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中弹
三个小时后，剩下的400多机动步兵从北集合点的水库转移到西面的农场在被敌人围剿后，再度逃窜到南面的乱葬岗，这次出奇的他们没再追来，卫星资料传来情报：追他们的一个团去支援前方战线了，显然16军进军很顺利，甚至可以用超常发挥来形容，16军在老鹰他们破坏了电磁波干扰器后，快速行军突破了敌方二道防御战线，正在敌人最后一道防线激烈战斗着，从敌人不得不抽出围剿老鹰他们的守卫团来看，敌军快支撑不住了，或者说白鸽准将真的很急，不知是担心他们支撑不住被全歼，还是担心她自己嫁不出去。
老鹰脱去了伤痕累累的铠甲，靠在一个墓碑上听着高尔基报告伤亡情况，高尔基在这场偷袭战中显然是最受累的人，从开始的偷袭指挥战，到后来二次转移阵地，逃跑中还不忘扛着受伤的营长李真俊。（李真俊并没有感谢他，在第一次转移中，高尔基不小心把李真俊当了挡箭牌，他为高尔基挡了一发子弹，是的，最传统的子弹，其实根本没必要帮他抵挡的，普通的子弹是打不穿铠甲的）
他的指挥能力毋庸置疑，甚至指挥表现超过了另外二位军官，但没有人责怪老鹰师长和李真俊，他们作为指挥官冲锋在前，分别击杀了36名和23名敌人，在本次行动中的战绩榜能排行第一和第二，当然他俩并不是功劳最大的两位，要论起功劳，牺牲自我生命的战士军官才最让人钦佩，没有他们的死，就没有老鹰他们的生。
“你的意思是在二次逃亡中还有100多名机动战士牺牲了？”老鹰猛抽一口烟问道。
“是的，长官，起码数据显示是如此，最大的原因是铠甲出行损坏，还有的人光脑出现问题，或者进入了敌军的包围圈。”高尔基报告道。
“如果当时一起撤离，而不是化整为零情况会不会好一些？”
“长官，光脑分析如果部队一同行动情况或许会更糟糕，目标越大就越容易被敌军围剿，经济学也有不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说法。”
“是那回事，我心里好受多了起码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活着，收到16军的战事报告没？老子的光脑又黑屏了，看来不能朝它挥舞拳头了……”
“报告，白鸽准将率领16军避开了扎东军主力，从北至东进行大迂回，突破敌人二道防御线后，现在离圣城东面100公里外和扎东的一个重装师的驻防军对峙着，奇怪的是过去了半小时16军还没有任何攻击的行动。”
“离那该死的电磁波毁掉过去了多久啦？”
“在过10分钟，就4个小时了，长官。”
“就快了，那老娘们不会被一个重装师吓倒的，让兄弟们休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大家又该忙活了。对了，把李真俊营长叫过来，听说他为你挡了子弹？”
“是的，打中了他左侧的屁股。”
“嗯，比打在右侧屁股要好，男左女右嘛……叫他来吧，那小子不在我眼前晃荡，我老感觉他阵亡了。”
“是的，长官。”
李真俊在古妮薇尔的搀扶下走到老鹰师长面前，老鹰师长示意他坐下，李真俊觉得他这种伤势还是站着更舒服点。
老鹰师长递过一瓶高度白酒给他，李真俊忙拒绝道：“长官，我不会喝酒的……”
“老子要你将酒淋在屁股蛋上，避免你以后生痔疮，医疗包也取不出子弹，得回去找个医疗舱动手术才能取出弹头。”
“长官痔疮离屁股蛋还有段距离。”李真俊无奈道。
“拿出吧，现在除了老子就是你军衔更高了，就算是我体恤下属吧。”
“谢谢，长官，听说张顺营长是你的亲戚。”
“不算什么亲戚，他是我的干儿子，我在月球军官学校当教官时，认了二个儿子，一个闺女，那一届流行将优秀学员任自己儿子闺女什么的，想想也有7年了吧。可惜，现在只剩一位闺女了，看来男的还是死亡率高些。”老鹰苦笑道。
“张顺营长的事情我很遗憾。”
“听说他是自爆而亡，和一辆重装坦克一起融化了？”
“是的，我亲眼所见，那辆重装坦克的炮手非常厉害，轰掉了我们好几名战士，后来张顺营长一人冲了过去堵住在它装甲底部自爆了。”
“好样的，比我另外一位儿子死的其所，那一位是受不住星际航行的寂寞自杀了，那小子总是想的多，做得少，思想超越了行动的人，不是哲学家就是精神病。”
“星际航行很容易爆发心理疾病，和今天的突袭战一样，按照惯例，部队伤亡率超过一半，部队其余生还人员必须接受至少五次心理咨询，不然会有隐患。”
“嗯，我知道这事，我已和我那位心理医生成为酒友了。”老鹰站起身，环顾了周围无边无际的乱葬岗，这里是圣城最黑暗的地方，不仅有死在辐射和疾病的老百姓，还有阵亡的神圣军和反抗神圣军精神领袖的哈德姆。（也就是扎西和扎东的父亲）
他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李真俊：“你说乱葬岗为什么墓碑都建的如此简陋，甚至大多数还没有墓碑。”
“圣城的人民不讲究？”
“不对”
“他们对死人不尊重？”
“不对”
“为了忘却？”
“也不完全对，他们深深知道他们的牺牲毫不价值，当初他们反抗智脑联盟可以说是为了信仰而战，而扎西投奔了虫族后他们那份可怜的信仰也荡然无存了。人可以活的卑微，死也可以不竖碑，但不能不清楚为什么而战！李营长，你说说我们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人类？”
“是的，为了人类！纵使我们不得不面对死亡，今天你应该明白了承受战友牺牲的痛苦，比死亡更需要勇气。”
“是的，花道他牺牲时，我感觉自己也快死了，脑子混乱失常，也就是那时候我被自己人给轰倒了。”
“终于让你说出心里话了，老子很少用这种山路十八弯的聊天方式和别人聊天的，太费劲，有时候也不得不这样，我担心你。”
“战后我会去看心理医生的，长官。”
“我说的不是这个事，老子担心你厌恶战争，你要知道战争是人类社会的发展史，是人类行为的竞争史，也是人类进步史和血泪史。二战以后，因核武器的存在让使人类消停了一段时间，但从眼下来看，核威慑的威力越来越小……”
老鹰话还没来及说完，远处东方突然发出了几声剧烈的轰响，李真俊发誓没有听过如此特别的巨响，好像手雷在耳边爆炸一般，他不由抬起头，遥遥可见东方升起了一道道黑烟状的蘑菇云，明显那是核武器，纵使它很有可能只是微型核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