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7章 替换
跟纪队长的一番谈话，让我意识到这个时空也在向另一个时空的状态发展。
丧尸、人类、动物，都在发生变化，只不过另一个时空的进化变异是突发性的，而这个时空的变化速度十分缓慢。
但不管怎么说，纪队长已经表达得很明确，世界上出现了一个专门招揽异能者的营地。
尽管我实在看不出纪队长有什么特殊能力，不过假如那个营地真实存在，他们应该不会找错人。
这是在另一个时空从未发生过的情况，当然由于宋恩茹的努力，她为更多的人类争取到了存活的机会，并为他们拖延了丧尸进化的时间。
我曾问过古昱，他发现丧尸进化的地点在哪，他说他见过一只穿着夏装的丧尸，从一群穿着秋装的尸群中跑过去。
着装并不能作为他判断一只丧尸是否‘正常’的决定性标准，却会让古昱注意到它，进而观察它。
古昱描述说，那只丧尸身上沾满污渍，头发打结粘成一起，但它背着一个崭新的女士包，它跑的时候，一只手扶着那只包，似乎很是珍惜，显然，那不是别人挂上、或不小心刮到它手臂上的。
我当时笑问古昱，那包是不是国际名牌，古昱点点头，说那个牌子在国内几乎人尽皆知，非常有名。
因此古昱对那只丧尸产生了好奇，他想抓住它，结果却被它跑了，古昱的原话是‘它突然消失在尸群里’。
考虑到同行其他人的安全，古昱只得放弃追赶，但这事被他记在心里，认为值得引起人类的警觉。
喜欢名牌包的丧尸也可能具有超强的攻击性，重点当然不是包，是它拥有了思想。
也许目前这种‘思想’仍处于比较单纯的阶段，可它如果继续进化，就会出现和另一个时空一样的智慧型丧尸。
正如我今天见过的那种灰熊，它们明显也发生过变异，灰色皮毛硬得像钢针，无法制成斗篷或褥子，我在给它们割喉的时候，第一刀就被灰毛扎破了手指，后来用袖子垫着才能下刀。
上官离说，这群熊是最近几个月才迁徙到左巴尔来的，貌似它们的老家在苏国那边。
假如其它地区的气温也和北方三省一样，创下历年新低，极寒地带的动物，自然也要向温暖的地方迁徙。
包括我们见到的那群狼，它们拥有银灰色的皮毛，眼睛也是浅浅灰色，看着就像只有眼白、没有瞳孔。
张鑫他们应该没我看得清楚，当它们奔跑时，亮银色的茸毛几乎与雪原和阳光融为一体，要不是它们发出的嚎叫声，恐怕没人能发现它们的位置。
宋恩茹只是将‘时针’拨慢了，没能让灾难彻底停下来，我得出结论的同时，一抬头就看到站在房门口的莫妮卡。
纪队长跟我聊完就下楼了，我走得比他慢，脑子里边琢磨事儿，边扶着楼梯扶手缓缓往下走。
莫妮卡拿着手电站在房门口，晚上气温低，她不在睡袋里窝着，跑到门外站着挨冻，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你站这儿干嘛？”我出声问道，楼里没有灯，我走得慢，所以脚步声很轻，而我发现莫妮卡一直在发抖，在房门口原地转来转去，弄出的声音比我的脚步声还大。
“啊！”莫妮卡被我吓了一跳，刚发出一声低叫，便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我觉得奇怪，她像是害怕惊动什么，表情焦虑不安，在自己的房门口，竟然不敢出声。
“出什么事了？”我快步走下最后几级台阶，她连忙冲我打手势，让我别弄出太大动静。
莫妮卡回头看了眼房门，过来拉住我的胳膊，带着我往楼上走。
到了楼上一层，她把我推进一间没有关门的空房间，房间里黑咕隆咚的，她把房门关上之后，连同手电也关了。
“我有事和你说。”莫妮卡声音虽轻，语气却很急促。
“行啊，你说。”我瞧她神神叨叨的，也随着她放轻了音量。
“今天…今天……”莫妮卡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贴到我耳边，用气声说：“今天回来，我感觉小菲怪怪的。”
我回忆了一下，才想起这个小菲是谁，这人给我的印象是胆子小，几个女孩里，属她话少。
“怎么怪？”我问。
“她、她明明受伤了，可是回来之后我问她，她说她没受伤，我之前看到她的伤口了，一回来就不见了。”莫妮卡说：“她衣服上有破口和血迹，但她说是别人的血。”
莫妮卡等于是说，小菲在隐藏自己的伤势，她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受过伤。
因为她痊愈得太快，而普通人没有这么强的自愈能力，所以小菲的行为确实令人怀疑。
“你没看错？”
“车队被袭击的时候我就在她旁边，她受伤还是我扶她躲到路边去的，等回来我再问她，她说她吓傻了，以为自己受伤了，其实沾的是死人的血，衣服是跳车的时候刮破的。”
“除此之外呢？”
“嗯……我不确定是不是看错了。”
我见莫妮卡犹豫，便说：“没事儿，也许是线索呢。”
莫妮卡受到鼓励，抿了抿嘴，说：“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她眼睛好像变过颜色，金色的瞳孔，不是，是那种眼晴中间有条线的、不对，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是这样！”
莫妮卡竖起食指，放到眼睛前边，说瞳孔中间有竖立的一道线。
“太奇怪了，再说当时阳光挺刺眼的，我寻思着可能是我眼花了。”莫妮卡说。
“你们当时，离安全港的那辆商务车有多远？”
“很近啊，我们的车就在那辆车后边。”这回换莫妮卡疑惑了，“怎么啦？”
我心里也只是有个大概的猜测，所以摇摇头：“没什么，想问问你看没看清前车的人怎么死的。”
莫妮卡皱眉回忆道：“没看清，应该是被子弹打死的吧，那辆车的车窗都贴了暗色的贴膜。”
我只看到变形怪的血，没看到它们的尸体，所以当时我也无法确定它们是不是死了。
“那辆车上，有人逃出来吗？”我又问。
“好像是有，不过，那人没跟着队伍回来。”
“没回来？”
“没有，他比我们跳车早，我看他滚到路边的雪地里去了，回来的时候没看着。”
“是跟着纪队长一起来的人？”
“对！”
“是留胡子的那个、还是戴眼镜的？”
“有胡子的那个。”
和莫妮卡求证过后，我之前的猜测多少有了点底，“你出来，跟屋里人怎么说的？”
莫妮卡说：“我说担心离哥哥，出了这么大事儿，纪队长找你可能就是说这个，我来向你打听消息。”
“这事儿回屋也能问，为什么要出来？”我对她话中的漏洞提出质疑。
“啊？我、我没想那么多，白天在外边还好，一回屋里我就觉得渗得慌，我……”
“你可能已经引起它的怀疑了。”
“谁？”莫妮卡顿了顿，恍然道：“你是说小菲？她？”
看她的表情，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暗示，满脸的震惊与悲痛，屋里那几个女孩都是见过变形怪的，我想莫妮卡出来等我，说了这么半天，其实她早就有所怀疑，只是自己不敢下结论。
“你怀疑她是变形怪，我问你，如果她是，你怎么办？”我问。
“这……这怎么证明，划她一刀吗，万一搞错了呢？”莫妮卡紧张地搓着手指，眼神发飘，明显在逃避这个问题。
“那你跟我说，是希望我动手？”我的语气绝对算不上温和，有点像发现了小孩子犯错的家长。
莫妮卡沉默不语，我加重语气又问：“你们杀过变形怪吗？”
莫妮卡艰难地摇了摇头，随即垂下眼睛，彻底避开了我的视线。
她们都曾亲眼见过变形怪杀人、甚至是吃人，如果说以前她们身在怪物堆里，孤立无援、不敢动手，我完全可以理解。
然而现在是怪物孤立无援，她们要是还不敢动手，那我也不会逼她们，只不过迈不出这一步，她们今后的日子可就生死难料了。
我没办法一再救助毫无抵抗之心的人，即使有那个力气，也没那么多时间。
“你不敢，我可以。”这话像是一句警告，我说得毫不留情。
“我、我敢！”莫妮卡见我要走，连忙拉住我的胳膊，急急说道。
“行，我来验证，确定的话，你来动手，我在旁边守着。”
莫妮卡点点头，跟着我回到楼下的房间，房间里的人基本都睡下了，叫小菲的女孩睡在窗台下边，离门有些距离。
我使用异能从她身上抽了点血，发现抽不出来，于是放出精神攻击。
‘小菲’受到精神攻击，嗷的一声从地上坐了起来，她身体在睡袋里，所以没办法一下站起身。
旁边的女孩被她一叫，各个像受了惊的兔子，叽里咕噜爬起来，往门口跑，有的直接裹着睡袋滚向门口。
她们未必是知道小菲有问题，这是下意识的一个反应，遇到一点风吹草动便想逃跑，毕竟今天白天她们受过一顿惊吓，现在如同惊弓之鸟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