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旧爱回头

  汤思敏约司承南吃饭，就在他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
  两人都清楚此次见面的谈话走向，司承南没多话，等她开口。
  “承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让你很累吧”，她问，语气真诚。
  是很累，汤思敏骄傲敏感，断不肯在钱财上占一点便宜，两人约会的场地和费用都有限，严谨AA，送礼物更是头疼，司承南的万能助理也找不到不冒犯汤思敏的礼物。
  司承南忙，又要配合她的时间约会，并且每次都不欢而散，汤思敏不肯在他的豪华公寓里过夜，也不许他的豪车停在她家楼下。
  “那时候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没去私立高中念书就好了，我们就不会遇见。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遇见也不过徒增遗憾”，汤思敏主动坦白自己的内心，司承南听着，这些话他也想知道。
  “我父母一直感情淡漠，后来我才知道我妈爬上了我爸爸公司董事长的床，换来了我的私立高中和承诺的出国留学。我见过一次那个男人的妻子，她亲自来我家当着我的面跟我父亲谈话，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上层社会羞辱人可以那般云淡风轻”
  “第二次是我母亲”，司承南接话。
  汤思敏神色难堪了一瞬，他们争吵最激烈的一次是司承南不顾她的反对把他们的恋情告诉了家里，一个月后司妈妈邀请她去参加司家的宴会。
  司妈妈并没有对她直接表达出不满，但是一场宴会下来，就有女宾在私下议论这段穷家女攀附豪门的故事，司妈妈用一场宴会让她知道自己的不配。
  “你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结婚了，作为我的太太你不止要应付这些场合，很多时候你还要以女主人的身份筹备这样的场合”，司承南说。
  “你是怨恨我的吧，你妈妈...”，汤思敏问，紧张的手指都纠缠在一起。
  “是你要分手的”，司承南答。
  宴会后几个月，司妈妈又约见汤思敏，两人不知道聊了什么，汤思敏言辞过激，把司妈妈当场气得心脏病发进了医院。
  司家不肯她迈进医院一步，司承南没日没夜在医院照顾，再见面已经是一周后，汤思敏以为他会发火生气，但他只是很疲惫的看了她一眼，说，“思敏，我很累，我们改天再聊”。
  汤思敏在那一周里想了很多，司妈妈那日的语气神情让她想起了人生最难堪的一幕，她也有试过好好沟通，她甚至在司妈妈明确说出两人不配的时候做出了回应：
  “我和承南在一起，绝不是看上他的钱，他很优秀”
  到底还是动了气，汤思敏指责司妈妈利用其他人的议论让自己知难而退，司妈妈闻言像是被谁印证了自己的结论一样笑了。
  “你和承南在一起，对你身份出身的质疑绝不会因为我们的认可就停止，你要面对的非议绝不只是几个小辈的私下议论。汤小姐觉得自己能放得下自尊和骄傲，为我的儿子承受这样的压力过一辈子？”
  “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一定是女方妥协？我不介意跟承南过普通生活，他也并不是主动接手公司的不是吗?”
  这话说的很对，司家两个儿子，司承北为了爱情远赴美国定居，大儿媳也是普通公务员出身的普通姑娘，司承南大一和白相自主创业，有自己的理想。
  关于两人那次见面的争吵，司承南至今不知道具体内容，他一度怀疑过母亲是否态度强势伤害了汤思敏，但他现在不想知道了。
  曹佳佳说的对，以司妈妈那样的性格修养，是不会对一个小辈恶言相向的。
  “都过去了，如果我母亲冒犯了你，我再次向你道歉”，司承南意欲结束谈话。
  “承南，是我应该道歉，年轻的时候把自尊心看得太重，可我除了自尊还有什么呢？人人都说我不配，我多怕你对我的感情也只是可怜”
  “承南，我只想知道，你对我还有感情吗?我知道你和曹佳佳只是在做戏。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晚上我去了...”
  汤思敏单方面提出分手后司承南挽留过一次，约她在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好好谈一下，彼时曹佳佳接受了一份外派的工作，一年的驻外经验可以让她的事业爬上一个新的高度。
  她选择了事业，她想以最快的速度获得更配得上司承南的条件。
  “我和佳佳是事实婚姻”，司承南说，汤思敏白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