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无法淡定的佟掌柜
这下，佟掌柜完全稳不住了。
“什么？十四本！！！”佟掌柜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小婉姑娘莫不是在消遣我这个老东西吧。”
单是听了听故事，就已经让人热血沸腾了，这么好的东西，居然有十几本？
我屮艸芔茻……淡定不了了！
林小婉掰了手指头数了数……
飞雪连天射白鹿，笑书神侠倚碧鸳……
嗯，十四本没错！
虽说现代几乎是人尽皆知，但是林小婉还真不是全部看过。好在，她是抄，不用回忆着写。
感谢金庸大神啊！
佟掌柜仍然难以置信，如果不是碍于男女之别，早就上去抓住林小婉了。此时他难以按捺住内心的激动，不停的喃喃：“这就太好了，太好了……”
林小婉当然理解不了佟掌柜为何如此激动。
按说像他这种生活阅历的人，见过的，听过的，足以让他面对许多变故都能云淡风轻。更别说只是多赚了些银子……
好奇归好奇，林小婉并不打算问，不过能猜测，肯定是跟姚氏有关。
林小婉正想着要怎么让佟掌柜冷静下来呢，就见吴景从外面进来，说道：“佟掌柜，小婉姑娘，铺子那边开业的吉时就要到了，邀请的宾客也差不多都来了，可以过去了。”
刚才进门的时候，林小婉就看到吴景一直在那边忙活着，又是准备道具物件，又是指挥着小工们抬桌搬椅，并且还十分贴心的在铺子门口搭起了架子，架子上搭这五颜六色的彩布，有点像现代早些时候那些小彩旗。
布条不宽不窄，每条之间都留了空隙，既是装饰，同时也能遮阳，效果很不错。
不得不感叹，吴景做事真的是周到。
本来林小婉是打算先进来跟佟掌柜把事情说了，以免等会忙起来忘了，哪知道这一说就耽搁了时间。
此时见吴景进来喊了，还颇有些不好意思。林小婉说：“好，这就去。”
而后回头看向佟掌柜，“走吧，佟掌柜，欢迎您的大驾，移步到我那小店去吧。”
佟掌柜哪还有这心思，摆摆手说：“吴景你先去，我和小婉姑娘还有话没说完呢。”
林小婉：……
这样好么？
虽然她本来就没打算太过抛头露面，主持开业的事儿都要交给吴景的，但是自己都不过去一下，是不是不合适？
而且，肯定有一些老顾客要过来的，林小婉总要去打声招呼的。
像孙家粮铺的孙含懿，永安镖局的鲁青青，还有辛甜儿……
再有，以佟掌柜的面子邀请来的宾客，凤祥楼的林掌柜、黄管事，粮铺的孙成果，天顺药房，以及鼎香楼、龙福酒楼这些掌柜的，佟掌柜不露面，也失了礼数吧？
当然，还有许多林小婉不认识，未曾听过的。
吴景的嘴角抽了：“佟掌柜，那是小婉姑娘的店，东家不过去，不合适。而且……”
“我又没说不去。”佟掌柜不耐烦的说道，“不是吉时要到了么，你先去开市，等这些繁琐的事都完了，我和小婉姑娘肯定会出现的。”
不等吴景再开口，佟掌柜直接赶人了。
“行了，你赶紧去吧。再从店里喊两个人过去，省的忙着顾头顾不了尾。”
吴景看向林小婉，意在询问她的意见。林小婉耸了耸肩，那意思就是在说：我也没办法，听佟掌柜的呗。
等吴景退了出去，佟掌柜对林小婉说：“我知道小婉姑娘本就有意让人都认为这店面的东家是吴景，而非你林小婉。但是这事儿要直接跟吴景说，他肯定不会同意，所以刚刚我才会那么做的。”
林小婉笑问：“佟掌柜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一把岁数了，见过的人太多了。不说一眼能把人看透，但是看出些苗头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要说您看的不对呢？”林小婉自信的说道，“我看佟掌柜您是有些难以自控，所以当时才会那么做。冷静了之后，现在才会这么说，您该不会是怕贸然替我做了主，惹的我不高兴，合作的事谈不成了吧？”
虽然林小婉语气平和，并非咄咄逼人之态，但是听在佟掌柜耳中，却像是一记闷锤。
咚！
佟掌柜的心颤了颤，意识到自己太冲动。若是换了旁人，说不准现在已经拂袖离去，哪还会在这里笑脸相对？
但看上去是笑脸，看在佟掌柜眼中，感觉并不好。
他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失态。
没办法，他的压力太大了。或者说，姚氏的压力太大了，而这些压力，都落在了他身上。
“我知道小婉姑娘并非那样的人。”佟掌柜顿了顿后说道。
林小婉看出佟掌柜的窘迫，故意拖长了声音问道：“是么？”
只见佟掌柜脑门的汗都要流下来了，他伸手抹擦了一把，然后又点了点头，道：“当然。小婉姑娘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
“那，佟掌柜您既然这么清楚，为什么现在还这么紧张呢？”林小婉还在演着戏。
“有么？没有……是热的，热的……”佟掌柜有些慌乱的掩饰着。
林小婉也不再说话，就盯着佟掌柜看。
佟掌柜下意识的闪躲着，不去看林小婉的眼睛。但是又觉得这种行为就是在默认林小婉说的话，又只能硬着头皮跟林小婉对视。
矛盾。
而且尴尬。
过了一会，只听林小婉噗嗤一笑，说道：“佟掌柜，我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挺好玩的，嘿嘿。”
佟掌柜这才意识到，林小婉是有意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表情，就是为了看他的窘相。
这个丫头……
佟掌柜都给气笑了，说道：“小婉姑娘这是拿我寻开心呢啊……”
“也不是啊。我怎么想的就怎么说的，没骗佟掌柜您。”林小婉解释道，“不过，您说的对，我仔细想了想，确实让吴景站在明面上更好一些。”
“顺便把他变成你林小婉的人。”佟掌柜翻了翻白眼，还是有点小生气的。
林小婉也不哄，笑着说：“佟掌柜您要是这个态度，那我可就走了昂……我的铺子要开业了呢，我这个东家不出现，还真是不太好呢。”
佟掌柜秒怂：“好好好，我错了，给小婉姑娘赔不是了。小婉姑娘深明大义，这是给我家吴景成才的机会，我姓佟的，在这里给小婉姑娘鞠躬致谢，感谢小婉姑娘的慷慨。”
说着话，佟掌柜作势就要起来给林小婉鞠躬。
林小婉听出这话里的戏谑来，但还是得拦着，说道：“别别别，您这是折煞我了。您快坐好了吧，该谈啥咱们继续谈，抓紧谈，也不能真的把吴掌柜一个人丢在那边呀。”
佟掌柜自然也没这么打算，所以林小婉一说，他便收了玩笑，正色道：“小婉姑娘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太匪夷所思了。没办法，只能再向你求证一遍，真的，有十四本之多？”
林小婉此时已经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着对面熙攘的人群，听着那人声鼎沸，会心一笑。
人群中，她看到了辛甜儿。她安静的坐在那里，旁边站着白菊和明兰，她们的视线都落在站在铺门正中的吴景。
吴景神态自若，自信满满。向众人表示着欢迎和感谢，而后开始了铺子的介绍。
林小婉边听边看，边回答着佟掌柜的话。她说：“暂时是这么多。”
佟掌柜谨慎，继续问道：“每一本有多少内容？大概需要多久完成？”
“每一本大概百万字吧……每天万字算，也要三四个月吧。”林小婉粗算了下。
毕竟要手抄，这个工程量还是很大的。
再一想，林小婉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手是不是得废？
“什么？”佟掌柜又不淡定了。
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要受不了了。
林小婉本来就一心二用，在看着吴景主持着店铺开业，说的有点漫不经心，被佟掌柜这突然的一嗓子就给吓到了。回过头，苦着脸，说：“怎么了，佟掌柜？咱能不能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真的，我怕被你吓的从窗户这跳出去。”
“我要是完了，那就泡汤了。”
佟掌柜赶紧给自己松了口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又有些迫切的问：“这一本的字数就如此之多，可以出版多册……但让我惊叹的是，如此旷世之作，小婉姑娘你只用三四月就可完成，未免……”
林小婉：“佟掌柜您都没看着东西呢，就说是旷世之作了？”
旷不旷世的不知道，反正是火的一塌糊涂。
“就这取材立意，足以流传。”佟掌柜毫不吝啬的夸赞一番，而后说道，“如果小婉姑娘你没意见的话，我希望你能尽快写出一部分来，我好拿给夫人看，然后拿去书坊印刷。”
之后就是宣传了，这方面的经验林小婉没有，也不多问，她相信，佟掌柜一定能做好。
想了想，林小婉问：“不知道佟掌柜说的尽快，是想让我有多快……另外，需要写出来多少才可以？”
“能有多快就多块吧……内容的话，小婉姑娘你看着来就好，不要太少。”
林小婉眼一翻：等于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