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 终极试炼
“贤侄，开始之前，有一言相劝。”朱无名道：“这个终极试炼，我九龙寨从未轻用，原本是针对你那贼老爹的，既然由你来扛……可得有个心理准备。”
“都现在这时候了，你说这话有用吗？难道你大发善心，可以不用考了？”
温去病冷笑道：“放马过来吧，我也很想检验一下，九龙寨现今实力如何？哦，想到一件事……”
瞥了一眼龙灵儿，温去病道：“如果你们还有什么精神攻击的话，尽管使出来，不怕告诉你们，我对心魔劫这套功法，很有一些心得，最欢迎什么幻象之类的考验了，迷阵我也不怕，，一句话，有什么本事，尽展吧，我和我那死鬼老爸可不一样！”
一句一句，听似回应九龙寨的挑衅，但龙灵儿听在耳里，也不知为何，总觉得好像在对自己说话，刚才自己闯阵的表现，远远算不上漂亮，现在这男人的语气，仿佛他要亲自示范给自己看。
……哼！好嚣张的男人，希望你等一下也被打脸！我理想中的姊夫，才不是你这样的！
这个念头才刚冒出，前头的温去病似有所觉，回过头来，满眼狐疑地打量她，弄到龙灵儿心中忐忑，“你、你看什么？为什么眼神这么怪？”
“没啊，我只是想……万一他们没什么新意，拿刚才对付妳的那招来对付我，而我又不慎中招了，那……”
温去病面有忧色，“到时候，我身边又只有妳一个，感觉很危险啊！”
龙灵儿一想不错，自己虽然对力量有信心，却不是盲目自信无敌的人，眼前这男人无论自己感官如何，比自己强出那么大一截，假若他真要施暴，自己又有什么本钱捍卫己身？
为求安全，龙灵儿本想顺坡下台，不参和后头的考验，可看到温去病嘴角的那抹揶揄，登时醒悟，这家伙是故意那么说，想要吓退自己，登时一股执着生出，不想给他小看，昂首道：“我才不怕！休想让我离开。”
“咦？妳真的不怕？可万一我……”
“如果你真对我怎么样，我……”龙灵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朗声道：“我就告诉我姊姊，说你是个人渣，连我你都不放过。”
“呃！”温去病为之一顿，“告诉哪一个？”
龙灵儿不假思索，“哪一个都行，我两个都说！我就不信她们会不声不响地遇害，她们肯定会回来的！早晚而已！”
就是这么一句话，让温去病嘴角绽放出笑容，好像听了什么很开心的事，连龙灵儿都看得一呆，暗忖这男人怎么忽然变得好看起来？难道自己还在受药力影响？
“……妳坚持相信她们还好好的啊？她们要是晓得，肯定会很高兴的。”声音中略含感慨，温去病很快收拾了心情，正色道：“好吧，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难骗了，就带妳去开开眼界，但妳记好，不能自把自为，让妳躲着，妳就别硬出头。”
“知道了啦，别当我是傻瓜。”
“嗯，要记得，阵局什么的，最重要的就是冷静，只要够冷静，哪怕情况再险，也能开辟生路，反之，如果不冷静，就分分秒秒要命了。”
“知道了啦，你比我师……咳，你够啰嗦了。”
双方约定好了基本条件后，温去病往前几步，进入冲天光柱之中，想要选取九龙寨刁难的题目。
进入光柱，赫然只见数十份书卷，发着光芒，飘浮半空，表面浮现一个又一个的问号，等待着闯关者选取。
“……这阵仗倒稀奇，那么多考题，还可以选择回答，难道是想用选择题拖时间吗？”
温去病摇摇头，“什么终极试炼，抄足太一的风格，根本是山寨风，你们九龙寨……靠，我他妈的还真在山寨里！”
随口牢骚，温去病漫不经心地点开了眼前的第一卷，赫见卷轴缓缓展开，露
出了里头的文字。
“……她吃番茄的时候，喜欢沾甜的还是咸的？”
温去病愣了一下，本以为会看到是什么方程序的数算考验，或是什么开锁解码之类的，不然怎么能算是专门为白菊郎君而设的考题，可骤然看到这一行字，旁边也没有别的解释，温去病着实不解，愣在那里。
想不出头绪，眼看没有别的提示，温去病随手抛了这一卷，取来旁边的另一卷打开。
“……你的她，吃西瓜的时候，一般切成几片？”
绝顶荒唐的感受，直冲温去病脑门，二话不说，将这一卷远远抛开，随手又取来一卷。
“……她泡澡的时候，喜欢喝酒？还是哼歌？”
丢掉，再抽一卷！
“……她沾糖舔的时候，喜欢用哪根指头？”
丢掉，再抽一卷！
“……她喜欢看的戏，是家庭伦理？还是很黄很暴力？”
看到这里，七窍生烟的温去病已经再难忍耐，仰头大叫，“你们他妈的死技术宅，搞个最终试炼，还能再扯淡一点吗？”
半空之中，朱无名略显尴尬的干咳声响起，但还是认真地补上一句，“请作题，或是换下一道你解得出来的题。”
温去病为之气结，一方面，自己是真的答不出来，而且还不是某一个她答不出来，是所有的她都答不出来。看到问题的一瞬间，武苍霓、龙仙儿、龙云儿的生平形象，都在脑中闪过，甚至还有别人，可这些生活性细节，细到了妖孽的地步，绝大多数，自己竟然全无印象，汗颜到想找个地洞钻。
另一方面，自己是真的不愿答，哪怕这些问题并不尖锐，却实实在在牵动了内心隐痛，就算答得出来，也不想去答，转眼随拆随抛，二十多个卷轴被拆开消失，没有一个能答的，却让自己火气高涨，冷静不下来。
“……妈的，精神攻击！这根本就是精神攻击！”
温去病心火澎湃，起手又拆开一个卷轴，登时呆在那里，被扯入回忆之中，半晌作声不得。
“……她为你的任性妄为，生过气、伤过心吗？”
不是特别想去回忆，但那一段段的回忆，就随着这一行字的提问，抑制不住地在脑中跃出。
……在碎星团的时候，自己的任性妄为，也不只一次两次，那时候，别说武苍霓常常为自己担心，就连小妲都因为自己一声不响地去赌命，被刺激到几乎疯魔。
“……她为你缝过衣服、纳过鞋底吗？”
……说到缝补衣服、为自己的男人纳鞋底，肯定云儿是一把好手，她最擅长这方面的事，不过，后来自己才知道，仙儿的手也很巧，嫁为人妇后，她也替自己做过衣服，绣过手帕。
“……你冷与咳嗽的时候，她端过热茶给你吗？”
……回忆之中，好像谁都曾经这么送来过茶。伤重的时候，武苍霓送过茶，亲手喂过汤药；自己在研究室忙到昏头时，云儿默默补上茶水，从不让茶壶见底；至于仙儿，她静静送来餐点，过一段时间再来，如果看自己忙于工作，丝毫未动，就会二话不说，强行把那些往自己嘴里塞去。
……不算有趣，但……都是有趣而温馨的回忆，虽然……如今回想，有点悲伤。
“……你惹她生气以后，她还会给你作饭妈？”
这个问题一摊开，温去病脸上犹挂的笑容，刹时僵住，整个人像是一根冰柱，愣愣站在当场，任着脑中的记忆飞驰，而没等他举起仿佛沉重万斤的手，将这卷轴扔开，旁边就一个卷轴直接打开，闪闪发光的文字，像是直接刻在心上。
“……她吻你的时候，流过泪吗？”
像是胸口给大铁锤狠狠砸了一下，温去病险些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来不及换，但那个勉强撑住的笑容，已经比哭还难看。
又一卷轴自主张开。
“……你脑里浮现的她，是一个吗？还是她们？”
心理测验到这份上，温去病眼神变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已经不只是迫人，而是生人勿近了。
冲天而起的金光，被硬生生冻住，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撼动这整个空间，令天地都在摇晃，幅度虽然不大，却如山雨欲来，让九龙寨的一众高层同感不安，有如食物链上下位对顶端存在的先天恐惧。
压力之下，开始有人提出质疑。
“没道理啊，这些是写给老温的，为啥他看了以后会这么大反应？”
“……感觉反应还大过他老子咧，喂，他不是是说自己和老温不一样的吗？这话到底该怎么解释？”
“是不是他在某方面，比他老子还糟糕？”
“话不是这样说……”
“情、情况不太对啊，我们是不是该见好就收？后面的设计有点……”
“这……话也不是你这样说……”
大家的意见无法统一，最后，胖寨主猛然跳出来，直接一掌拍在启动按钮上，然后，得意洋洋地环顾四周，“我管这小子多厉害，不还我四十金叶，我就与他温家没完！”
“唉，老商，你这器量啊……”
这边多少有些忐忑，但随着启动按钮那一拍，阵势的第二波发动，一张卷轴在温去病面前拉开，上头的文字，如太阳光一样射入眼中。
“……天底下那么多妞，你不上兄弟的老婆，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