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上山找人，夜不归

  霍云霆看到程颖欢坐副驾驶，刚要提醒她去后面坐，她却动作甚快地系好了安全带，并打电话给疗养所那边的工作人员。
  她在讲电话，时间又紧迫，霍云霆便暂时没有计较她坐哪儿。
  再者，她坐在前面，视线更广阔，方便找人。
  ……
  十几分钟后，两人到达了疗养所。
  里面的安保人员已经出动大半。
  他们在附近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程老太太的身影。
  这可把人急得够呛。
  附近除了山，就是水。
  安保队长给两人看了监控里的画面。
  指着上面的老太太身影进行解释说明。
  “老太太是从废弃的后门偷偷出去的，那里通向后山，我们已经把范围锁定在山上。
  “之前下了那么大的雨，老太太腿脚没那么灵活，应该跑不了多远。
  “二位请放心，我们会竭尽所能，尽快找到老太太。”
  程颖欢连连点头，却拉着霍云霆的袖口。
  “云霆，我担心奶奶，我想跟他们一起上山找人。”
  霍云霆同样在意程老太太，就和程颖欢他们一块儿上了后山。
  后山杂草丛生、常绿树枝叶繁茂。
  霍云霆在前面走，程颖欢则在后面跟着。
  雨过天晴，太阳照进林中，两人的影子时不时重合。
  程颖欢一路喊着“奶奶”，眼角的余光却总在霍云霆身上。
  他在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生怕被他丢下似的。
  霍云霆一心想要找到老太太，并未留意到程颖欢。
  她撞到他怀里时，他脸上有不喜。
  但，见她因担心奶奶而魂不守舍的样子，他也没法跟她多做计较，只说让她小心走路。
  “奶奶，我是欢欢，你在哪儿啊！”
  “奶奶，你应应我，我是欢欢啊！”
  “奶奶……”
  安保人员也在高声呼喊。
  附近的几道回声相撞，却没有一个是老太太的。
  就这样，一群人在山上前前后后找了好几个小时。
  不知不觉间，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
  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就越忐忑。
  山上有些地方比较陡峭，很容易一个不慎就摔了下去。
  老太太年纪大，更加危险。
  “啊！”程颖欢忽然被树枝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霍云霆离她最近，而且，附近没有其他人。
  按理说，他们是多年的好友，他扶她一下，也不过分。
  但是，最近他总觉得，程颖欢有意无意地在接近他。
  这种接近，让他很不舒服。
  因此，他并不着急扶她。
  程颖欢见状，主动伸手，“云霆，我脚崴了，有点痛，你能扶我起来吗？”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学过怎么讨好男人。
  尤其是面对霍云霆这种冷静自持的男人，她更加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她想，即便是出于基本的礼貌，也会扶她一把的吧？
  却不料。
  霍云霆用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某处。
  程颖欢见他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还以为他如此无情地丢下自己。
  “云霆！”
  她刚喊完他，就看到他捡了根足够结实、足够长的的树枝，看上去，就跟普通的拐杖差不多。
  他把树枝丢到程颖欢身边，语气低沉而富有磁性。
  “用这个。”
  程颖欢一脸愕然地看着那根树枝。
  他不想触碰她，所以干脆丢给她一根这个吗？
  思及此，程颖欢的心情无比复杂。
  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拄起了“拐杖”。
  后来，霍云霆找来几个安保人员，让他们先送程颖欢下山。
  程颖欢不肯，还丢掉了“拐杖”，一副强忍疼痛的表情，说自己没事。
  安保人员总不能强行把她弄下去，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太阳下山后，他们更加不敢松懈。
  天黑后，老人家遇到危险的概率更高。
  针对老太太的搜索营救，必须越快越好。
  但这种搜索，还是需要专业人士来做。
  霍云霆和程颖欢便回到了山下的疗养所。
  “云霆，奶奶不会有事的，对吗……”程颖欢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掩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霍云霆站在她一米开外的位置，背靠着墙，沉默无言地看着入口处。
  当年要不是为了他，程老太太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老太太不见了，他的担心不比程颖欢小多少。
  天黑了。
  凌冉醒来后，没有找到霍云霆。
  到了楼下，则被主人家告知，他和程颖欢一起出的门，去找失踪的程老太太了。
  堂屋里，老夫妻二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天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程小姐有没有找到她奶奶。”
  “今天还下了场雨，路上不好走哇。”
  “要不，我们先吃饭吧，估计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好嘞，先吃饭。”
  夫妻俩询问凌冉的意思。
  凌冉微微一笑，“吃饭吧，我也饿了。”
  一想到程颖欢，她表面上没说什么，眼底却有一抹冷色。
  晚饭后，霍云霆打了电话过来。
  “睡醒了？”他的声音，明显能听出疲惫感。
  凌冉怼了他一句。
  “没睡醒能接你电话？”
  “疗养所这边出了点事儿，暂时回不去。你先在那边休息……”
  凌冉打断他的话，问，“人，没找到吗？”
  “嗯。现在还在找。”
  “你在哪儿？”
  “我在疗养所里面，有空床。但估计今晚是不会睡的。”
  凌冉沉默了一两秒，追问。
  “程颖欢呢？”
  “她哭了好一会儿，低血糖，刚才晕过去了。现在……现在正躺床上休息。”
  “你离她……”凌冉本想再问什么，话锋一转。
  “算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吧，找到老太太了知会我一声。”
  霍云霆应了她一声。
  挂断电话前，他嗓音喑哑地喊了她一声“老婆”。
  凌冉挂断电话的手指一顿。
  “嗯？怎么了，还有事交代？”
  “也没什么，晚上睡觉前检查一下门窗。外面不比家里，我不放心。”
  “没事。我知道你走不开。我又不是小孩子，基本的安全防范意识还是有的。”
  说完，她试探着问，“没别的了吧？我挂了？”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温柔耐心的声音。
  “先别挂。你睡吧，保持通话状态。”
  凌冉将手机放在枕头边，跟他道了声“晚安”后，就没再管手机。
  此时，程颖欢和霍云霆就隔着一扇门。
  她其实根本就没睡着。
  听到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和那个女人打电话，哄她入睡，她就心如刀割。
  比起楚安然，她难道不值得同情呵护吗？
  她唯一的奶奶走丢了，他就没有这样的耐心安慰她、哄哄她。
  就算她不是他的爱人，但至少是他的朋友啊。
  程颖欢越想越不甘心，被子下，两只手紧紧地捏了起来……
  紧接着，她环顾四周，而后轻手轻脚地下床，将手机打开拍摄模式，放在了床边的花盆边。
  这个角度，刚好能够拍到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