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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先留着吧(二更)

  孟今今刚说不用,但又把热乎乎的栗子放在他手中,“你手很凉暖和一下。”
  “多谢孟姑娘。”度堇裹住纸包,通体舒暖,“老毛病了,一入冬便手脚冰凉。如今好些了,以前儿时……”
  他话语停下,微微摇头,笑容有丝勉强,“没什么。”
  孟今今听诸云说过一两句,知道他儿时过得不易,觉得他强颜欢笑的样子更令人心疼了,这时他突然侧着头微微垂下了。
  他生得惹眼,吸引不少女子的目光,孟今今想给他买件能遮挡面容的物什,刚好发现路边有卖面具的摊子。
  走到卖面具的摊位前,她挑了个缕空的青蓝面具,觉得他戴着好看,问度堇:“喜欢吗?”她眤了眼旁边,打趣道:“不遮一遮,今晚我们很难回去了。”
  “你挑得我都喜欢。”
  孟今今当他客气,抬手指着挂着的獠牙银色面具,挑眉道:“那这个呢?”
  度堇低笑出声,无意识流露出了些许宠溺,“好啊。”他抬手穿过她的耳侧摘下后戴在自己面前,“好看吗?”
  他里着青白锦衫外披象牙披风,长身玉立的人戴上这可怖的面具,气质浑然一变,温文尔雅却又带着丝丝邪气。
  “好看。”孟今今惊艳地不住点头,拿着手里的面具说:“你再戴戴这个!”
  “姐姐在这,让我和娘好担心。”
  度堇身后,寄延扶着曲婆站在那儿,曲婆上前说了一通,她见她这么久没回来,担心她迷路了。
  孟今今歉然一笑,度堇目露惊讶,她只好冲他朝朝手,示意他低下头,简单地把经过耳语一番。
  她的气息扑洒在耳廓,度堇身似浮云,竭力让自己去听她说话,随后了然地点头,白玉耳垂泛红,看孟今今互相介绍他们。
  轮到寄延时,孟今今卡壳了。
  度堇应该是没有见过二皇子的。
  孟今今似乎感觉到从乌色幕篱后投来的视线,脑中突地想到一点。如果他是二皇子且没失忆,那他待在山里不走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他走不了,可能有人要对他不利,所以他才会躲在无人走动的山中。
  但这样的话,避免暴露他的行踪,她的信应该送不到天城。
  这一瞬,她又纠结起寄延的真实身份,犹豫片刻,孟今今决定还是先不告诉度堇,回道:“他是弟弟,娘的儿子,名叫曲寄延。”
  度堇微微颔首示好,寄延回礼后,凑到孟今今身边,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度堇就在她身前怎么会听不到:“这是姐姐看上的人吗?刚刚在人群里瞧见你们,像是情人一般。”
  孟今今和度堇相视一眼,她率先移开了视线,面露尬色,“不要误会,这是我好友。”
  度堇笑容淡下,寄延还想说什么,“可是……”
  曲婆已经用看女婿的眼神打量起度堇了,孟今今心里一急忍不住抬手握上他的胳膊使了些力气捏住了,“没有可是!别瞎想乱说!”
  捏完后她看着自己的手又倒抽一口冷气,试图转移寄延的注意力忘掉自己刚做过的事情,拿起他的手,把他要得鲤鱼灯的灯柄塞进他手里,“这是你的,好好拿着。摊主很热情,我买了鲤鱼灯还送了一盏桃花灯。”
  寄延没动,目光又留在了她身上一会儿才出声,“谢谢姐姐了。”
  结了账,孟今今先送度堇回客栈,祭祀祈福快要开始,正好是同个方向,四人便一道走了。
  孟今今提着那桃花灯,原觉得好看,但有行人看着自己手中的花灯,才注意到路上行人皆是男子提着灯笼,顿感突兀。
  她内心悲愤地呐喊她喜欢拿漂亮的花灯怎么啦!提了提花灯,“你要吗?”她贴近度堇低语,“我拿着有点怪,他们都在看我。”
  度堇含笑问:“可以送我吗?”
  孟今今忙不迭答应,“你喜欢就拿去吧。”
  度堇接过花灯,小指柔缓地刮过她的指节,细小的动作似无意,却让孟今今察觉一丝酥痒,下意识去看他,他看着旋转的桃花灯,侧眸与她视线相对,柔柔笑道:“很喜欢。”
  气氛陡然暧昧了起来,孟今今把手缩回来僵直的放在身侧,“恩。”
  “度郎!”
  人群里传来小永的呼声,见着度堇小永就哭了,看到他身边的孟今今,顿时明白过来度堇的反常是怎么回事。
  一行人到了祭坛附近,前方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他们在后面,等祭祀开始后,双手合十,闭眼祈愿。
  度堇睁开眼,看着身边双目紧闭,嘴里碎碎念叨了一堆的孟今今,弯了弯唇,重新闭上了眼,愿她的祈愿里有他,岁岁朝朝有她陪伴,最盼与她相爱不离,白首到老。
  和度堇分开后,孟今今上了回程的驴车,曲婆问着度堇的家世出生年岁,孟今今不得不一再解释,他们不是那样的关系,自己已有家室。
  曲婆是知道的,但笑呵呵地说,度堇好看。那意思就是可以的话就让她收了。
  孟今今立即拉过寄延来挡,“寄延也到了年纪,娘该替他好好相看了。”
  曲婆闻言,转移视线,看着坐在孟今今身边的寄延,认真凝肃地思索。
  “我还要多陪陪娘。倒是姐姐,成了家该生个孙女给娘抱抱了。”
  “寄延的婚事也很重要,可以寻个近些的人家,娘想你了也方便去看你。”
  “娘想抱孙女很久了,姐姐。”
  曲婆看着‘姐弟’推来推去,脸上的褶皱笑得更深了。
  回到山里,孟今今简单洗漱了下,就倦得上床睡了。
  烛火熄灭后,山中的木屋隐没在了黑夜中。
  一刻钟后,黑影越过篱笆,轻轻推开了寄延屋子的木门。
  凡八单膝跪在床下,拱手道:“主子,安排好了,不日凌帝的眼线就该暴露了。是属下无能,没能在您恢复记忆前便抓到他。”
  景逸行宫的‘二皇子’只是个摆设,二皇子知道凌帝不会放过自己,早便离开了行宫,隐世埋名躲藏起来,与当初拥护五皇女的官员暗中联络,屡屡给凌帝使绊子。但当初澄帝给二皇子的暗卫却出了内奸,至于是何原因,凡八不敢问二皇子。
  半年前她受命去办事,得知二皇子出事赶去时已经晚了。
  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凡八才找到二皇子,但彼时二皇子失忆了,甚至以为她是来害他的人,躲在门后,趁她毫无防备差些就杀了她。
  内奸抓不出,二皇子不信任她,凡八只好暗中保护二皇子,直到他一月前恢复了记忆。但没几日,曲婆就捡了孟今今回家。
  “主子,那女人要如何处置?她明日便要下山了,如若她告诉了别人,怕是会让凌帝的人发现。”
  凡八不解,她前几日受命往木杖上涂抹了汁液,那只肥猫是引来了,可让她躲了过去,之后二皇子便无任何交代。
  寄延沉默许久不答,凡八试探问:“可要属下解决了?”
  寄延回想起孟今今向度堇介绍他时的神情,轻轻笑出声,怀疑这么久,结果还是上当了。
  虽然没能让她留下解闷,但总比没了好。“先留着吧,好好盯着她,她送去天城的信件一律截下看过,等本宫离开这地再杀了也不迟。”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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