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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臣下[重生]_150

  杜平只觉得小臂一痛,神色更是悲戚,眼中有泪光闪烁:“当日黑乌鸦袭击江城,大统领你下落不明生死不知,城主也深受重伤。范佟等人趁机作乱,我一人之力难以制衡。现在江城局面混乱,城主还在病中,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杜平说的情真意切,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范佟的身上。反正梁简和范佟本来就有仇怨,梁简就算心中起疑也不会深想。
  “好一个范佟,我把他打压至此他竟然还能反击,当真小瞧了他。”梁简眼中杀意一闪而过,杜平只觉得浑身发冷。梁简松开他的手,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道:“徐大哥的伤很严重吗?怎么过了那么久都没养好?你们是怎么照顾他的。”
  梁简一提起徐良川就不冷静,杜平都看不明白他是真情还是假意。当日黑乌鸦袭击江城,徐良川遇袭一事疑点重重,失踪的梁简自然就是大家所怀疑的对象。可是今日见了梁简,杜平有些不敢确定。如果真的是他害了徐良川,以他现在的地位,根本没必要继续惺惺作态。
  而且徐良川的情况已经不能用严重来形容,他根本就是个废人,要不是还没找到青玉印,杜平和范佟绝对不会留下他。
  杜平在心中沉吟,这倒是个试探梁简的机会。如果徐良川的事情是他做的,那他肯定知道徐良川已经废了,如果不是他做的,掩盖住真相也能稳住他。
  杜平想了个比较稳妥的法子,面不改色地撒谎道:“城主大人是中了毒,江湖上的东西本来就麻烦,大夫们束手无策,所以一直拖着。”
  杜平说完小心翼翼地观察梁简的脸色,只见梁简眉头轻皱,怀疑地看过来。他这个反应好像是知道点什么,杜平背后汗毛倒竖,难道真的是梁简做的?他亲手废了徐良川还能面不改色地装出一副兄亲弟恭的样子,询问徐良川的身体状况,这人何时变得如此可怕。
  杜平心中惊骇不已,短短数月,他已经看不透面前这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会对这个编出来的答案作何反应,是责备还是询问更多的细节。
  “我看是你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正好我身边有位大夫,等王城的事情结束我随你回江城看望,让我身边的人替徐大哥诊治。我就不信,黑乌鸦用的毒真有那么邪门。”
  答案出乎杜平的意料,梁简是提出前往江城为徐良川诊治,他要回去。
  杜平不由愣住,刚才的猜测产生了动摇。难道梁简和徐良川被废没有任何关系?杜平仔细回想遇见梁简后的一言一行,他好像从一开始就认为徐良川还好好的呆在江城,并没有觉得徐良川受伤中毒。他对江城和徐良川的情况根本就是一无所知,印象都还停留在他失踪之前。
  可实际上江城已经乱成一团了,杜平暗道这是个机会,梁简如今的身份地位摆在这里,要是能得到他的帮助,江城成为囊中之物指日可待。至于徐良川的事,他有的是法子栽赃给范佟,暂且瞒着梁简也无妨。
  想明白其中利害,杜平脸上多了几分笑意,道:“城主大人要是知道大统领回去一定会很高兴,而且有大统领坐镇,相信江城的乱局很快就能稳定。”
  梁简颔首,心道徐良川现在恨不得喝他血吃他肉,能高兴才怪。
  杜平和他带的侍卫住在以前徐良川落脚的地方,他问梁简要不要随他前去见见以前的属下,梁简说那些人一向惧他,他还是不去了。等把王城的事情办完回江城,要见面的机会还多着。
  梁简以前的确不是好相处的主,那些属下不见得欢迎他。杜平见他拒绝便没有多言,和他在宫门口分别。
  看着杜平上马走远,梁简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冷冷道:“我要是真随你一同前去,你还怎么和下属商量对策。”
  杜平心思深沉,今日的话他就算此刻信了八分,回去后一番思量,想必也就只信个两三分。不过那都无所谓,梁简要的就是杜平觉得他可以利用,只有这样他才能继续看出好戏。
  暂时解决杜平江城的事便可以缓一缓,接下来梁简还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梅争寒的身世已经浮出水面,但背后的隐秘梁简还一无所知,要想在这个地方护住梅争寒,他就得弄明白当年穆家为什么不要梅争寒。仅仅是因为那双眼睛肯定说不通,穆程和大长公主不是那种人。还有便是江义夫妇,他们肯定也不是普通人。他们在樵县落脚就刚好捡到梅争寒,世上怎么有那么巧的事。
  梁简揉着眉心,脑海里忽然闪过当日抓伤梅争寒的那个哑巴娘。梅争寒的眼睛太好辨认,就算是婴儿也很明显。哑巴娘行为举止疯疯癫癫,但看得出来对梅争寒是真的心疼。如果她当年得到的那个婴儿就是梅争寒,那是谁把孩子抱给她的,后来又怎么到了江义的手中。
  这中间还缺点什么?梁简暗自沉吟,看来他有必要去听音阁走一趟,希望这王城的天音阁分堂不会让他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大魔王也是影帝级别的
  第100章
  天音阁在王城的分堂叫不夜楼,名字听起来像是个寻|欢作乐的地方,实际上也差不多,它是个一掷千金的赌坊。和其他赌坊不同的是它是在水上,底座是一条巨大的船,楼高三层,在雾雨朦胧的时节看去恍若海市蜃楼。
  白天船靠岸开第一层,贩夫走卒,平民百姓皆可登船寻乐。到了晚上船会离岸而去行驶在河中,这个时候就只有持有信物的人可以乘舟登船。
  不夜楼的晚上只开二楼千金局,某种意义上限定了接待的人物。至于三楼点天灯,已经很久没人敢尝试了。据说上一个开楼的人一|夜之间倾家荡产,名下的产业全部输出去,不仅如此,差点把妻子也赔上。还是不夜楼的老板见他娘子着实可怜,把人救下来。
  船上除了赌局还有貌美的舞姬,伶俐可人的清倌,浓烈醇香的美酒。不夜楼,销金窟,恰似天上人间,让人飘然欲仙,沉醉不知红尘几何。
  此刻尚是白日,不夜楼停靠岸边开设正常的赌局,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在船头接待的姑娘肩披狐裘,手里举着一柄绘了梅花的油纸伞,面容娇俏可人,身段玲珑有致,顾盼之间媚眼如丝,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的魂给勾去。
  美人在侧,明眸善睐,可是却无人敢对她们动手动脚,心生邪念。因为这些姑娘不是普通的侍女,而是不夜楼的‘徵’。她们可不仅仅是长得好看吸引来客,还是维持船上秩序的执法者。手上的伞暗藏玄机,里面有一柄轻盈的长剑,剑出则见血。
  曾有不长眼的在这里闹事,被其中一个姑娘一掌拍下船,卧床数月。
  前世徐良川称帝,叶白衣不想卷入朝廷,让不夜楼撤出王城。所以梁简对不夜楼并没有什么了解,虽然见识过它的赌场,但有叶白衣作陪,很多东西都没瞧见。
  走过船头入楼,迎面而来的赌坊人声鼎沸,声色嘈杂,嬉笑怒骂混杂在一起。梁简被吵得头疼,他抬手扶额,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领路的小厮上前问他想玩什么,梁简手掌隐藏于衣袖之中,露出手心的一张玉牌,道:“家里的胭脂最近不听话,想问问你们管事有没有什么办法。”
  此胭脂非彼胭脂,它是叶白衣养的一只鸟,也不知道叶白衣怎么想的,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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