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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61节

  一直含笑旁听的二人忙起身行礼,一人一边牵了李承铭,见李承铭的小厮清泉和流杉抱了满怀的鬼面和花灯,少不得问几句来历。
  李承铭答罢,突然忽闪着眼睛,左看一眼李锵,右看一眼李铨,请求道,“大哥二哥,明天回学里后若是你们上骑射课,能不能和先生打声招呼,让我没课的时候去看你们练骑射?”
  开蒙班还不能上马摸弓,他今晚见识过萧寒潜控场的肃然以及张枫的骑术,早就心头发痒,对于原本不做重点的骑射课,顿时兴趣大增。
  李锵和李铨相视一眼,哪里猜不出李承铭的小心思,心念不过一转,二人就露出无奈却温和的笑,“知道了,大哥和二哥答应你。”
  李承铭顿时欢呼起来。
  李铨忙抓稳他的手,生怕他又跳又叫的磕碰到。
  李锵却微微一勾唇,看着李承铭兴奋的小脸,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亮光。
  那边厢三兄弟各自安顿,这边厢谢氏由着小丫鬟伺候梳洗,交待谢妈妈道,“明天你抽空去南花园,把绣阁收拾清楚,再让管园子的婆子仔细洒扫,后天陈七小姐上门做客,就放到南花园招待,也省得哪里又冒出什么不相干的人,想着往陈七小姐跟前凑。”
  陈瑾瑜是城阳大长公主的爱女,保不准群芳院又闻风而动,再舔着脸想巴结上陈瑾瑜。
  南花园却是在萧寒潜借住后,连李子昌都下了明令,除了正院相请,其他人不得擅自乱闯。
  谢妈妈心知肚明,忙恭声应下。
  谢氏说罢就放李英歌等人回东跨院。
  谢妈妈还想着李英歌之前在庆承街时突然不舒服的事,硬是拐了杨妈妈过来,想着杨妈妈精通妇儿科,非要李英歌仔细把过脉才放心。
  谢妈妈是好意,李英歌想着只要能安谢妈妈的心,就也配合着给杨妈妈看诊。
  那会儿不过是心绪起伏才导致的胸闷恶心,杨妈妈自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只保险起见开了些养神的温补方子,谢妈妈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等送走了杨妈妈,李英歌就点了常青留在内室值夜。
  李英歌窝在松软的锦被里,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轻声问常青,“之前去城南可打探到什么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她现在已经能如此平静的问出这话来,听不出半分对袁家人的仇怒和痛恨。
  常青自然不觉有异,只同样压低了声音,从头说起,“今晚几乎半城的人都往安西坊这边游灯来了,我一路往城南那里去倒是顺利的很。只是人少也有人少的坏处,落在巡城的五城兵马司眼里,反而容易打眼,这一来一回的,才多耽搁了点时间。
  袁家在城南的宅子倒是不难找,前后也有些官家宅邸,是个闹中取静的三进大院子,我找常流连在附近的闲帮问了几句,听说这两天袁宅采办的还挺频繁的,只是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家中的人手也不尽够,说是找了好几拨的人牙子。
  今晚也只留了一家子看门房的下人,其余人说是都随袁太太和袁骁泱去了安西坊。这要说这商户出身规矩确实松了些,竟叫我顺利摸进宅子里探了一圈,少说也待了小半个时辰,竟没有人发现我,连个守院子的家丁都没有”
  看来袁骁泱一路疾行进京,行事匆忙,很多事都没来得及细细打点。
  李英歌无声地点点头,静了片刻才有开口问道,“袁家老爷呢?”
  ☆、第98章 夜话(下)
  尽管屋内昏暗,李英歌看不清她的动作,常青还是摇了摇头,答道,“袁宅里除了那一房看门的下人外,并没有其他主子在。我原看着后院正房点着灯,还当谁留在了家里,悄悄摸过去一看才知道,不过是个守院子的婆子在,并不见袁老爷的身影。”
  袁老爷全名袁士苍,是个典型的商贾做派,对外一团和气内里却十分精明,是袁骁泱这一房当仁不让的话事人。
  一家之主的袁士苍没有先进京,却带了袁太太黄氏这个不好管外事的主母先进了京。
  李英歌眼睛微眯,略作沉吟才接着问道,“还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听袁宅左近的人说,袁骁泱是三天前才带着几个小厮入住城南的。至于袁太太,则是晚了一天,昨天才到的京城,身边除了妈妈和丫鬟外,还带了两个外院管事模样的男仆。”常青一边回想,一边答道,“不光你好奇袁老爷怎么落后了,左近邻居也奇怪袁宅的当家男主人怎么不在,趁着邻里走动的时候,才问出是袁老爷半道害了病,这才耽搁在路上,怕是要再晚几天才能进京。”
  袁宅如今主人不齐,下人更是少得可怜,当下能打听到的消息也不过如此。
  常青想了想,又补充道,“许是才安顿下来,听说这两三天袁骁泱和袁太太都没出过门,即不见他们去哪里窜门,也不见有人上袁宅。就是今晚元宵灯节,袁骁泱和袁太太才前后脚出了门,算着时辰,大概和我们到安西坊的时辰差不离。”
  “英哥儿,你撞上袁骁泱也就罢了,怎么还那么巧,袁骁泱和袁太太机缘巧合下,竟帮了陈七小姐?”常青说完正事,难免好奇起来,“我之前挤不过去,远远看着袁太太和袁骁泱的言行举止,倒很有些风采气度,你不知道,那些围在我周围的小姑娘小媳妇,瞥见袁骁泱时,都忍不住赞一声好样貌。”
  平心而论,袁骁泱那一张人皮确实称得上玉树临风,即不像寻常书生那样文弱,也没有边关地方的格格不入,若是不知道他本质如何,确实容易因他的外表生出好感。
  先有不明其人的谢妈妈赞叹,后有常青这一句拐着弯的夸赞,足可见袁骁泱有多占眼缘的便宜。
  只是此时此刻,李英歌已经心静如水,闻言早没有之前的恶心,只轻笑了一声,“是啊,就连城阳大长公主那样不动声色的人,在袁骁泱上前见礼时,也难免面露动容,何况是你说的那些小姑娘小媳妇。“
  内室没有点灯,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楞,照进半挂起的幔帐内,映得李英歌的面色半明半暗,神色难辨。
  常青敏锐的觉得,李英歌这话并非肯定也非夸赞,向来直肠子只晓得听命行事的她,此刻也不由追问了一句,“现在打探清楚袁宅的事,你也见到袁太太和袁骁泱了英哥儿,你让我盯着他们是想干什么?接下来呢,我还要继续留意袁宅的动静吗?”
  之前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李英歌曾庆幸过,无论是面对谁,她都能仗着年幼讨巧,甚至让对方轻视自己而找到机会脱险,进而保全自己。
  现在面对乍然出现在京中的前世仇家,她却有些狠自己的年幼。
  李英歌缓缓吁出一口长气,无数念头在脑海中交错纷飞,半晌才静静开口,“你继续帮我盯着袁宅。其他的人和事都不必管,只要盯着袁骁泱出门后都见过什么人就行。不过你也不必时时刻刻盯着,三五天出府一趟就是,省得节外生枝,反叫谢妈妈生疑。”
  她之前让常青凡是外出办事都要和谢妈妈报备,只唯独不包括和袁家有关的事,至于将来如何,等到需要用上谢妈妈等人的能量时,她自另有盘算。
  常青是办老了这类事情的人,一听只要她三五天才出门一趟,就知道李英歌与其说是要掌握袁骁泱的所有动静,不如说是只想摸个大概,再由点及面。
  她原先就觉得李英歌不似一般小主子,此刻更是觉得李英歌的吩咐有些奇怪。
  只也不多问,只再次确认道,“那袁老爷何时进京,我就不再管了?”
  李英歌嗯了一声,又是半晌沉默,才问了个在常青看来很没头没脑的问题,“你说袁宅闹中取静,是怎么个闹中取静法儿?”
  前世她还是袁家媳时,就曾在账面上看到过京城袁宅这一笔支出,只是并没有明确记着是何处何地,就连她让常青去打探,也是根据她所知的金额数目来推断可能的地段,即便这样常青也花了不少时日,才摸清了袁宅的具体位置,这才有了今晚夜探袁宅一行。
  常青就将之前查的内容细细道来,“袁宅以前是一位户部官员在城中的别业,那位官员致仕回乡前就转手卖了,其中又易手了几次,三年多前才转卖到袁家手里。要说闹中取静,是因袁宅正在街尾倒数第二户,临着街尾的那一户邻居却是空置的,一直没有卖出去。另一头倒是有户主,不过现在没住人。”
  李英歌挑眉,“这么说左右都是空屋子?”
  常青点头,补充道,“另一头据说是城南的一家商贾的别院,原先是那家老爷用来金屋藏娇的,只是后来东窗事发,家中婆娘又是个河东狮吼,当时闹得袁宅那一片人尽皆知,后来那户院落就一直没人再住进去,说是已经转到那位老爷的婆娘名下,留着将来做子女的陪嫁聘资。”
  也就是说,短时间内袁宅左右两户人家都绝不会有人入住
  李英歌嘴角微勾,又吩咐了一件极其突兀的事,“袁宅早前既然易手了几次,想来官府有存档,能不能弄到袁宅大致的布局堪舆图?如果能,你设法弄一份给我。”
  常青被李英歌这东一榔头西一棒锤的绕晕了头,嘴里答应道,“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初四才刚开衙,各部衙门正是万事待兴的时候,这事恐怕得多花两天时间。”
  李英歌不在乎多等几天,合上眼道,“不急,急躁误事,你只求办好不求办快,我等得起”
  从前世等到今生,她还有什么等不起的?
  常青隐隐觉得李英歌今晚有些奇怪,错眼见她已经闭眼噤声,便放轻了手脚,替李英歌掖好被角放下幔帐,这才躺回了守夜的矮塌上,仔细又想了一遍李英歌交待的事,才渐渐陷入梦乡。
  被常青探过的袁宅却还没有陷入黑甜,正房西次间灯火通明。
  袁骁泱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家常服,正端坐在临窗大炕下的交椅上,舀着汤圆一颗一颗入口。
  袁太太黄氏见儿子即便是用食时亦是优雅从容,眼中的欣慰和骄傲掩都掩不住,满脸慈爱的看着拗不过她的儿子安安静静用完一整碗汤圆,才心满意足的喊来身边的郑妈妈,待郑妈妈带着丫鬟收拾好碗筷退出去,西次间内就只剩下母子二人。
  “老天开眼,我一看那陈七小姐穿戴不凡,就知道必是京中哪家高门大户的闺女,没想到竟是那位城阳大长公主的嫡出独女!”黄氏喜上眉梢,声音虽刻意压低,却透着十足的欢欣,“城阳大长公主是太后娘娘膝下长大的,又常年圣眷不坠,这两样满大秦朝谁人不知道?若是能因此成为长公主府的座上宾,你的前程就又多了一重保障!”
  袁骁泱拿帕子拭着嘴角,闻言不由回想起和城阳大长公主见礼时的画面。
  城阳大长公主虽对他和母亲礼遇有加,但那只因为他和母亲帮着护送陈瑾瑜回天下第一楼而已,这所谓的援助之恩说大不大,说小不城阳大长公主不仅口头谢过,他们人还没回到袁宅,长公主府的谢礼就先一步到了
  那样厚重的谢礼,别说只是送人回去,就是救人一命的谢仪都尽够了。
  由此可见,城阳大长公主未必有面上表现的那样感激动容,否则也不会转头就加倍回报,算得这样清楚。
  长公主府送的礼那样厚那样重,又是入夜穿过大半个京城送来的,想来最迟明天,该知道这件事的京中人家都会知道。
  到时候那些人不会说袁家这个边关来的商户对长公主府有恩,只会说城阳大长公主有恩报恩,于情于理于家世差距来说,长公主府都不亏欠他们半分。
  既是如此,这犹如露水一般须臾消散的所谓“恩情”,又哪里值得他们被长公主府奉为座上宾?
  母亲是乍到京城,一下就见到了当朝最尊贵的公主,才一时被眼前的喜悦冲昏了头,竟想不到这一点。
  袁骁泱抬眼看向黄氏,嘴角的笑容温文,声音柔和的将心中所想一一道出,末了无奈道,“母亲还是别惦记着长公主府了,何必巴望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袁家毕竟只是东北边关的商户,在淇河如何有名声有财力,出了淇河进了京城,能耐至少要打一半的折扣”
  这话黄氏不爱听。
  她自嫁进袁家后一路都是顺风顺水,曾经还为膝下只有袁骁泱这一个独子而暗自苦恼忧心过,可袁骁泱从小聪慧,天资喜人,长大了更是才学绝绝,她的腰杆子也挺得直,如今唯一的不足之处,就是袁家的商户门庭。
  但百般谋划到如今,袁家改换门庭的日子已经近在眼前!
  不说背后有淇河李氏内大房的助力,就说儿子为了将来而白白牺牲掉的那三年婚姻生活,她也要连本带利的讨要回来!
  ☆、第99章 春酒
  淇河李氏的内大房有所图,而袁家也有所求。
  要不是为了和淇河李氏的内大房联手,以换取内大房对自家的帮助,儿子何必娶内二房那个李英歌!如今再怎么说,将来谈婚论嫁时儿子就成了个二婚,到底身价要打折扣
  黄氏想到这里,也不反驳儿子的分析,只不甘心道,“城阳大长公主可是说了,等过几天长公主府设宴请春酒时,会下帖子请我们过去。若是只请我也就罢了,城阳大长公主可是说得一清二楚,到时候长公主府的外院也会设男眷席面,特特也要请你一道去。”
  袁骁泱并不是个消极被动的人,但听母亲隐含不服气的话语,面上就露出不乐观的神色来,语气却依旧恭谨而柔和,“陈七小姐虽才十一岁,但被个外男送回去总归不好听。当时在天下第一楼时,城阳大长公主显然很满意我的识趣,将功劳都归到了您头上,对外即好说又好听。
  至于特意点名请我一同赴宴,并非多看重我们,不过是不想此地无银三十两罢了。再者说,您既然知道城阳大长公主名头响亮,就也该清楚她深居简出,不喜结交外人,除了四时八节这样不可避免的宴请外,也鲜少和其他内宅妇人打交道的。
  这回许下请帖,不过是想将您援助陈七小姐的事摆到明面上来,先是送了厚礼,再是请了我们上门做客,这一来二去的就将今晚的事彻底揭了过去,以后我们难道还能挟恩以报,再拿今晚的事出来说道不成?
  要知道在所有人的眼中,袁家这样的商户,那是连长公主府的门房都没有资格进去的。如此一来,我们得的不过是一时的面子,城阳大长公主得的却是里子。母亲,您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
  袁骁泱说得慢条斯理,却字字珠玑。
  在内宅浸淫多年的黄氏稍一冷静,哪里会有不明白的道理。
  她暗暗惊心,只觉得京中贵妇果然擅长那些连消带打的弯绕手段,她满脑子还是温和没架子的城阳大长公主的笑容,人家却转头就铺排好了一切。
  只是再看儿子那巍然不动、胸有气华的俊朗模样,黄氏的心情只不过低落了一瞬,立时又对一直是她的臂膀和心肝的儿子生出一股与有荣焉来,当下就转了口风,“既然你这么说,不如我找个借口推了长公主府的春酒?你明年就要下场科考,我们家初来乍到,可不能凭白落个巴结权贵的名声。
  正好你爹过几天就到了,正好以他途中害病为由,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袁骁泱笑着摇头,再次耐心的分说道,“您也不必过犹不及。也不要因我说的这些,就对城阳大长公主生出别样的看法,毕竟恩怨清算是一回事,她特意请我出席是另一回事,其中也有让我露脸的意思。
  要知道,长公主府的春酒可是一贴难求,她膝下除了那位陈七小姐,还有三位嫡出的公子,那三位年纪都在我之上,又都已经出仕,邀请的男眷中也不乏同窗同年,我若是能入长公主府的春酒席,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城阳大长公主虽是个恩怨分明的做派,倒也是一番好意,您何必往外推?且去走一遭就是,您平时是什么样子,到了那些宗室官家妇人面前也还是什么样子,到底看着城阳大长公主的面子,谁还会当面为难您不成?”
  黄氏被袁骁泱一席话说得心头又热乎起来,即定下要去吃春酒,难免就担忧起当天的穿戴起来,“可惜大件的行李都在后头,也不知你爹到的时候赶不赶得及春酒的正日子,我看明天我还是亲自去街上转转,有那好的成衣铺子,就先给你买两身好的,先让郑妈妈带着丫鬟赶一赶,改得合身体面些给你穿去赴宴”
  袁骁泱闻言眉心微皱,只一瞬就又松开,顺着黄氏的话茬说了几句穿戴的事,忽然口风一转,正色道,“母亲,今晚的事您也太冒险了一些,若是被人查到您头上,您现在还能安安心心操心赴宴的穿戴?”
  黄氏早有准备,心知她做的事逃不过儿子的慧眼,见儿子忍到现在才出声质问,就知道儿子最敬重的还是她,便不以为然的道,“是郑管事告诉你的?他也是的,我都交代了他不要拿这些小事烦你,你放心,我不过是看着那舞灯龙的队伍突然失了火,才灵机一动让跟着郑管事的那几个小子分散到人群里,趁机混水摸鱼罢了。
  那些烧坏的小摊自有五城兵马司料理赔偿的事,那几个小子又是夹在混乱的人群中动的手脚,别说做得隐秘,就说事情都过了哪里还有什么首尾留下?郑管事向来做事严谨,他办事你还不放心?
  说来说去还是你的福分大、孝心足,因担心我赶过来拉人,却正巧碰上和下人走散的陈七小姐,连老天都帮你,你还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就算是冒险,如今看来,我这险冒的也值了!”
  黄氏今夜逛灯节,本来是另有期许,只是机缘巧合撞上庆余街的小火事,打眼见四周不少衣着鲜亮的大家小姐,当下灵机一动才命家下小子混水摸鱼,不想真叫他们成了陈七小姐的“恩人”。
  提起这个黄氏就得意,甚至还惋惜道,“可惜没撞上我本来想撞见的那家人。陈七小姐看着天真可爱,只亏在年纪太和你差了将近十岁,否则要是能设法求娶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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