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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8)

  张振东直接的切了声:屁!你没看到我的画在什么位置吗?最角落里!
  他气的抽出一支烟,看盛蕴皱眉,他让了下他:你来一根?
  盛蕴只敝了他一眼:这是我的办公室。
  于是张振东愤愤的把烟含在了嘴里,没有点。
  我还在想张振东的画,最角落?我们画廊是有这种角落,但是人家上次周柏的画也买的很好啊?倒是有一个人的至今没有卖出去,来参观画展的人每次都走过那里,但是都是走路路过,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浪费。
  因为画的实在太抽象了。
  我看着他问:那个画烟雾的是你?
  张振东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他把烟使劲摁在了烟灰缸里,瞪着我:那是云!那是西藏的最干净、最纯粹的云!而且你竟然不知道那是我画的!我上面没有名字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他又没有写名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往上写名字,我又怎么能知道呢?
  再说了,那真的是云吗?最干净的云?我怎么想也不觉得那是西藏的,当然也许西藏的乌云长这样。
  看我脸上的这个表情,张振东气的拍了下桌子。
  我现在不坐他旁边了,我正要拉过盛蕴的老板椅坐下时,盛蕴也不想让我坐,他往旁边移了下,空出了一个位置:坐吧。
  他的态度时好时坏的,明明早上还不想让我碰一个手指头的,但他的心似海底针,我也不想了,我就挨着边坐下了。
  盛蕴也没有理我,他只嗤笑张振东:现在知道你的画为什么要挂在角落里吗?如果不是因为你死活要挂上,我都不想让你的画出镜,简直拉低整个画廊的档次。
  他怼谁都不留情面,张振东愤怒的道:那是意境!那是艺术,你们懂个屁!
  我坐他斜对面,他却把手指都快指我鼻子上了,他怎么不指盛蕴呢?
  我们三个人艺术格局不一样,为了不打起来,只好转移话题,我一向是和稀泥的那个,我问张振东:听说你这次去西藏了?待了多长时间啊?这脸上的高原红还没有消掉呢,不过这倒让他平添了一份硬气,就是跟他那一头飘逸的长发不太搭,不过我不敢说他这个。可以怼他任何东西,就不能说他的头发。
  张振东哼了声:快两个月了,要不是你这家伙出了事,我现在还不能回来呢,我刚有点儿灵感,全都被你给打断了!
  打断了艺术家的灵感罪大恶极,我咳了声: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啊?去的时候带着我,我也再帮你找找灵感,也让我看看西藏的最纯粹的云。
  张振东我说:老三,你整天跟着老二在一块,都学坏了知道吗?
  盛蕴这次没忍住打他:你他妈的才老二!
  张振东跟我挤了下眼,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我们那个大院里盛蕴的年纪排第二,但他最讨厌人家这么叫他,但这外号又因为他越讨厌,张振东越高兴,于是就越叫越响。
  张振东看他气成这样,越发得意:想当年咱们四少,叱咤风云,多少人看着
  盛蕴冷冷的说:他们傻缺,你也跟着傻缺!
  我怕他连我也一起骂了,就垂着头不接话头,我知道这个四少里面,我当的名不副实,我们当时排名就是按照年龄的,刚开始卓凯还没有出名,只有三少的,张振东老大,我排老三,后来卓凯他们家也起来后,住进了我们那一片大院里,于是这个排名就往后依次排开。
  但我那时候样样都不好,卓凯就很不服气,说我是靠着我爷爷白混来的。他也好意思说,他不也是靠着他家里混来的吗?
  那时候不知道,还耀武扬威,其实那不过是靠着族荫人家给的一个讽刺称呼罢了,
  就跟现在一样,我家倒了,人家提起我的都是那些恶意的花边新闻,就连谢三少这个称呼都成了一个被肆意笑话的话题。
  盛蕴显然也是知道我就是炮灰,所以他看着我,眼神带着冰冷的嘲意。
  我这次对上他的视线了,我知道他骂的都是对的,就跟他今天骂高家空中楼阁一样,名号都是虚的。
  千万不要以为有后台了就可以不努力了,因为站的越高,摔得越惨,因为大厦倾倒的那一刻,跑都跑不出来,就如我。
  我不知道我这算不算是一种成长,整个谢家倒了换我明白这些事。
  盛蕴比我明白的早,如张振东以前跟我私下里说的那样,盛蕴不喜欢他的家世,所以他一直都靠他自己,就跟现在一样,他就算是退出了,自己也能干。
  我当时要是跟他一样,是不是现在也不至于这么被人踩着?
  我这么看着他,他被我看的不舒服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还能这么跟他对视这么就,他皱了下眉:我骂你傻缺骂错了吗?
  我咳了声:你刚才骂的是他。
  我指着张振东,张振东回骂我:他明明骂的就是你!我是受你连累!
  我现在都怕听到连累俩字,因为这证明要从头开始数我的罪行了,果然张振东就要开说了,幸好外面安茜敲门,我们定的饭到了。
  因为我现在是名人,吃饭都不敢出去了。连今天请沈千画家都是慧姐跟舒悦他们陪着去的。
  安茜给我们定的饭是我上次定的那家,挺好吃的,就是这外卖配红酒,怎么都感觉埋没了那瓶酒,所以张振东喝了一茬后就放下了,聊天!聊聊我被甩的天。
  张振东看着我道:去年过年的时候我见你还跟高宇那孙子好着呢?这怎么转眼间就被甩了呢?
  现在离去年都有八个月了吧?八个月什么事不能发生呢?
  我没好气的道:我甩的他好吧。
  我都给他带了一顶绿帽子了!我要不是还有点儿廉耻,都想自豪下。
  果然张振东惊诧的看着我:你甩的人家?什么时候甩的啊?我怎么看着那个叫什么柯的,肚子不止半年了吧?
  盛蕴夹了一根芹菜放进了嘴里,咬的还挺清脆,我都能从他这一声里听出嘲笑的意思,我深吸一口气:你看错了,他怀的大概是双胞胎吧。
  张振东乐:那过几天生了你是不是还要跟媒体解释说他是早产啊,早产了半年。谢沉安,你傻缺了吧!
  我就那么贱吗,他早产还是顺产的用我去解释吗?我当年是给高宇解释了无数次,可是我没有给他的情人解释!
  张振东不理我的瞪视,看向盛蕴:这个柯若还真挺有本事啊,是那个柯家吗?
  盛蕴点了下头,柯家跟盛家关系不错,柯父现在是盛父的得力部下,所以张振东才问的他,在得到他的肯定后,张振东啧了声:怪不得能怀个孩子,这高家也是看菜下碟啊。
  我没有吭声,不管是柯家还是盛家,我都不再关注,我真的不想再去想那些事了。已经都过去了,我觉得我现在过的很好,我爸爸没事就很好了。与我爸爸想比,他们的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张振东看我不说话,以为我受尽了委屈,他深吸了口气骂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高家看你谢家倒了,所以才让你带了绿帽子!那个柯家算什么!
  我摇头:不是的,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说的是实话,没有柯若我也想跟高宇离婚了,只是就是狠不下心来。
  张振东以为我还在为高宇说话,他冷笑的怼我:那你别告诉我:你得知那个姓柯的有了孩子后,你就想要退出了,你要是真这么想的,算我白交了你这个朋友!
  我被他说中了,看我夹菜的手顿住了,盛蕴看了我的手一眼,嘴角微微的勾了下,他把我的懦弱看的透彻,于是我也颇为没有面子,没有接话,只低头吃饭。
  张振东一看我这样,气的倒抽一口气,言辞犀利的骂我:谢沉安,就算你谢家倒了,你也不至于这么没有出息吧!那个孩子别说你不知道!他妈的,你就算治不了他,你不会告诉我吗!你当我是死人吗!
  我没当他是死人,我看了他一眼:你一年到头都在外面,我找不到你。再说了,我也不想打断你的灵感。
  张振东把杯子在桌上砰的一放:找不到我,你怎么不找盛蕴!
  我捧着盒饭看了他一眼:他这也才刚从部队回来没多久吧?对吧?
  我也瞅了盛蕴一眼,盛蕴都没有看我,他夹菜的筷子连停都没有停,显然是不想理我,当然就更不会去替我斗小三了。
  张振东却切了声:对个屁!他都退役快一年了!
  我啊了声:一年?过年的时候不还在吗?
  我表达的不够好,说的跟他已经故了一样。
  张振东直接挥了下手:8个月!你不知道,不怪你,谁让他被关了半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被盛蕴的筷子声打断了,他把筷子放在玉石的搁筷子架上,碰出了轻快的声音,于是张振东的话猛的就断了,他像是知道自己失言一样,把嘴捂上了,还没有用盛蕴说。
  我看着懊悔失措的张振东,又看盯着张振东的盛蕴。
  张振东没有说完的那个被关是什么意思?
  我对这两个字格外的敏感,已经快形成条件反射了,我拿着筷子的右手不听使唤的抖了下,我干脆也放下了。
  放下后,我没忍住看向了盛蕴,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
  看我看他,还皱了下眉:我脸上有菜?
  怎么看都还是以前的那个盛蕴,一点儿都看不出被关啊。
  而且他为什么会被关呢?他又不跟我一样,会犯错。
  难道是因为退役被盛伯父关起来的?
  他退役8个月。
  这个时间也让我愣了下,因为几乎是跟我爸几乎同时,我爸退休,他退役,怎么觉得那么诡异呢?
  他们两个是商量好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奉上,感谢支持的亲们。
  第79章
  我没忍住的问他:你为什么被关啊?
  盛蕴只看了我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盛蕴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我瞟了一眼张振东,他则避开了我的视线。
  我咽了口唾沫继续问:那你怎么退役了呢?
  这次盛蕴直接冷笑道:你比我好吗?你们哪一个去了?
  他连张振东也说了,说的我们俩都无法回答了,问题就是这里,他比我们两个都好,那为什么不去了呢?
  我看着他问:你爸不生气吗?
  生气了把他关在家里的吗?盛伯父是就这么一个儿子,想想也是有可能的。
  他这么些年都不在家里,盛伯父是生气的吧。
  盛蕴刮了我一眼,这是被我说中了?
  张振山这会儿终于可以说话了,他幸灾乐祸的道:他爸当然生气了,要是我是他,我爸得打断我的腿。
  那就是说盛父没有打断盛蕴的腿,当然盛父也不是那么极端的人,他是那种不打你但是你却会自动认错的人。
  不过盛蕴也从来没有错过,他从小到大都是别人家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是我们的榜样,盛父也找不到理由打他,所以他这猛的来一下,他爸不能接受了是吗?
  我其实能够理解上次盛蕴中秋节都不回家的原因,盛家跟我家不太一样,我虽然也是独生子,还是三代单传,但也许是因为我是个OMEGA的原因,他们对我没有那么狠,我爷爷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就是:没有关系,你只要坚持,哪怕是倒数第一都行。
  可盛伯父却非常的严格,从他口里说出来的话都是命令式的,而盛伯母跟盛伯父站在一起,是我们那个大院里的模范夫妻,夫唱妇随,她从没有违背过盛伯父,在他家里盛父的命令就是军令。
  我以前也常去过他家,那时候盛蕴在家最常说过的话就是:是好、我知道了。那根本就不是话家常,而是回答。
  他一个亲生儿子都这样,弄的我就更不敢说话了,去他们家玩我都觉得不如去锻炼,也就是说BD里都比他家好,我以前还问盛蕴,你整天待在BD里是不是就是不想回家?
  盛蕴那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冷酷,还知道要面子,耿着脖子说不是。
  他这个人口是心非的厉害,不是就是是了。
  他那时候应该是怕盛伯父的吧?所以按照他说的话,一步都没有踏错。
  那现在呢?为什么不听了呢?
  我有点儿走神,想着想着就跑题了,张振东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老二,你说你是不是叛逆期到了,我早就跟你说里相当没有意思,你早出来跟我干,咱俩不早就发财了吗?
  他的话像是打圆场一样,盛蕴被他说的叛逆期气到了:你才叛逆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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