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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节

  过了一会儿,只听查理总督察道:「那,没你事儿了,出去吧!」
  「多谢……多谢。只是她们……不会有事儿吧……」
  「放心,这种最新迷幻药,会让她们醒来时以为之前发生的都是梦幻,自然不会去告诉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就好……那就好……」
  那中年男子慢慢朝门口走来,「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趁那人走过来扭开门把的瞬间,我用阴力微微一撞,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身体趴在门上晕死过去。
  「你还在磨赠什么?快点给我出去!」
  没发觉异样的查理总督察不耐烦地喊了一声。
  我无声地推开门,只见床前背对著我们的总督察大人正熟练地冲著灯光挤出针管中的空气,完全没觉察到我的动静。扭头便看见梅丽雅和另一名女子正软软躺在硕大的圆转床上,客房中灯光幽暗,布局紧凑,一张硕大的圆床便几乎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窗户也被拉上了厚厚的窗帘。
  趁其不备,我疾步上前一掌切中他的後颈,本以为他铁定会昏过去,谁知他只是惊叫一声,随著力道向前踉舱了两步,而体内竟曳生出一股怪力将我的掌缘弹了开来。
  还未等我再补上一掌,慌乱中的查理总督察已回头与我打了个照面,惊喝道:「怎么是你?你、你是梅凯尔的手下?」
  边说边用手去腰间摸通讯器。
  我随口胡扯了句,「不错!」
  伸手急拿向他摸腰的左手。
  却见他左手迅捷地一缩一扣,已反手拿向我的脉门,凌厉的指风刺得我手腕上穴道微麻,居然是极其纯熟的擒拿手法,与此同时右手也拿著针筒朝我左臂急速刺了过来。
  我立刻收起了轻视之心,猛然提升功力,侧身躲闪时左手微微一晃,只听「卡」的一声脆响,已经捏断了他扣过来的拇指。措不及防的查理大人刚想大叫,已被我一指狠狠点中咽喉,只得咳嗽著呜咽了几声,踉跄退开。
  趁著拉开的距离,我刚要出脚踢他要害,身後的阿兰却出声喊道:「别杀他!」
  我闻声连忙收脚,突见一道极细的水流从他手中的针管直射向我面门,扭头闪避时脚尖真气一跳,连忙缩脚回踢,正中他用针筒扎向我脚尖的手腕。连番受挫的查理大人终於恼羞成怒,哑著嗓子低吼了一声,右手陡然间胀大数倍,变得紫黑无比,夹著一股炽热的腥风便狠命朝我胸口拍了过来。
  断了根拇指後,居然还敢把手伸过来?我心中暗喜,左手猛的伸出,只听得「卡卡」数声脆响,他右手五根手指已被我尽数生生拗断。来不及收手的查理总督察「砰」的一掌狠狠拍在我身上,我是毫无感觉,他自己却痛得惨哼一声,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缩回手去,又被我一记掌刀切中颈窝,两眼一翻便昏死了过去。
  唉……原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打晕,现在却暴露了身份,实在是太大意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又试探著摸了摸他的脉门,确定他昏过去後才放下心来。
  此时装睡的梅丽雅已经从床上支起身来,手中紧握著一把闪亮的餐刀,脸色惨白地看著我颤声道:「他……他死了么?……」
  「没,只是昏过去了。」
  她茫然地「哦」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餐刀,浑身却依然止不住地微微颤抖著。
  「你很勇敢呢,梅丽雅。」
  我试图安慰著她道:「只是……你不会武功么?」
  见她後怕地摇了摇头,我好奇道:「你爸爸可是金徽啊,他没教过你一点儿?」
  「不,是我自己不感兴趣罢了……」
  此时她的唇才稍稍恢复了些血色,犹豫了一下後小声道:「我喜欢绘画……不太喜欢舞刀弄剑的……」
  「哦……」
  我听了不禁有些羡慕,在父亲的羽翼下可以无忧无虑地追求理想,唉,我要是能有这个命该多好……
  待我将门口的阿兰扶到床上坐下,突听门外有人敲门道:「头儿,有电话找您……」
  我们吓得连忙停止一切动作,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机灵的阿兰则立刻模仿著查理大人的声音回答:「别来烦我,正忙著呢!」
  「是……」
  门外立刻没了声息。
  第二十三集 第七章
  松了口气,我这才发现躺在梅丽雅身旁的那名女子脸上的面具已被扔到地上,只是侧著脸看不清相貌。基於非礼勿视的原则,我忍住了想看看她真面目的冲动。
  此刻她身上的衣服尚还齐整,只是裙摆稍有些凌乱,让一条雪嫩的玉腿从裙叉中露了出来。不过尽管如此,看起来却似乎并没有遭受到什么侵犯。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床边放著注射器和塑胶瓶的矮茶几,赫然发现居然还有一部照相机!这个老变态难不成还想拍下受害者的裸照作为纪念么?
  阿兰察看著那个女子的情形,庆幸道:「看不出来查理这老头还真够有耐心的,非要梅丽雅你来了才肯下手,不然她可就没这么走运了……好了,接下来只要收拾乾净现场,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那他们怎么办?」
  我指著地上的查理总督察和另一位疑为政府官员的人物,「总不能就这样不管了吧,这个查理要是不解决掉,以後我可就麻烦了。」
  「我回去後会让我爸爸去揭发他们……」
  梅丽雅小声道:「你们不用担心,我爸爸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别傻了……」
  阿兰叹了口气,「就算你和你的朋友肯出庭指证他,他们也肯定会说,既然你们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也无法证明他侵犯了你们,那又怎么能证明迷药就是他下的?说不定他还是那个救你们的人呢……」
  「可是我亲耳听到……」
  「是啊,你听到了他说的话,我们也听到了。」
  阿兰打断她道:「但是你能让法官相信么,能让陪审团相信么?法官和陪审团跟他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你又凭什么来让他们站在你这一边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被他们用毒品掌握之後的女人,首先拿去享用的,就是那些法官和议会陪审团的成员了,而对於你这个令他们垂涎已久却屡次逃脱的目标,他们恨不能当场就把你弄到手,又怎么可能会袒护呢?……」
  梅丽雅惊恐地看著阿兰,下意识地抓紧了胸口。
  我拍了拍阿兰道:「别吓唬她了,你倒说说看该怎么办?」
  「很简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阿兰朝查理总督察身旁那个摆满了各种玻璃器皿和红酒的茶几冷笑道:「我相信那里不光有他们用的毒品,肯定还有春药之类的东西,这么个纵欲过度的中年老变态,不用这种东西就根本没有能力。哼哼,我要让他死了也遗臭万年,还没人能知道是我们干的。」
  梅丽雅那位朋友,果然是一位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即使戴上了银灰色的面具,却依然掩饰不住她那俏丽动人的姿色。
  虽说我很怀疑她就是那个叫什么诗藤蕊的野蛮女,好几次都想装作手滑让背在背上的她从楼梯上滚下去一解心头之恨,可这种趁人之危的卑鄙行为实在有违我做人的原则。然而最令人气愤的是,阿兰居然还在一旁不断地以小人之心揣度著我。
  当我们爬上第七层楼梯时,一直对我那托在美女臀下的左手耿耿於怀的阿兰终於忍不住问道:「梅丽雅姐姐,你真的放心让他来背么?」
  「你要是不放心,我很乐意让给你……」
  我面无表情地看著她。
  「算了……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阿兰吐了吐舌头,「啊,梅丽雅姐姐,你说你是学画画的?……」
  「嗯,是啊!」
  还没缓过劲来的梅丽雅略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哦?会画人体素描么?」
  「嗯……」
  「哇!真幸福呢!快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打著艺术的旗号,让你父亲手下那些帅哥们脱光了给你画过?比如说阿月姐的哥哥,他身材一定很不错吧……」
  梅丽雅吃惊地看向她,愣了好几秒後才突然失笑道:「哪有~~都只是在画石膏像而已啦……」
  「石膏像?那多没意思啊,冷冰冰、硬邦邦的,而且死气沉沉、动都不会动,摸起来更是没感觉……难道你就没动过类似的念头么?毕竟这么得天独厚的资源,不好好享受,实在是太暴殄天物啦……」
  阿兰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可惜我爸爸肯定不会同意的……唉……」
  梅丽雅居然也很惋惜地陪著她叹起气来。
  「……」
  看著这两位「志同道合」的女人,我实在无话可说了……
  对於刚刚从拉奇特事件中死里逃生的我来说,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就好像才中了大奖又在街边意外捡起十鲁克般不值一提。虽然我对我们是否有权宣判查理总督察死刑还存有疑虑,但当我听阿兰说到「……说不定下一个目标就是阿冰姐……」
  时,便立刻如醍醐灌顶般一股脑地将所有的迷幻药和春药统统注射进了查理总督察体内……
  在回来的路上,我又仔细想了想,似乎我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毕竟阿兰说得有道理,像他这种势力根深蒂固的大人物,即使东窗事发,也难保那些跟他沆瀣一气的法官和陪审团们不会站在他那一边。既然用正常的司法手段很难扳倒他,那还不如直接让他去跟上帝忏悔来的乾净利落……至少不会再有女人落人他的魔掌,而那些曾被他掌控的女人们说不定也能重获自由了。只是……万一被人查出来是我们干的,大概我也就要和如今这平静的生活永远地说再见了……一想到这里,我背後就一阵发冷。
  「放心吧,我仔细检查过好几遍现场,别说指纹,就连每一根头发都清理得乾乾净净,所以绝对不会有人怀疑是我们干的……」
  当骑在我背上的阿兰再三赌咒发誓,信誓旦旦地猛拍我的胸口向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有问题」後,我这才终於稍稍放下了心。可当她指著校园广场上的「思考者」雕像问我怎么会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随地大小便时,我不禁又有了想冲回去再检查一遍现场的冲动……
  原以为查理总督察的死将会是一件轰动世界的大新闻,可自那晚之後整整过了三天,别说电视新闻里对此只字未提,就连那些对一只被飞碟撞死的母鸡都要追踪报导三天三夜的地摊报纸居然也毫无消息,仿佛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过一个叫做查理的总督察一般。
  会有这样的结果,令我担心之余,又实在是摸不著头脑。
  阿兰解释说:「自己的头儿死在一个政府官员的床上,死因还是因为注射了过量的春药,只要是有一点点羞耻心的人,都会对此事缄口不言吧!」
  「会不会……他根本就没死?」
  担心的我突发奇想。
  「怎么可能?那么大剂量的高纯度兴奋剂和春药,就算他是一头大象都活不下来。」
  阿兰冲著我直翻白眼。
  下午三点多,正当我们还在电视前苦苦等候著查理总督察的消息时,消失了整整三天的罗特却端著一盘热气腾腾的披萨不请自来。
  一听到他的声音,阿兰的脸立刻少有地红了一下,就像个见到陌生人进入家门的小狗般警惕地上下打量著他,仿佛随时都会扑上去狠狠咬上几口,直到手里被塞了块香喷喷的披萨後才解除了警戒。
  「哈,又谈成两笔生意,这趟赫氏之行也不算白来了。」
  师兄得意地掏出根雪茄,好奇地翻了翻茶几上那厚厚一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报纸杂志,突然冒出来句,「我说……你们同居了?」
  我立刻被呛得将满嘴的腊肠和海鲜喷了正跟我抢披萨的二百五十一号一身。一旁的阿兰却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既不反驳也不承认,只是红著脸默不作声地打量著手中的披萨。
  师兄似乎误解了我们的意思,意味深长地感叹了句,「年轻人啊!」
  便不再说话,只是笑咪咪地看著我们。
  我被他笑得心里直发毛,只得尴尬地打破沉默道:「你说的要请我吃饭,该不会就是指的……这块披萨吧……」
  「当然。」
  他居然大言不惭地点头道:「很好吃吧!」
  「的确很不错,只是这也太……」
  太便宜你了吧!
  「喂喂,你可要搞清楚,刚才你喷出去的那一口,就价值十银鲁克了。这可是我请本市最有名的大厨亲手烤制,用料全是最上等的海鲜和特制腊肠,每一道工艺都极为讲究,而且在刚出炉不到五分钟就送到你们面前,这种待遇就算是元老议会那帮老头们也无法享受到的。」
  我难以置信地瞪著被理直气壮的二百五十一号抢去的那半块披萨。如果师兄说的是真的的话,那刚才这家伙岂不是已经吞了不下五十银鲁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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