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神之前，做个好领主 第30节
“看来灰雁部落正在等着我们的支援呀”兰特在用一种戏谑的口吻说着“那我们集合好各个部落的勇士，一起去南方帮助灰雁首领呀。”
“兰特……你……”亚伯特知道兰特肯定不是真打算帮灰雁，但是不敢想他到底要做出什么来。
“尼尔！灰犬！犬牙！”兰特大喊着叫自己的部下进来。
“首领”“领主”“大人”
“灰犬，你带着几个骑兵，粘住那个使者，就盯着就行。看看他们都去了哪个营地，尤其是给我找到他们的盐矿”
“是，领主大人”
“犬牙，你先跟着你爸，在中间联络，先找到雄鹰部落，你的任务就是在他们找到了雄鹰部落之后回来给我报信”
“是，大人”
“尼尔，你带着人，做一杆跟那个灰雁使者一摸一样的旗子，灰雁首领在南方打仗，就需要咱们奔马平原上的各个部落去支援，我们现在就要把其他部落联合在一起，一同南下。谁拒绝我，谁就是跟奔马部落和灰雁部落一起过不去。”兰特嘴里笑了出来。
“啊，咱们还要吞下雄鹰，还要打着灰雁的旗子？”尼尔生长在草原上，没见过拉大旗扯虎皮的套路。
“那当然，只要咱们的骑兵拿着灰雁的旗子，跟在灰雁使者后访问雄鹰，他们还会认为我们是来攻击的吗？”
“可是，现在雄鹰手上应该有不到30人的骑兵，咱们正大光明的过去，他们不会不警惕的。”
“我不是怕他们发现，我是怕他们跑了！”
……
在兰特东边40公里的土山上，有一个很气派的蛮族营地。这个营地中大大小小的帐篷加起来30多个，大部分是贝都因帐篷，中间有几顶圆包帐篷。而在最高处，有一座特别高大的贝都因主帐篷，帐篷高8米，长30米，远远的看上去一位是山坡上的一块白色岩石。高大的帐篷后面有一根35米高的深木色柱子，柱子不到半米的直径，在下1／3部分被大量的绳子系住固定在周边地面上，绳子上拴了大量的布条、动物尾巴作为装饰，这就是部落中的神柱。神柱的最上方，有一只金色的正在展开双翼的老鹰雕像，鹰眼位置有宝石镶嵌，鹰身上的每一根羽毛都是分毫毕现，鹰腹上有一道法阵。
帝炀当空，两阳的光芒毒辣的洒落在平原之上，如今虽然是10月了，但是草原的中午还是热一些，到了晚上却又非常冷。此刻的雄鹰部落中，战斗祭司坎萨·雄鹰正在神柱之下的祭台举行祭祀，不到3米高的坎萨身穿着一身披满彩色羽毛的皮衣，袖子上挂满了大型鸟类的翎羽，头上戴着巨大的羽冠，脸上戴着一面鹰脸样式的黄金面具，面具的正面有一个长长的鹰嘴，鹰眼上如同立柱上的老鹰雕像一样镶嵌着两颗宝石。
战斗祭司在神柱下方的空地上，跳着独特的祭祀舞，他张开了双臂，模仿一直展翅飞翔的雄鹰，在立柱之下一边跳跃一般奔跑。营地里所有的蛮族、无魔者都跪在他跳舞范围之外，每个人都敬畏和恐惧的等待着祭司的舞蹈。
祭司的舞蹈范围大概50多平米，周边站着4个跟祭司穿着相似服装、带着彩绘出鸟脸纹木质面具的祭司学徒，这四个女孩都是坎萨精心挑选的，即是他的学徒也是他的仆人。当坎萨迈着舞步、张牙舞爪的四处乱窜的时候，4个学徒逆时针的围着整个跳舞范围，也在转圈跳。
每个中午之后，雄鹰部落的战斗祭司都要开战一场祭祀鹰神的活动，营地中不管是拥魔还是无魔的蛮族，都必须跪外祭司的舞蹈区域之外等待鹰神的青睐。几乎每个月，祭司在跳舞的时候，都会随机挑一个蛮族出来敬献给鹰神，人祭的过程非常残忍，祭品可能是拥魔者也可能是无魔者。
当某个人被确定为祭品的时候，祭司会使用一股蛮力将对方直接提溜到神柱之下就地献祭，营地中的每一个蛮族都相信，他们可怕的祭司就是被鹰神眷顾的人。不过讽刺的是，为了整个营地的创收，所有被俘的人族拥魔者都必须被关在营地的其他帐篷里，从来无福被献给鹰神。
今天的祭祀再度有惊无险的度过，没有人被献祭，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站起来，离开了祭司的帐篷周边，战斗祭司也回到了自己巨大的帐篷里，四个学徒则是负责收拾整个现场，为营地里饲养的鹰和隼宰杀当天的食物。
“哎……终于结束了”坎萨回到帐篷中的第一时间，放下了手中的一把魔晶。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坎萨难得的独处时间，他得以摘下面具。汗水已经浸湿了厚重的皮衣和头冠，他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把皮衣和帽子烤干，还要用这段时间赶快多吃点肉干。刚才的舞蹈其实毫无意义，却非常消耗体力，他必须趁着无人看见的时候多吃一些，然后当着别人的面表现出不怎么需要吃饭的神秘感。
今年是坎萨成为首领的第10年，上一代的雄鹰首领就是坎萨的生父，他在临终前，告诉了坎萨他们雄鹰部落的秘密。
雄鹰部落曾经是兽人当中鹰神部落的后裔，这个部落中的最强者是鹰神眷者，自小身长绒毛，如雏鹰一样，长大后绒毛变成短羽，行走如风。战斗时眷者能化为巨鹰，飞上高空。
雄鹰部落如今鹰神血脉稀薄，但是可以与鹰、隼、雕、鹫等猛禽沟通，再向鹰神献祭生命之后，可以与部落中最强大的鹰共享视野。
共享视野这样强大的能力，自然不是白白得来的，他需要祭司献上自己的生命力，每次换取半小时左右到共享视野需要祭祀休息至少一个月左右。再强大的生命力也经不住这样的消耗，因而在坎萨之前，没有哪位雄鹰首领能够活过35岁。
坎萨不想跟以前的首领一样短命，于是他利用8年前蛮族入侵巨龙之后，众多部落被打散，重组了雄鹰部落，让知道雄鹰首领秘密的部落长老都留在了人类领地。
从那一年前，部落中树立了神柱，虽然那根神柱与鹰神毫无关系，但顶端的金色雕像上，有一个法师之眼的法阵，这个法阵是坎萨花了大价钱请一位魔导士刻画的，利用一个面具，消耗魔晶就可以看到方圆30公里范围的情况。从此雄鹰部落的战斗祭祀不再是看一次歇一个月了，而是随时可以观察到周边情况。为了提高自己的神秘感，坎萨还自编自演了每天中午的所谓祭祀仪式，把那些可能发现自己秘密的蛮族找理由进行清洗，提高自己的神圣性。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样的活动太耗费魔晶，链接法师之眼神柱需要魔晶、为了保证战斗力也需要魔晶。没错，坎萨能够诛杀其他蛮族拥魔者，也是靠着消耗魔晶，坎萨的“法袍”也具有力量加成性能，原理跟游獾部落的魔纹铠甲非常类似，都是消耗魔晶增加穿戴者的力量，或者说那就是一件满是羽毛装饰的皮甲。
坎萨终于得以抽空歇歇，带上他那能够看到周边30公里的面具，那也是一顶金色的面具，面具上有好几个符文，眼睛部分突出，额头上还有专门消耗魔晶用的基座。
当坎萨躺在兽皮床上，戴上面具之后，他看到又有一队骑兵正向着他的部落靠近。骑兵队为首的举着一杆旗子，杆子上有灰雁的旗子。
第40章 两队灰雁
听说来者的旗帜上有灰雁标记，坎萨就知道，这是灰雁找他要援军了，但是这跟他可没什么关系，他从一开始就没参加灰雁的攻伐。
原因很简单，他部落中最重要的神柱，在部落迁徙过程中，需要依靠大量的人族拥魔者奴隶协助运输，为此他甚至购买了一辆巨大的马车，这辆马车可以将高大的神柱矗立着运输，但是运输过程需要众多拥魔者协助前行。
如果希望控制住营地中的拥魔者，就需要在部落中维持更多的蛮族骑兵，而留下更多骑兵就需要更多的长毛羊和更多的无魔者，因为规模庞大的营地需要更频繁的迁徙。
于是整个部落在围绕着神木不得不保持一个相当庞大的规模，他的骑兵完全被锁在了部落周边。
如果兰特真的了解雄鹰部落的秘密，那么兰特说不定会采用完全不同的处理方式。
当然没有加入灰雁南下，也不全是因为雄鹰部落抽不出骑兵“入股”，从灰雁首领告知他准备南下夺取罗特领地和奔马男爵领时，坎萨就觉得灰雁有去无回。
他作为蛮族中少有的祭司，比灰雁首领更知道魔法的厉害，他知道如今蛮族在平原上的所有优势都只是因为魔法紊流而造成的，一旦去了环境优势蛮族的肌肉压根无法战胜魔纹武器。
灰雁部落的倾巢而出只会便宜雄鹰、游獾这种平原上次一级的部落，而雄鹰部落要做的就是等到下雪之后，收容那些其他生存不下去的小部落。
但是如今前方喜讯频传，灰雁部落威望正盛，作为平原上的会盟首领，信使和雄鹰祭司都需要跟对方见上一面。
当灰雁使者的队伍快到达雄鹰营地时，已经是快到傍晚了，还差几百米，使者就见到了已经等在门口，穿着那件非常夸张的挂满羽毛皮甲的战斗祭司，祭司的头上戴着鹰头面具和巨大头冠。
灰雁使者知道，这是战斗祭司早就知道自己的到来，专程等在营地门口，这即是对他们的欢迎，也是告诉他和他的骑兵不得进入。
雄鹰战斗祭司是会盟中极为特殊的存在，所有蛮族都知道雄鹰部落的兽人传承，所有蛮族都畏惧这个能沟通鹰神的神秘祭司。
使者不敢在祭司面前托大，离着50米就带人下马，跑到祭司面前跪下。
汇报了灰雁部落前方的信息，然后例行邀请雄鹰部落出兵支援。
“呵呵，我本来以为那个头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看来我高估他了。”灰雁首领被人们称为头雁，祭司的话让传令兵们一头雾水，他们只知道自己的部落胜利在望，不明白祭司为什么如此贬低他们的首领。
“雄鹰祭司大人，您……”
“我不会去的，我建议你们也别回去了。”说罢雄鹰往自己的营地里走，只留下一句回响“你们要是想留下来，我的部落可以接纳你们。”
灰雁的使者自然不会留下来，雄鹰部落也不准备留他们休息，只能悻悻的骑马向北离开。
回到了帐篷的坎萨有些郁闷，因为自己的四个侍从已经喂完了鹰和隼，就守在自己的边上，他现在不能把一身大汗形象展示给其他人。“这个灰雁真是不知好歹，你们都出去，我要跟鹰神单独沟通！”说罢他直接跪坐在床上，双手朝上举起，仿佛就要跟神明沟通。
“是”几个侍从连忙出了帐篷，把坎萨一个人留在了里面。
坎萨听到了几个女孩出门的动静，又低头确认了一下，然后松了口气，赶快把皮衣脱下、面具摘下，下午不那么热了，但是穿着皮衣仍然出了很多汗，需要先烤一烤，把汗水烤干。
坎萨顺手往嘴里放了些熟肉补充体力，虽然灰雁必然失败，但他们如今的进攻却是很有意义的，一方面为雄鹰部落提供了大草原上的空间，一方面可以试探出人族对于蛮族发展的真是态度和底线。
让灰雁送死，自己的雄鹰展翅，想到这里，坎萨不由得高兴起来，戴上真正有用的法师之眼面具，准备躺下稍微歇会。
然而戴上之后，他愣住了，刚刚的灰雁使者骑兵已经向北即将远离自己的视线，但是从西边又有一支新的骑兵正在过来，这支骑兵比上一批使者马队的人数多了不少，也是拿着灰雁的旗帜。
两队灰雁的骑兵使者吗？真的是太烦人了，他们怎么不赶着一起过来？
骑士坎萨今天遇到的灰雁使者，也不是近期的第一波，灰雁从南方派了4、5支骑兵队，每个队伍在出发的时候都只有5、6个人，遇到一些中小部落，会派出一些骑兵直接跟着这些使者走，所以每一支骑兵的队伍人数都不相同。
坎萨猜测这支新到的应该是集合了附近好几支部落的信使队伍，可能是跟前一批队伍不知道为什么岔开了，没有汇合到一起，但是都要向北。
可怜他刚脱了“工作服”，快湿透了的皮甲还没有烤干，就不得不再穿回来继续装神弄鬼打发新一批的灰雁使者。
雄鹰营地中的蛮族拥魔者再度被叫出来，这一次战斗祭司有点生气，近些天他不得不三番两次的打发灰雁部落的使者，每一次面对外来者他都得重新“装扮”一番，应付完了还要回去打理一遍，最关键的是，皮衣那么沉，每次穿上脱下只能靠他自己。
为了显示他雄鹰战斗祭司的鹰眼威力，他还不得不亲自相迎，为此必须得叫上整个营地的蛮族拥魔者陪着，让这群蛮子见识到自己对营地周围的掌控，既要跟外人宣誓自己的神奇，也要跟在部下前维持自己的形象。
走向营地大门的灰雁祭司不停在头脑中抱怨“我一个堂堂雄鹰之神的使者，居然要像人族的守门人一样守在营地门口。”
坎萨想着自己的处境，越想越气，他大吼一声“都给我精神点，让那群灰雁知道知道要如何尊敬雄鹰！”
“是”
对面的骑兵终于出现在眼前了，雄鹰祭司展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准备迎接几十个人向自己下跪。
然而在两分钟后，祭司第二次愣住了，往常快靠近100米就要下马跑过来的灰雁使者，这次不仅没有下马，甚至没有减速。
第41章 决斗
两支骑兵队伍像两堵墙一样对撞在一起，雄鹰部落中为首的十几个骑兵被瞬间淹没。
坎萨看着对面的骑兵甚至没有减速的冲向自己，对面为首的骑兵更是一刺、一劈连破两名雄鹰骑兵。
此刻的坎萨头脑内一片空白，在几分钟之前，他以为这就是一次迎宾活动，看着灰雁几十号人在自己面前下跪，然后噼里啪啦的骂一顿出出气，就可以打发走了。
但是这一次的骑兵直接向他冲了过来，身边见势不妙的雄鹰骑兵赶快向前冲保护祭司，但是十几个骑兵只是短暂的延迟了对面的冲锋。
坎萨想不出灰雁的蛮子们为什么要进攻自己，但此刻容不得半点犹豫，他启动了皮甲上的魔晶基座，掩藏在羽毛装饰下的魔纹随之发出暗淡的光芒。
坎萨迎着对面最勇猛的骑兵冲去过，经过这几年的积累，他不仅有了魔纹甲、魔纹刀，还有几十颗魔晶，凭借着武器和氪晶，坎萨不仅是营地中雄鹰之神的代言人，也是部落中最强大、冲在最前头的蛮族战士。
对于蛮族部落之间的战斗，斩将夺旗就是彻底胜利。
蛮族的文化多来自于兽人和人族，这两个种族中，首领或者领主，即是领地中最重要的拥魔血脉传承，也负责与其他领地、城市的领主对接和交流，可以说这两个种族没有首领或领主，领地就难以维持，领民也将被迫迁徙或者成为野人。
蛮族受到两个种族的影响，在部落中首领同样说一不二，因此一旦首领在战斗或者决斗中被干掉，剩下的蛮族通常也不会继续战斗下去。
坎萨知道，对面那个砍人最凶狠的就是所有进犯者的首领。
赢了他，雄鹰部落就能接收对面的骑兵，没赢，自己的雄鹰部落也就到今天结束了。
所以坎萨没有给自己留后手，他衣服上的全部魔阵需要3颗魔晶启动，自己还需要撕开一张勇气卷轴，这是他前两年在会盟中购买的，就是为了对付类似今天的情况。
坎萨直接向前冲过去，原本为了显出自己的淡定，他出门的时候没有骑马，现在现上马肯定来不及了，只能硬冲，凭借着装备优势硬抗住对面。
坎萨没想到，对面的那人看出自己的意图也是一马当先，骑着黒鳞马如残影一样冲到自己面前，右手的马刀已经朝自己的头上落下。
坎萨不敢托大，双手握剑去接对手下劈的一招。
“哐”
“这不可能”坎萨的手臂甚至突然麻木，他一个蛮族，穿戴一整套魔纹剑和魔纹皮甲，居然刚刚跟对手打个平手？
魔纹剑与对面的马刀再度碰撞两次，火化擦出，不论是马上的兰特还是马下的坎萨，都被震的后退了。
兰特感受到了右手被挫伤了，在冲锋之前，兰特也不敢托大，他也启动了魔纹铁甲上的法阵，劈刀之前运转斗气附在刀刃之上。
这把马刀，还是上一个部落首领封魔箱里的藏品，具有锋利和坚韧魔纹的马刀。
兰特没想到自己以为的必胜一击，与对面真的招呼下来也就是将将平局。
兰特也不在犹豫，趁着与战斗祭司短暂脱离了接触，手上直接消耗量了3枚魔晶补充斗气。
斗气传给胯下的战马，兰特再次冲锋到战斗祭司跟前，此刻的兰特忘记了罗尔这些天教的一切战斗技巧，单纯的使用拙力战斗。
坎萨再次接下了兰特一击，但是这一次，他几近无力反击了，应付了兰特两次劈砍之后，坎萨觉着自己的气力已经耗尽了。
他不知道兰特为什么能够全力跟自己过了五、六招之后还能像之前一样全力攻击。
但是坎萨的力量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不管是兰特的骑士还是雄鹰的蛮族，都已经停手了，他们都在看着自己首领的决斗，胜负将决定他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