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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0)

  但还没有等我把指头数清楚时,他又出声了,这次说话就气人了:你以后就在家里吃行了,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什么都不用管。
  他是真把我当猪了吗!
  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快要到我家了,看我抬起头,他轻笑了声:听见我刚才的话了,明年是你的猪年,当好猪就行了。
  我忍无可忍的拍了下他的椅背,他这次终于好好跟我说话了:谢沉安,你什么都不需要多想,都交给我,我不会让你跟小瑾还有谢伯父有事的。
  他这次提了我爸,我没有忍住问:是有麻烦吗?
  已经到家了,他停下车后,终于回头看我:谢沉安,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让你们有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他的,他曾经用他的命救过我,那一刻我就信他了,我只是不想他过的那么辛苦。
  第135章
  看我点头,他下车给我开了车门,抱着小瑾熟门熟路的进了楼梯。
  我跟在他后面:我抱着他就行了,你先走吧。
  但他没有理我,我只好抢在前面开门,他把小瑾抱到了卧室,小瑾睡了一路,这会儿也没有醒,我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跟手,盛蕴给他盖上了被子。
  等出了卧室他就往门口走了,我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了,这次不用我给他粘毛了,他都没停下超过一分钟,我们家猫还没有那么快把毛粘他身上。
  但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转过身来看我,我下意识的站直了,他昨天晚上就是这么走的,什么都没有做就走了,今天会不一样吗?
  他朝我说了两个字:过来。
  我咳了声:你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啊。
  我嘴上说的多么大度,但是我的脚自己走过去了,走到他跟前了,他抬了下手腕,在我腰间一搭,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到他怀里了,他另一只手掐在我的下巴,准确无误的吻了我,玄关的灯微暗,我还是闭上了眼。
  这是他第二次吻我,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可是我还是张不开口,依然跟昨天那样,紧紧的闭着嘴,我想我太久没有干这项活,都快忘了怎么回应了。
  他看我始终不张口,离开我的唇角,但手依旧搂在我腰上,跟我轻声道:你知道蚌壳是怎么撬开的吗!
  我没有忍住笑了,这一笑就完蛋了,他再也没有给我合上的机会。
  蚌壳为什么不肯张口,我现在知道了,因为张了口就再也硬不起来来,我不仅舌头软了,我的腿都软了,如果不是他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我的腰,我想我现在一定溜到地上去了。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因为每一个时刻我都在想我什么时候到地上,我的脑子里极度的缺氧,我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我怕他搂不住我,我这么大的个子,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掉到地上多没面子
  他放开我的时候,我趴在他怀里了,我不是不要脸,我我真的要撑不住了,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腿这么软。
  我把脸贴在他肩膀上,我今天一下午都很羡慕小瑾趴在他肩上,现在终于轮到我了。
  盛蕴还是一只手搂着我的腰,大概是看我这么黏糊,他在我耳边叹了口气,终于把另一只手也抱过来了,于是我把下巴搭在他肩上笑了,回抱他,我的个子高,我可以完完整整的抱着他,我这一次也没有拿刀了,也没有人围观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的抱下他了。
  我不知道抱了他多久,我这会儿完全想不起他要迟到了,迟到了就要被盛伯父教训,我不管了。我要等我的腿硬朗,能自己站住。
  而盛蕴这次没有嫌我不耐烦,他把背轻轻靠在门上,调整了一个悠闲的姿势,让我舒舒服服的靠在他身上。
  他也没有催我,没有说任何话,于是我就厚着脸皮赖着他,直到我听见外面走廊上传来说话声,是小朋友的声音,要去外面放烟花。
  我才红着脸站直了:你走吧。
  他还看了我一眼:抱够了?
  我把胳膊一伸,撑在门上,把他壁咚了,我虽然没有他高,但是这个动作本少爷做的相当流氓。但是他一点儿都不害羞,还看着我笑,他以为我不敢吻他是吗,我是怕吻了,他今天晚上就走不了了!
  我深吸了口气,把撑在他耳边的手落下来,落到门把手上,把门拧开了:走吧。路上容易堵车。
  他看了我一眼:这会儿该堵过去了。
  他什么意思,他是说我赖他时间太长吗!
  我把门猛的拉开了。
  他只站在看我:在家等我,我去去就回。
  我的家是他的家吗?他把我这里当成他的家了吗?
  我摇了下头:不用,我在他挑眉前,忙道:过年你在家多待会儿,你替我跟盛伯父、盛伯母问好,祝他们新年快乐。
  虽然他爸妈现在连我的名字都被不想听,但是礼貌还是要的。
  盛蕴看着我点了下头:好,早点儿休息,不用守夜,我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忙完。
  那就是还会给我打电话了?!
  我笑了:好。我先睡觉。
  盛蕴终于走了,我靠在门上等了一会儿,确定他是彻底的走了,才笑着进了卧室,从阳台下面看到他走出来,他长腿长脚的走的挺快,几步就到楼下停着的车边了,在进车的时候他却停顿了下,我还没有来的及躲的时候,就看见他准确的朝我这个方向看过来。
  我跟特务对暗号似的,觉着我的胸口砰砰的跳了起来,我下意识的朝楼下抬了下手,敬礼的姿势,以前在山上守哨岗的时候,我去升旗,等升好了后,我就朝他敬个礼,他也回我。
  这会儿我抬起来时才想到,我这是六楼啊,盛蕴就算是视力2.0也看不清我的表情,于是我就改成了朝他挥手。
  盛蕴大约是看到了,也朝我摆了下手,是示意我进屋。
  我笑着进了屋,小瑾睡的很香,他今天的活动量足够大,这一觉应该要睡到天亮了,但我因为刚才赖在人家怀里当了半天吊带熊,这会儿不困了,我意思性的摊开书,决定在新年的最后一天努力一把,老人常说拿着什么渡年,那明年指定那样心想事成。我明年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但我并没有翻进去,脑子里想的乱七八糟的,半天了一页还没有翻完。
  我不知道盛蕴回家后是什么样子,肯定会迟到了,盛伯母一定会抱怨他一番,但是也不会把他怎么样,谁让他常年不回家,偶尔这回去一次应该也不舍得说他,甚至都不会提他跟我的绯闻。
  别人也会还会当成饭后谈资薯片小机具,但是盛伯母一定会当没有看见,绯闻过几天就会没有。
  我这一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是盛伯母的为人及她的手腕让我头脑清醒下来的。
  无论是她当年远见的目光还是她的为人处世,都是无可挑剔的,我就算是孙悟空,大闹了天宫,可也躲不过她的五指山。
  我想这样也好,他们就不会为难盛蕴了。除夕夜本就应该是团圆的日子,他们不应该为了我一个外人闹的不愉快。
  我心里松了口气,于是开始认真的做我的试卷,我们家猫还是凑热闹的那种,一看到我做题它就跳到我桌上了,它这是孝顺我呢还是不想我考上大学啊,我给它脖子挠痒痒:我拿不到学位证,找不到好工作,我能养得起你吗?
  说到这儿,我的肚子咕噜了下,于是我就去厨房下饺子吃了,饺子下面沾着面粉,我很容易就下到锅里了。
  我把下好的饺子拍照片给他看,我发的是微信,盛蕴也给我回来一个字:好。
  他就不能再多说两个字吗?
  他不能把他家年夜饭发给我看看吗?是怕我会馋吗?
  我不能,我现在觉得饺子已经是最好吃的了,我们家小猫闻着饺子馅都团团转了呢。
  我吃完了饺子,就开始看春晚,我喜欢看春晚,虽然他们嚷嚷着越来越没有意思,但是一年一次,不在这个时候看,别的时候看更没有意思。
  我看着春晚终于等到了十二点,春晚的钟声刚刚敲响,我的电话就响了,我就说过盛蕴是非常准时的人,一秒都不待差的。
  我连忙接起来了,刚喂了一声,盛蕴就跟我说:我不是让你早点儿睡吗?这都几点了?
  如果我睡了谁接他的电话啊,不过现在时间紧迫,我先不怼他了,我把电视关了,给他拜年:
  盛蕴,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福寿绵长、前程似锦、财源滚滚
  我这春晚不是白看的,一叠的好词把那头的盛蕴说怔了吧?
  他好一会儿才咳了声:你也新年快乐,早点儿考上学。
  好吧,这也是我的新年愿望,他就不能再多给我几个祝福吗?但他不仅没有给我还问我:你不困吗?
  他说完后,我没忍住笑了,听见他咳了声:笑什么,还没有回答我,怎么还不睡?
  我站在我的窗户前回答他:我不困,我这里到处都是鞭炮声,还有烟花。
  盛蕴哦了声:好看吗?
  我嗯了声:好看啊,你那边是不是看不到,这个新区可以放烟花,我从这里窗台上可以看到好多你看,哦你看不到,你听
  当然他也听不到,我把窗户打开了,外面飘进来雪花了,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盛蕴,下雪了。
  他像是在确认我的话一样,大约是到了他的窗户边上看,然后告诉我:我看到了。
  我吸了下鼻子,盛蕴听到了,他声音都带着点儿不悦了:谢沉安,你给我关上窗户,雪花好什么好看的!
  雪花好看啊,好看到无辜,我想着那句诗,看着外面一片片的雪花对着电话轻轻的笑了声:盛蕴,我想你了,我喜欢你。
  也喜欢了很久,很久了。
  我开着窗户,伴着外面的烟花、雪花跟他轻轻的说,我觉得足够浪漫,就算他听不见,我也把我最浪漫的告白告诉他了。
  但是他在电话那头说:傻子!
  他是听到了吗?听到了就给我这样一个回复吗?我都听出他咬牙切齿的声音了。
  我忍不住道:就这样吗?
  他不回我的话,却跟我说:再说一遍。
  就这样吗?我说。
  上一句。
  我喜欢你。
  大点儿声,完整一些。
  盛蕴,我想你了,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声音够大了吗?我对着窗户喊的我自己脸红脖子粗的,特别是最后一句,因为没有声音,我差点儿把我自己憋死。
  我的声音肯定很大,因为那边的盛蕴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笑了声:谢沉安,我也想你,我也喜欢你。
  他的笑声很浅,但我仿佛觉得他的声音透过电话穿到了我的耳朵,像是一股热气流,让我的耳朵发烫,我的脸颊也紧接着热了起来,甚至整个身体都热了,我愤愤的捏了下手,盛蕴隔着电话都会勾引人!
  可我舍不得把电话拿远,我听着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谢沉安,以后对我的所有告白要大声的喊出来,我不想从别人那里听见,我不想做最后一个知道的,明白了吗?
  第136章
  我捧着电话吸了下鼻子,我不回答他,我想我怎么告诉他呢。
  他听见我吸气声,再次说:关上窗户,好好跟我说,喜欢我多久了?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人真是的,他当是逼供吗?
  我也确实是个罪犯。
  我抱着电话,真的抱着,一手抱着它,一手抱着我的头,如果可以我都想把头低到地底下去。
  我就是一个犯人,我对着电话支吾:我我
  我支吾不出来,我想我怎么说呢?我怎么能告诉他:我喜欢他很久很久久到我都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了。
  我一个有夫之妇,在嫁给了高宇的时候还会想着他,对不住高宇,也玷污了他。
  大概是我的鼻音让他沉默了,没有再逼我,他像是叹气似的道:我不逼你了,慢慢想,不着急,先去沙发上坐下来。
  我不动,我抱着我的头抬不起来。我不想再当缩头乌龟,我把我所有的往事都想完。
  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我甚至有很长一段时间分不清这种喜欢是不是亲情,因为我跟他在一起十几年,在我没有成年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一起的,是儿时的伙伴,是军训时的战友,一同长大,并肩作战,风里来,雪里埋
  我捏着手机的手簌簌颤抖,我使劲咬牙继续想,我当过一次次人质,他当过一次次枪手,一起淌过最脏的泥水地,也一起登过最高的洁白的雪山,在那里差点儿没有活下来
  我以为那时就过完了我的一生了。
  我使劲吸了下鼻子,听见他在那头跟我说:谢沉安,关上窗户
  我不关,我就是想要看看雪,我就是想要在这个晚上风花雪月一番。
  我曾想着这种感情会伴随我一辈子,哪怕只是一辈子的好兄弟,可世事难料,后来不得不疏远了,十里地的距离,不长,可竟然也把所有东西都磨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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