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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八章 熟悉背影

  我扶着膝盖,干呕了两下,莎织拍打着我的背,然后又用纸巾拍打我身上的泥,我说:“没事,我没事,走吧。”
  “我们去买瓶水。我们去医院。”
  “别去了,我没什么事。”我说。
  我们走到了旁边一家便利店买了几瓶纯净水,莎织倒给我洗脸,漱口,擦拭身上的泥污。
  我动了动身体,到处都疼。
  “去医院吧。”莎织劝我。
  便利店的老板娘问我们:“你们怎么得罪了那些人哟。”
  我问老板娘那些是什么人。
  “都是那条街上坡上面賭场的老油条,小伙子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些人在这里的警察都不管的。”老板娘好心的说。
  “谢谢你老板娘。”
  我们真是天堂有路偏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刚好闯进了周同丈夫所在的这块地方,而且刚好他们就在这里喝酒。估计是路过刚好看到我,就在火锅城外面等着我出来了。
  我的脑子嗡嗡嗡的响,慢慢的恢复了一些,我说:“我们走吧。”
  “不去医院吗?”
  我说不去了。
  莎织和我道歉,说如果不是叫我过来,就不会被人这样打了我。
  我说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处理公司的事情得罪他们的。
  莎织忙问怎么回事,我把公司发生的周同意外死亡的事故和她简单说了。
  上了莎织的车,我对莎织说谢谢。
  莎织够义气也大胆,刚才那种时刻,她没有被吓到,而且帮着我道歉,掏出钱帮我解决问题,虽然最后我被打,可是她还是冲上来帮我,也没想过要一个人逃了。
  莎织在车上问我说:“这个事怎么处理?”
  我说:“已经处理完了。估计是今晚刚好撞见,就出来打我,他们到公司来闹也闹不出什么。”
  莎织问:“你想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
  我说:“草,怎么能那么容易就让他过去。”
  莎织开车拐弯到药店买了一些跌打骨伤药,然后上车后往前开,她对我说:“给勇哥打个电话。”
  我掏出手机,先给子寒打了电话,让她查一下周同丈夫的姓名资料,然后发来给我手机,十分钟后,子寒给我发了短信,我给勇哥打了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周同丈夫,最后告诉他,这个事,我实在忍无可忍,要让他遭一顿打,然后把那公司拿给他的三万吐回来,我拿给周同弟弟。
  他们堵公司,然后找人打我,我又找人打他。还有,李靖的那件事,店里被眼红的同行砸了,我也要找人砸了他们的店面,以牙还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做道德么?答案是否定的,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我要借此追问一个问题:当一个弱小但无辜的人碰到了一个强大又不道德的人对他进行伤害时,仅仅道德谴责能够让无辜的人在被侵犯的那一刻保护自己么?
  谴责有用吗?反对有用吗?抗议有用吗?
  你被人打了,被人围殴了,你喊谴责,你喊反对,你喊抗议,好,被多扁几下。
  同样毫无疑问,这一问题的答案也是否定的。
  所以说,在现实中,做事仅仅让自己做到问心无愧是不足够的,还要让自己具备随时都能抵抗别人侵犯的自保能力。
  打个比方。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电脑用户都没有心情更没有能力去借助于自己的电脑来攻击别人的电脑,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电脑都有必要安装杀毒软件,为啥?
  这是因为,我保证我不害别人,但是我也要保证自己不能被别人害。
  这只与强弱有关,与道德无关。
  谁软弱,谁就被消灭。没有实力的愤怒毫无意义,一旦遭人欺负,瞬间就应当回击。
  我要在这句话上加一点套到现实中来,如果遭遇侵犯,就不该谈判,只有战斗,有实力赢了的一方才有资格说谈判。
  孔老夫子说,以德报怨,其实后面还有一句话。原句:‘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以德抱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意思是:有人问孔子:“别人打我了,我不打他,我反而要对他好,用我的道德和教养羞死他,让他悔悟,好不好?”
  孔子说:“你以德抱怨,那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抱怨’。”
  也就是说,孔子反对“以德抱怨”。
  但是,由于被人曲解,刚烈如火的孔老夫子一下就被扭曲成了现在这个温婉的受气包形象。
  孔子就说了,你以德报怨,那“何以报德?”别人以德来待你的时候,你才需要以德来回报别人。可是现在别人打了你,你就应该“以直报怨”, 就是根据自己最直接、最强烈的情感反映去行动。
  正如有人打你耳光,你就应该飞一板砖报仇。
  莎织笑着说:“不错嘛,这些从哪里学来的。”
  我看着车窗外,想到了魔女,魔女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谁欺负她,她马上还击,如果她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处理得比我还要厉害。
  挂了电话后,我平静了一下心中的怒火,问莎织:“我们去哪?”
  莎织说:“到了。”
  我啊的一声,看着这里,果然到了,莎织的家。
  到了莎织的家里,我脱下了上衣衣服,走进洗手间擦药。
  “要不要我帮你?”莎织问。
  我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一会儿后,擦药的我出来外面,莎织问我道:“你想要喝点什么嘛?”
  “饮料,随便一种,解渴的就行。”
  莎织拿了一瓶红茶过来后,对站着的我说:“怎么不坐下?是不是嫌弃我这个地方?”
  “我能嫌弃你什么,你房子真多。”我坐在了沙发上。
  “房子多不好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买房子吗?”莎织问我。
  “投资。”我说。
  莎织说:“当我生意受困,我一转手一套房子。卖房子的钱就是我的救命稻草。投资房子可比把钱放到银行好多了。”
  “废话。”我说。
  “你先看看电视吧,我去换衣服就回来。”莎织给我开了电视,说。
  “换什么衣服。芶引我?”我开了饮料,开玩笑说。
  “要换。这衣服,一身的火锅味,你等我啊,很快。”莎织说。
  一个女人带一个男人回家,然后去换衣服,其中的暧昧,傻子都看得出来。
  我拿起遥控器无聊的按着,几分钟后,莎织从房间出来了:“是不是等着很无聊。”
  我转头过去看她,莎织身上换上的是,几乎透明的一件薄薄的印花裙子。
  我看着她朦胧的身体在印花裙子里摇曳,我问:“你换好了衣服?就这个?”
  “是啊。”莎织走过来,对我点头说。
  “天气又不热,你穿这个玩意,不冷吗?”我转过头,继续按着遥控器。
  “你担心我冷死啊。”她走过来,坐在旁边然后笑意朦胧的说。
  接着她拿过我手中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机。
  我看着她说:“你关了电视,要我看什么。”
  “你想看什么?”莎织拨弄了一下头发。
  我说:“你现在芶引男人的伎俩怎么那么肤浅了,以前的你,很有深度嘛。”
  她狠狠砸了我一下,我疼得啊的叫了一声。
  她说:“是,我肤浅。”
  我靠近她,说:“就算你要芶引我,也要选个对的时间,你看我身上的伤,就算我想搞你,也不是这个时候。我回去了。”
  我站起来时看到,她眼中透露出失望:“真要走?”
  “当然要走,对了,谢谢你刚才美人救英雄。还有啊,天冷,穿多点,不然感冒了我可没空来照顾你。”
  我走出去,“你真的不想要钱了么?”莎织问。
  我回头,说:“如果你想给早就给了,难道要我卖身吗。”
  “钱在你口袋里。”莎织说。
  我手往我口袋一掏,不知何时,她在我口袋中放了一张支票。我没说什么,什么也不表示,揣好支票转身走人。
  关上了莎织家的门,下楼后,在走出去外面打的的路上,我掏出手机,发现时间还早,就给魔女打了电话,听到的却是提示关机的声音。
  次日,天空飘着雨,我打的去昨晚那家火锅城拿车,在回来的路上,步行街的街口,看到一个女孩的背影,很熟悉。
  是何静?是何静吗?
  我把车停在路边冒着雨跟了上去。
  跟着她,沿着街角一排铺面,走过去,可能是她感觉到了她身后有人跟着,她走着走着,慢慢的放缓了脚步,然后,走到一家零食店门口,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我。
  果然是何静。
  在丝丝细雨中,她回头过来,对我笑了一下。
  我走过去,她打招呼说:“好久不见。”
  我说:“是啊,好久不见,你看今天有雨,我都看不到你的长发飞扬。”
  我走到了她身边,然后问:“下雨你也不打伞,去哪儿呀美女。”
  “我也不知道,你说去哪里好?”她突然开口问我。
  我看着街角的一家咖啡厅,我说:“那里。”
  她点点头。
  我和何静并肩走在雨中的街上,走向街角的咖啡厅,何静问:“去那里干什么?”
  我想了想说:“请你吃饭。”
  “请我吃饭?就这里吗?”
  走进咖啡厅后,我点了一些吃的,还有喝的,也不问她的意见。
  然后直接把餐牌给了服务生,何静对我说:“你请我吃饭,也不问问我想吃什么。”
  我笑了笑说:“问那么多干嘛呢?你要是不喜欢我点的,那你自己点也行。”
  她盯着我说:“我发现你现在很拽,是不是男人有钱了都变这样,以前在酒吧认识你你还一副乞丐一样的样子。”
  我说:“那你是喜欢乞丐一样的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的我。”
  何静拿着水杯晃着里面的水,挡住我的视线说:“你猜。”
  “都喜欢。”我无耻的笑了起来。
  她说:“错,都不喜欢。我很讨厌你。”
  “没关系,讨厌我的美女很多。”我更得意了。
  她只是看看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无耻。”
  上菜后,我看着她吃,然后问:“对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动着叉子的手停了下来,问我:“你猜。”
  “你要我怎么猜,我不猜。”我说。
  “你什么都不吃吗?”何静问我。
  我说:“你吃吧,我刚吃了东西。”
  我接到了勇哥的电话,勇哥告诉我说,他已经让人翻了那个周同丈夫的小賭场,已经彻底毁了,而且是开一次毁一次,三万也要了,问我送过来还是打给我。
  我说你让人送到公司陈子寒手中。我又问:“那个家伙怎么样了?”
  “没什么,他和他几个朋友估计要去医院住个十天半个月。”
  我笑了笑说很好,谢谢。
  勇哥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何静拿着叉子指着我脸上的伤,问:“你脸上的伤怎么了,接个电话还笑的那么卑鄙。”
  我说:“不会吧,我脸上写满了卑鄙无耻吗?对,你还没告诉我呢,你回来干什么。”
  喝了两杯酒后,她说道:“我回来看王华山。”
  “他。”
  “你说他死了没有?”何静的笑容灿烂,可我知道她心里很疼。
  “何静。对不起。”我说。
  “呵呵呵呵。”她乱笑了起来。
  公司,子寒说收到了勇哥送来的钱,我让她把这钱拿去给周同弟弟,就说是公司的补上的补助。
  我心想,周同丈夫要是出院了再来找我,我非要弄残他不可。
  在周同的意外死亡事故过后,我还以为公司暂时稳定下来,没想到又来了一出事。
  早上南林和闫宁一起出差,中午就打来电话,说公司的车被偷了。
  南林打来电话的时候,说话吞吞吐吐的。
  而且是直接给我打的,我问:“怎么回事?”
  南林说:“我们在路上一家餐馆停车吃午饭,进去吃完了午饭,出来车就不见了。”
  我一下子就不高兴了,这帮家伙,每天不弄一点事情给我烦恼,他们的手脚都在痒痒。
  可是车子已经被偷了,我骂他们又有什么用,心里这么一想,就说:“别着急,你们先打电话报警,然后配合警察调查偷车的经过,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后,再打电话给我。”
  挂了电话后,我心想,怎么就这么倒霉,什么破事都让我碰上了啊。
  我给臻能河打电话,跟臻能河汇报了这件事。
  臻能河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破口大骂:“这帮日狗的。每天都要整出幺蛾子来给老子烦恼,天杀的,这日子还要不要人过了。一部个那么大的车子怎么说不见就不见哒。”
  我平静的说:“车子不见了,你骂着又有什么用,难道南林和闫宁他们想这样吗?他们已经够着急的了,还要责骂他们,既对这件事于事无补而且还让员工反感。”
  臻能河听了后,哦哦的然后语气好了些:“你说得对,殷然,我道歉,我这张嘴啊,我这个人就是性子太急了,你不要生气啊。你经常说,做大事的人,经得起磨难,心胸要开阔,他妈的,不就是一部车子嘛,不见就不见吧。”
  我心里听着也舒服了些,说道:“嗯,谢谢老板的开导,我心里很感动,可说是这么说,这件事还是要查清楚,才能下定论解决的办法,不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好好,听你的,都听你的,你看着办哈。”
  我挂了电话,然后又给南林打过去电话,告诉南林,让他把报警的调查记录什么德都整理好,接着给子寒打电话,让她查这个被偷的车子有没有办了车辆被盗保险。
  没想到子寒去查了后回来汇报我说:“其他的车子都有办被盗保险,只有这辆被偷的没有办。”
  而且,年年都办,唯独今年到期了没办,还有,虽然撞了gps,但是刚好gps坏了没去修。我一听,火气也上来了,这他妈的倒霉了吃屎都塞牙。
  我让子寒查一下公司的所有车,没办的都办了,gps的都装了。
  这样看来,这十几万的车子被偷,是赔不了钱的了,虽然臻能河表示说不见就不见,可是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他交代,这个月真是事多,一个接一个的让我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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