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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的人生[快穿] 第627节

  杀了?
  这也太嗜血了,不好不好!
  楚云梨笑着问:“他们杀这么多人,难道就没人抓他们?衙门那边不管?”
  杨瀚若有所思:“管啊,他们八兄弟的赏金,足一一百两呢。”
  “一人才十几两啊。”她语气惋惜:“名头这么大,怎么这么不值钱呢?”
  有杨瀚给的近二百两酬金在,现在的楚云梨也算得上财大气粗了。
  一边说,一般去马车上找了绳子把人捆了,然后像糖葫芦一般串起来。
  杨瀚有些不解:“夫人要做什么?”
  “领赏金啊!”楚云梨一本正经,“我穷得很,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他们自己凑上来,我当然要笑纳了。”想到什么,她嘱咐道:“别叫我夫人,可以称我巧娘子。”
  罗招楠几乎是瞠目结舌的看着母亲做这一切,记忆中的母亲从早到晚都在干活,晚上沾床就睡,早上天不亮就起,母女二人除了夜里一起睡,就是凑在一起吃饭,农忙的时候还能挨在一起干活。也算相处得挺多,可罗招楠却从未见过母亲打人,看得最多的,就是母亲被奶奶骂。
  从未想过唯唯诺诺的母亲,也有这样厉害的时候。
  她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自豪来。
  楚云梨不管他们什么表情,把人绑在马车后头,吩咐李忠厚:“一会儿马车别太快,但也别太慢让他们跑了,你要多注意。”
  李忠厚:“……是!”
  带着人走得不快,赶在天黑之前进了城,杨瀚就是并州府的人,马车一路到了杨府门口,杨府下人恭恭敬敬把一行人请进了门。
  至于那八凶,直接由下人接手送去了衙门。
  母女二人的客房很是舒适,里面都是鲜亮的颜色,被褥绵软细腻,罗招楠洗漱过后趴在床铺上,只觉得舒适,抱着楚云梨的胳膊蹭了蹭,低声撒娇道:“娘,我还没睡过这样软的被子呢。”
  楚云梨摸摸她的脸:“等出去安顿了,我也给你备!”
  闻言,罗招楠一脸惊讶:“咱们要住在这里?”
  他们进城的时候天色渐晚,没多久就天黑了,这一路过来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罗招楠第一回 进府城,只觉得繁华,满心艳羡,从未想过可以留下来住。
  楚云梨笑着反问:“你不想住在这里吗?还是你想回家?”
  听到回家,罗招楠下意识摇头:“不回去!”
  不提府城和罗家简陋小院子的区别,就只罗家干不完的活儿和丁氏的打骂,她就不想再回去过那种日子。尤其这会儿躺在温暖的床上,再想起曾经在罗家的日子,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想了想,罗招楠低声道:“我怕奶奶打人,娘在哪儿我在哪儿。”
  翌日早上用过早饭,楚云梨就去求见杨瀚。
  他是杨府二老爷,杨家当家人就是他亲大哥,杨瀚在这府中地位很高,至于为何会被人追杀……那不是她该问的事。
  杨瀚换了一身衣衫,面色虽然还是苍白,但已经没了前两日的狼狈。看到楚云梨时,态度不变,笑着道:“酬金我也备好,晚上我会备上筵席,亲自致谢……”
  楚云梨摆摆手:“我救你也不是白救,谢就不必了,筵席也不用。我打算今日就出去转转,找地方安顿下来。”
  闻言,杨瀚惊讶:“你是我救命恩人,想住多久都可。何至于这样着急?是府中下人有所怠慢吗?”
  “不是。”楚云梨坦然道:“我带着女儿,不宜在府中多留。就要过年了,我还得在城中安顿下来。”
  杨瀚见她态度坚决,沉吟了下:“不知巧娘子是想要买院子呢,还是租院子?我杨家在城中有些产业,若是有合适的,我挑一处赠与你,就当时还你救命之恩的酬劳。”
  拿银子是酬劳,拿院子……她一个女子带着女儿,兴许会让人多想。
  “不甚方便。”楚云梨一口回绝:“我还是自己去选。”
  听到不方便,杨瀚也觉得自己思虑不周,吩咐道:“将昨晚备好的匣子拿来。”
  精致的小匣子打开推到楚云梨面前,最上面一张赫然就是一百两的银票,乍看上去,应该有十来张。
  边上下人又端出一个托盘,上面是整齐的十个小银锭,也放到了楚云梨面前。
  “这是昨晚上那八凶的赏金。”杨瀚解释,见楚云梨看着那匣子,继续道:“我觉得我的命值千两,巧娘子直接收下便是。”
  楚云梨没有再推迟,将银子银锭一收,起身回了客院带着罗招楠出了杨府。
  一路往街上去,到了酒楼中,就听到有人议论浮山之类的话。
  细听一下,就听到有人低声道:“浮山那边也在找罗生明,扬言若是找到,定会严惩!”
  第810章 留守妻子六
  脚下一转,楚云梨带着罗招楠直接去了那桌人隔壁,吩咐伙计送饭菜,就端着茶杯听隔壁人闲聊。
  “找不到人,听说已经有人去那罗生明的家乡去抓他老娘了。他再跑,总不能连亲娘都不要吧?”
  “听说他家中还有妻儿呢。亲娘不要了,难道连儿子也不要了?”
  “他没有儿子,倒是有个侄子……”
  “当真是胆大,连陈家都敢招惹!还把人打成重伤……这是要不死不休啊!”
  “陈家那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必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等抓到了他亲人,不信他不出来!”
  这一听就知道是罗生明闯了大祸,之后他还跑了。似乎他得罪的人地位很高,还要去他家乡去抓人。
  罗招楠面色有些发白,压低声音问:“娘,他们说的是不是我爹呀?”
  “不知道,”楚云梨随口道:“赶紧吃吧,吃完了我再带你去买院子。咱们先安顿下来。”
  罗招楠有些紧张:“不去浮山吗?”
  现在人也不在浮山,去了白去,楚云梨不以为意:“你爹又不在,咱们先把年过了,之后再说。”
  罗招楠欲言又止。
  出门之前,母亲当着村里人的面言之凿凿,她就是出来找爹的,可这一路上她从未担忧过找不到人,也不像是要找人的样子,反倒像是……专门离开家出来找地方安顿的。
  楚云梨留在这里,也是因为齐巧娘上辈子的记忆中,罗生明跑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并州城外的村中,偶尔会跑进城打听消息。但到底住在哪儿她不知道。
  那就只能守株待兔,蹲在城中等!
  当今天下以武为尊,靠近浮山的几个府城中,兵器和伤药的生意最好,楚云梨想要留下来,当然不能坐吃山空,于是,找了牙婆后,直接就要买铺子。
  花了一千两买了一间小铺子,后面的院子挺大,又买了些东西,总算是安顿下来。
  剩下的银子,楚云梨买了些药材,当下的药材和以前不同,除非特别少见稀有的,或者种不出的,常见的伤药已经有人专门栽种,并州城外有个药材村,普通药材都能在那买到。
  三百两银子,开了个医馆出来。
  楚云梨自己又关在门中几日,捣鼓了一些药丸。最常见就是止血的,治疗内伤和旧疾的,还有提纯内力的。
  后者,其实好多人都没有,不过这靠近浮山,应该还是有识货的人。
  新铺子开张,生意不错,大部分都是来买伤药的。打架在并州城中很常见。
  当然了,有浮山和衙门在,这架也不是随便打的,城中还有个比斗台,到了那儿签下生死状,想怎么打都行,打死了都不能找对方算账。
  看到楚云梨配药,罗招楠有些意外:“原来娘跟外祖学了医术吗?”
  闻言,楚云梨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齐巧娘他爹之所以几个孩子还能把日子过得不错,就是因为齐父会治病,不止给人治,还治牛治猪甚至是鸡。乡里乡亲的,不收诊费,药费也便宜。反正给些乱七八糟的草药,吃得好是他医术好,吃不好就是自己运气不好。
  就给几个铜板,真吃坏了谁还能找他算账不成?
  因为便宜,好多人都愿意找齐父。积少成多,齐家的人都养得白白胖胖,反正没人穿旧衣。
  要不是如此,罗家的这门亲事也落不到齐巧娘身上。
  当然了,齐家再富裕,那也是齐家的事,在发现罗生明不常回村,回村也不去齐家后,齐巧娘和丁氏就再拿不到齐家的银子了。
  “学了一些。”楚云梨一本正经碾药,“你要跟我学吗?”
  “要!”罗招楠从小到大听的最多的话就是:咱们家不养闲人。
  在乡下她还能洗衣打扫下地干活,可到了这里,她当真如废人一般。对于罗招楠来说,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踏实。
  她是亲眼见证母亲救人换了银子买下这院子的,要是她也能把人救回来,她也能赚许多银子,能吃好吃的饭菜点心,穿好看的衣裳,戴好看的首饰,还能孝敬母亲。
  楚云梨笑了:“那你过来碾药。”
  罗招楠立即接过,碾得认真。
  看着她干活,楚云梨轻声道:“我打听过了,街头那里,有个秀才在招弟子,到时候你也去学认字。”
  罗招楠动作顿住:“我是个姑娘家……”
  楚云梨打断她:“并州城不分这个,那个秀才也有女弟子,这条街上那么多人来来往往,你自己小心一些,不会出事的。以后半天认字,半天碾药。对了,我还买了本剑法,以后每天早上你跟我练半个时辰的剑。不求多精通,强身健体就行。”
  她语气笃定,不容拒绝。
  母女二人暂时安顿下来,楚云梨做的那些药丸,一开始有人试探着买回去用了后,渐渐地越来越好卖。卖得最好的是祛疤膏。
  药丸和祛疤膏都不便宜,赚了个盆满钵满。
  一转眼到了腊月底,楚云梨开始备年货,今年的冬日不算冷,不过,并州城的天气,过完了年也要冷一两个月。
  过年那天,就母女二人,罗招楠却格外兴奋,看着桌上的饭菜,笑着道:“娘,真好!”
  这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姑娘,楚云梨也笑:“喜欢吃就多吃。”
  罗招楠突然就哭了:“以前过年,家里的肉都是谷满的,我一点都沾不上……”
  “以后咱们都不再和他一桌吃饭,”楚云梨安慰道:“你看,我们家铺子生意不错,何必再找他们?”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楚云梨就起身了,穿上衣裳出了城,骑着马出了城。
  在城外十里处,她下了马,抱臂靠在树上等着。
  天色还早,官道上几乎空无一人。没多久,有些陈旧的青蓬马车飞速过来,坐在前面赶车的赫然就是李忠厚。
  看到楚云梨站在路旁,李忠厚慌得不行,那日他算是救命恩人之一,一起进了杨府。之后再就没出来,一是杨府伺候得周到,二嘛,就是怕遇上这个煞星。
  今日大年初一,正常人都在家睡懒觉。他特意挑今日出城,就是为了避开这个煞星,谁知煞星早已得了消息,在这儿等着他!
  这马车不能停!
  想到此,李忠厚使劲一扬马鞭,马儿长嘶一声,四蹄扬起,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楚云梨手中把玩着的一颗石子丢出,下一瞬,马儿摔倒在地,马车翻滚了两圈才停下来,而赶车的李忠厚已经飞出,落在了边上草丛中。
  她缓步走了过去。
  李忠厚趴在草丛中死狗一般,倒没有多重的伤,可他知道跑了也白跑,马都跑不掉,他还挣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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