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不寒碜
风奕景，也不是江南的一拳之敌！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意气风发要与江南一战证明自己实力的风奕景，已经瘫倒擂台之下，哪怕是翻身呻吟几声，都显得格外地费力。
嘶——
观众席上的人大多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居然都忘记了开口去欢呼。
江南居然如此之强，强到超出了绝大多数人的预料。
大多数人只是认为江南赢下来是没有问题的，哪怕是十招之内赢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然而，像现在这样一招就结束战斗，实在是超脱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也就只有那些经历过第一届龙门大会的那些老前辈，才见识过这样的恐怖的同年龄段的战力。
也只有那时最为鼎盛的龙家，才能陪养出这般的小辈。
后来，龙家渐渐式微，族中也再也没有出过这样厉害的小辈，同时，龙门大会也再也没有这种能够碾压其他参赛者的人。
没想到，如今居然又再现了！
“太强了太强了！”
“真不愧是南神，叫这个称呼，是有道理的，如果这都不能称之为神！”
“我突然想起来，我下注的决赛是南神十招之内打败季苍穹，南神这么厉害，我下的注会不会翻车？”
“翻车？不可能吧，南神就算再厉害，季苍穹也是名声在外的天才啊，一招制敌，怕是不太可能吧？”
很快，有人想起来了，他们也是下了注的，假如江南真的实力超群，能够一招就解决掉季苍穹，那么，他们将把棺材本都赔没了。
“下一个。”
江南扫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尤其是那几个候场的人。
除了受了重伤勉强重新爬起来的风家风奕景，还有程家的程似锦，以及季家的季苍穹，和他身边的季苍茫。
季苍穹自然是不用多说，他绝对是这里所有人当中最后一个上的。
于是，就剩下了程似锦和季苍茫。
“季家季苍茫，请指教。”
季苍茫认命一般地走上了擂台，草草行了一个抱拳礼。
季苍茫能进八强，是因为季苍穹愿意带他进八强。
他拿了八强这个名头的好处，现在，就到了他报恩的时候了。
季苍茫和绝大多数赤手空拳的人不同，他从小酷爱玩剑，身上常背一把长剑，心思也大多集中在了他的这把剑上，甚至为了研习剑术，连力量的突破都慢了下来。
兵家都说，一寸长一寸强。
江南赤手空拳对上使剑熟练地人，显然是吃了不少亏。
“这下，应该不至于一招败落了吧？”
“不好说，季苍茫的剑术在年轻一辈当中无人能出其右，恐怕南神要费上一番不小的功夫。”
观众席上窃窃私语。
他们相信江南肯定能胜出，毕竟单单是力量值，就有两倍的碾压，江南合理地输给别人，是一件非常有困难的事情。
但是，赤手空拳对上使剑的人，完美地近身本身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单单是近身，便要费上不少的招数。
“看来，季家安排季苍茫出战，为的是故意消磨南神的体力。”
体力，也是衡量一个武者的一项指标。
体力耗尽的武者，在体力充沛的武者面前，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哪怕力量值高出很多！
季家玩的是阳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消磨江南的手段，只为能让季苍穹稳稳地拿下这次的第一。
“南神真的不应该第一个上！”
季家这边的一个人叹了一口气。
他们也是没想到，江南居然这么刚，一句招呼也没有打，根本没有让他们打头阵去拼消耗的意思，而是自己一个人一跃上了擂台。
帅是帅，但是也未免太吃亏了！
“卧槽！”
季家这边还在窃窃私语江南不应该第一个人上，一直专心盯着擂台看的龙吟月突然爆了一个粗口。
一声响亮的卧槽在道场之内回荡着，伴随着这声卧槽，一把锃亮的精钢剑从擂台中飞了出去，直插进了道场观众席最后几排空着的座位。
紧接着，又一个人影也飞向了同样的地方，狠狠地撞在了剑柄之上。
这要是撞在剑尖上……
大家没有往这个方向深思，龙门大会每年都会出意外，总有人会因此而丧命。
然而，武道世界向来残酷，在这个大家都过得很艰苦的年代里，只能尽力个人一点微薄的力量去减少内耗而已。
“龙家江南胜！”
裁判平淡地说出这句话。
这一次，因为有了一把剑，江南为了安全起见，第一招先把这把剑处理地安全了，第二招才正式地处理用剑的人。
前前后后，总共用了两招！
并且，这两招还不是什么耗费体力的大招式，无非就是一个瞬移和一个出拳。
这样一来，可急坏了季苍穹。
他自从在同辈之间崭露头角，就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窘境。
在他的世界里，天才两个字一文不值，因为他始终坚信，再天才的同辈人，也没有他天才，这是二十多年来他的族人不断在告诉他的。
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
甚至还有一些委屈。
为什么江南会比他还天才？
不论是家族的老族长还是他的家主父亲，又或者季家三位高高在上的太上，平日里季家进进出出的那些家奴仆从，都在告诉他，他是华国最杰出的天才，没有人可以与他相匹敌。
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季苍穹感觉自己受到了一种欺骗。
能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季苍穹肯定是不傻的。
既然傻的人不是他，那么，傻的到底是谁呢？
季苍穹远远地看了一眼坐在季家休息区的父亲和几位长老，目光里充斥着很多别样的意味。
“在下程似锦。”程似锦紧接着走上了擂台，只不过，行完抱拳礼，他却没有急着出手。
“江南兄弟，龙家和程家乃是世交，夫人正是我程家的长女，眼下只是切磋一场，伤了两家的和气就不好了。”
“在下深知自己实力不济，”程似锦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台下的季苍穹，“我们的切磋就放在擂台之下吧，这一次，在下认输。”
程似锦认输了。
虽然是认输，但是还扯了一通龙家和程家的关系，惹毛了季家人，却又得到了龙家人的好感。
如此一来，也算不亏。
程家在四大家当中并不起眼，向来是一个墙头草的角色，尽管令人不齿，可这么多年来，发展地还算稳妥。
这般作风不过是他们的生存之道而已。
为了生存，不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