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前，做个好领主 第207节
首先是夜麒城财政厅在把所有现金和票据带到了帝都之后，因为帝都财政厅也在忙于应付对魔族作战，并发行了大批的债券，所以夜麒城财政厅正好接盘了一大笔帝国战争债券。
同时逃难的奔马家族也在各地召集了光复奔马平原的军队，这支军队刚刚在帝都附近集合，就被帝国战争部紧急征调，送到了南部前线，对抗堕落魔族。帝国为征调他们所用全部经费，也以战争债券发放，并且强制把这些奔马家族成员手头的现金也换成了战争债券。
终于战争结束之后，帝国财政厅和战争部尴尬的发现，整个抗击堕落魔族的战役长达几十年，奔马王国和奔马家族为了帝国可以说流干了最后一滴血、花光了最后一枚铜币。
但刚刚恢复和平的帝国没有足够的现金归偿还战争债券，只能先把所有奔马家族持有的债券集中起来，然后通过再担保、融资供养奔马家族的幸存者。
等到760年帝国财政转好、当年的债券可以兑换的时候，把所有债券折合成了奔马基金，并且利用这笔基金不断投资各个传奇家族、魔导师家族的魔法工坊，购买各个王国的债券，最终在基金价值上翻滚到了今天的规模。
“兰特大人，”鲁道夫·舒尔茨听了兰特的说法之后，笑着回了一句，“在过去的数千年中，整个大陆上的魔炉没有增加过一台，这就意味着世界中金币的数量也没有增加一枚。虽然各个国家都有发行自己的金币，但是各地的商业神殿无时无刻不在密切的监测市场中货币的总量和流通性。”
“您家族的基金之所以能够有现在的规模，其实是赶上了堕落魔族战争后，巨大的战后重建机会，”鲁道夫·舒尔茨比起了三个手指“然而我想说的是，您家的基金之所以还姓奔马，是因为整个基金的抵押物，其实是夜麒城、盐矿、铁矿的那三座魔炉。
是因为那三座魔炉属于奔马王室，所以基金才属于奔马王室，否则不要说一个普通的魔导师家族，那怕是传奇家族，也不可能坐拥如此庞大的基金。”
听着高阶祭司的话，兰特的心里越来越沉重，如果按照魔炉与金币对应的说法，岂不是说，平原上原本的三座魔炉也只是挂一个奔马的名字么？
“夜麒城被灭之后，原本吾主认为，奔马平原上的三座魔炉已经近乎停止使用了，对应的金币量应该收回。”鲁道夫耸了耸肩，
当年的奔马王室财政几乎崩溃，如果说真要说钱的话，巨龙、帝国和兽人王庭都有奔马家族的钱，然而很显然几家都不想还钱。
“但当时帝国财政面临灾难之际，吾主也不能坐视对抗堕落魔族的战线崩溃。所以那三座魔炉被作为夜麒城财政厅的抵押物，之后也就成了奔马基金的抵押物，之后战争结束，盐矿和铁矿一直处于使用状态，财富教会一直希望把夜麒城魔炉的金币收回，却被帝国财政厅一直以准备光复为由拖到了您入主夜麒城。”
“啊～”兰特点了点头，大概理解自己的处境了，难怪帝国一直在宣称光复奔马，“所以，我新造的魔炉不应该是基金抵押物了吧？”
“当然不是，每一台魔炉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如今的奔马基金虽然有巨大的规模，但是那只是基金的规模，不可能有势力为了3台魔炉真的花20亿金币。整个人类帝国也拿不出20亿金币的现金。”
“但是如果我不停的造魔炉？”
鲁道夫点了点头：“是的，如果您愿意造800个魔炉，并全部用作对奔马基金的担保……”
兰特苦笑了一声：“那恐怕这笔基金的规模立刻达到250万亿了”，他并不认为，资本的聚集效应会有人为的边界。
“难怪吾主认为，您一定能很好的理解她的态度”鲁道夫赞叹道。
然而知道了问题不代表能够解决问题，奔马家族和帝国，尤其是纯净之塔之间的关系，基本上就是千年的相爱相坑，谁过的好就坑谁，过的不好就拉一把，兰特不认为面对纯净之塔的压力，自己能够坚持立场。
“大人，现在帝国的繁荣是建立在金融的泡沫之上的，在繁荣的基金规模和其基础的抵押物，也就是一切文明的基石——魔炉之间，有太多难以言喻、自我膨胀、不可明言的泡沫阻隔。
吾主正在竭尽所能设法让这些泡沫缓慢消解，避免剧烈的经济波动，不过有些事情不可能一簇而就，您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吾主会在需要的时候向您降下神谕。”鲁道夫发表了最后的结语。
兰特点了点头，泡沫下的繁荣肯定有虚幻的一面，但是繁荣的社会里自然有更多的机会、更稳定的社会，兰特如今有了足够的金币，可以投入到奔马平原的发展之上，奔马基金的泡沫还是留给帝都的传奇们原汤化原食儿去吧。
兰特回到了祭司家的酒会上，这一上午对他认知的改变非常大，他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不仅有金融机构，还有监管机构，并且整个红龙岩上的巨龙们原来是金融监管的一部分。
“这些长着翅膀、口吐烈焰，四处搜刮金币的巨龙，居然是为了完成对抗世界通胀的任务，他们背负了多大的骂名呀，他们真的……我哭死……”兰特在心里没来由的讽刺了一句，继续享受着自助美食。
第492章 餐厅里的小道消息
自助餐厅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满天飞的小道消息，回到餐厅的兰特一边喝着奔马佳酿，一边吃着魔兽肉，不时地听一耳朵周边的信息。
“你听说了吗？狼族的各个部落已经开始动员了，据说10月起就要开赴东部山口了！”说这话的兽人一看就是猿族，嘴巴大大的四处漏风。
猿族的对面是一位象族，长长的鼻子不时卷起周边的饭送进嘴里，这边还不忘了回应道：“焦狼部落对于进攻奔马平原这么上心吗？”
“那是自然，开矿、冶炼都是焦狼部落的产业，甚至他们城里的冶炼炉还是当年从奔马平原上搬过来的，他们怎么能容忍平原上的人族卡住了他们的铁矿来源，还冶炼铁矿跟他们竞争呢？”
“哼哼，说不定他们还想再抢一次人家的炼铁炉呢！”爱好和平的象族对于焦狼的强盗历史有些不屑一顾，“我可知道，现在夜麒城里的魔植、魔纹板和魔药产量可高了，说不定他们家又忍不住了！”
“要我说”猿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还把声音可以放小“就是他们家想跟白狼家族联姻，看上了那位桑姬公主，想攀白狼家这条高枝儿了”
几个人小声笑了笑，很快有一位新的兽人加入进来。
“哎，我听说林猫部落到现在还没有发布召集令，他们搞不好会错过向奔马平原的第一波进攻！”
“为什么？总不会是那位霍尼尔·奔马拦着吧？”在场的兽人无不知晓霍尼尔的大名“我听说她可是罗塞夫大导师的亲孙女。”
“不会的，霍尼尔骑士本人也被征召了，整个兴都克尔的人族会组成一个军团，在兽人之前先行进攻，如果他们能够拿下艾奥瓦山谷，王庭会封他们为奔马平原的统领。”猿族赶快说道，“据说王庭会提供足够的魔药，让几位首领突破到大骑士，甚至还会提供一些马匹。”
“哼哼，王庭对奔马家的恩德真是绵延不绝呀，先把人家祖宗灭了，现在又让后代打回去跟另一支奔马家作战。”象族兽人讽刺到。
“呵，您别说，王庭的命令不仅是针对他们，还要求各个不参战的城市和部落，为高原下来的部落提供粮食，据说王庭批准各参战部落以6成的优惠价购买补给。”
“那看来王庭不仅是针对奔马家，而是针对咱们整个兴都克尔了？”那位象族的不满已经直接了当了，“王庭批准了，那各个城邦同意吗？”
“别做梦了，要不然出兵，要不然把自家粮食折价卖给出兵的部落，这就是王庭的意思，据说已经祷告给诸位兽神，获得兽神的准许了。”
听着几位兽人一唱一和的说着，兰特终于知道，为什么高阶祭司组织的小型拍卖会这么受欢迎了，大家在酒会上可以肆意吹牛，发布各种似是而非的信息。
这一顿饭，兰特光听到关于兽人王庭对奔马平原态度的信息，就有很多相互矛盾，却能相互印证的部分。比如菲亚特跟兽人确实有联系，但是王庭对于势力强大的菲亚特，甚至比对于兰特更忌惮。
再比如各大兽人区域的妖精女王们，已经获知了来自夜麒城的泰尼娅·魔网女王，将会访问她们。她们甚至还知道，在龙牙城的泰瑞安娜女王，在龙血荆棘的产量上又了新的突破。
“如果夜麒城的背后真的是一位能影响到魔网的妖精女王，王庭会去得罪她吗？”猿族突然提出来这样一个问题，让附近几个兽人都沉默了。
突然之间，餐厅的门口一阵喧闹，一位大号水獭走了进来。
象族看到了施獭德立刻问道：“施獭德大人，王庭真的想用我们的粮食，去喂给那群耗子吗？”
“怎么着，你们不去参与战争也就算了，连点粮食都不肯出？”大水獭这些天也是被这个命令整的烦了，干脆破罐破摔了，“我告诉你们，王庭那边传来话了，准备派出114514位兽神眷者一起下来，直接把奔马平原淹掉，到时候茫茫多的眷者挤在兴都克尔，吓死你们！”
“哼，就听说我们兴都克尔粮食不多了，没想到王庭那边偷偷养了这么多眷者，”即便知道施獭德说的是气话，但象族非要杠一杠，“现在我知道了，恐怕是养了一群小水獭，要一块去奔马平原上发癫吧？”
“哈哈哈哈”
象族的话一下子活跃了现场的氛围，但也确实没有不开眼的再去打扰施獭德吃海鲜了。
鲁道夫·舒尔茨祭司见了施獭德，也没有多问什么，而是吩咐侍者端上了新鲜的海产，兽人王庭的命令只针对兽人部落，对于各个城市的宗教区是无效的。对于宗教区里的人族、龙裔、半兽人们也不会有半点影响。
但每个城市的宗教区不算很大，外围还有公共区域和居住区，这些地方的兽人们大多也认同王庭，王庭的命令对他们来说分量很重。
王庭使者的到来，让自助就会一下子冷清了很多，原本兽人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说着王庭的坏话，现在却不好当着大水獭的面子说了。
兰特看到现场如此冷清，突发奇想询问了身边的神殿祭司：“咱们这里有没有关于小道消息的卖场呀？”
“额……沃尔迪先生，我要询问一下鲁道夫主教”祭司恭敬的回了一句，就快步走到龙裔主教的身边。
鲁道夫听了部下的话也没有跟兰特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把他领出来原来的院子，走到神殿区的地下室。
一直进入了地下主教才回答道：“一般来说我们不提供信息的卖场，但是确实有些有身份的客人会利用我们的魔镜室谈一些各地的空开信息。”
“哦哦，明白了，那正是我需要的！”兰特点了点头。
“我们的魔镜室原本用于各个地区之间的信息交流，只在周日一天可以用作交流，您作为陛下关照的人，自然可以参与，”在房间门口，鲁道夫笑眯眯的说道，“不过要提醒您，不管提供什么信息，一定不要直接牵涉传奇以上的存在，不然一定会被其知晓！”
第493章 密室与情报交易
根据兰特的需求，鲁道夫亲自把兰特领到到一个房间中，屋里只有一面魔镜，魔镜上显示了8个符号，每个符号亮光的时候，魔镜里就会发出一种声音。
房间唯一的桌子上，有大量的印章，印章上刻画着各种各样的符号，看上去跟魔镜里的那些一个风格。根据兰特的喜好，鲁道夫给兰特选定了一个狼的符号，然后放到入了魔镜边的法阵上。
“兰特大人，现在这里的会议已经到达尾声了，如果您以后过来，建议您提早一些。”鲁道夫小声解释了一句就开启了魔镜上的法阵：“这里是阿拜迪，有一位白狼先生，愿意参加本次活动。”
“欢迎你，白狼先生，你来的太是时候了，再晚一会恐怕巨树先生就要离开了！”没等兰特反应过来，就有热情的“线上网友”表示欢迎。
“哪里哪里，”一枚巨树符号开始闪烁，“我跟大家都一样，也是来参与的，大家能在一个时间里出现，就是一种缘分。”
“欢迎你，白狼先生，我们正说道兴都克尔附近的消息，你或许感兴趣，”一个海龟标记正在说话，“有充分的证据表明，帝国将给予奔马平原战争保护政策，一旦保护政策出台，奔马基金的整个投资份额和方向都将被影响，具体信息价值50个金币，可以金币交易，也可以交换情报。”
很快魔镜上有3个符号点亮，海龟说了一句：“好的，那我们过一会单独通讯吧。”
兰特正在快速适应这个信息密室内的节奏，每一个人都提出了一个内容标题，然后说出自己期待的价格。消息设计的位置遍及整个人类帝国，即有帝都内部的各种政策，也有南方王国、东南王国的物产价格，还包括各地强大家族的八卦信息，总之都是在当地也属于颇具实效的信息。
每一个人说完信息的标题之后，感兴趣的人会闪烁自己的标记，表明愿意购买细节，购买的支付方式包括由财富教会转账或者交换感兴趣的情报。
并且这个密会人员也不算固定，因为至少有2个成员，是在兰特之后进入的，他们进入之后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就是分享了各自的情报标题，就等着其他人分享。
“第一次到来白狼先生，您愿意为我们带来什么信息吗？”当其他人都分享之后巨树先生询问兰特。
“有的，我这里确实有一个消息，”兰特大概理解了这个线上拍卖的门道，这里售卖的信息基本上都是夸区域的、有可能影响大宗商品市场的商业情报或者魔法情报，这些情报在事件发生的本地也许算不上新闻，但是在其他地区却可能难以知晓。
这样的信息对于普通的魔导师基本上没用，对于兰特这样领地横跨上千公里，东边招惹基里斯拉夫，西边敌对兽人王庭，南边开拓大森林，东南跟红龙岩眉来眼去的家伙正好是难得的信息渠道。
“在阿拜迪，来了一位即将突破高级的霜狼，她是某位古神的眷者。”兰特思考了一会，决定把脱塔帕拉的消息放出去。
“白狼先生，我们可能对于兽人盆地里的消息不算感兴趣，”海龟打趣道。
“那么如果这位魔狼，刚好一个月前出现在基里斯拉夫的西部边境呢？”兰特继续说，“这条信息是否值得50金币？”
其实兰特自觉这条信息最多价值5金币，除非买家就是基里斯拉夫的人，现在只有基里斯拉夫贵族关注脱塔帕拉是否远离了他们。
“很好，我买下了，”海龟毫不犹豫的点亮了自己的标记。
在兰特分享完之后，几乎每一个人都说完了自己的信息，巨树开口了：“该我了，纯净之塔，在昨天秘密进行了一次实验，未能成功，多位传奇前往了实验地点，现在对该实验目的的猜测有3个方向，另外有一份前往事故现场家族的表单，具体信息价值75个金币，这件事情在帝都虽然算不上秘密，去也知道的人不多，所以会贵一些。”
在巨树说完之后，没有更多人表示分享，甚至有几个人对巨树的信息不感兴趣，当场就离开了，剩下的人也进入到一对一交流环节。
兰特的情报只有海龟感兴趣，大概10分钟后，他跟海龟先生单独进行了通讯，仍旧用房间里的魔镜。
“白狼先生，我该如何支付这笔情报费用呢？”海龟询问到。
“何不我们交换信息，这样可以避免支付，”在获得了对面的同意之后，兰特说出了脱塔帕拉在东部霜狼森林与基里斯拉夫对峙，然后到了西部兴都克尔的生命神殿。
“感谢您，现在我来说关于奔马基金的事情，可以确定的是，帝都的纯净之塔、帝都学派以及地方派里面最关键的巨龙王国已经达成了一致，都在积极推动奔马平原的战争保护，他们预计在本月底至下月初把保护条款送到大议会进行神前表决，不过在此之前，有可能议会要召开一次质询会议。”
所谓的质询会，兰特也挺本·考尔提了一嘴，但显然海龟给出的信息更为详细，而兰特也是投桃报李，把脱塔帕拉两地活动的一些细节对等的透露给了对方。
“好，感谢您，期待以后能与您继续交易”情报交换的最后，兰特点了点头，虽然对方给的很模糊，但是这样的消息却非常宝贵，本·考尔最多也只能弄到他老师的态度，但是这位海龟提供的是帝都内各派别的态度。
“白狼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我们下周的同一个时间再交换一次信息，所有的商业神殿内都有类似的会议室，”彻底完成交易后，海龟提了一嘴。
“好的，如果我无法参与，一定提前告知所在的商业神殿。”兰特答应了。
当兰特交换完信息之后，巨树先生已经下线，整个会议室进入到了某种自由交易环节，有人询问特别的魔植如何饲养，另外的人表示可以帮他找答案，下周回答。
对兰特来说这样的交流效率太低，果断选择了下线离开，利用剩下的时间，他浪迹在各家的拍卖会，买了不少材料，甚至在一场拍卖会上面买下了一个藤系魔法妖精。
当两阳渐落的时候，收获满满的兰特离开了城市，这一天的生活如此丰富，让兰特的心情特别的好，即便是天上飞过的鹞鹰都看起来那么漂亮。
进入了无人的小路，在穿越一小片树林，通过魔力就可以漂浮前进，进入南部的中央森林余脉之后，就能在一片空地看见正在等待自己的烈火。
“怎么这次这么长的时间呀？”刚见到兰特，烈火的口气颇为不满，但是身体却很诚实的凑过来。
“今天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可以极大的缓解咱们领地的财政问题，最近家里还好吧？”兰特抚摸着自己的坐骑和老友。
交谈了一小会，烈火载着自己的骑士几个助跑就飞上了天空，如同一团暗淡的火球一般缓缓升空，先向南然后向东飞去。
枝头上的鹞鹰注视着这烈火和兰特轨迹，遥远的兴田城魔导师塔，冥想室内，罗塞夫·维希德诺·奔马睁开了双眼，回味着刚刚自己的初级魔兽共享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