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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节

  喲!你!妹!
  我立刻起来打包东西,带一些自己随身需要用的,打包完也没工夫看书了,倒床上就睡,凌晨四点半就起床,提前到机场。
  有星河的定位,到了机场,我们出行的一拨人首次会面了。
  一看这阵容,我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白内障了。
  “嘿!老许,你也来了!”冲我打招呼的是小黄毛,小黄毛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女人,手腕上也戴着同款表,冲我微笑,估计也是个十级牺牲者。
  在他们两人旁边,有两个特别引人注目的人,男的,看起来是对儿双胞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穿的也一样,身形比较矮,但面容冷酷,气势很强,我估摸
  着,他们应该就是七级的副手。
  之所以确定他们都是牺牲者,是因为他们和旁边站着的三个人,对比太强烈了。
  旁边的三人,是一女两男,女的估摸得有六十岁了,头发花白,烫了个卷卷的短头发,戴着副眼镜,气质不错,一看就是个很有文化的老太太。
  另外一个男的,一看就不常锻炼,身形稍微有些发福,穿的挺周正,但有个发福肚;旁边另一个女的,面容普通,也是三十来岁,但看起来挺有精神,戴着副眼镜。
  这三人一看就不是牺牲者,所以我一眼就能分辨出她们的身份。
  我心里打了个突,心说:难道这三位就是生物组的?我去,这一男一女的中年人,看体型就是缺乏锻炼的类型,这也就算了,关键是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这体格去黑龙江,不会呜呼哀哉吧?
  根据得文传给我的资料来看,我们是去伊春下乌拉嘎镇,那地方已经是相当偏僻了,与俄罗斯接壤,连绵一片都是兴安岭的区域,名副其实的人烟稀少,天寒地冻,据说再往下一些的山沟营子里,有许多连暖气都修不进去,至今还在用的原始的炕头,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营沟子里的人寿命都很短。
  而我们这次的最终落脚地,就是在一个叫团结沟的地方,我自己都觉得去了会顶不住,可我没想到,队伍里居然会有这么一个老太太!
  一时间,小黄毛跟我打招呼我也没顾得上回话。
  老太太挺客气的,道:“就等你了,你叫嘶……小许?休息好了吗?一会儿上飞机可以再睡一会儿,年轻人觉睡的多。”
  我反应过来,道:“我以为自己起来的够早了,没行到你们更早,让你们久等了,走吧,办登记手续去。”一边走,我一边和其它几个牺牲者交流。
  那两个七级的双胞胎,眼睛就跟长在头顶上似的,根本不屑于搭理我们,于是我就和小黄毛以及那个年轻姑娘说话。
  年轻姑娘也是个十级牺牲者,不过她算是第二次任务了。
  其实牺牲者队伍里也有女的,但相对来说比较少,我没想到会遇见个这么年轻而且还挺漂亮的,她代号叫‘梭梭’。
  牺牲者一般都用代号,我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雄鹰’,被小齐和魏哥好一阵吐槽,可惜信息已经录入了,没办法改。
  雄鹰怎么了?这代号不好吗?我最初还打算叫‘龙傲天’呢!
  不过,甭管再拉风的代号,到了不靠谱的人嘴里,就会变味儿。
  便听黄毛道:“小鹰,前面那老太太,就是生物组的领导,你说这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不在家里带孙子,跟我们年轻人折腾什么呀?”
  我道:“没准儿人家老当益壮呢?”
  梭梭道:“我观察了一下,这老太太精神头很好,不过她要是中途放弃任
  务,那咱们就算捡便宜了。”
  我有些好奇,道:“你代号是雄鹰,小黄毛的代号是‘黄狼’,为什么你叫梭梭?梭梭……有什么含义吗?”她道:“草啊!沙漠中最常见的草,能在极度恶劣的环境中生存。咱们这行本来就危险,希望自己的生命力像梭梭一样强,不被折腾死呗。”
  我道:“这代号好。”
  说话间,我们办了手续,坐上了去黑龙江的飞机。
  看着那和气的老太太,我不由得对未来的旅途,产生了一种怀疑:我们是牺牲者探险队,还是夕阳红旅游团?
  第一章 牺牲者(9)
  黑龙江,地处我国东北部,北接俄罗斯,西接内蒙,这里的山脉地形,不像西部那么高耸入云,刀削斧劈,而是绵延成岭,辽阔壮美。
  我们到伊春时,温度是1度,市区人口挺多的,有许多带俄罗斯味道的建筑,整体看出不什么区别,不过,等出了市区,到达乌拉嘎镇时,那种非常明显的差异感就出来了。
  我们到镇子上时,天已经很晚,接应我们的人,已经在镇子上等着了。从凌晨自北京出发,一直到了晚上七点多钟才到镇子上,老太太累的够呛。
  到达指定地点时,接我们的人从一家旅店里走了出来。
  那人穿的非常厚实,棉衣棉裤大帽子,再加口罩,全身上下,就露出一双眼睛。
  见到我们,也不说话,打了个手势,直接带我们进屋。
  这旅店不太正规,也没有登记什么的。
  小黄毛往沙发上一坐,打了个哆嗦:“外面可真够冷的,还好有暖气。”进屋就暖和多了,我们开始脱衣服。刚才接我们的人,穿的很厚实,我估计他应该也刚从外面回来。
  众人边脱外套边聊。
  梭梭道:“这个镇子,以前就是个村营子,住的是鄂伦春人,靠打猎为生,后来这边发现了金矿,才发展起来,主要淘金。”
  我道:“怪不得坐汽车的时候,感觉这里的河有些怪,水少沙多。”这边地处小兴安岭北麓,属低山丘陵地区,植被覆盖率很高,而且东北这地儿和俄罗斯接壤,水资源主要来源于北方,境内大江大河就要好几条,比如松花江、黑河什么的,那些小河小江就更多了。
  由于水系发达,这里的河流都是又深又宽,而我们坐车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条小河,水位却很低,能看见河床,这个时节,全都结冰了,现在看来,应该是淘金的缘故。
  老太太道:“东北是块好地方,三江平原、松嫩平原、大兴安岭、小兴安岭、黑龙江、松花江、乌苏里江
  、绥芬河,豹、貂、熊、麝、鹿、鹤、虎,物产丰富,咱们国家最早的木场就在这儿。现在这个环境和生态是个大问题,这边得益于特殊的地理气候,自然生态保存的相对较好,我们这次来寻找的东西,可能也只剩下这里有了。”一路过来,我得只这老太太姓马,主攻生物这一块儿,不过具体是什么级别的不知道,那中年一男一女只管她叫老师,我们也跟着叫马老师。
  她一说起这话来,我便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次是来找什么的?”任务里只写明了护送这三人,至于护送她们干什么,并没有交待。
  马老师道:“之前我得到一份很老的资料,两百多年前,有人在这一块挖出过一种奇特的植物,这份儿资料,并不是空穴来风,有非常详细的记载,所以我打算来找找。”
  植物?
  我刚想问是什么植物,眼角的余光,便猛地瞟见了刚才接应我们的人。
  那人脱了身上厚厚的外套,摘了帽子、手套、口罩,脸就露了出来。我一看他那张脸,几乎没把自己舌头
  给咬了。
  这、这不是弯刀吗?
  他怎么在这儿?
  在我震惊的视线中,弯刀非常淡定的瞟了我一眼,对马老师说道:“我已经联系好了车,明天可以进团结沟,现在天气很恶劣,您有问题吗?”
  马老师显得很激动,道:“没有问题,我能撑住,这一次就要麻烦你们了。”
  我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中,一时间也顾不得马老太太了,等弯刀给我们分配好了房间,马老太太等人各自回房,我才开口道:“六级牺牲者?”
  弯刀没有回答我,而是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也加入了j组织。”
  我心里头无数的草泥马狂奔着。
  许开熠是j组织的人。
  弯刀是j组织的牺牲者。
  他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不,从之前二人相处的情况来看,许开熠应该并不了解弯刀的情况。
  牺牲者在j组织中,相对是一个数量庞大,并且更新率比较快的部门,因为各种任务的危险性,导致牺牲者伤亡率太高,因此许开熠这些人员,对牺牲者的了解度并不高。
  当然,和他们合作过的牺牲者除外。
  大约是许开熠没有跟弯刀合作过,所以他们互不知情。
  弯刀找天石,莫非是j组织的任务?
  如果是这样,弯刀凭什么用天石里的记忆威胁许开熠?
  不对,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我强迫自己乱转的大脑稳定下来,问道:“你加入j组织很久了?”
  他道;“是。”
  我道:“你上次为什么威胁许开熠?天石的事情,不是已经解决了吗?”那次我本想问许开熠,弯刀为什么找他聊天石的事儿,结果被许开熠用j组织岔开了话题,搞的我到现在也没明白,弯刀当时找他的用意。
  “没有解决,那只是个开始。”弯刀看了我一眼
  ,接着道:“天石的支持者突然死亡,资金链断裂,天石的项目被搁置了。”
  我道:“然后呢?”
  弯刀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我这里还没有恢复,我需要有人解开天石的秘密。”
  我忍不住皱了皱眉,道:“你希望许开熠接这个项目?但他只有一个人,没有支持者,他一个人在组织里根本做不了什么。”
  弯刀道:“支持者对项目进行帮助,项目才能进行,同样的,也可以反过来招标,有人如果承头做这个项目,就会有新的支持者被吸引过来。”
  我听明白了,道:“你是想许开熠出面,接下天石的项目,然后吸引来新的支持者,继续天石的研究,治好你的脑子?”
  他道:“可以这么说。”
  我道:“那你找错人了,许开熠自己屁股上有一大堆事情没有处理干净,而且……他吃过天石的亏,不可能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第一章 牺牲者(10)
  “我不认为你大哥是个吃一次亏,就因噎废食的人。”弯刀看着我,来了这么一句,我们的对话便到此为止了。这旅馆很老旧,房间也少,也不知弯刀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在旅馆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便坐上班车,往团结沟而去。
  路只有一条,修的还行,但这个天气路面很滑,偏偏开车的师父,将班车开的跟赛车似的,坐在上面真是心惊胆战,老太太脸都白了,直到我忍不住提醒了那东北司机一声,对方才把车开的稍微稳了那么一会儿。
  我们几个都坐的比较近,弯刀拿出了地图,递给马老师。
  老太太裹的跟个球一样,翻地图都显得慢吞吞的,我觉得就她这身体素质,估计刚到团结沟就得打到回府。
  地图上的团结沟,处于山岭交汇的一处低洼地,也是这条公路的尽头,公路修到团结沟,北边和南边都是起伏的山岭丘壑,西边地势更高,往往是最早积雪的地方。
  现在是十月底,地图上虽然看不出来,但我估摸着团结沟那边已经下过一场雪了,保不齐周围的山岭上都已经积雪了。
  这天寒地冻,万物冰封的时间,这老太太却要来着大兴安岭深处,寻找一种植物?这岂不是大海捞针吗?老太太一边看地图,我一边道:“马老师,您说的
  那个植物是什么?长什么样?具体位置您知道吗?这个时节可能积雪了,不好找啊。”
  马老太太朝她的女学生打了个手势,那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人于是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皮笔记本,笔记本里是密密麻麻的手写字,还夹了许多图片和一些资料,她直接翻到中间部分,将里面的一段内容给我们看:“这是我们根据原材料所做的定位,大概在这一块。”
  她在地图上团结沟的东北部位置划了一笔。
  我心说:地图上看着小,但实际面积正要走起来,那得把人的腿给走断,这么笼统的信息,也太不靠谱了吧?
  再看了一眼她笔记本上的资料,一个手绘的植物图案映入了我的眼中,看见那图案的一瞬间,我怔了一下。只见上面画的植物长相奇特,像一丛珊瑚,叶子非常少,枝干形似一节一节的小骨头。
  这模样让我想起了在家乡的猫儿洞里,见到的那种白骨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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