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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旧纸新画

  只是叶青青睡过的床是很老式的架子床,很大,就算是三个人睡在上面也绝对宽敞,也就这张床,几乎占据了整个房间三分之一的地方,剩下来就只有一张红漆桌子、四个凳子,以及一个梳妆台和一个衣柜。
  ——地儿就这么大,里面的家具也就这么多,但几个人几乎把角角落落都看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叶青青的半点儿踪迹。
  叶青青呢?
  成云光站在衣柜跟前,伸手去拉衣柜门,但是徐易扬大叫了一声:“别动……什么都别动……”
  成云光被吓了一跳,但随即想起刘世愉就是因为去抠墙壁上的画纸,以至于不知不觉间就中了蛊毒。
  被徐易扬一叫,成云光马上便把手缩了回来。
  笑弥勒看了一阵,忍不住低声问道:“那个……你看出来有什么异常没有……”
  徐易扬不答,只是环视整个屋里——用异眼环视整个屋子。
  毋庸置疑的是,叶青青绝对是在这个屋子里休息过——凳子上、桌子上都还沾着叶青青身上独有的气息,梳妆台的一个抽屉被拉了半开,显然也应该是叶青青去看过的,但这些地方留着叶青青的气息并不是很浓,看起来叶青青应该仅仅只是稍微沾了下而已。
  床上留着的气息就浓烈了很多,显示叶青青的确在床上躺过很长一段时间。
  但是让徐易扬甚至是所有的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叶青青要是真的遇上了什么,没理由不会用叫声或者什么其他方式来通知大家,就算是突然遭遇变故,叶青青也绝对会。
  除非她是自愿离开,而且根本不想惊动任何一个人——但这种情况,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会不会是林灵玲……”一直都不说话的徐文永终于低低的跟徐易扬猜测了一下。
  林灵玲那妖女在龙头坳山洞里面逃脱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所以一直都是在暗里躲着,而且因为她跟叶青青都已经是老熟人了,她要弄点儿什么花招出来,兴许的确可以悄无声息的弄走叶青青。
  但这也有个很明显不合理之处,如果真是林灵玲这妖女捣的鬼,叶青青就算会不声不响着了她的道儿,也不至于把所有的东西都带着吧。
  再说,真要论道行,叶青青就算远不如林灵玲那妖女,但毕竟是杨公杨婆的关门弟子,就算跟林灵玲单挑,林灵玲也不见得三招两式就能放到叶青青。
  因此,徐易扬虽然也提防着林灵玲这小妖女在暗地里捣鬼,但远远还没达到草木皆兵的地步——眼下,叶青青不可思议的失踪,跟林灵玲控制住她应该并没多大的关系。
  问题是出了,可这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又怎么才能解决?
  徐易扬还没理出个头绪来,笑弥勒却轻轻去拉开梳妆台的那个半开的抽屉,随即却近乎惊恐的叫了一声。
  抽屉里面的东西不多,而且多是女人或者女孩子的物事,化妆盒、首饰盒、剪刀针线之类七七八八的也就三四样,不过这些东西下面却放着一叠画纸。
  说是一叠,其实也就三四张而已。
  笑弥勒惊叫,其实只是源于对楼上那几张画纸的猜疑而已,毕竟刘世愉现在生死不测,都起源于那几张乌漆墨黑的画纸。
  见笑弥勒失态,徐易扬缓缓过去,没去动化妆盒、首饰盒剪刀针线什么的,倒是将这些东西压着的那一叠画纸拿了出来。
  然而,徐易扬轻轻将画纸上面的灰尘拂去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徐易扬竟然直接蹬蹬蹬的倒退了三大步——第一张画纸上面就是那一双自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的眼睛。
  眉毛弯弯如画,眼睛汪汪如同秋水。
  而且跟自己意识里面以及楼上那一双眼睛一样,依旧只有眉毛眼睛,虽然栩栩如生但却再也看不到其它。
  ——一股没来由的恐惧,直接袭上徐易扬的心头。
  这间屋子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而抽屉里面有着这样的画纸,就只能说明这些东西都是这屋子的主人搞出来的,包括所有的人在楼上看到的那个老女人的素描!
  可问题是,那么恐怖的一幅素描,这间屋子的主人为什么会自己画出来然后又贴在那个地方?
  这看起来似乎跟叶青青失踪没什么关系,可细细想来,一切问题,恐怕都是出在这间屋子的女子人身上吧。
  仅仅只是这一双眼睛的画纸,就足以让徐易扬心生恐怖了,可让徐易扬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张画纸上面,竟然是叶青青!
  画上有看不大出来的条纹花纹的画框,叶青青就在画框中间,背着背包,结扎得妥妥当当,似乎在远行,但这明明就是叶青青这两天的行头,尤其是一身皮衣皮裤可是这两天才穿上的。
  画纸已经有些发黄,边边角角甚至还有些虫蛀缺失,很明显不是新进之物,甚至连叶青青的画像都应该是不最近才画上去的,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叶青青身上的衣物造型,却绝对是最近两天才有的。
  ——难道这屋子的女主人早在好多年前就已经预见到会有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出现在这里,所以把她给画了下来?
  这怎么可能?
  那双眼睛、叶青青、就已经足以让徐易扬心生寒意,乃至恐惧,但让所有的人都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三张画纸上面,竟然是刘世愉。
  ——画纸上面的人像除了面目可以让人清晰的辨认得出来是刘世愉之外,其它的地方诸如身体、手臂、腿脚等等可以说直接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刘世愉的身上是一堆堆的如同天蚕蛊母的蛆虫,一条手臂只剩下极为恐怖的骨头,一条腿连白骨都不见了,另一条腿上的蛆虫正在腐败不堪的皮肉筋骨之间啃噬。
  画这些画的人功力极深,直接让人身临其境,这就由不得看到这幅的人要忍不住呕吐出来。
  徐易扬等看着这张画,一个个的都是额头暴汗,浑身冰凉,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种说不准怎么回事自己就被画在纸上的恐惧。
  徐易扬抹了把汗水,再去看最后一张,没想到最后一张画纸上的情形,更是让徐易扬大感惊骇和意外。
  这张画纸上就三个人——从左至右是徐易扬本人、笑弥勒、成云光!
  画纸依然是相当成就,画也相当久远。
  可让人莫名恐惧的是,画中的人物绝对是最近两天才有的形象——徐易扬前天才换上的冲锋衣、牛仔裤,笑弥勒昨天才换下来的夹克、休闲裤,以及成云光刚刚丢掉了领带……
  总之一句话,这造型和装束,大多都是昨天才有的。
  但这画却已经画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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