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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8章 夜不能寐

  “大夫大夫,这到底怎么回事。”
  杨侍郎转身紧抓着大夫的衣领问。
  “大人,这应该是…应该是杨少爷累了才会吐得这么厉害,你让他歇息一下就好了。”
  大夫眼眸一转没把握道。
  看杨侍郎这样是要将他活吞了一样,让他害怕。
  “爹,我没事。”
  杨清堂抹了抹嘴角,脸色有些苍白。
  屋内的妻子儿子正哭着,哭的心烦。
  “你们都出去,我休息一下就好。”
  杨清堂扫了眼屋内的人赶着,那些人也不敢忤逆杨清堂。
  今非昔比,他现在已是武状元了。
  “好好都走都走。”
  杨侍郎点头,连忙将屋内的家眷们都给赶出去。
  杨清堂吐着,手捂着胸口,他知呕吐不是关键,关键的是胸口。
  云季打了他三下,全在同个地方。
  他本也不想用铁刺耍赖,可若不用他就要输了。
  胸口周围的骨头宛如要裂开一样,疼得他难受。
  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人,力气却大成这样。
  杨清堂躺在床上,情况比方才好些了。
  闭眼,熟睡过去。
  梁府内,梁文才住的房间里灯火还点着,而其他院的灯火早熄了。
  梁文才坐书桌上,紧盯着眼前的画像。
  画像上是个女子,手牵着个男人,而那男人不是他。
  梁文才手握着笔,衣角上沾着墨水。
  以往的他爱干净,哪怕是身上有一点脏他都受不了。
  “奸夫淫妇。”
  梁文才死死盯着画像许久,最后嘴里吐出这话。
  话中带着埋怨跟憎恨。
  他恨画上这两人!
  若非青竹,他怎会跟状元无缘。
  若非萧温雅将青竹带进来,梁有才怎么可能会好。
  那个傻子,让他永远傻下去不是皆大欢喜吗。
  “都怪你们,都怪你们。”
  梁文才碎碎念着,手拿着画像,撕拉一声将画像撕成两半,然后撕又撕成小碎块,脸上狰狞,特别在烛火的照耀下更显阴森。
  敲门声让梁文才回了神:“谁。”
  敲门声急促,听得屋内之人有回应时声音才停止。
  “大少爷是我。”
  屋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声音,而这声音跟萧温雅有几分相似,却不是她。
  梁文才起身往门方向走去,打开门,只见虞儿端着一壶酒两个酒杯。
  大冷天的只穿着薄衣披着披风。
  “大少爷,虞儿能进去吗?”
  虞儿低头害羞问。
  “进来吧。”
  梁文才让开条路,虞儿抬脚跨过门栏,屋内跟屋外的天气可谓一个冷一个热。
  在屋外时只觉得寒风刺骨,在屋内时却暖得舒服。
  “大半夜地来这有什么事?”
  梁文才上下打量虞儿,除了声音有几分相似外其他一点也不像。
  虽都是温婉类型可萧温雅更如她名字,温婉明媚,又如水般柔。
  “是二夫人让虞儿来的,二夫人说大少爷今日心情不好让虞儿过来陪大少爷解解闷。”
  虞儿将酒放在桌上,梁文才还未请她却先坐椅子上了。
  “大少爷既然心情不好,不如喝两杯如何?有道是喝酒解愁,大少爷何不试试?”
  虞儿端起酒壶往杯内倒起了酒,端起酒杯递给梁文才。
  一见梁文才这般就知他有心事,这对她来说是个好机会。
  梁文才望着脸带微笑的虞儿,又看着酒杯,思考久久接过手,一饮而尽。
  “大少爷喝得这么快看来是有心事。”
  虞儿肯定道,梁文才神色复杂。
  “你既是本少爷的妾氏,那便不该再喊我大少爷。”
  梁文才缓缓道,虞儿一听娇羞喊道:“夫君。”
  “今夜便留在这里陪本少爷,不醉不归。”
  梁文才一把拉起虞儿的手,将其拥入怀中,梁文才从桌上掠过酒往虞儿嘴里灌,动作粗暴。
  酒从艳红的唇缓缓流出,更显柔媚,更像是在勾引人般,让梁文才心里荡漾。
  烛火摇着,屋外风儿吹着。
  虞儿含情脉脉地看着梁文才,光是这眼神就似在撩人般。
  “夫君,一杯不够,三杯才能醉人。”
  薄唇轻轻张,虞儿缓缓道。
  “醉了就不好玩了。”
  梁文才搂着虞儿小腰,一手倒着酒。
  酒香飘散,好闻至极。
  “夫君,有件事虞儿不知当不当讲。”
  虞儿将头埋入梁文才胸内,踌躇道。
  “你与我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不当讲的?”
  梁文才冷声道,他最烦这种扭扭捏捏的了。
  “虞儿以前学过一点医术,夫君屋内的檀香似有点不对劲。”
  虞儿缓缓道,梁文才停住手上的动作。
  “那是少奶奶给本少爷准备的安神香,哪不对劲了?”
  梁文才放下酒壶,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
  “这是以药草磨制成的檀香,虽有安生的效果可是这类檀香不似其他檀香,味道好闻却特殊。”
  虞儿分析着,梁文才挑眉,认真听虞儿说着。
  “此话曾讲。”
  “大多数檀香只是引人入睡无其他效果,可这类檀香又名散香,特殊在于虽味道好闻容易安眠入睡可却跟其他东西有反应,比如与羊肉西红柿土豆等一起,容易有上吐下泻的效果,与不同东西混合的话有不同的效果,一般人不会将此拿来做檀香才对。”
  虞儿抬头,只见梁文才的脸已阴沉得不行。
  一把将虞儿从怀中推开,手将桌子上的酒壶跟酒杯扫落地上。
  虞儿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见地上的碎片时她害怕地后退。
  碎片渣子溅起,虞儿一脸懵:“夫君,你怎么了?”
  “不是她的问题,是萧温雅的问题,那贱人存心不让我考到状元!我早知道,我早知道她跟梁有才她们是一伙的,她之前该嫁给梁有才的才对!”
  梁文才突地一下起身,那张脸阴森得害怕。
  虞儿躲在一旁,看不懂梁文才是怎么了。
  梁文才握紧双手,想起之前那算命说的话,因为萧温雅克梁有才所以大夫人才肯改变主意让萧温雅嫁给他。
  这是变相地给自己挡祸害,萧温雅就是个扫把星!
  她就是个扫把星!大夫人是故意将萧温雅放到他身边来害他的!
  “夫君,夫君你没事吧。”
  虞儿喊着,却不敢靠近。
  梁文才这模样怪异得可怕。
  “我要去着那贱人问个清楚!”
  梁文才转身想离开,虞儿却在这时踩过玻璃渣子抓住梁文才的手:“夫君且慢。”
  “这般冒昧去质问姐姐,若是姐姐说她根本不知这檀香的作用呢?”
  黝黑的眼微转,让梁文才理智几分。
  “那你说怎么办?”
  梁文才询问,他恨不得让他们都去死,可她背后娘家动弹不得。
  有萧永德撑腰,怕是十个梁府都遭不住。
  “虞儿是有个办法能让大少爷解恨,只是…”
  “说!”
  见虞儿犹豫,梁文才催促问。
  “只是怕大少爷接受不了。”
  “你尽管说便是。”
  虞儿踮脚附耳在梁文才耳边嘀咕了几句,梁文才剑眉微挑。
  “大少爷,若虞儿说的不对还望大少爷莫要怪罪。”
  虞儿低头一脸无害,梁文才将虞儿搂入怀中,低头。
  “你给的是个好主意,哪里错了?”
  “你的脚受伤了,我替你包扎。”
  “这…哪有夫君为妾包扎的道理。”
  虞儿咬唇,低头。
  “今日不就有了吗?”
  梁文才扶着虞儿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纱布跟镊子替虞儿一点一点拔掉脚底下的玻璃渣。
  又拿着绷带慢慢包扎着。
  “夫君这么好,虞儿实在想不透姐姐怎会做出这种事来。”
  虞儿皱眉,轻叹一声。
  梁文才停下手上的动作,眼划过一道怨恨。
  “还能为什么?她跟青竹还有梁有才狼狈为奸,就是故意让我考不到状元。”
  书童,他一个才子竟成了书童。
  说是官不如说是个给人端茶递水打杂的。
  依他的聪明才智肯定能谋得一番好事业,如今成书童岂不惹人笑话。
  他已经派人与太子说这事,可太子到现在都还没回复。
  “姐姐真狠心,要是虞儿,将夫君放在心里还来不及呢。”
  虞儿缓缓道,越提萧温雅他便越恨。
  他只敢在萧温雅面前说这些却不敢当着众人面说,一来没证据二来他还要面子。
  自己娘子跟人有染说出去可不是件光彩的事,更会让自己脸上蒙羞。
  “若是她有你一半,也不至于弄成这种局面。”
  梁文才冷哼,气因虞儿这话消了一半。
  “夫君,虞儿只是实话实说,虞儿觉得能伺候夫君是虞儿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
  嘴宛如吃了蜜枣般将梁文才哄得高高兴兴地。
  梁文才收起镊子坐虞儿身边,撩过她眼前的墨发狠狠地压在她身上,虞儿倒在床上,朝梁文才嫣然一笑。
  另一处,萧温雅猛地起身,赶忙掀开被子下床点燃烛火。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流汗衣服被浸湿,提起水壶猛灌才恢复过来。
  噩梦,这梦太真实了。
  久久,萧温雅心情才平复过来。
  坐在椅上,呆呆地看着烛火,心思却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她梦见自己在流血,孩子也没了…
  一想到这梦她心有余悸,害怕不已。
  萧温雅心紧揪着,左眼皮跳着有种不好的预感。
  特别是今天看梁文才那样更让她心里不适。
  他摆明是在怀疑她跟青垣有染。
  心剧烈跳动着,萧温雅彻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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