极,不料这个番将,一手戟法精妙变化,浑不在青龙十三戟之下。
  两个心中各怀敬意,手底各自争先,都不肯容一丝空处,一条戟,一口斧,越使越快,方圆数丈,容不得他人擅入。
  朱武在卞祥背后,看得惊心动魄,提着两口刀,有心上前助战,但是直觉却不断提醒:上了就死!遂强忍惧意,战战兢兢观战。
  他肚里也有几分文墨,见这两个相斗,不由冒出几句歪诗来,乃是——
  牛王大力似盘古,裂地开天挥巨斧。
  上将招奇戟困龙,怒驹腾踏气吞虎。
  风云席卷荡旌旗,金铁交击和战鼓。
  狭路相逢忘死生,豪杰各自奋神武!
  他两个你戟来我斧去,打得天崩地裂,背后战场,却是变化迭生。
  先是樊瑞、邓元觉,杀入七星、两仪二阵,那些辽军奋勇来战,哪里晓得樊瑞手下三百魔兵冲出,铁葫芦捧起,唰唰刷喷出毒焰烈火。
  可怜这些辽军,好容易望着神火军烧了一回退去,谁料樊瑞的魔兵也有这放火本事?而且这些葫芦中,药物配方不同,又多了一味毒焰,吸入鼻中,肺管子都要咳出。
  樊瑞顺势做个法儿,几句咒语念出,但见黑风滚滚卷起,风助火势,火趁风威,那一道道火流滚滚烧出老远,两仪阵哪里还能转动?当即大溃,又把七星阵也绞做一团。
  邓元觉趁势引军杀入,掌中一条浑铁禅杖,却是汤隆特意替他打成,运转起来,当者披靡,直杀入敌人阵子深处。
  “星日马”卞君保大吼一声,挥刀来战,邓元觉喝道:“来得好!”舞着禅杖直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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