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人类走狗
我知道用芯片控制这只丧尸太过异想天开，何况芯片还没成功过。
但是有办法总强过没办法，即便希望渺茫，而现在渺茫的希望也没了。
“我去吧。”古昱想放下我，被我紧紧抓住。
“它，很强。”
“没事，相信我。”
大棚外枪声不断，把人都赶到一处，随后负责歼灭的丧尸怕是数量惊人。
有人拍打着我的精神体黑云，想要回到大棚里躲避丧尸，没有脑波的丧尸我探测不到，如果给他们开出通道，丧尸也会跟着冲进大棚。
“让他们进来，快放他们进来！”老乔晃着我的肩膀，“你没听到他们在呼救吗？”
汤姆扶着我坐起来，他不像老乔那么天真，却也不忍心对外面传来的呼救声置若罔闻，“只在你能看到的位置开个门，丧尸我帮着解决。”
我盯着大棚的入口，我们离入口只有十步左右，汤姆将我往后有挪了两米，保证冲进来的人不会因为冲击力撞到我。
我忍着窒息感在入口处开了道门，老乔朝外面的人喊道：“都到入口去，从入口进来。”
在他出声提醒时，已经有人发现精神体黑云出现了漏洞，伴随着一声声嘶吼，丧尸也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汤姆的枪法还行，打四枪能有一枪爆头，其余三个都被我的精神体黑云捏爆了脑袋。
可是倒下的丧尸在四脚抽搐过后，又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个率先逃进来的幸存者放松得太早，被重新爬起来的丧尸扑倒。
没头的丧尸自然咬不了人，但它半腐烂的手掌穿透了这人的肚皮，把他的肠子拽了出来。
汤姆一枪打死了这个人，内脏外翻，又没机会马上进行手术，即便他能多活一会儿也是遭罪。
汤姆在这只丧尸身上打了十四枪，打断了它的四肢，尽管它的残肢和躯干仍在痉挛，但总算没了威胁。
其它丧尸被精神体黑云捏成了软体生物，黑云变化出巨蟒的形状，紧紧缠住它们，把它们全身的骨头都勒碎了。
“救命——”退败的幸存者慌忙撤回大棚，他们肯定也知道这种无脑丧尸轻易打不残，于是放弃抗争往回逃。
他们逃回来的人越多，跟回来的丧尸也就越多，一时间子弹横飞、血肉飞溅。
近距离的枪声震得我耳朵都快聋了，尸体很快堵住了入口，里面的人弹药耗尽，可是丧尸依然汹涌如潮。
“把尸体搬开，外面的人进不来了！”老乔说着就要往上冲，被汤姆一把拉住，汤姆的子弹已经打光，他此时正握着匕首守在我身边。
“把入口封上，不能再放人了。”汤姆眼神决绝地瞪着老乔，话却是对我说的。
再放人他们只能和无脑丧尸肉搏，人类的血肉之躯面对没了脑袋依然力大无比的丧尸，毫无胜算。
“你疯了吗？你在说什么？她有异能，只要我们把尸体搬开——”老乔激动地大吼。
“不，我兄弟还在外面，别关门。”
“让他们进来！”
“你的异能是干什么吃的？”
已经逃进大棚的幸存者围拢过来，枪里虽然没有子弹，可他们身上还有其它武器，刀斧棍棒在手，脸上染着大片血迹、充满血丝的眼睛，这群家伙正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一言不合就会倒戈。
意识到这一点，我决定暂且忍让，万一外面的丧尸危机解决，其他幸存者回来发现我把他们的人杀了，又将酿成一场无谓的矛盾。
“你听他们的？”卖老鼠的表情惊讶，“他们这样对你，你还要救他们？”
我很想说我只是怕麻烦，杀人很简单，可事上的矛盾不能全用杀戮解决，再者说不封闭入口危险的是他们，既然他们愿意和无脑丧尸肉搏，我干嘛死乞白赖拦着？
但是缺氧的身体让我没办法解释太多，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只是任由入口敞着，放更多人和丧尸进来。
我正想用精神体黑云做成护罩，把我们这边的几个人护住，谁料卖老鼠的突然抓住我的氧气瓶，啪的一声，扯断了输氧管。
“冥顽不灵。”卖老鼠的摘掉眼镜，从眼球上取下两片黑色薄膜，露出两只深灰色的瞳孔。
汤姆眼疾手快，反握匕首挥向卖老鼠的，老乔攥着断掉的输氧管，想去拿胶带粘上，而这时刚好冲进来几只无脑丧尸，其中一只朝我们扑过来，老乔无奈，只能放弃输氧管，从地上捡起一只没有子弹的步枪，握着枪口一端当烧火棍使。
说来也怪，氧气管断了之后，我的呼吸反而顺畅许多，只是异能又被压制了。
真是按下葫芦起了瓢，我在心里叹了声，从旁边的一具尸体手里抽出一把半米长的柴刀。
这刀的主人也不知怎么做到的，外型普通的柴刀，刀刃竟然锋利无比，砍丧尸像砍瓜切菜般轻松。
可惜它的主人同时被三只无脑丧尸围攻，速度跟不上，喉咙让丧尸咬出一个血洞，死时还瞪着眼睛。
砍头、劈胳膊、剁腿，按着标准顺序，我一口气解决了八只丧尸，精神体黑云在氧气断掉的时候就消失了，没了黑云墙的阻隔，外面的情况我们听得一清二楚。
“它在哪？”我退到卖老鼠的和汤姆身边，滴血的柴刀架在卖老鼠的脖子上，他们两个正在近身肉搏，准确地说是互掐脖子，我的加入使战局突然明朗化。
“你这人类的走狗，呸…”卖老鼠的身子一歪，颈部动脉狠狠撞上刀刃，我急忙抽刀，不过还是晚了。
鲜血不断从割断的血管涌出，这样的伤眼下根本治不了，他放开汤姆，倒在地上冲我露出一个充满鄙夷地微笑。
“咳咳咳——”汤姆猛烈地咳嗽着，一张黑脸憋得通红，“他、他是人吧？”
“是。”我回身砍掉一只丧尸的脑袋，把汤姆从地上拉起来，老乔喘着粗气退到我们身边，他的脸色涨红，出的汗都能洗脸了。
“行了，别打了，赶紧跑，外面还有车。”我之前就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外面的人除了往大棚里撤，还有相当一部分人选择开车逃走，但肯定不会一辆车也不剩，毕竟大棚里还死了不少人。
塑料大棚此刻已经千疮百孔，丧尸发疯似的往里闯，余下的人也都准备往外跑。
有人骂我的异能是垃圾，关键时刻不顶用，反而害他们跑进来送死，我懒得和他们计较，古昱好半天都没回来，凭他的能力不该罩不住大棚，就算失去我的精神体黑云，也应该有空气罩护着我们。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每次只要我们一分开，准没好事，我心头乌云压顶，踢飞一只无脑丧尸，冲出了大棚。
“该死的。”失去异能探测，外面天黑雨大，我根本看不清古昱在哪。
卖老鼠的不是丧尸，至少从气味上化分，他仍然是个人，但他为什么骂我是人类的走狗？
难道他投靠了大丧尸，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上？
我感觉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痛，广省的这只丧尸不仅能力超群，还会笼络‘人’心！
作为人类的走狗，我觉得像它这样的不稳定因素必须尽快替人类除掉，于是带着老乔他们杀出一条血路，跳上一辆离我们最近的运钞车。
唐门的运钞车经过改装，外壳加了护板，车窗上有铁丝网，丧尸轻易进不来。
我开车着绕着大棚兜了一圈儿，跟我们从大棚里冲出来的幸存者则开着两辆货车直接闯进尸群，暴力撞出一条出路。
尸群分成两波，一波追着我们的车跑，一波去追他们了，我们的车没有货车撞击力强，再拖一会儿就会被尸群包成饺子。
“你在找什么？”老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紧张地盯着车外越聚越多的尸群。
“它。”我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右前方的一个区域，那里的几只丧尸站着没动，像是安静地观察者，而它们身边的丧尸都在朝我们狂奔。
“哦，你说那些站着不动的丧尸？”老乔也注意到了它们。
士兵可以移动作战，指挥官总不能跑来跑去，我转动方向盘，朝那几只站立不动的丧尸冲去。
由于围上来的丧尸太多，运钞车被撞得左右摇晃，老乔头上的汗就没断过，他紧握着手里的步枪，车窗每被丧尸撞一下，他的身子就跟着抖一下。
“我们不能停车，不能停！”老乔知道我要干什么，连忙冲我大叫。
“汤姆，等车撞过去以后，你来开。”我并没指望那几个丧尸会傻站着让我撞，这是虚招，我会在车子撞过去的时候跳车，然后汤姆接替我继续开，他们不能在再包围圈里逗留。
“你怎么办？”老乔总是这样天真，我甚至有些羡慕他了。
“希望我们都有好运。”汤姆知道我要做什么，他呼出一口气，蹲到前排座椅中间，准备随时接替我。
“不不不，你要跳车？不行，你这是自杀，我们能冲过去的，你没必要这么做，杀丧尸不是你一个人事！”老乔想要拉住我，但被汤姆阻止了。
我在跳车前操纵着车子来了个大回旋，扫开车门附近的丧尸，趁着这短暂的机会推开车门，横身跳了下去。
汤姆随后拉上车门，接替我驾驶着车子冲向前方，那几只丧尸果然闪开了，让出一条路，目送运钞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