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法修改器 第82节
这酒真不错！就是不知原材料是什么。
萱儿见二人喝的舒服，也凑过来饮了一小口，辣的直吐香舌。
霍逸凡见一名侍女凑过来，不问一句便倒他酒喝，如此没规矩，立即要发作。
“这是我妹妹。”石焱淡淡开口，令霍逸凡发作卡于喉咙。
“哈哈，不愧是石大头目的妹子，很漂亮，很有灵气。”霍逸凡话音一转，笑哈哈称赞。
实则心中不信，哪有出任务将妹妹带上，尤其是面对鬼怪，自己还不知能否存活，带亲人去送死？
霍逸凡懒得思索萱儿之事，顺势道：“石大头目，鬼物当前，霍某不与你虚与委蛇，今日霍某来，是与你把酒言欢、坦诚相待的。”
“霍灵使何出此言？”石焱装作不解。
霍逸凡眼神闪烁，随后重重一拍木桌怒道：“石大头目，你可知甄延走时交代我什么？”
“什么？”
“他让我在面对鬼物时，做些手脚，让你留尸余桥镇。”霍逸凡盯着石焱神情，等石焱露出类似震惊，惊惧的情绪时，再顺接下一句，以表不与甄延这种人狼狈为奸的愤慨。
石焱神情淡然，懒得与霍逸凡再装，太累。
见到石焱这个神情，霍逸凡讪讪一笑，没想到石焱原本就猜到了，也是，身为地罡境武者，还是以至阳入先天，确实有底气猜到的同时还敢跟他来余桥镇，而不是请冉海潮调令。
“霍灵使想说什么？”石焱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三千两一坛，花的是霍逸凡的银子，不喝白不喝。
“鬼物当前，我们二人不应内讧，需携手消灭鬼物。”霍逸凡正色道：“相信你也看出余桥镇鬼物已成气候，很难对付，我与你说这些，便是坦诚相待，别在合力对付鬼物之际，我们二人不齐心，留命于此。”
“既然霍灵使这么说，我石焱再不应从便是自己小肚鸡肠了，这碗酒我敬你。”霍逸凡正色，石焱也正色。
“是条汉子。”霍逸凡抬碗，与石焱碰碗一口干掉，兽骨酒辣喉，干掉一碗酒很不好受。
“石小兄弟，你放心，甄延那边，等余桥镇鬼物事了，回府城后为兄帮你讨这个说法，你是冉堂主门徒，加上我这名玄天堂灵修作证，定叫他甄延吃不了兜着走。”一碗酒后，霍逸凡拉过凳子与石焱挨着坐，嘴里顺势称兄道弟起来。
“那小弟在这里提前谢霍兄帮忙。”石焱又倒了一碗酒，心中冷笑，余桥镇种种迹象表明，这鬼物已成气候，第一次来余桥镇的玄天堂灵修以及他前任大头目刘长胜，绝非大意身死，而是硬碰硬下被鬼物葬了。
也不知之前传回玄天堂的情报是什么，在死了一名灵修和大头目的情况下，还派同级的霍逸凡来，霍逸凡还有心情帮甄延对付他。
霍逸凡现在知晓余桥镇真实情况，加上知道他修炼至阳功法成功，面对鬼物有大用，所以才放下姿态主动上门，想要联手对付鬼物。
否则指望一名灵修对武者如此，做梦！
“都是共患难的兄弟，客气什么。”霍逸凡端酒对碰。
“对了，霍兄交代给松源的话小弟已收到，但关于楼下老板娘之事，小弟不甚明白，还请霍兄解惑。”石焱开门见山，问出心中想问。
“这个啊。”闻言，霍逸凡展齿一笑，就要解释。
门被敲响。
“得，正好，让她与你解释吧。”霍逸凡扭头道：“是林海芸吗？进来吧。”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是美人痣妇人。
石焱也不由一愣，这与他猜测不同。
林海芸脸上堆笑，向霍逸凡躬身道：“霍灵使好，石大头目好，海芸见到石大头目的身令，不敢再耽误立即上来了。”
“身令？你误会了。”霍逸凡一愣，旋即向石焱介绍道：“庆南客栈老板，林海芸，实力在地罡境大成，是我们陨星门玄天堂外属。”
林海芸也发愣，石焱不是故意拿出身令示意她？
“外属？”石焱挑眉。
“对，外属也被称为密探，都是由武者组成，在明凉府每一个城镇都有一名陨星门密探，实力不等，归玄天堂调用，主要用来监察所属地是否有鬼物诞生，若有及时上报。”
霍逸凡又道：“不止是我们陨星门，各大势力在自己属地都有外属，否则鬼物动则屠城，成长极快，等我们收到消息已经晚了，那时想要镇压消灭需付出更多人力不说，皇朝也会追究。”
“原来如此。”石焱了然，关于陨星门内部的组织构造，他知道的不多，这外属应类似皇朝巡天卫在各地设立的监察使。
巡天总镜便是巡天卫镇卫之宝，监管天下，鬼怪、妖魔、宗派甚至州府官吏都是他们的职责目标，权倾朝野。
石焱想到审问小二之语，故意问道：“老板？不是老板娘么？”
林海芸怅然解释道：“老板是我虚构的，我在余桥镇二十多年，从未嫁人，霍灵使和门中高层是知晓的，又怎会有老板，只是一个妇道人家，为避免麻烦，这才虚拟了一个背景，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找客栈内任何一名小二询问，看他们有没有见过我那虚构丈夫，看海芸是否在说谎。”
她眼中满是一名女人在余桥镇这种鸟不拉屎地方，呆了二十多年的委屈，好在玄天堂修炼资源为总部供应，她一个外属也有，这才二十年将境界堆到地罡境大成。
石焱眼如鹰目，将林海芸脸上每一丝细微表情全部收入眼底，进行分析。
不知林海芸说的是真话，还是演技太过于真实，他瞧不出异常。
“既已见面，说一下余桥镇鬼物根底，将你知晓的全部讲出。”霍逸凡最关心的是这个，余桥镇近日被尸骨林封行，鸟兽都无法飞出，消息闭塞，玄天堂掌握信息不足，唯一掌握的消息是从官府得来。
第135章 诡鞋，一剑之威
来了余桥镇才知晓，那些信息大部分错误，只有尸骨林正确。
知己知彼才好做事，否则胡乱搜寻一通，找鬼物硬碰硬那是找死。
“是。”
林海芸目露思索，缓缓道来：“这要从九日前讲起，余桥镇一直隐居一位顶级蜡像制造大师，他常年为皇朝官吏制造身像，名气很大，这一次不知念头何起，要举办一场蜡像比赛，意在切磋技术，互相学习。”
“闻玉春？”石焱确认，甄延与他讲过。
“对，就是闻大师，九日前就是正式比赛日子，那一天汇聚了明凉府大部分蜡像大师，地点就在余桥镇中心处建筑，那天还下了很大一场雨，来的人多，加上大雨，全部客栈生意爆满，我忙着客栈琐事没有去看。”说到这里，林海芸眼底泛起恐惧。
“那场比赛从白天持续到深夜，但谁也想不到的是，深夜后天象大变！那夜大雨磅礴，雷弧遍天，一道道雷弧往我们余桥镇打，就落在他们比赛的建筑内部周围，周边木屋都被引燃。听别人说，他们在合力制作一蜡像，最后一道雷霆引燃了建筑，击毁了制作一多半的蜡像，里面的制作大师全部身死，化成焦炭。至此，我们镇开始诡异死人，死的人全部变成了蜡像，我察觉到不对，向玄天堂禀报。”
听到这里，石焱追问道：“玄天堂派来的灵修怎么死的？还有刘长胜呢？到底死了没？”
“隔了一天陨星门便派人来了，来的是一位灵修大人和刘长胜大头目，还有同行的百名普通门徒，他们找我了解完情况后，去了中心区域探查，现已荒废，至今再没出来。”林海芸将恐惧压于心底，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是无法淡化。
“再没出来？刘长胜也没有？”石焱眉头紧锁，甄延提供的消息是错误的？刘长胜没有生还？
“没有。”林海芸肯定答复。
霍逸凡帮石焱解惑道：“石小兄弟，我得到的消息也有很多错误，这个正常。”
“镇口那些武者是什么人？”石焱揉动太阳穴，信息也乱，但好在事态已明朗。
“外面密林将余桥镇围住，他们都是误入密林进镇，奇怪的是，这些人进入余桥镇后再无法离开，人们踏出镇洞，便会迷失心智，自行走回，回镇后才会恢复心智。”
“那他们为什么给各大客栈引客人。”石焱问出关键，这也是最怪异的地方。
“这我就不知了，我问过他们，一字都不肯说，在恐惧着什么。”林海芸杏眼一紧，柳眉轻蹙，她虽已年过四十，但可能因练武至地罡境，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
这柳眉一簇的韵味，令霍逸凡多瞧了几眼。
“我问完了。”石焱靠向椅背。
林海芸口中的中心废墟石焱知晓，正是他探查到的那三处阴气浓郁处之一，满地苍夷，一片焦黑，碎石互堆一起，内部有很多阴影区域，鬼物在那里是很有可能的。
见石焱问完，林海芸毕恭毕敬转面向霍逸凡。
“我也没什么问的了，你先下去吧。”霍逸凡摆了摆手。
“是，那属下告退。”林海芸敛衽一礼。
“等等，兽骨酒是你亲手酿造？”石焱略好奇。
“那兽骨酒是我这些年无聊，碰巧酿出，主料为野兽骨，还有一些珍稀草药，若石大人您感兴趣，我把配方抄写纸上送您。”林海芸乖巧回答。
“不必，我就是随意一问。”石焱抿嘴淡笑。
林海芸这才告退，将门关好，脚步声远去。
“石小兄弟，为兄也回屋了，上一批人是前车之鉴，我们不能激进，需谨慎布置，你也好好想一想。”霍逸凡轻拍石焱肩膀，出门离开。
他带来的酒坛已空，石焱也没打开新酒的意思，霍逸凡再待只剩无趣。
石焱靠于椅上深思，林海芸看似说了很多，实则什么都没讲，是真是假都不知晓，这林海芸可能有问题。
庆南客栈老板真的是她虚构的么？
旁边，萱儿无聊坐下，手肘抵着桌面目不转睛盯着石焱，好似能在石焱脸上盯出花儿。
思索间，石焱靠椅扭头，视线下撇向门口。
本是随意扭头的举动，却令他身体、精神瞬息紧绷。
“谁！”一声厉喝。
门底部缝隙处，隐有一双鞋脚，无声无息立于门口，客栈门隔音很弱，外面的脚步声瞒不过石焱，哪怕再轻微。
反常的是，这双鞋脚之音他丝毫没听到，就好像瞬间出现门口，没有动过一下。
这是一双黑布鞋，正常成年人大小，略显旧烂，上面有些湿腻。
一声厉喝下，门外无人回应，那双鞋脚也没有挪动丝毫，就这么静静站立，好像鞋脚主人能隔着木门凝视石焱。
通道阴暗，独靠蜡烛照明，烛火闪烁，映照的鞋脚时而隐入黑暗，时而诡异显露。
锃！
剑出，噬魂剑被萱儿放置桌上，石焱一掌抽离剑身，向着木门狂甩而去。
重剑离鞘，剑身朱雀至阳罡气缠裹，如蝌蚪状的剑身符文也没了束缚，疯狂四散，在空中蔓延，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八爪鱼。
蝌蚪状符文瞬息间，蔓延至整间屋子，可能是压抑太久，黑色蝌蚪遮蔽一切，如无数条黑色锁链在空中交错。
重剑空中呼啸而过，空气都为之爆鸣，这一剑石焱用出了全部力量。
哗啦！
木门破碎，在重剑砸中的瞬间，化成漫天碎片，碎片被至阳罡气引燃，火焰爆燃冲顶。
石焱目光冷冽，已站起大步冲出，紧跟噬魂剑。
透过漫天炸碎的木门，以及爆燃冲顶的火焰，石焱看到了一团黑气，那双鞋脚已消失不见，只在站立处留下一团人形黑气，消失不见。
这一剑太重，令封闭通道中的火烛为之熄灭，陷入一片黑暗。
重剑冲过火焰，砸入对面房间，对面房间木门也爆碎燃起，化成一片火幕。
只听得对面一声惊呼，噬魂剑打着旋插入靠街墙壁，将墙壁插穿足足至柄，这才止住动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