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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节

  胡小飞别看道行未成,可它有一手绝活,能够入梦。下面的程序,就是它要带着我入范泽的梦里,和他讲明白。
  红狐狸跳舞这本来就是难得一见的奇景,加上光线晦暗迷离,很多村民竟然被潜移默化的影响,很多人说自己头晕。
  我来到胡小飞前面,对它点点头,胡小飞仰起脑袋,对着半空叫了两声狐狸叫。
  我看着它的眼睛,头一迷,眼皮子千斤沉,我知道,这是狐狸带我入梦了。
  过程不知多长时间,可能一秒钟吧,我揉揉眼再睁开时,看到自己还在客厅里,不过奇怪的是,所有的人都不见了,其他陈设都没有变化,神桌上的长明灯还在微微燃烧。
  我正疑惑的时候,身后有人咳嗽一声,我回头去看,有个不到一米七的男人站在身后。他的貌相有点模糊,不过直觉上挺帅气的,有一种很难描述的魅力。
  我马上反应过来:“胡小飞?”
  他点点头,用手指着前面,我再回头去看,沙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那人坐着,眼色迷茫。
  借着火光我看清了他,正是范泽。我反应过来,现在应该是到了范泽的梦里。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尝试着喊了一声:“范泽。”
  范泽看到我,“你是?”
  “我是来救你的。”
  “救我?”他迷茫之色更浓,“我怎么了,我只记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把他们猎小狐狸,招来老狐狸报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叹口气:“你和你姐姐这个样子,家里人非常担心,这才把我找来。”
  “那你能怎么救我?”范泽问。
  我指着身边胡小飞的梦中化身说:“他就是那只报复你们的老狐狸,他想借你的身体修行,和你一起行走世间。”
  我怕范泽害怕,简单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借体修行,这个法门可不是夺舍,只是让范泽的身上多了一个老仙儿。
  说完之后,我提心吊胆看着范泽。
  他很认真的想了想,叹口气:“好吧,我答应你们。我只是不想让家里人为我们担心。”
  我说:“你是好样的。”
  范泽道:“天理轮回,报应不爽,我弄死了人家的小狐狸,也活该有这样的劫数,我谁也不怨。”
  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好,三言两句解决问题,我看看身边的胡小飞,胡小飞也露出了笑意,冲我点点头。
  下一秒钟,我像是做了个悠然长梦,忽然而醒,揉揉眼,发现满客厅都是村民,这才明白已经回来了。
  我放下铃铛,感觉真是神奇,可能我刚才入梦现实里只过了一秒钟,在梦里却和范泽聊了那么多。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小泽,小泽醒了!”
  所有人看过去,范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哇”的一声,范三叔和他老婆都哭了,过来抱着范泽,哭的一塌糊涂。
  范泽昏迷了很久,骤然而醒,有些不适应,艰难地说:“看,姐姐。”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范妮,范妮手里的洋娃娃落在地上,整个人痴痴傻傻的,看着范泽和父母好半天,坐在地上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明显是恢复了意识。
  一家四口抱在一起哭的这个伤心,老支书坐在轮椅上,眼角也出了眼泪,老范家其他人和那些村民对我竖起大拇指:“神技,神技,小兄弟果然是神技。”
  我有些难为情,我在这里发挥的作用其实很小,不过他们不知道,都把功劳算在我的头上。
  胡小飞的状况其实和黄小天差不多,它们的本尊不可能留在这里,只要留下信物就行。狐狸的原身还要回深山去修行。
  胡小飞看了我一眼,从神桌跳下来,窜过门,三纵两纵没影了,桌上留下了一撮狐狸毛。这就是它的信物。
  我走过去,把狐狸毛递给范泽,他接在手里,默契地冲我点点头。剩下怎么办,就是他和胡小飞去沟通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
  刚才作法的时候,我还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等到现在左臂的疼痛开始传来,疼的直冒冷汗。我还是咬牙坚持着,分开围拢我的人群,来到陈婉如近前。
  根本没人搭理陈婉如,女孩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我坐在她的旁边,慢慢摸着她的头。好半天,陈婉如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苏醒,坐起来痴痴傻傻看着我,缓了一会儿,突然扎进我的怀里,呜呜哭,哭的这个伤心。
  她是需要发泄一下。我摸着她的脑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妖丹
  帮着老范家解决了两个孩子的生死大事,他们全家人都对我感激不尽,老支书划着轮椅过来,亲手拿着一份厚厚的红包给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也不好意思拆开,捏一捏就知道钱不少,表面还得风轻云淡,其实心里乐开花了。
  事办完了,我合计也该走了,天色已晚,等明天再说。
  痛痛快快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我去找陈婉如,想商定回程的事。陈婉如早就在这里呆够了,一听我要走,她也赶紧收拾东西订票,我说道:“不忙,先和老支书打个招呼。”
  我们来到客厅,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稀粥。范姨正在安排碗筷,看到我们非常高兴,我说道:“范姨,吃过饭我要和婉如回沈阳了。”
  范姨道:“干嘛啊,这么急,在这里好好玩几天。姨给你们做小鸡炖蘑菇吃。”
  老范家其他人陆陆续续出来,老支书道:“不准走啊,谁也不准这么走,在我这里踏踏实实住几天,尽了东道之谊再说。”
  老范家是真热情,而陈婉如归心似箭,可碍于情面就不在坚持走了。我们和老支书好说歹说,答应再住一天。
  吃过饭我和陈婉如去看那对倒霉的兄妹,范泽已经明显好转,只是现在十分虚弱,下不了床,他握着我的手,一个劲的感激,我们互相加了微信好友,随时保持联络。
  我又去看了范妮,范妮中邪治好之后,梳妆打扮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是个挺漂亮的女孩。范妮看我来了,非常高兴,拉着我让我讲当时驱邪的事,我绘声绘色讲了一遍,范妮听得满眼放光,又追问一些细节,我说的口干舌燥的时候,陈婉如说:“冯哥,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
  我和她来到外面,陈婉如鬼精灵一样说:“冯哥,你没看出来吗,范姐对你有意思。”
  我还真没往那块想,笑笑没说话。
  陈婉如道:“她要听什么我讲给她听,你别掺和了。”她推着我,让我赶紧回去休息。
  我在老范家十分无聊,如今这季节也不好,如果不是寒冬腊月,而是大夏天,这里靠着海边,是相当不错的避暑圣地。
  我正要出去转转,谁知道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阴绵的小雨,雨不大,可气温骤降,好好的大白天,天色也暗了许多。
  我在房间里呆到下午,无聊得想撞墙,心想明天无论如何也得走,一是没有事做,二是总觉得不踏实,心神不宁,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没办妥似的。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海一色,都是灰蒙蒙的。我正躺在床上打盹,门敲响了。我揉揉眼把门打开,来的是陈婉如和范妮,两个女孩手拉着手,亲密无间的样子。
  两大美女一起过来,这是怎么话说的。还没等我心猿意马呢,陈婉如着急地说:“冯哥,外面来了两个人,指名道姓要找你。”
  “找我?谁啊?”我问。
  “不认识,是从吉林来的。”陈婉如说:“好像是张神婆的什么亲戚。”
  我心里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这才知道一直提心吊胆心神不宁是什么事了,张神婆疯了,老家的人来领人,这事能善罢甘休吗?
  我答应一声,从屋里出来,陈婉如担心地说:“冯哥,我看那两个人来者不善,没事吧?”
  范妮是个很有个性的女孩,她哼了一声:“这是我们老范家,我看他们谁敢撒野,冯哥没事,我保护你。”
  我勉强笑笑没说话,心砰砰乱跳。
  从二楼下去到了一楼的客厅,老支书在陪着两个人说话。我一看就愣了,来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是七八岁的小女孩。她们就像是农村里特普通的走亲戚的母女俩。
  我长舒口气,陈婉如真能整景,还气势汹汹,这不就是娘俩吗,有什么可怕的。
  老支书看到我,示意我过去,他对那中年妇女说:“大妹子,他就是带着张神婆回来的那个人,也是最后见到张神婆的人。”
  我过去打招呼,老支书说:“小冯,这位大妹子是张神婆的师妹,她们都是一个堂口出来的。她过来领张神婆回去,你把当时的情况说说。”
  那中年妇女冲我点点头,面无表情。
  我看着这个女人觉得不对劲,说不出来哪不舒服,她的脸实在太僵硬了,而且有种阴冷的气质。
  我心怦怦跳,不敢招呼黄小天,凭直觉能感觉到这个女人的道行极其古怪,我完全摸不到底。
  我坐在她对面,跟她说,发现张神婆的时候她已经疯了,很可能是对狐狸穷追猛打,犯了天规。我把那套骗村民的说辞,拿出来又讲了一遍。
  中年妇女从始至终面无表情,脖子十分僵硬,转向老支书,嗓子里发出极为晦涩的声音:“师姐她人呢?”
  老支书赶紧招呼下面人把张神婆带上来,他陪着笑脸说:“大妹子你放心,你师姐在我这好吃好喝的招待,一点委屈都没受。”
  时间不长,疯疯癫癫的张神婆被带上来,她如今的情况更严重了,披头散发,流着口水,嘴歪眼斜地说:“老仙儿,我的老仙儿……”
  那中年妇女站起来,径直走向张神婆,她走的这两步让在场的人都有点发毛。姿势十分僵硬,缓步而行,像是提线木偶。
  到了张神婆的面前,她上下打量,突然出手如电,掐住张神婆的咽喉,猛地一用力。张神婆下意识张开嘴。
  中年妇女弯下腰,瞅着张神婆的嘴洞,似乎在找什么。
  其他人看的稀奇,而我倒吸了冷气,我知道她在看什么,她在找张神婆的妖丹。
  她看了一会儿,慢慢松开手,这女的手劲太大,就这么掐了一下,张神婆居然下巴脱臼,合不上了,张着黑洞洞的大嘴,那还在疯笑,想说什么说不出来,口水流了一地。
  客厅里那么多人,鸦雀无声,此刻情景让人头皮发麻。
  陈婉如和范妮紧紧缩在我的身后,吓得瑟瑟发抖。
  好半天没人支声,老支书干咳一声:“大妹子,你师姐这下巴……”
  “没事。”她冷冷地说。她扭动脖子转向我:“我师姐的玄牝珠呢?”
  “什么?”我一开始没听明白,马上反应过来,会不会妖丹又叫玄牝珠。
  中年妇女不再看我,打开随身带的褡裢,从里面取出一个手心大小的罗盘。这罗盘上什么标识数字都没有,只有一根细细的指针。
  她把罗盘放在手心,开始在客厅里走动,走了一圈,指针一动不动。
  我狐疑不定,她这是在干什么?难道在找妖丹?
  妖丹已经被胡浈浈带走了,她说要拿给胡三太奶,料想现在已经走远,所以我也不用怕什么。
  女人走了一圈,回到桌旁。经过我的时候,突然出手如电,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脖子扎了一下,用手一摸出血了。
  女人反掌给我看,在她中指和食指之间夹了一根细针,针头殷红,上面是我的血。
  我大怒:“你想干什么?”
  女人冷冷道:“没找到玄牝珠,这事不算完。”她把罗盘放回去,一手拉起小女孩,一手拉着张神婆,往门外走。
  老支书赶紧道:“大妹子,外面下着雨,你们住一宿再走。”
  可这个女人置若罔闻,三人出了正门进了院子。在场的众人围到门口看,外面雨很大,落地生烟,这三个人很快就消失在迷茫的雨帘之中。
  等她们走了好半天,大家才回过神来,低声议论着,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惊慌气氛。
  此地不宜久留,我赶紧向老支书告辞,这次老支书不再坚持,他让我们留宿一晚,明早再说。
  晚上我独自一人在屋里,在心念中呼唤出黄小天,问他对于今天来的那个中年妇女怎么看。黄小天说:“小金童,当时我没敢用灵气去探。”
  “为什么?”我问。
  “刚一碰到她们,我就觉察不对劲,她们身上有很强烈的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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