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玛塔的夏天 第121节
知会了奥拉大公，第二天一早，齐德沙和纳农巴尔带着他们必要的一些行李，在伊甸侍卫和寨拉穆部落勇士的护送下先行返回伊甸。9天后，奥拉大公带着余下的人，正式与寨拉穆部落的头领和穆仲夏道别。两人私下签署的协议已经该了奥拉大公和穆仲夏的私章。待奥拉大公返回伊甸后，会直接递交到伊利斯国王的手上。
对齐德沙和纳农巴尔来说，这一趟亚罕之行无疑是失败的，还损兵折将。但对奥拉大公和伊甸王室来说，却得了实在的利益。
奥拉大公带着亚罕五部落送给伊利斯国王的礼物心满意足地走了。他们一走，穆仲夏着实松了口气。虽然他和奥拉大公私底下已经达成了和解，并且日后双方还会有更加紧密的联系。但齐德沙和纳农巴尔总是一副他不知好歹的脸，实在是令他膈应。也是这一次，他对伊甸机械师的傲慢有了直观且深刻的感受。机械师是如此，数量远少于机械师的术法师只会更甚！
伊甸人走了，穆仲夏也就放开了顾忌，全身心地投入到部落的暖季种植生产上。而泰瑟尔则挑选了一部分勇士，进入丛林中，去寻找巨魔象。他是真打算这个暖季再捕获驯服一头巨魔象。部落现有的巨魔象，有一头已经进入老年，最多这个雪季还能出征，下一个雪季就绝对不能了。泰瑟尔出现在雪神祭的时候，伊甸人还打听他是否成功捕获到了巨魔象，得知他空手而归，伊甸人还挺暗喜。虽然奥拉大公私下与穆仲夏有交易，但他也不会愿意看到寨拉穆部落增加一头巨魔象。伊甸人走了，寨拉穆部落的勇士也同样放开了手脚。阿必沃强烈要求一起去，穆仲夏不放心，不过泰瑟尔还是把他带走了。
石桥镇，奥拉大公带着人过了石桥堡后却没有接着赶路，而是在石桥镇歇了下来。他们带回来的一部分辎重继续上路，先行送回伊甸国内，然后用机车运回王城，他们就轻车简行。奥拉大公住在石桥镇的伊甸行馆内。在伊利斯国王决定派奥拉大公和自己的两个儿子“出使”亚罕之后，就先行派人前往石桥镇，修建了伊甸行馆。石桥镇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伊甸修了行馆，威尼大部也派人过来修了行馆。
在亚罕，消息不灵通，可以说是与世隔绝。奥拉大公选择在石桥镇停留，就是要先知道他去了亚罕的这段时间各方面的消息。
“劳克顿的四肢废了，假肢都装不了，耳朵被割掉了一支。他不知道中了什么毒，下身，都烂了。”
奥拉大公面无表情地喝雪树茶。这一趟亚罕之行，他爱上了雪树茶，临走时，寨拉穆部落送了他许多，他自己又掏钱买了许多，抛开回去要送人的，剩下的“应该”够他喝足一年。
“塔琪兰怀孕，在克尔克乌里城久等不至劳克顿，就和泰拉逽离开了。塔琪兰决定提前回亚罕。劳克顿在前往克尔克乌里城的途中速度缓慢，并且中途又决定返程，就是在返程的途中出了事。”
奥拉大公给茶杯里添水，平淡地问：“也就是说，塔琪兰决定见他了，结果他自己在路上不紧不慢，中途‘只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就决定折返，把与塔琪兰的约见‘随意’丢到了一边？”
“……是这样。”
奥拉大公：“出事地点是在野外。”
“是。”
“劳克顿随身的财物有丢失吗？”
“劳克顿身上的首饰都没了，帐篷里他的私人物品也不见了。”
奥拉大公点点头：“也就是说，他的愚蠢和任性导致他遇到了威尼大部的劫匪？”
“……这么说，也可以。”
奥拉大公：“劳克顿来到威尼大部后，一直是一个人？”
“……利恪部这边送给了他十几个女人，去克尔克乌里城之前，他特别喜欢一个女人，去克尔克乌里成之前，他还让随侍把那个女人提前送回伊甸，似乎很喜欢。”
奥拉大公：“那个女人有拦下来吗？”
“那个女人失踪了。不过目前劳克顿的人还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齐德沙会长和纳农巴尔院长已经安排了人把劳克顿送回伊甸治疗，他们去了克尔克乌里城。泰拉逽表现的一直在塔琪兰身边。泰瑟尔是入夜后穿过的石桥堡，他们的战马快，没有人发现他离开过亚罕。”
奥拉大公：“传消息回伊甸，劳克顿强奸了一名迪罗特少女，对方的兄长是悍匪，趁他在野外宿营时报复了他。搞臭他的名声。”
“……是。”
伊甸的冕阶术法师，拿育家族的劳克顿在威尼大部被无名凶徒打成了废人。对外，从亚罕出来的奥拉大公得知此事后，转道前往利恪部调查。随后，奥拉大公收到了伊利斯国王的亲笔信，让他必须给威尼大部施压，找出凶手。
凯德尔和苏莱两位王子都没选择先回伊甸，而是跟着奥拉大公前往利恪部。两位王子并不知道劳克顿来了威尼大部，奥拉大公也装作事先不知。途中，苏莱王子问：“大公，您不觉得这件事有很多疑点吗？如果是威尼大部的凶徒，为什么会专门针对劳克顿？劳克顿当时可是在帐篷里的。”
奥拉大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殿下觉得，劳克顿为什么会来威尼大部？而且还是直接去了利恪部？”
苏莱王子：“威尼大部最好的术法师都集中在利恪部，塔琪兰也在利恪部。不是说劳克顿约见塔琪兰，要与她交流术法学？”
奥拉大公递给苏莱王子和坐在他身边的凯德尔王子一份他“刚”收到的从伊甸送来的急信。苏莱王子拿出来和凯德尔王子一起看，两人的脸上有了吃惊。
奥拉大公：“塔琪兰在伊甸时，和劳克顿是情人。后来劳克顿结婚，塔琪兰回到了威尼大部，之后的十六年，塔琪兰都没有再去过伊甸，劳克顿更是从来没有来过威尼大部。”
凯德尔下意识就说：“那劳克顿这次为什么会来威尼大部？”
奥拉大公：“殿下不如想想，为什么齐德沙会长和纳农巴尔院长会急匆匆地先行离开？”
两位王子立刻想到了一块儿：“是齐德沙会长和纳农巴尔院长让劳克顿来的威尼大部？！”
奥拉大公点了下头，说：“如果，塔琪兰与劳克顿旧情复燃，那她就不会再去亚罕。穆仲夏的新型术法物品需要术法学的支撑……”
两位王子彻底明白了。
奥拉大公：“我当然也不愿意看到亚罕有一位实力强劲的机械师。但与穆仲夏合作，或许是我们唯一一个摆脱机械师工会和术法师工会对国王陛下掣肘的机会。”
是伊利斯国王的机会，又何尝不是凯德尔和苏莱两位王子的机会。他们两人不管谁成为下一任国王，都不会愿意自己被机械师工会和术法师工会限制手中对王国统治的权力。
凯德尔王子：“既然这样，那劳克顿是谁伤的并不重要。”
苏莱王子：“重要的是，他是自作自受就够了。”
奥拉大公只是微微挑了下眉。
一行人直奔图尤城。来到图尤城后就住进了吉统大司的大司府。塔琪兰也回到了图尤城，再过几天她就要回亚罕了。奥拉大公和两位王子住进大司府的当天，塔琪兰就从术法师府过来了。一见面，塔琪兰就冷声问：“奥拉大公和两位殿下是为了劳克顿的事？”
奥拉大公先行礼，然后说：“劳克顿大师是伊甸的冕阶机械师，我有责任抓住伤害他的凶徒。”
塔琪兰冷笑：“真是遗憾，他居然还能活下来。您可能不知道，当我得知他被人打成了废人后，不知有多么高兴。您抓到凶徒后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庆祝一番。如果那个时候我已经回了亚罕，您也一定要派人去亚罕告诉我。”
奥拉大公只是笑笑。
塔琪兰也没跟两位王子说话，转身带着满身的怒气走了。吉统在一旁很无奈，也很尴尬，只能说：“塔琪兰最近的脾气，是不怎么好，还请大公和两位殿下见谅。怀孕的女人，脾气总是很大。”
奥拉大公：“我能理解。不过我还是先去看看劳克顿大师吧。”
吉统充满歉意地说：“那是自然。”
塔琪兰一路怒冲冲地离开了大司府，都没有去见母亲。出了大司府，上了她的术法师专属马车，塔琪兰一扫刚才的怒意，笑着扑进一人的怀里，说：“好了，可以回去了。”
泰拉逽紧张地抱着她说：“你刚才走得太快了。”
塔琪兰娇嗔地说：“要做戏，肯定得演的像一点嘛。我们回去吧，我有点饿了。”
泰拉逽立刻敲了敲车窗，很快，马车就动了起来。
塔琪兰：“奥拉大公和凯德尔、苏莱两位王子都来了，我们就可以回亚罕了。”
泰拉逽：“行李都收拾好了，随时可以走。”
塔琪兰扭头又看了眼大司府，说：“看来奥拉大公确实和萨默哈尼做了某种交易。劳克顿完蛋了，奥拉大公却一点都不生气。”
泰拉逽沉默地摸了摸她的肩膀，知道她对具体的交易内容一直很担忧。也是因为这样，他想早一点回去，让穆大师开解开解塔琪兰。
奥拉大公来到图尤城的第二天，塔琪兰的车队就离开了图尤城，前往亚罕。随行的还有塔琪兰的母亲芊朵儿。劳克顿这位冕阶的伊甸术法师被打残的事情在威尼大部并没有传开。塔琪兰走了，同样在威尼大部的齐德沙和纳农巴尔气急败坏地来到了图尤城。
第一百六十九章 星空下
奥拉大公临走时很肯定地告诉穆仲夏，在亚罕的雪季来临之前，他们会送一批机械师和术法师过来，人数就按照穆仲夏限定的都不超过20人。这些人来了肯定是留在寨拉穆部落，所以伊甸观察团前脚走，后脚缪什卡就下令搭建新的朶帐。缪什卡在头领部落的后方划分了一片空地，作为伊甸的机械师和术法师抵达后统一居住的地方。
机械师和术法师各不超过20人，但来的人肯定不止这个数，所以新的朶帐要搭建不少。结果泰拉逽那边又派人提前回来送信，塔琪兰怀孕了，所以他们要先行回来，同时孟日、乌云琪、宝都图三位尚阶机械师带了30名学生，塔琪兰这边也带了30名术法学的学生，还带了十几名利恪部的医者过来。缪什卡收到信时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就是狂喜，接着是忐忑。这么多机械师、术法师，他得全部照料好，绝对不能出一丁点的纰漏，还有三位尚阶机械师……！！缪什卡捂着心口，幸福来的太猛，他承受不住。
得知孟日、乌云琪和宝都图三位大师要来亚罕，穆仲夏也十分的高兴，马上让缪什卡派人去科伦岱部落送信给穆希，让他和乌哈根算着时间回来。三位大师要来，他们两个人怎么也要在前迎接的。缪什卡又赶紧划分了一片区域给即将到来的这一批人搭建新的朶帐。来了这么多机械师、术法师，部落的冶炼房就不够多，也不够大了。砖窑加班加点烧砖，冶炼房的砖需要用更厚实的青砖，普通的砖还不行。不仅要扩建，还要再多建几个冶炼房，机械师的工作室、术法师的工作室……缪什卡派人去把左右象王都喊了过来帮忙。
另外四个部落得知这么多大师要来寨拉穆部落，纷纷送来贺礼。贺礼就是雪季需要的各种补给。这也是他们对前来的机械师和术法师的热烈欢迎和尊敬。缪什卡没有拒绝，在和穆仲夏商量后同意另外4个部落派人来寨拉穆部落学习最基本的矿石熔炼技术。可以说，伊甸观察团带来的热闹还不如即将到来的这两批机械师和术法师带来的气氛火热。
丛林里，泰瑟尔带着勇士在追赶一头刚刚成年的巨魔象。幼年的巨魔象不会离开母象身边。待巨魔象成年后才会离开母象，开始自己的独立生活。这和穆仲夏曾了解的大象完全不同。大象是群居动物，它们通常以象群的方式来生活。巨魔象不同。每一头成年的巨阈卥魔象都可以看做是移动的城堡，这样的体型也注定了它们不会群居生活。要捕获巨魔象，就要挑选刚成年离开母象身边的成年象。巨魔象如果不是战死，正常的生老病死大概可以活到30岁。但因为巨魔象要两年参战，所以部落里的巨魔象最多活到20岁都算是长寿了。
这头巨魔象已经被他们追赶了三天三夜，没有机会停下来休息，找吃的，找喝的。在它极度疲倦的时候，泰瑟尔嘴里会发出某种奇怪的声音，然后把生肉抛到巨魔象能发现的地方。在追赶巨魔象的过程中，不仅要在巨魔象暴走的时候能带着人顺利逃脱，还要在遇到其他危险动物时果断地出手，勇猛地把对方打败或打死，尽一切可能不让己方出现伤亡。鹰王是部落最勇猛的勇士，是亚罕的雄鹰，也是部落里最优秀的驯兽师。
饥肠辘辘的巨魔象再一次忍受不了腹中的空虚，撑着站起来循着肉香的气息找到被丢在不远处的一块已经处理过的黑牛，大口吃了起来。蹲守在草丛中的勇士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双眼如炬地盯着用长鼻卷着猎物正在啃食的巨魔象。泰瑟尔把手中的长枪递给了身边的图拉森，图拉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握紧他的长枪，后退了半步。
阿必沃的心跳频率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死死咬着牙关，不然心中憋了三天的这股气泄出来。泰瑟尔做了一个让其他人都立刻退开的时候，随后他就猫着身体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巨魔象飞窜而去。
所有人都没有带他们的魔兽伙伴。驯服巨魔象的过程不容差错，魔兽伙伴的兽性可能会在驯服的过程中引发巨魔象的兽性。但也因为出来的人都没有带魔兽伙伴，他们遇到危险时自身的伤亡系数和捕获巨魔象的困难程度也就无形中增加了。
阿必沃的眼睛里只有如雄狮般飞快窜出的阿父。正在觅食的巨魔象听到了由远而近的动静，它巨大的象眼转动了一下，看到不请自来的人类，它放弃了口中的美食，朝着来人发出警告的怒吼，前蹄摩拳擦掌。巨魔象的獠牙冷光霍霍，庞大的身躯朝着来人轰鸣冲去。
獠牙直刺，泰瑟尔却不闪不避，单手稳稳抓住巨魔象的一根獠牙，身体高高跃起。阿必沃就看到他的阿父踩着巨魔象的象牙身轻如燕地沿着巨魔象的脑袋，揪着巨魔象的大耳攀上了巨魔象的身体。
带来的勇士们发出“突突突”的怪异嘶鸣，朝着巨魔象的方向飞奔而去。阿必沃没有跟上去，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去捕获巨魔象，只能留在安全的区域坐等阿父和各位阿坦们成功，或失败。
巨魔象在咆哮，身体向旁边的树木撞去，想要把背上的人撞下来。泰拉逽在巨魔象的背上或跳或跑，嘴里是驯兽师特有的音调。其余的勇士有的在用声音骚扰巨魔象，有的也如泰瑟尔那样攀上象牙，直奔象背。
阿必沃在安全区看的是热血沸腾，阿父在他心中高大的身影更加的直观、立体。当所有的人都攀登到了巨魔象的背上，巨魔象挣扎的动作越来越轻缓。泰瑟尔跪坐在巨魔象的大脑袋上，两手按在其上，嘴里仍是古怪有奇艺的音调，最终，巨魔象安静了下来。它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长鼻甩了甩，随后，就安静地不动了。
泰瑟尔的手仍按在巨魔象的脑袋上，嘴里的音调又变了。巨魔象的长鼻子轻晃，抬脚慢慢踱到被它刚才扔出去还未吃完的猎物旁，卷起猎物，大快朵颐了起来。音调消失，巨魔象背上的寨拉穆部落勇士们发出了胜利的欢呼声。阿必沃从安全区露出来：“阿父！”
泰瑟尔朝他招了下手，阿必沃欢欣地跑过去。巨魔象在它的主人命令下又一次暂时停止了觅食，蹲了下来，阿必沃攀上象背。一上去，他就看到了阿父身上在流血的伤口，他默默地从挎包里取出药剂。泰瑟尔也没拒绝，喝了药剂后命令巨魔象吃完猎物，他们就可以回部落了。
巨魔象被饿了三天，需要补充大量的食物。由巨魔象把他们带出森林，找到他们留在森林外的战马，泰瑟尔下令原地整修。搭好帐篷，大家找到水源去洗澡。暖季是帝玛塔人勤洗澡的时候，到了雪季，帝玛塔人就很少会洗澡了，最多擦擦身。不过泰瑟尔父子三人自从有了穆仲夏后，不分暖季还是雪季都是勤洗澡。
大家脱光光跳进河水中，阿必沃是其中最年轻的。看着阿父和诸位阿坦强壮的身体，阿必沃再看看自己的，还是不够强壮！
图拉森这时候突然冒出一句：“泰瑟尔，你那是被谁伤的？”
大家顺着他的话看过去，就看到泰瑟尔的胸膛上明晃晃的几道抓痕。看伤口的情况，当时的抓伤还不轻。阿必沃自然也看到了。
泰瑟尔低头看了眼，状似随意地说：“我自己抓的。”
自己抓的？大家顿时都好奇了，就是阿必沃都好奇阿父为什么要把自己抓伤。泰瑟尔却绝对没有解释的意思。他整个人钻入水中，憋气不出来了。大家也都清楚他的脾气，他不说，谁也问不出来。水中，泰瑟尔摸摸胸口，这是他和仲夏相爱的证明……想到仲夏的肩膀上有他留下的伤痕，泰瑟尔又往深处潜了下去。
成功捕获到了巨魔象，大家的心情也随之松快了许多。晚上吃着烤肉，喝着肉汤，再泡一壶雪树茶，畅快极了。等到休息的时候，泰瑟尔却是拿了皮毯子和皮斗篷上了巨魔象的背。巨魔象刚被捕获，驯服了它的泰瑟尔需要陪它一段时间，才能让它真正接受自己有了人类的伙伴。阿必沃看阿父过去了，他拿了自己的皮斗篷也跟了过去。泰瑟尔没有拒绝儿子，允许阿必沃上了象背。
阿必沃躺在象背上，夜晚的星星闪烁。阿必沃突然听到阿父说：“你该有自己的拿笯了。”
阿必沃怔愣地扭头去看躺在他身边的阿父。泰瑟尔却没有再继续说。勇士是部落最强壮的男人，但也是生命最危险的人。一次雪季出征，或许就回不来了。所以部落的勇士都是早婚，早早地生下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泰拉逽受了重伤，如果不是尼姜那样自私，泰拉逽也不会只有耶合一个女儿，怎么也要有一个儿子。
阿必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部落里向他献殷勤的女人只多不少，可他都没那个心，不过他还是说：“我知道了。”
泰瑟尔：“要善良，要听你穆阿父的话。”
阿必沃这回认真了：“我知道了！”
不知是夜色太美，还是此时的气氛太温馨，阿必沃还是忍不住问出：“阿父，你为什么要抓伤自己？”
泰瑟尔看着夜空，说：“为了留住你穆阿父。”
第一次占有仲夏时，夜空也是有这么多的星星。
阿必沃坐了起来，泰瑟尔看向儿子，难得说出一句温情的话：“要找一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拿笯。”
阿必沃的心弦触动，闷闷地“嗯”了一声。
第一百七十章 不满
寨拉穆部落又多了一头巨魔象，在亚罕也掀起了一层热潮。在泰瑟尔带着勇士，高坐在巨魔象的背上回到部落时，头领部落的族人们都在欢呼地迎接他，就是穆仲夏都出来了。看到泰瑟尔和阿必沃平安回来，穆仲夏小跑上前，在泰瑟尔面前站定，就伸手抱住了他。全场口哨齐鸣，穆仲夏压下羞赧，用他的热情来迎接凯旋而归的勇士，他的勇士。
穆仲夏放开了自己，泰瑟尔只会更放得开，他单手抱起他的拿笯，在族人的起哄还有欢呼声中，抱着他的拿笯走了。阿必沃、阿蒙达都很有眼色地被跟过去，还拦下了木宰和陌西。
泰瑟尔每一次出远门回来，穆仲夏势必会有几天不出门。对此，头领部落，尤其是住在穆仲夏和泰瑟尔周围的人都很清楚。看着泰瑟尔一路把穆大师抱进了洗漱朶帐，起哄的人更多了。穆仲夏的脸全红了，看上去像喝多了奶酒。
术法浴缸里，泰瑟尔整个人泡在里面。这个浴缸已经不是穆仲夏一开始带来的了，而是穆仲夏自己制作的，为的就是配合泰瑟尔的体型。他带来的浴缸相比之下还是小了些。现在泰瑟尔泡在大浴缸里，脑袋枕在浴缸上契合脖子的、裹着兽皮的靠枕上，一双手在他的头皮按摩、搓洗。
穆仲夏一边给泰瑟尔洗头，一边告诉他部落这二十几天的事情。泰瑟尔这一趟出门就是二十多天。成功捕捉一头巨魔象，是体力和精力的双重考验，泰瑟尔又是领队，这一路上更是辛苦。所以浴缸里也不是普通的水，是泡了草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