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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突然,苏寻欢停下脚步,对着跟在后面的秦楚说道。
  秦楚闻言,走上前,与苏寻欢并肩而站,一道望着挡在面前的石壁。半响,道,“这里,会不会是一道石门啊?不然,怎么会突然没有路了?”
  苏寻欢心中,自然早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但面上,却故意装作不知,惊奇道,“是么?不像啊!”
  秦楚没有说话,细细的在墙壁上寻找起来。过程中,不知道具体触到了哪里,只感觉地面一点点的震动起来,而后,石壁缓缓而动。
  “小心!”
  猛然,苏寻欢一把拽住秦楚,快速的往地上一扑。
  秦楚第一反应就是‘苏寻欢又想占她便宜’,于是,本能的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了出去。而伴随着那一巴掌脆响落下的,还有数以百计的利箭,埋入石壁的声音。
  抬头望去,只见他们刚才所站位置的身后,那石壁上,已经被密密麻麻的箭羽插满。
  若是刚才苏寻欢没有将秦楚扑倒……
  秦楚此刻想想,一阵后怕,感激的望向苏寻欢,却只见他一双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睛,怒瞪着自己,“靠,有生以来第一次出手救人,竟然还挨打?”
  “……谁……谁叫你前科累累。”
  秦楚反驳,但也自觉理屈,所以,声音,越说越低。
  苏寻欢气喘吁吁的咬牙,双手揉了揉被打疼的脸,站起身来,而后,头也不回的向着已经打开的石门内走去。
  秦楚抿了抿唇,紧跟其后。
  ……
  “砰——”
  秦楚没想到苏寻欢走进去后,就站住了脚步。于是,毫无意外的,头,直直的撞在了苏寻欢的后背上。一时间,不由得微微蹙眉,越过苏喜欢,疑惑道,“你干什么……”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秦楚越过苏寻欢后,看到了之前被苏寻欢挡住的、那一袭躺在竹榻上的如雪白衣。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都喜欢白衣,秦楚接触过的人当中,大多数都是穿白衣的。而此刻竹榻上之人,硬是将白衣穿出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只见他——
  长眉若柳,稍稍向上扬起,如水的双瞳泛着柔柔的涟漪,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整个脸部轮廓俊美的世间少见。乌黑的长发,如破布般一泻而下。
  很奇怪的,寻常男子披头散发,总免不了要带几分邋遢的味道,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
  他,就像是童话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让人,一见,误终身!
  就像此刻的苏寻欢,明知道对方是男子,也已经三魂被勾走了两魂,整个人,看得呆呆的,连被秦楚撞了一下,都全无反应。
  第三二章 真相
  “姑娘,能帮我捡一下水中的丝帕么?”
  就在苏寻欢和秦楚看着竹榻上的白衣男子发呆的时候,竹榻上的白衣男子,不紧不慢的开口,温柔浅笑得对着对面的秦楚说道。
  那清润如水的嗓音,让人在四面石壁的密室内,都如沐春风,一阵说不出的舒适。
  秦楚先是一怔,继而愣愣的低头,向着地上望去。
  原来,地上竟有一条笔直的小沟,将密室一分为二。而沟里面,盛满了清透的可以映衬出人容貌的‘清水’。
  苏寻欢闻言,眸光倏然一闪,似是霎时反应过来,一把拦住秦楚,声音,轻轻柔柔的道,“这位公子,不如由我为你捡吧,她刚才跌地上了,手不干净。”
  秦楚听着那有些怪异的声音,鸡皮疙瘩,止不住掉了一地。
  “可是,我喜欢由她来捡呢。”竹榻上的白衣男子,微微皱了皱眉,仿佛有些懊恼的样子。
  “公子,这么干净的丝帕,被她弄脏了,可就不好了。”苏寻欢依旧拦着秦楚,而自己,话虽这样说,身形,却自始至终一动也未曾动。
  白衣男子又轻轻地蹙了蹙眉,然后,一眨不眨的望向秦楚,语调不变的道,“姑娘,我不在意丝帕弄脏了,你能帮我捡一下么?”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啊!
  秦楚一眼望进去的时候,身体,抑制不住的窜过一道异样的电流,心底,莫名而起一道不容抗拒的声音,低低的在她耳畔萦绕道:
  不可以让他蹙眉,去,抚平他眉宇间的轻皱!
  而抚平他眉宇间轻皱的办法是……
  秦楚的目光,落向水沟内的那一条丝帕,手,缓缓地拨开苏寻欢的阻拦,一步步走了过去。
  苏寻欢明显一恁,暗道:秦楚该不会是被面前虚幻之人迷昏了吧!然后,在秦楚弯腰,手即将要触到水中丝帕的时候,连忙上前去阻拦。
  然,有一个人,显然比他快了一步。
  “小姐,莫要触到那水。”
  封洛华在千钧一发之际,及时的赶到,一把拽住了秦楚的手,旋即,用力的往后一拽。
  秦楚猛然落入了一个异样熟悉的怀抱,而封洛华响彻在她耳边的急切声音,刹那间击破了她心底那一道蛊惑她心神的声音,“洛华!”
  封洛华低头望着秦楚,一边心中疑惑她为何会在这里,一边凌空拾起地上的一小块石子,执向水中。顷刻间,只见落入水中的石子,被腐蚀的丁点不剩。
  秦楚看着,抑制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她刚才……
  蓦然,向着对面竹榻上的白衣男子望去……
  竹榻上的白衣男子,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越发浓厚了一分,缓缓的站起身来。轻拂袖间,都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风华绝代,清润依旧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真是可惜了一场好戏。”
  话音刚落,身影,在三双眼睛的直视下,如会隐身术般,徒然消失不见。而身后,秦楚几人进来的那一道石门,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的合上。
  三个人,一时间,被困在了石室内。
  “小姐,你刚才中了北堂帝的摄魂术。”封洛华环视一周,慢慢的放开了怀中的秦楚,退开一步。之后,开口,解了秦楚眼底的那一丝疑惑。
  “摄魂术?”
  秦楚喃喃的重复着封洛华话语中最关键的那几个字,心中恍然,难怪刚才她……
  “看来,北堂帝果真不简单,不仅会世间失传已久的幻术,还会摄魂术。”苏寻欢一阵摇头嗟叹,继而别样的眼光,取笑的打量着秦楚,道,“刚才,我还差点以为你被北堂帝迷惑住了呢。”
  秦楚结舌,反笑道,“刚才,你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我还差点以为你扯断袖子了呢。”
  “我那是看出了那是一个幻影,惊奇他竟会幻术罢了。”
  苏寻欢连忙解释,旋即,疑惑的低头,望向自己完好无损的袖子,问道,“不过,这和扯断袖子有什么关系?”
  秦楚笑笑,却是笑而不语,脚步,不动声色的向着封洛华身后退去。
  苏寻欢看着秦楚的神色,火光电石间,猛然反应过来,面目,一瞬间变得狰狞可怕,恶狠狠的向着秦楚扑过去,道,“你竟敢变着法子的说我‘断袖’?”
  秦楚快速的往封洛华身后一躲。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实在是刚才苏寻欢那眼神,真是太太太让人遐想了……
  封洛华适时的伸手,挡住了苏寻欢。
  苏寻欢自知面前之人武功之高,悻悻的收回了动作,但还是恼恨异常的瞪了一眼秦楚。
  封洛华的目光,在苏寻欢身上掠过,第一次相见时的那一抹冷冽,在眸底,渐渐地散去。因为,他在进来的那一刻,清楚地看到苏寻欢也快速的上前去阻止秦楚触到那水,并且,他也听到了那一句说代替秦楚去拾丝帕的话。
  ……
  三个人,被困在石室内,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
  另一间石室内,赫然就是刚才披头散发的白衣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接过身侧绝色女子送上来的茶盏,浅笑着看着密室内的一切,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主公放心,一切,都不出主公所料!”绝色女子平静的回道,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白衣男子缓缓地笑了,笑容里,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残忍,令人战粟……
  ……
  不知道在石室内困了多久,当秦楚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已是熟悉的天花板与吊灯。
  秦楚看了看时间,而后,起床、洗漱、换衣,下楼吃早餐。
  楼下,杨中天似乎正在和杨辰奕说着什么,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招手让自己过去,道,“阿楚,环球集团在b城有一个项目,正要动工,你随辰奕一起过去看看吧。”
  秦楚闻言,望向扬辰奕,竟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听到他拒绝扬中天刻意的安排,心中,止不住微微的诧异。
  扬辰奕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在秦楚的头顶掠过,道,“爷爷,我去书房,有份文件要处理。”
  杨中天笑着点了点头。
  秦楚望着扬辰奕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该不会是昨天晚上,被她打傻了吧?
  ……
  吃了早餐,秦楚让李嫂去让司机将车开出来,自己向着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正巧遇到开车出去的杨辰奕。
  杨辰奕在秦楚身旁,缓缓地停下车,道,“上车!”
  秦楚闻言,停下脚步,本能的向后望去,可是,身后什么人也没有。
  杨辰奕微微皱了皱眉,道,“说的就是你,上车。”
  秦楚不可置信的望着杨辰奕,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许,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结婚三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的让她上他的车。
  杨辰奕见秦楚久久不动,开车门,下车,来到副驾驶座的位置上,将车门打开,再一次道,“上车。”
  秦楚神色奇怪的看着杨辰奕,而手机,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秦楚低头,看了一下号码,接起。
  手机那端,传来仲博宇不紧不慢的优雅声音,“秦楚,已经有结果了。不过,不方便在电话上说。你现在到‘皇廷集团’来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你。”
  秦楚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紧,道,“……好。”
  一句对话,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三十秒左右的时间,但当秦楚放下手机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经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渍。
  仲博宇说,已经有结果了,那结果会是……
  秦楚望向面前的杨辰奕,忍不住嗤嗤一笑,无视他的让她上车的‘邀请’,一步步的后退,走到司机开出来的银白色跑车边,上车、关车门、一踩油门、飞一般的离去。
  若是当日所怀疑的一切,都是真的……
  杨辰奕一怔,深眸,慢慢的眯了起来。是什么电话,竟可以让她这般急着赶去?不可否认,三年来,都是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转身离开,第一次换成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头也不回的绝尘而去,那感觉,很不爽!非常的不爽!
  放在车门上的手,一点点的握紧!
  ……
  一路上,秦楚将车飙到最快,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但,真正到达‘皇廷集团’楼下的时候,却又胆怯了一下,若是……若是……
  那个孩子,一直是她心底深处,最柔软的一角!从怀孕一个月后知道它的存在,再到它离开她的身体,整整六个月的时间,几乎倾尽了她所有的感情。织毛衣、织袜子、织帽子等等,所有的一切,她知道,依杨家的财力,要多少就可以买多少,但是,她却想要给孩子她一针一线亲手织的。
  一滴泪,不知不觉的从秦楚的眼眶滑落,紧接着,一滴又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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