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发现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秦枫不断重复着这句流传千古的词。可是他连续重复了好几遍，始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呢？他思索了半响，仍旧没有答案。毕竟昨夜一场恶战，他已经通宵没有休息，现在是身心疲惫，早就想躺下舒舒服服睡上一觉。
可是昨夜发生那么大的事情，而且还和皇帝有直接关系。他现在赶着想要尽快离开京城，同时南下继续寻找李彩霞的踪迹，岂能安稳休息呢？
他伸了伸懒腰，将全身筋骨松弛了一下。顿时感觉到精神百倍，精力恢复了一半。
这个时候，李师师快步来到秦枫面前。她诧异地看了秦枫几眼，然后低声问道：“刚才那个人你认识？”
秦枫摇摇头道：“萍水相逢，我连今天一共就和他见过两面。”
李师师疑惑地说道：“这个人其实我们早就对他产生怀疑了，他这段时间不时出现在我们怡红院门口，也不进来，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我总觉得他形迹可疑，你也要小心这个人。”
秦枫点头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两天我第一次来你们怡红院的时候，就在这条小河旁边碰见了他。今日又在小河边遇到此人，难道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我的姐妹也曾经说过，每次她们来到这条小河前，这个人总会如同鬼魅般钻出来调戏她们。久而久之这条小河便罕有人经过，也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人踪迹了。”李师师说道：“难道他就一直守候在这条小河前，任何经过或者停留在这里的人，他都要出来吓唬吓唬吗？”
秦枫摸摸下巴，思索了半响说道：“这个人看起来还算是个人物，之前我估计他应该是朝廷将官之类。因为他眉宇之间有一股让人难以捉摸的英气，还隐藏着一股淡淡的杀气。我阅人无数，看得出来，他是上过战场的人。”
“哦，对了，他叫做方天涯。”秦枫将回忆起的事情都讲给了李师师听。他说：“他倒是没有吓唬我，不过遇见两次都邀请我去饮酒作乐。不过每次都不凑巧，我一直没有时间。否则还真想结交一下东京的英雄豪杰。”
李师师却仿佛没有听进去秦枫的话语，她望着这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小河呆呆思索了半响，口中喃喃说道：“为什么他每次都出现在这条小河边？是巧合吗？还是故意？到底是什么原因？”
秦枫见她思索得入迷，也没有打扰李师师。他径直望着这条河流，饶有兴趣地观察起河道之中的景致。
这条小河是人工河流。两边两岸是高高的河堤，用鹅卵石建造而成。河堤上还有一排栏杆，用以阻挡行人们失足落水。
小河的深度应该在九尺左右，河水非常清澈，能够清晰看到干净的河床。看来这条河道经常清洗，否则不会如此干净清澈。
河堤两旁栽种了两排杨柳，现在正值七月热季。杨柳随风摆动身姿，真的有几分像怡红院中那些妙龄少女在翩翩起舞，让人想入非非。
看了半响，秦枫觉得索然无味。因为这条小河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值得他去欣赏，除了偶尔游过的几条小鱼之外，这里面的景致让人枯燥乏味。
“师师，你们怡红院的事情办理的怎样了，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能离开？”既然这条河流没有什么值得观看的东西，秦枫自然而然便问起李师师解散怡红院的事宜。
李师师撩了一下额头的乱发，轻声说道：“解散怡红院并非一件简单的事情。昨天姑娘们还在里面生活得好好的，今日便要她们自谋生路。除了要分散金钱之外，感情的因素也在里面起了很大作用。她们都舍不得这繁花似锦的东京呀！”
“这样下去，岂非没完没了了？”秦枫有些着急，他径直说道：“现在地下迷宫已经焚毁，要是被皇帝知道了，肯定会展开调查。到时候你恐怕再也难以离开京城，我若是被发现了，同样逃脱不了。”
李师师听了也有些焦急，不过她还是安慰道：“现在皇帝在上早朝，百官大臣们同样陪同皇帝。至于那些富商有钱之人恐怕此刻都在酣睡，都要傍晚才来这怡红院寻欢作乐。因此白天不会有问题，你就放心吧。我也会尽快办好此事，现在已经开始分发财产了。”
“你为什么不亲自去呢？”秦枫好奇地问道。
李师师颇有些伤感地说道：“我和这些姐妹也已经共同生活了好几年，要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虽然她们做的是男人眼中下贱的工作，但是她们也有责任感，也有事业心，也将这怡红院当做自己的家园。”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接连不断地往下滴落。
秦枫哪里受得了女人哭泣，他连忙宽慰李师师。甚至用手指着小河中畅游的鱼儿说道：“你看这些鱼儿，在水中多么自在逍遥。你将财产分发给那些姐妹，她们便能够自有自在的生活，就能像这些鱼儿一般，你看多么畅快多么舒坦呀！”
话说到这里，秦枫的手指突然定格在了某一处地方。他眼神一凛，疑惑地望着某一处阴暗的角落发呆。
李师师见秦枫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在仔细观察河道之中某一处地方。
她循着秦枫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在一丛茂密的水草边，有一个不大不小黑乎乎的洞口。这个洞口极其隐秘，正好处于河道转弯的地方，河堤的阴影正好将其覆盖，一般人根本无法发现。
若不是秦枫为了哄李师师开心，用手指着那群欢快鱼儿游动的方向，也根本无法看到那个黑乎乎的洞口。
“那是个什么地方，你可知道？”秦枫低声问道。他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头，这河道之中怎会有这样能够钻进一个人的洞口呢？同样他也开始怀疑起那个两次阻扰他观察河道的方天涯。
李师师也摇摇头道：“我在这里几年时间，从来没有发现过这里有洞口。”
她和秦枫面面相觑，然后发出会心会意的笑容，这就叫做英雄所见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