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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重生 第5节

  如果不是眼瞎就能看出她情绪低落,大夫人耳聪目明,她长长叹了一声气继续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姐姐定亲后也没有对陆家不满意,但是是陆家先做出对不住你姐姐的事,你姐姐还有两个月进门那陆家大公子的通房丫鬟竟然有喜,陆谢氏还言称通房丫鬟生下的孩子也是他们陆家的子孙,这样的人家若是让你姐姐嫁过去岂不是送她进火坑,所以我就做主让你父亲出面退掉这门亲事,但我也没想到那杜家公子竟然会……会看上你姐姐。”
  竟然?霍容玥没将她的解释放在心上,她早已将这件事放下,一点也不像刚知道这件事时的难受与憋闷。想当初她刚刚知道时,怎么想都觉得意难平,前世她没有从宋家回来,现在她从宋家回来也是霍家女孩儿的一部分,那为甚还要受到最不公平的待遇,姐姐仅仅抱怨一句陆家人,母亲大夫人便答应将原本给她准备的未婚夫让给霍容薇。
  最重要的是杜家公子是个一生吃喝不愁,痴心舞文弄墨的书呆子,他的后宅最容易混日子。前世身处闺中,霍容玥能记得的男人也寥寥无几,好不容易让大夫人顺着她给的暗示去找女婿,结果倒头来让姐姐白白得了好处,霍容玥深觉没呕血已经是她身体好。当然当她知道要嫁给平宁侯长孙昭时,她更想命归西天!
  平宁侯府的后院根本不适合人居住!
  “薇儿,来和你妹妹赔个不是。”大夫人硬拉着霍容薇站到霍容玥面前。
  大姑娘乖乖福身行礼,没有丝毫不情愿与得意:“妹妹,都是姐姐对不住你,不过你现在也不错已经是平宁侯夫人了呢。”那杜家公子今年才考中榜眼,现在还在霍太傅手下做事,五年之内最多是个四品官,而平宁侯从出生就是世子,现在是一门双侯。唯一让人觉得遗憾的地方就是平宁侯年纪太大,跟三叔差不多大的年纪还是个习武的粗人,真不知看起来娇娇软软的妹妹如何消受那五大三粗的平宁侯。
  “姐姐难道又要换个未婚夫婿不成?”霍容玥咯咯笑着开起玩笑,有些没心没肺。前世大姐最终归宿是嫁给廉郡王世子做世子妃,只是如今那廉郡王还在封地未回来,还是说因为她的重生让前世既定的轨迹产生了偏颇,不过她也不想霍容薇嫁入廉郡王世子最后落得个难产而死的下场,他们霍家的女孩儿虽然骄纵任性,但也不会让别人家白白糟蹋。
  大夫人极少见到她这样活泼开朗的一面,顿时爱的不行,嗔怪道:“哪有这样说自家姐姐的。”
  霍容薇也不恼,因为妹妹这样说便代表着她不再生自己的气,多一个人疼她她高兴来不及呢。趁着气氛正好,她大着胆子问出一个困扰很久的问题:“妹妹,平宁侯……他真的很老吗?”
  妹妹才十六岁,她才十八岁,难道要老气横秋的叫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人叫妹夫?想想那场景她都忍不住要笑起来。
  霍容玥极少与霍家人谈论长孙昭,她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男人,所以努力做出贤惠妻子的模样,嘴角挂着温婉的笑容,像是回忆一般斟酌片刻才道:“他比哥哥大一些,两人站在一起并无多大差别。”
  长孙昭虽然行伍出身,却并不是一身横肉杀气腾腾,反而有几分读书人的文雅,教人看不透他,至少霍容玥是的。
  霍容薇是不信的,扭头跟大夫人求证,大夫人本要斥责她不该多嘴,免得让小女儿以为大女儿总要惦记她的东西,后来见霍容玥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点点头:“侯爷外貌确实看不出年纪,这点倒不算怎么委屈你妹妹……”
  大夫人面上带着几分沉思,霍容薇虽然不大相信,但平宁侯对她来说就是要严防的外男,她也没多想,只在心里记着等日后大家坐在一起一定要好生比较一下这平宁侯与杜家公子的区别。
  她这样无忧无虑的性子才真正是霍家娇养的姑娘,霍容玥几乎想不起自己在宋家的日子。
  母女三人还未多说几句话,便有婆子来报:“侯爷请三姑奶奶回府,说是长公主要与三姑奶奶用晚膳。”
  大夫人纵然不舍,但有庐阳长公主的名头在上她也不得不放人回家,就连霍老太太也被惊动起来,一同出来送霍容玥回府,霍容玥却很是想不明白庐阳长公主此时叫他们回府用晚膳是何用意。
  霍老太太带着夫人少夫人们和姑娘将霍容玥送到垂花门,大夫人亲自将人送到府门外,新婚夫妻自是要拜别的,大夫人再次体验到嫁女的滋味,一扭头便红了眼眶。
  “你们好生过日子,但求侯爷善待我家玥儿。”大夫人终于说出从新婚当日一直想说出的话。
  长孙昭郑重点头,拱手再行一礼。
  “回吧,玥儿代我们跟长公主请安。”霍太傅虽然不舍,但面上丝毫不显。
  “是。”
  回府路上,长孙昭破天荒与霍容玥一起坐到马车里,还吩咐马车走慢一些。小小的车厢里突然多个人拥挤不少,霍容玥觉得手脚都没处放,大约是看出她的窘迫,长孙昭伸手安抚似的拍拍她的手背。
  微醺的醉眼里带着淡淡笑意,“不要怕我,我会……好生待你。”
  第9章 醉酒
  门房早就接到庐阳长公主的命令,侯爷与夫人一回府便要去她院中禀报,而在看清长孙昭从何处下来时他还是愣在当场半晌没反应过来,这、这、何时见过侯爷与女人共乘一车?从来都是见侯爷对姨娘们不假辞色,现在却对新进门的夫人宠爱有加!
  画眉与棉花一同跪在路边,侯爷与夫人的衣角从眼前飘过,那精致衣裳上的花纹奢华耐看,偷偷抬头看去,侯爷右手虚揽在夫人腰间,他们脚下是刚刚落到地上的积雪,薄薄一层尚未融化,根本无需担心会被雪滑倒。
  “原来夫人长这样……”棉花喃喃道。
  画眉低声道:“这就叫云泥之别。”她们就是地上的泥,侯爷连践踏都不愿意。
  棉花不懂她说些什么,只在脑中搜刮着在夫人院中伺候的人有没有她认识的,如果能到夫人院中伺候,那以后的日子便会好过很多吧?
  霍霍容玥只晓得自己的日子将要不好过了,按理她与长孙昭回来后要先去庐阳长公主院里请安,偏偏长孙昭说他头上不舒服要先回院中歇息片刻方能去陪长公主用膳,庐阳长公主的婢女便带着这句话回自家主子。
  “得了,我就知道仅凭一句话怎么能让他来这儿用膳。”庐阳长公主把玩着玉如意懒洋洋的,头也不抬的吩咐玉央:“将霍氏给我叫来。”
  玉央料到自家主子会如是说,她不敢违背,躬身行礼后便准备去新房叫人,还未走出两步,又听庐阳长公主道:“你跟侯爷说,念儿最近功课读的不大好,想向他请教一番。”
  “是,殿下。”每次想见侯爷、和他商量事情公主便会换着花样用大公子当借口来请侯爷过来。
  新房在东院,玉央带着几个人从醇芳园出发,瞅见她们路过的下人不由暗暗祈求侯爷这次能顺着长公主,不然长公主会换着花样来惩戒他们,不把在侯爷那儿受的气发泄出来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东院里很是寂静,见玉央过来都纷纷行礼,拂晓与梦棋都守在房外,玉央不禁疑问:“你们夫人呢?”
  “侯爷吃过酒吹了风头疼不让人守在房内,夫人正在照顾侯爷。”拂晓如实回答,新婚不过三天她已经瞧出这位新姑爷绝对不喜欢有太多人在他面前晃悠,所以只要侯爷在房内,如非必要她和梦棋是不会进房伺候的。
  玉央反倒哭笑不得的诧异起来,这母子俩打擂台换的理由都是花样百出,从前侯爷都是说营中有事或者直接喝的醉醺醺的,现在却换个弱不禁风的理由,这侯府谁不知道侯爷酒后骑马、练武都没有妨碍,怎么新夫人进门便娇贵起来?难道侯爷这是在护着新夫人不让她去见公主?玉央暗暗咂舌,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新夫人倒不能小觑。
  “侯爷,奴婢玉央有事禀报。”玉央越过拂晓对着紧闭的房门躬身行礼。
  房内的长孙昭正闭眼枕在霍容玥腿上让她按摩脑袋,不知是何缘故总觉得她按起来很是舒服,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三朝回门大约是世人找出来整治新姑爷的理由吧?霍家公子们灌起酒来跟不要命似的,偏偏他们人多势大,任他酒量再好也玩不过车轮战。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不是睡着了,霍容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侯爷,玉央姑娘唤你有事。”
  手还没离开,却被他闭着眼睛捉住,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手背,干燥而温暖,片刻停顿之后又将掌中柔弱无骨的小手送到自己太阳穴边,他的声音疲惫不堪:“我头疼。”
  三个字让霍容玥想起在马车上他似真似假的和她抱怨:“你哥哥们一个劲儿灌我酒,我从来没有喝过这样多的酒。”
  大约是真的头疼吧?可玉央就在门外她不能不管,思量之后她低声问:“侯爷你先躺着,我去看看玉央姑娘有何事。”
  他嗯一声,并不动弹。霍容玥被逼无奈只能双手扶着他肩膀试图将他挪到炕上,然而她使出全身力气长孙昭也未动分毫,他的身子却突然颤了颤像是在偷笑,霍容玥更加无奈的低唤:“侯爷……”
  他躺着伸个懒腰,一个鲤鱼打挺坐到炕上,双眼精神奕奕丝毫看不出醉意,霍容玥猜出她大概被人戏弄了。而眼前这人得寸进尺,伸手在她脸颊上摸一把,顺势躺到炕枕上,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仿佛真的被灌醉的厉害。
  “……”霍容玥总觉得喝过酒的长孙昭有些不一样,难道是她的错觉?她摸摸被他抚过的脸颊,摇头笑笑,理过衣裳便起身去给玉央开门。
  门一打开,玉央便不自觉的去审视霍容玥身上的衣裳,见她衣冠完好发髻无一丝凌乱便知自己想多了,帝师家出来的女孩应是不会为了自个儿的地位拉着侯爷白日宣.淫。
  “玉央姑娘找侯爷有何事?”
  玉央微笑:“殿下让奴婢来请夫人过去说说话。”
  公主婆婆让她过去说话?在回门之后?她想起至今醉在炕上的长孙昭,心道该不会是长公主心疼儿子,怪罪哥哥们将他灌的厉害?不论是什么原因,婆婆头一次叫她,她定是要过去的。
  但一只脚还没跨出房门,便听身后有脚步声,方才醉意浓浓的长孙昭此时晃着一双醉眼嗤笑道:“我也去吧,我这当人儿子的回来还没和母亲请安,玉央姑娘带路吧。”
  玉央心里咯噔一声,不敢再端着公主贴身侍女的派头,恭恭敬敬给两人行礼,“侯爷、夫人请随奴婢来。”
  一路上长孙昭没再露出一丝醉意,脚下步子极稳,霍容玥松了一口气,公主婆婆应该不会计较这个吧?
  醇芳园里和她第一次来时没有两样,廊下环侍侍女,走近便能闻到她们身上的芳香,不同的是后厨的下人端着各色佳肴鱼贯而入,正厅里摆着一张大圆桌,端来的菜肴悉数放在上头,原来公主婆婆真是让他们回来用膳的?
  “儿子/儿媳见过母亲/婆婆。”
  庐阳长公主脸上看不出喜怒,随意挥挥手:“别多礼啦,我这几日身子不大舒服,本来玥娘进门咱们一家人都要吃个团圆饭的,不过今日也不晚。念儿,快来给你父亲母亲行礼。”
  依偎在她身边的少年此时才被庐阳长公主放开手,他毕恭毕敬的朝两人磕头:“孩儿见过父亲母亲。”
  “起来吧。”长孙昭表情淡淡的,眼睛直视前方。
  长孙念起身便看到他这样的神情,尚且年幼的眼神里闪过受伤,而后特意朝霍容玥露出善意的笑容,这让霍容玥突然摸不准婆婆和这继子的意思,可看长孙昭的态度也没有高兴的意思,她自行想象一番幼子出生害生母早逝,父亲因爱妻早逝记恨幼子的大戏。
  目睹全程的庐阳长公主表情冷淡下来,忍耐着没发脾气。玉央瞧她不耐烦,立刻打圆场:“公主,用膳吧。”
  “嗯。”庐阳长公主惜字如金。
  霍容玥觉得她在公主婆婆面前最好做一个不善言辞老实本分的儿媳妇,虽然看起来笨了点,但不用在她面前冒头就不会挨那么训斥,反正她清楚她这辈子都不会和这位公主婆婆情同母女,最多和睦相处而已。
  席面上摆着四副碗筷,霍容玥老老实实站在庐阳长公主身边准备伺候她用膳,长孙昭不明所以的看她一眼:“为何不坐下用膳?”
  “妾身站着便好。”她眼皮也不抬,丝毫不打算和长孙昭对视。
  周围一群丫环也都是理当如此的表情,可庐阳长公主并不让霍容玥替她夹菜,她一个眼神过去便有玉央替她夹来想吃的饭菜,端坐在席的长孙念不忍的看向霍容玥,再看看方才还询问娇妻状况的长孙昭已经在低头用膳,他嘴唇动了动:“祖母,让母亲坐下用膳吧。”
  庐阳长公主先看向霍容玥,见她还是微笑着站在那儿随时准备伺候她,她没好气道:“没听到念儿让你坐下?”
  “是,谢婆婆。”既然不用站小半时辰,霍容玥当然乐意坐着吃饭。
  席间寂静无声,长孙昭慢悠悠吃完一碗饭,长孙念跃跃欲试想给他加饭,玉央没看到便要走过去替他加饭,谁知长孙昭将碗递给霍容玥,看也没看那两人。
  霍容玥自然而然的替他盛饭加汤,无视长孙念受伤的神情。
  自然有人替他打抱不平,庐阳长公主冷哼一声,冷嘲:“我倒看不出你们二人如此夫唱妇随。”
  “多谢母亲夸赞。”长孙昭接过饭碗,低头继续吃。
  霍容玥虽然不明白母子俩在打什么擂台,但仍然要停下用膳做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这抬头时自然没错过长孙念眼中浓浓的厌恶。她心中闪过一句应是如此,长孙念也在演戏,就是不知道这小小少年的目的是什么。
  庐阳长公主用完便不愿意继续闻饭桌上的味道,便吩咐仍在用膳的长孙昭:“念儿最近功课读的不好,待会儿你好生指点他一番。”
  长孙昭头也不抬:“我是个武人不读文章,课业要去问夫子,若说是练武尽可来找我。”
  他随意说出的话让长孙念脸涨的通红,他自小聪颖,但偏偏有一点在武学上不开窍,纵然长公主给他找来再好的武师傅也教不会他一招半式。同样的话也让庐阳长公主想起他上次这样说后,她的乖孙子长孙念为了习武弄的鼻青脸肿的小脸,站在雨中扎马步扎到发高烧,想起她曾经差点失去这个乖孙子,她心头的暴怒便忍不住涌上来:“长孙昭你该死!”
  “孩儿知晓。”长孙昭云淡风轻,仿佛庐阳长公主诅咒的人不是他一般:“孩儿便是要死也是战死沙场。”
  不是死在这忠远侯府的富贵中。
  “呵,长孙昭你给我滚出去!”庐阳长公主近乎怒吼着,丫环下人纷纷吓得跪下颤抖。
  长孙昭起身毫不留恋:“走。”
  霍容玥自是要夫唱妇随的。
  第10章 姨娘
  回到东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长廊下挂着红灯笼,天空零零散散飘起雪花,霍容玥深一脚浅一脚跟在长孙昭后头,还不时注意着脚下,稍稍停顿了一下,便一头跌进一人凉凉的怀抱,脸颊贴着他的外袍,冷风呼呼吹着。
  “侯爷,怎么了?”
  冷冰冰的大手突然捏了捏她的耳朵,他闷声吩咐院中的下人:“你们都下去吧。”
  霍容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丫环也退出去,“侯爷到底怎么了?”她还想让梦棋给她弄点热水洗洗脚好好睡一觉,但这人却有发疯的预兆,想想听过的闺中好友的抱怨,她就开始忐忑,平宁侯真的是军营出身,万一喝完酒打人该怎么办?
  还没等她想明白,视线突然转换,有人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新房内。
  “侯爷——”
  “嘘——乖一点。”他嘴角噙着莫名的笑容,好似很享受她的惊讶。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被他稳稳抱着走到门前抬高她的腿踢开房门。房中早已掌灯,明亮温暖,他径直将她抱到床边便粗狂的解起衣服来,霍容玥终于明白他要做什么,新婚之夜的疼痛还近在眼前,她默默猜测从长孙昭手中逃脱的几率,得出的结论当然是没有可能。
  红帐放下后床内通红一片,跪坐在她上方的男人赤果着上身,霸道的给予他仅有的温柔。
  “你要乖一点,乖一点,乖一点……”他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句话,她虽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义何在,但还是小声应了。她会乖一点,生个孩子,安安稳稳过完这一生。
  这一夜过的极为漫长,霍容玥总觉得她睁开眼好几次都没看到天亮,身旁男人跟个火炉似的源源不断散发着热度,又时不时将她挤到墙边,一条腿还压在她腿上,她根本没有挪动的力气,然后便在不断的挣扎中睡去,梦中有人喂她喝水,双腿间的不适也尽数除去。
  “好沉……”快要天亮的时候霍容玥终于被身上的重物压醒,费好大的力气推开他却听耳边一声轻笑,她循声看去,昨晚的罪魁祸首正单手撑着脑袋含笑看她。
  谁也没说话,过了半晌他将手放下,躺回被子里,屋子里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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