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题 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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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你。」
  「骗、骗人……」
  「是真的。」握住褚冥漾的手是那样地坚定有力，「我喜欢你，这是真的。我喜欢看你笑、看你脸红、看你嘟着嘴不满、看你眨着眼睛一脸天真、看你吃醋……我喜欢你墨色的眼瞳映出我的身影，喜欢你那温润的嗓音呼唤我的时候……只要是你，所有的你，我都喜欢，我都爱。」
  「可是你这么优秀……」值得更好的人……
  「我优不优秀跟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没有关係。因为你是你，所以我才要你。」
  「但是我们……你是老师而我是……」于情于理，都不适合在一起……
  「那夏碎和他弟怎么办？他们的关係可是比我们更复杂。」
  「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不都是人？不都想爱与被爱？不都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哪里不同？」
  「只是我……」牙一咬，「我配不上你啊！」
  「我从小就很倒楣，没什么朋友，常常被人欺负，三不五时更因为意外住院，这样的我哪配得上你？你是这么的优秀、帅气且自信强大的一个人，而我刚好相反，只是个胆小懦弱还很衰的一个人，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会适合？」刚止住的泪水，又因褚冥漾激动的情绪，而倾流而下。
  「别看轻你自己。」冰炎叹气，他没想到小傢伙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有你的优点，不然千冬岁他们怎么会和你当朋友？况且，爱情本来就是没有理由的，感觉对了就是他，没感觉的就是没感觉，不对的仍旧不对。对我，你就是那个对的人，不论你怎么说，我喜欢的人依旧是你，并不会因为你的缺点、无聊的霉运就变得讨厌你。你就是你，优点缺点组成的你才是你，而我爱的是这样的你，所以，别看轻自己。」
  「我……可以相信吗？」泛着泪光的墨色眼瞳有些害怕。
  「相信我，也顺从你的心。」坚定地看着褚冥漾。
  「嗯！」小小的脑袋，大大地点头。
  「既然我都说了我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应该表达一下，嗯？褚？」
  「我我、我……」开开合合的小嘴，最后吐出他想听到的话：「喜欢你。」
  「虽然有点小声，不过勉强接受。」毫不意外，果然接到褚冥漾一记没有威力的瞪眼。
  「那，你现在是我的了。」冰炎开心地宣布。
  今天，圣诞夜，褚冥漾贴上了冰炎的标籤，诞生了一对新的情侣。
  离广场有些距离，角落的一间不显眼的咖啡厅里，坐着相似的两个人。
  戴着眼镜的人目不转睛地观察着广场上一白一黑的两人，黑色的人落泪，白色的人温柔地替对方擦泪，认识白色的人大概会吓死，谁想得到冰山竟会露出煦阳？
  不过在爱情面前，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岁，这样可以了吧？」
  「漾漾会幸福的。」真心地替朋友感到高兴。
  「那你呢？」
  「只要哥在我身旁，我就很幸福。」靦腆害羞地笑着。
  「岁……」伸手揉乱对方的头发，「你可以再贪心一点。」
  「可以吗？」眼神有些期待。
  「当然。」宠溺的眼神。
  「我……希望哥是我的......一辈子都是……而我也是哥的唯一……」
  话到后面越来越小声，不过对夏碎来讲不成问题，只要是千冬岁说的，无论多细微，他都会听见。
  「我的岁，」伸手越过桌面抵达伊人所在的另一边，轻轻摘下对方脸上的眼镜，身体向前倾。「我是你的，我的心早已被你紧紧握着，永远都是你的。而你，一直都是我的唯一，除了你之外，不会有其他人的，绝对不会。」
  夏碎说得鏗鏘有力，脸与脸的距离也随着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越来越贴近。当他说到最后一句，两人的额头相互碰触，几乎是零的距离让彼此看清楚对方的眼睛。
  千冬岁在对方的眼里读到认真、篤定以及唯一；而夏碎看到了信任、爱恋与害羞。
  两人都弯起了嘴角，专注地看着对方那只有自己身影的眼睛。
  心，彼此契合——
  「老、老师……」褚冥漾紧张地对从刚才就一直握住自己的人说：「大马路上这样牵着不太好吧？」
  「我不会放手的。」
  听出话里的双关，褚冥漾脸上瞬间爆红。「可、可是，冰炎老师……」
  「叫我亚。」
  「亚？」小脸疑惑地重复一遍。
  「这才是我的真名。」冰炎伸手捏了捏对方软嫩的脸颊，爱不释手。「在学校不要喊。」
  「喔。」为什么呢？褚冥漾不解，心里也闷闷的不是很舒服。
  「不要乱想，我不想让那群花痴知道，更甚至不想听到他们那样叫我。」他的恋人真的很好懂，什么都写在脸上。「况且，你很在意我们的『关係』不是吗？」
  褚冥漾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们是「师生」，而这也是他在意的部分之一。如果只有他对他的称呼不一样，旁人不难揣测他们之间的关係。
  原来他是为了他……
  「嗯！」一扫阴霾，褚冥漾开心地点头。
  「反正你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有我。」自信。
  褚冥漾傻呼呼地看着冰炎，甜滋滋的感觉在心底漫延开来。他的恋人真的是一个强大的人，和他在一起很有安全感，只是……这样好吗？
  一丝不确定在心底的角落悄然扎根。
  冰炎完全没注意到褚冥漾眼底一闪而过的不确定，但这也不能怪他，就连褚冥漾自己也没发现。
  冰炎牵着褚冥漾的手开始逛这附近因圣诞节而热闹非凡的摊贩、店家，只是那好看的双眉驀地蹙起，有些心疼手里的温度因着天气的寒冷而逐渐冰冷。
  「褚，会冷吗？」
  「不会。」摇头。
  「你的手很冰。」眉头依旧隆起成一座小山。
  「那、那是因为我体质比较寒，所以……」褚冥漾想抽回让恋人感到不舒服的温度。
  勾起犯规的笑容，冰炎将褚冥漾的手连同自己的，一併放到自己的口袋。口袋里的两隻手，十指紧握。
  「这样就不会冷了。」
  「老、老师……」慌乱的黑眼瞅着冰炎，不知所措。
  「亚。」不容置疑地口吻。
  「唔……亚……」知道这是喜欢的人的真名后，褚冥漾变得很不好意思说出口。
  「多喊几次就熟了。」看着害羞莫名的小恋人，冰炎故意在他耳畔低语。「全名是……」
  远处，有一个人目睹着这一切，紧握的双拳无声地宣洩着他的怒火。
  他的目光黏在黑发人儿身上，满溢而出的是他的爱恋，甜甜苦苦的滋味弥漫在空气中，可惜，伊人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