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沙粒
“上荒神血经！”欧阳然冷冷地告诉他。
“胡说！我与这血经交集过多少岁月，都从没有不适之感，一些破功法字符怎么会……”
“怎么会心惊肉跳！还是极度的危机感！又或者身不由己的慌张！”欧阳然接上他的话头，句句话直指他心，“知道为什么嘛！”玩味的意味愈浓。
“哼！”真魔气气急，“一个练气娃娃也在本圣祖面前故弄玄虚，现在我就让你破！”
“你现在是不是有些晕，是不是有一丝的担心，是不是有一点点害怕，害怕失去自我！”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话唠了嘛！”
“你只不过是一个残魂而已！”
“给我闭嘴！”真魔气怒极的同时，一把由魔气形成的乌黑剑尖从字符间穿出，“我就不信你比那条火龙厉害！给我破！”乌黑的剑极速转动起来，试图把字符搅碎。
“不劳你老人家费事了，炼化开始！”欧阳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神血经的功法字符随欧阳然的意动纷纷粉碎开来和神血混为一体，从而形成一个液体的气囊包裹着沙粒也旋转起来。
“自爆！”真魔气完全没有想到，“炼化？我可是纯正无比的真魔之气，上荒神血的克星！”
“你已难以逃脱，如今告诉你也无妨……”欧阳然迫切地想知道风灵和真焰的破禁进度，却从没有向那边的战斗感知过一下，“……混沌时期为什么会发生阴阳分离，以至最终形成了天地一分而开，因为，混沌中最先生成的就是最不稳定，最不安分，最不好的邪魔之气，它让混沌松动，它让混沌抗争，它让混沌运转，直至清明。”
“你是说我们真魔才是万物之始！”如此说辞连老家伙都新奇。
欧阳然冷笑，“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我说过充其量你们只不过是药引子罢了！所以说不炼化魔气的神血并非真正的浩然正气，这也是为什么上荒的浩然正气能够开启上古时代的原因，也是那么多大能诞生的原因，当然也就是为什么龙皇没能把你灭掉的原因。”
“上荒的浩然正气！”真魔气真真感受到了威胁，嘴上却不愿接受，“我和那条火龙都不知道的事，你个小崽子怎么会知道，肯定是你杜撰的吧！为了给你的真焰争取时间嘛！如此的小计量也敢在本圣祖面前卖弄，让我毁了你的小气旋，毁了你的肉身，毁了你的魂魄！”真魔气再次爆发开来。
“这叫排比句，你学的挺快！”欧阳然口中轻松，整个气旋，整个神识水洼，包括整个肉身却都抖动起来，虽能力有限也要先发制人。
欧阳然的本命法宝，那颗普通的沙粒，却又是经受过无数次毁灭，又无数次重生的沙粒，它或许曾经是高大雄伟的山峰，又或许是一望无际的荒芜，还或许是沧海中的一粟，更或许是来自外太空的尘埃、陨石、星球，无数过往，也不知道是欧阳然想象，还是这个沙粒真的经过，都一股脑儿地冲击着真魔气那仅存的神智，在刹那间，真魔气一滞。
外层液态的神血气泡立刻扑上，并带动真魔气旋动起来，开始炼化，在这一刻，各种真灵的虚影在水雾中不停地浮现而出，龙、凤、雀、巨蟹、猛犸、子蜂……可想而知当时龙皇收集这些真灵之血多么的不易……
“可恶！”真魔气惊醒，漆黑的魔气再次运转膨大起来。
“哇！”欧阳然再次吐血。
肩膀上的小虫影捂起眼睛有点不敢看了。
再次被血浸染的山石和水系似乎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这个时候从高处往下看，就会发现水系和碎石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貌似要形成某种符文，特别当一丝带血的水流浸过破碎的“水润万物”的牌匾之时，上面闪动出柔和的光泽，竟有要愈合之感。
与吐血相应的是神识水洼的再次激荡和气旋扭曲一滞。
“破碎！”欧阳然勉强再度心神一凝牵动沙粒。
小小的沙粒竟粉碎开来，连同身上的黑线也尽数断开，星星点点的沙晶在魔气中穿行，直到力竭随魔气飘散开来，可也只是让膨胀的真魔气震荡了一下而已。
“咕！”欧阳然又一口血冒出，不过，身上的黑线也渐渐消退了。
“你竟然自曝了本命法宝，也真够垂死挣扎的呀！可惜，你命不久已。更可惜的是，你的玄天灵根！一会儿等你灰飞烟灭之后，看看能不能挽救，嫁接与他人，以好为我所用，哈哈哈……”眼见着随着真魔气的膨大，神血水泡和气旋都已到了极限，郁闷好久的真魔气终于心情大好了。
“呵呵！”连神魂都已衰弱到极限的欧阳然，话语都已有气无力，“谁说更小的沙粒就不是沙粒呢！”
“什么！”真魔气似乎真没有听清。
可就在它话音未落，已经遍布真魔气全身的细小沙粒几乎同时转动起来，形成了无数个小漩涡，让真魔气霎时混乱起来。
欧阳然拼尽所有，哪怕油尽灯枯，神识水洼沸腾起来，急剧的消耗，眼见着就要干枯见底。
欧阳然的肉身也抽动起来，如同癫痫一般，只是口中吐的不是白沫，而是血沫。
这个时候的便便完全被震撼住了，傻傻地内视着一切。
真魔气这次真的惶恐了，各种恐怖、狰狞、下作、无耻的神情再次频繁浮现，伴着撕心裂肺的尖叫。
神血气泡再次敷上，旋动毫无反抗能力的真魔气。
气旋金色光泽一闪，开始压缩真魔气囊。
“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难道我真要败在一个练气的崽子身上吗？为什么上万年前有龙皇，如今刚刚恢复又撞见这崽子，难道人界真不是我们想来就能来的吗？”真魔气彻底绝望了，甚至放弃了抵抗，然而，就在这时，沙粒们的转动缓慢了下来，“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哈哈哈哈哈……”它歇斯底里地笑了。
因为，这个时候，欧阳然的肉身停止了抖动，生命迹象渐渐流失。
因为，这个时候，欧阳然的神识水洼彻底干枯，就连灵根都开始了频繁的闪动，忽明忽暗。
小沙粒们彻底停止了转动。
护体神灵便便，在不经意中抬起了手，在坨上一抹，手上竟然挂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液体，“这，这，这难道是泪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