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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又在闹分手[快穿] 第66节

  在被关在舜华殿这几天,她就在琢磨魔尊和敖玉郎到底是不是一个人这件事,但魔尊可能是被气狠了,从她被关进来那天起他就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过。
  她也就没有机会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如果魔尊真是敖玉郎的话,那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她也不急,如果他真是敖玉郎,那他一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忍不住来见她的。
  在被关在舜华殿的第五天,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了,顾宁见到的人却不是魔尊,而是他身边的心腹下属楚州。
  此时正是深夜,明月高悬,清辉如雪。
  楚州是来带她去见魔尊的。
  而这显然并不是魔尊本人的命令,因为她被带去见魔尊的路上,她就从楚州口中得知了魔尊这些天在做什么。
  他在城外的一家客栈里待了整整五天,不见任何人,一个人闷在屋里借酒浇愁,就连受的伤也置之不理,更别说朝堂上积攒起来如山高的折子了。
  楚州看不下去,或许是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将她请来了,希望她能好好劝劝魔尊。
  顾宁表情一言难尽:“……”
  魔尊怎么说也是有好几千岁高龄的大佬了,虽然平时看着挺沉稳的,但在某些时候是真的幼稚到让人哭笑不得。
  一旦认定了某个事实就听不进去别人的话,还自顾自地难过得不行,自己待着喝酒浇愁,然后越想越气,越气越难受,这不是自作自受吗?
  在站到了客栈的厢房门口时,楚州面上仍带着微微笑意,道:“陛下生来便是魔界的王,大家都捧着他顺着他,无人敢忤逆他,所以陛下比较放任自我,也习惯了坚持自己的想法,且很难改变。”
  说着,他伸手推开了门,话锋一转,道:“但顾姑娘的话,他应当还是听得进去的。”
  顾宁看了一眼他微笑的脸,心想,那可不一定,如果他真的是敖玉郎的话,那他上一世就宁愿去死都不相信她的话,这一次……就会相信了吗?
  不过,好歹也要试一试吧。
  顾宁走进房间的时候,身后的门就也随之关上了,仿佛怕她会跑掉似的,也一并将房间外头的灯光挡去了。
  房内并未点灯,归于一片黑暗,只有半开的窗户间倾泻而下些许月光。
  凭着这点儿月光,她才看见桌前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正抱着酒坛子在仰头喝酒。
  顾宁微微无语,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竟然连有人进来都仿佛没有察觉似的,还只顾着喝酒,要是仙门的人这时来杀他,肯定一杀一个准。
  她走到了他面前,他似乎都没有察觉,只沉浸在自己那醉生梦死的世界里,她一挥袖就将他面前的酒坛包括他手里的那个一起卷了起来,送出了窗外。
  这时,他还保持着喝酒的姿势,直到察觉自己喝了个寂寞,这才缓缓转过脸,抬头看向她。
  而此时,房内的灯盏也已经被她用法术点亮了,昏黄的烛火照在他的脸上,他没有戴白玉面具,那张俊美冷戾的脸看着与敖玉郎极其相似,血红的眼眸深邃如海,看起来似乎没有半分醉意,也没有半分憔悴。
  要不是他那身白衣还染着血迹,有些皱巴巴的,他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魔尊没有什么区别。
  但她很确定他现在脑子一定不清醒,因为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有一种异常乖巧的感觉,要是他现在清醒的话,就凭她将他的酒都给扔了这一点,他都得炸毛了。
  “你……还知道我是谁吗?”顾宁问。
  好一会儿,他看着她的眸光才微微动了动,忽而别过了脸,侧脸看着有种故作的冷淡,声音也冷冷的:“你不是要离开我吗?还来做什么?”
  很好,看来他哪怕喝醉了都还没忘了生气。
  顾宁默了片刻:“那我走?”
  她看着他,他坐在椅子里没动,也没看她,侧脸依然很冷淡,只是下颚微微绷紧,好似无动于衷。
  顾宁就真的转身走了。
  一步。
  两步。
  三……
  第三步还没踏出去,顾宁的手腕就被人拉住了,她转头,就看见方才还八风不动坐在椅子里的人此时却站在她的身后,抓着她的胳膊不放,一双血红的眼眸看着她像是极其委屈又愤怒,衬得她好似欺骗感情的一个渣女似的。
  “你不是喜欢我吗?”他眸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火光闪烁,薄唇紧抿,“为什么还要离开我?”
  顾宁低头看了一眼他紧紧握住她手腕的手,他握得很紧,手腕都被他捏疼了,她没说什么,只转身靠近了他,看着他的眼睛,试探似的问:“你都不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怎么喜欢你?”
  魔尊一怔,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冷笑道:“如果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那就不是真的喜欢我!”
  顾宁服气:“……”
  你不是喝醉了吗还这么有逻辑?
  第83章
  似是见她没有否认,魔尊眸底的火焰更盛,好似连头发都要烧着了,语气里还带了几分控诉:“果然,你只是拿我当替身而已!”
  听到“替身”这两个字的时候,顾宁的眉心就是一跳,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头痛,看着魔尊此时看似清醒的样子,确定他不但醉了,还醉得不轻。
  否则他一定不会说出这句话,毕竟只有敖玉郎本人才会这么坚定地认为她在拿他当替身,还为此直接气到拿剑杀自己,执念深重到现在还记得。
  “我没有。”她解释得很认真。
  魔尊不信:“你有!”
  “真的没有!”
  “我不信!”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顾宁耐心将近高磬。
  “我不……”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宁就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唇,对上他怔然的视线,拔高声音道:“你再杠一句我真走了?”
  闻言,魔尊口中的话这才被他咽了回去,整个人也安分了下来,只是一双眼眸沉默地凝视她,就像是真的怕她走掉似的,陡然乖巧起来。
  见状,顾宁就仿佛有了依仗似的,对他道:“我不走,但你得相信我。”
  魔尊不说话,但明显是心里是不信的,只是一双眼眸有些小心地看着她,不敢再顶嘴。
  顾宁就收回自己的手,垂下眼睑,转身就走,一句话不说。
  片刻之后,手腕就再次被人急急拉住了,她没回头,语气似很冷淡地道:“既然你都不信我说的话,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信!”片刻之后,一道有些急切的声音飞快响起,“我信你!”
  顾宁唇角微扬,但转头时脸上还是没多少表情:“不勉强?”
  魔尊看着她这冷淡的神色,神情就有些惴惴的,忙道:“不勉强。”
  他执拗起来是让人想发火,但乖巧的时候也是真的乖巧,让人心软,顾宁的神色这才缓和,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知道他的伤口肯定还没处理过,她那一掌打得可不轻。
  她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或许是真的怕她走,魔尊这下没再说什么,只是解开衣裳的时候,神色略有些不自在。
  顾宁没注意他的神情,凑近了去看他胸口的伤,如果她没用灵力的话,这么几天他的伤早就好了,但她几乎动用了全身的灵力,这一掌打出去,直到现在,他的胸口都还留着些浅淡的红痕指印。
  因为颜色已经很浅了,他的皮肤又跟雪似的冷白,就透出几分凌虐似的美感,看着又欲又暧昧。
  而魔尊还低头看着她,一双眼眸黑幽幽的。
  顾宁将人打伤也有些心虚,她轻咳一声,就打算用治愈术将这伤抹除掉。
  但她的手刚贴上他的胸膛,指尖点点白光流溢而出,还没飘入他的身体,她的手就忽然被他按住了,打断了她的施法。
  她诧异抬头,却没有意识到现在两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他还衣衫半解,她这样伸手触碰他的举动就显得太过暧昧。
  魔尊握着她纤细柔软的手,眸光很暗,声音也有些低:“不用治。”
  顾宁对上他有些灼热幽暗的眼眸,心口不由一跳,有些不自在地想收回手,却被他按得死死的,还能感觉到他胸膛下那颗跳动的心脏,让人呼吸不由有些加快。
  气氛也仿佛有些变了。
  “为什么?”她故作镇定地问。
  魔尊却眸光深深地看着她,语气看似淡定,但似乎还有些害羞地道:“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顾宁:“……”
  顾宁被雷得不轻,猛地抽回了手,目光瞥见他胸膛上的淡红色痕迹时,就有些不忍直视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魔尊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怕她生气不敢辩驳,只沉默地看着她,就跟个小可怜似的。
  顾宁就说不出什么重话来了,虽然觉得他这种连受伤都要留着不治的行径极为一言难尽,但到底是她伤的,他不愿意治也就算了,总过他修为高扛得住,过不了多久也就好了。
  因此,她只轻咳一声,道:“夜已经深了,你早点儿睡吧。”
  听到“睡”这个字,哪怕已经喝醉了,但他表面看着还是平日那副镇定神色,看着她,只是眼底有些亮光,问:“我们一起睡吗?”
  顾宁:“……也不是不行。”
  这大半夜的赶过来找他,又折腾半天,她也实在是心累交瘁,困得不行了。
  总归之前两人就是睡在一张床上的,现在知道他就是敖玉郎以后,自然更没有芥蒂了,至于他是怎么成为魔尊的,还得等他清醒以后再来问了。
  魔尊将床的里侧留给了她,自己则在外侧睡下了,至于棉被则只有一床,在盖上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免更亲近了些。
  顾宁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温热到有些滚烫的体温,不小心碰到他的手的时候,就发觉他的手指也是滚烫的,不由有些诧异看他:“你很热吗?”
  魔尊没看她,平躺着,望着床顶:“不热。”
  顾宁眼神狐疑,看着他似乎连如玉的侧脸都染了些粉色,有些匪夷所思:“你……不会是在害羞吧?”
  听到她的话,魔尊这才蓦地转头看她:“没有!”
  顾宁看着他急于反驳的样子,眼眸微眯,笑了:“哦,那看来就是了。”
  对上她带笑的眼睛,魔尊的脸更红了,却又强装淡定,似乎很不高兴,一把搂住了她,半压着她,低头凝视她,声音有些闷有些凶:“你是在嘲笑我吗?”
  顾宁忍住笑意,似乎很敬畏他:“不敢。”
  她看着魔尊脸红还要故作淡定的样子就觉得很新奇有趣,没想到他喝醉了以后是这样的,褪去了魔尊那一层高冷沉稳的形象,就更接近空桑派的敖玉郎了。
  在她面前时,又乖巧又纯情,还十分真诚,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魔尊也看得出,她嘴里这么说,看起来却没有半点怕他的样子,只是看着她唇角轻扬,眼里也带着笑意的样子不由有些怔住。
  少女的容貌不笑时就显得清冷绝美,很有距离感,但笑起来时就美得令人心驰神摇,让人想要将一切都献给她。
  他低头看着她,半拥着她,少女如清雪淡雅又撩动人心的香味缭绕于鼻端,令他本就不清醒的脑子愈发昏沉,凭着本能的欲望,他情不自禁俯身凑近了她。
  只是在醉酒时的他似乎将自己代入了空桑派那个痴恋师尊而不得的徒弟身份,在接近她时也显得有些敬畏和小心翼翼,但在这一层敬畏表面下的却是极其大逆不道的滔天欲望,令他不能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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