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二三八，亨利（十三）
“所以，露西的手下，”看了一眼露西，问“骷髅”道，“这个凶手是个有前科或是精神不正常的购物狂之类的人啦？”
“这个凶手有些特殊，”雷炎接过来“骷髅”的话题说道，“他显示出很复杂的罪犯剖析。”
“啊，无意冒犯，”雷炎的话显然桌边的很多人没听懂，露西的另一个手下不禁问雷炎道，“但是那是什么意思？”
“罪犯剖析只是如何缩小嫌犯范围的开端，”雷炎解释道，“比如，嫌犯用枪伤被害人在先，就是想用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控制住局面。”
“也有可能凶手觉得无法制伏被害人，他没有把握，”“骷髅”一摊手，看了看众人，继续分析道，“或者精神上有问题，或者他比较矮小，没有信心。”
“现在我们知道，这个凶手肯定是事先计划好的，”雷炎看着露西说道，“而且是晚上作案，这些很可能意味着他有稳定的工作。”
“所以，我们要找矮小、愤怒，白天有工作的白人了？”露西的一个手下，一边记雷炎的分析，一边抬头问雷炎道。
“也许是威尔森，”露西的另一个手下，看着一个矮小的警察，开玩笑道，露西的手下人一下子都乐了起来，露西赶紧让他们安静一点，自己也不笑了，让雷炎等继续说下去。
“哈哈，没关系，或者你说的对，”雷炎笑了一下，看了一下开玩笑的警察，身子向后一靠，对众人说道，“还有很多事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雷炎看了一眼露西的手下，她的手下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准备做笔记，雷炎续道，“但是我们知道，这些杀人案不是突发性攻击，而是计划好的，绝对要置人于死地的谋杀。”
“不明身份的凶手，”“骷髅”根据与雷炎会前的讨论，继续说道，“集合了极端罕见的作案手法和特征，凶手为满足内在需要而杀人，在内在需要没有完全消失前，”“骷髅”停顿了一下，以方便警察们记录，然后继续说道，“他不会停止杀人。”“骷髅”看着露西说道，“因为现实和幻想永远会不一致，所以他不会停下来。”
听了“骷髅”的分析，露西眉头紧锁，抱着双臂，一言不发，看样很是郁闷。
“换句话说，”特丽莎喝了一口水杯里的水，扫一眼发愁的露西，有点幸灾乐祸地补充道，“在没有抓住凶手之前，他是不会停手的。”
“好了，在街头巡逻时，”雷炎朝特丽莎摆了一下手，撇了撇嘴，对露西的手下说道，“多观察四周的人，谢谢你们，我要对你们说的就些了。”雷炎说完看了看露西。
露西点点头，对手下吩咐了几句，让他们把会议精神向在街面上巡逻的其他的警察分享传达一下，之后便让手下离开会议室去办事。
“我们现在做些什么？”露西看了看戴自己雪白手腕上的老款“浪琴”手表，问雷炎道，“我们现在该从何处入手，找到更多的线索？”
“目前能找到的线索，基本上也就这么多了，”雷炎一挑双眉，翻了两下面前的纸质材料，指了一下显示器上的图片，对露西说道，“再往下就是纯演绎推理和灵感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想要阻止凶手再次做案，对不对？”“屁精”看着露西笑道，“但是那不现实。”
“我们现在只能等待，”“骷髅”耸耸肩说道，“和祈祷。”
“等待凶手再次出手，”特丽莎一脸玩世不恭，说道，“留下更多的线索。”
“也祈祷他不要再杀人了，”埃里克一撇嘴说道，“但这不太可能。”
“唉，明白，”露西叹了口气，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头上，向上喷了口气，说道，“我们只能等待，怀着好心等待，必然会发生的事情，真她妈的……”
晚上九点半，西鸭涂南区，圣路易教堂。
教堂内灯光昏暗，圣桌上摆放的上百根粗壮的红蜡烛上，上百个火苗神经质地燃烧着，由五色玻璃拼成的窗子令教堂内的气氛显得光怪陆离，神秘得很。
此刻不是祈祷的时间，教堂内除了一个一身黑，看起来像个神经病一般的老太太，什么人也没有。
老太太站在门口的一尊圣像前，痴痴地看着圣像，嘴里念念有词，右手还不停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不知她在祈祷些什么。
教堂内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蜡味，跟所有教堂一样，令光临的教民产生一种自己正处在神的国度的幻觉，同样，也令非教民感觉窒息乏味。
老太太念叨完了，一转身，看到一个身穿黑色帽衫的小个子，正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看起来比她更神经病。
可能是惺惺相惜的缘故，也可能是无知者无畏，老太太看了看这个双手十指像弹钢琴那样抖个不停的怪家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向前走了两步，问这个被黑帽子挡住脸目的怪客道：“你需要帮助吗？”
怪客要是回答她，那他就不怪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去看老太太，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双手依旧垂在双腿两侧，弹钢琴。
老太太的爱心不死，又继续问道：“你还好吗？”
一个神经质的老太太问一个人神经有问题的家伙还好吗，你说这个人得多有问题。
有人问第二句，他就回答，那他就不是怪客了，他依旧没有回答，双手在两侧弹着钢琴，根本停不下来的意思。
尴尬，尴尬，老太太尴尬到无地自容，自己的好心，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接，幸好她脸上皱纹多，幸好灯光暗，没人看到她脸红，她眨了两下眼，低头向门外走去。
黑衣人听到善良而又无聊的老太太走了，立刻开步，走到盛圣水的手盆前，伸水在手盆里沾了点圣水，便向圣坛走去，正前方不远处就是也苏像，从门口的位置看去，这个怪客看起来很有复仇者的味道。
黑衣怪客回头看了一眼，老太太早就走远了，此刻，教堂内只有他跟正坐在忏悔室内等人来忏悔的神父两人。
怪客走到位于神坛侧面的忏悔室，打开门坐了进去，隔着一道黑帘，一道镂空的窗子，对面坐的是这座教堂的神父。
神父正在冥想，也可能睡着了，听到有人坐到黑帘后边，睁开眼睛，转头去看这位教民，虽然他只能到个影子，但是他还是转头去看。
这次不同，神父看到的不止是一个影子，还有从窗子那头伸过来的枪口。
神父的瞳孔立刻放大了，但还没等他开口叫救命呢，枪声就响了，一切都太晚了，也苏也救不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