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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淳朴的少年憨憨地笑。
  这个叫法听起来似乎不赖,而少年描绘的未来更让他心动。离开原际部落,离开那个看他不顺眼的老家伙,带领族人过上更好、更富足的生活,如果真能做到……
  年轻战士的眼睛在一点点泛红,鼻息微微加重。
  严默冷笑,我就不信哪个正常男人能抵得住开疆拓土创建属于自己领地的诱惑!
  “阿战,你就说你敢不敢吧!”
  原战的回答是……低吼一声,扯掉自己的皮裙,翻过他的身体,抓住他的手腕,再次狠狠占有了他!
  事后,恢复平静的原战系好皮裙,走出帐篷,不知干什么去了。
  留下严默四肢大张,趴在床铺上呆滞地望着兽皮下的干草中一只长相丑恶的虫子钻进钻出,完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也许他应该赶紧找个原始人解剖一下,看看这些原始人的脑回路是不是和地球人不太一样。
  好吧,他知道那小子是被他说得激动了,又不能找人分享这股激动,就只能发泄在他身上。
  偏偏他那三根插着金针的草绳腰带被扔在他原来的床铺一角,他想放倒对方都不可能。
  ……没有第三次了,他发誓!
  第20章 老天爷的恶意总是无处不在
  原战去了很久,回来时带回了原雕和原山,还有红枣男和他的兄长原猎。
  五人说话并没有特意避开严默。
  严默趴在床上装死,只拉过兽皮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原战进来掀开兽皮看了看,见没什么大问题,就不再管他。
  几个正当年龄的青年你撞我、我撞你,嘻嘻哈哈说了几句荤话,还互相掀起皮裙比了比大小。
  严默瞅了眼,作为医生,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几位都不用做包皮手术,一个个发育得跟驴子似的。
  “你真的决定要在冬天出去找盐?”五人中年龄最大的猎问。
  大雕三人都不笑闹了,一起看向原战。
  原战坐在地上,抓了根草叼着玩,听到猎问他,拽出草根道:“是。”
  “太危险了,酋长怎么会同意?”猎皱起眉头。
  原战倒没什么委屈难受的表情,脸色不变地回答:“不止我一人,酋长说会再选出六名战士和我一起出去。”
  猎不赞成地摇头,“人再多都没用,如果你们不能及时赶回来,大雪一下,你们只会都被困死和冻死在外面。”
  “酋长想不到这点吗?他难道就任由那老家伙……”
  “雕!”猎喝止原雕,“秋实大人是部落的祭祀,尊敬点!”
  原雕不服地低头,“是。”
  猎用完好的右臂拍了拍他,“不过这事确实不妥,我会去找狰,喊他一起和酋长说说看,看能不能把时间推迟到明年春天,到时候我和战一起去。”
  “我也去!”红枣男捶胸膛。
  大山没说话,但明显也是那个意思。原雕也直接表示漏谁都不能漏他。
  原战摇了摇头,“酋长本来也想让我明年开春再出发,但事情有变。”
  严默心想会是什么变化?其他四人显然也有相同疑问。
  原战揭开谜底道:“之前我去找酋长说找盐的事情,正好碰到刚从彘族换盐回来的大鱼。大鱼告诉我们,这次去盐山找彘族换盐很不顺利,不但分量比预定的少,彘族还放出话来,说乱石滩交易那天,盐不会很多。”
  “什么?!全部落都指望这最后一次交易能换到整个冬天使用的粗盐,彘族怎么说减少就减少?”红枣男又是惊讶又是愤怒。
  原战冷声道:“不奇怪,彘族刚占领盐山,恐怕现在他们正愁要怎么从盐洞里弄出粗盐。这种从石头里弄出粗盐的本事只有盐山族人才知道,彘族人就算从盐山族人口中获知了弄盐的方法,想要在短时间内弄出大量的盐也不容易。”
  “也就是说彘族人现在手上的盐恐怕还是盐山族人之前准备下来的?怪不得我们交换的分量变少了。”红枣男想通,随即犯愁,“那这个冬天怎么办?没有盐抹在肉上,吃了肉身上也没力气。”
  “不止是这个冬天。”原战道:“彘族人控制了盐山也就相当于掐住了我们的喉咙,他们一定会对一些部落提高盐的交换代价,而对于战斗力较强的部落,比如我们,他们大概会用不提高交换代价为条件,要求我们承诺会帮助他们抵御敌人。”
  原雕,“哈!彘族的敌人可不少,他们占领了盐山后,敌人只会更多。”
  “是,所以我们要么去攻打彘族把盐山夺过来,要么就去找一个新的产盐地。而无疑,后一种对部落损失最小。”
  原战解释完,大家都不说话了。
  虽说老祭祀让原战在冬天出去找新盐地的行为相当残酷,但在目前的情况下部落也不可能被动的一直等到来年春天再行动。
  对于伙伴们的纠结,原战表现却十分平静,“我已经主动向酋长表示,愿意立刻出发去寻找新盐地。”
  原雕不赞成地瞪他。
  年龄最大的猎却在深思一会儿后点头,“也好,与其被逼着走,不如我们主动提出。”
  “猎,你不用……”
  猎抬起手,“你只是二级战士,去过的地方没有三级战士多,酋长一定会派至少一名三级战士跟你一起同行,从经验上来说,除了狰以外,我是最好的人选。放心,我只是左手受伤,很快就会好,路上不会给你添麻烦。”
  原战自然不会把猎当作麻烦,有猎同行,他们的安全性至少可以提高三成,“我仔细想过,冬天出发虽然有被冻死的危险,但同样也有好处。”
  “什么好处?”不喜欢动脑子的红枣男问。
  他大哥猎拍他脑袋,“蠢货!我们出去打猎寻找食物,最怕的是什么?”
  “……毒蛇?”
  原战点头,“没错。不止毒蛇,很多喜欢在冬天睡觉的猛兽只要入冬前吃饱了,都不会在冬天出来捕猎。而且落雪的时候不是最冷,我们只要在雪化前赶回来,或者有个地方可以抵抗寒冬,就不用担心冻死。”最大的问题反而是食物。
  猎补充道:“在春天出发,虽然不用担心冻死和饿死,但同样我们也会遇到复苏的毒蛇和饿了一个寒冬的猛兽们。”
  原山嗡声道:“冬天也不安全,狼群可不会睡觉,出来捕猎的其他部落的人在猎不到足够的食物时,看到我们也不会放过,而且我们路上吃什么?春天至少不用担心吃的。”
  原雕也道:“一共只有七个人,路上如果遇到铁背龙以上的巨兽怎么办?而且我们要走多远才能回头?如果找不到是不是要一直找下去?可找不到盐就回来,那老……秋实大人会放过我们?”
  原战早已经在向酋长请任务时就已经把此行利弊在心中过了无数遍,他是已经铁了心要出门找新盐地,但他并不会因此就蛊惑自己的兄弟跟着一起去送死,故此他只诚实地道:“所以去的人一定要想好,因为很可能回不来。”
  最年长的猎阻止大家当场表态,让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想想再做决定。
  山和雕离开,猎把闹着要摸严默的红枣男也给赶走,这才对原战道:“我虽然去过很多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哪里有盐,你知道要朝哪个方向找吗?我们总不能胡乱找个方向就蒙头走下去。”
  原战稍有犹豫,他在想要不要在这时候就暴露出他家小奴隶的底细。
  可还没等他想好,那个喜欢擅作主张的小奴隶已经开口了,“南方,我们往南方走。”
  猎看向原战身后,看到了翻身坐起的少年。
  对于这名少年奴隶,猎原本印象并不深,哪怕他昨晚在酋长大帐里又哭又求。
  哭着喊饶命的奴隶多了去,他不可能人人都记得。
  但是早上他从山和雕的口中得知,那用木枝固定断骨的方法真就是少年所教,他们昨晚没说只是想保护少年,因为少年救活了本来已在等死的大河。
  “你叫什么名字?”猎和声问。
  “严默。”
  “盐……”猎看向原战。
  原战点头,“他是盐山族人,而且还是盐山族祭祀的弟子。”
  猎闻言并没有高兴,反而皱起眉头,“你弄了个祭祀弟子做自己的奴隶?你也不怕被毒死咒死。”
  “他不会害人。”原战为了保住小奴隶的命,只好这样说道。
  严默猛点头,一脸“我真是个好人”的呆憨表情,眼巴巴地看着猎。
  猎瞅瞅少年,想到这少年如果真想害人,也不会让人知道他祭祀弟子的身份,更不会主动去救大河,当下心中警惕就去了三分。再一想,这少年还把各族祭祀们一向秘而不宣的救人手段传授给了他族战士,明显是个软心肠的好孩子。如果不是这孩子,他的左手有很大可能会长歪长残。如此一想,剩下的警惕又去了大半。
  看猎的手慢慢放松,严默暗中呼出一口气。他觉得原战完全没必要现在就告诉猎他祭祀弟子的身份,只要说明他是盐山族人,能找到盐就可以。你看,引起别人警惕了吧?
  但原战想法显然和严默不一样,他相信与他同族的猎,他的狩猎技巧和战技也都是猎亲手所教,对于他来说,猎就像他的大哥甚至父亲。况且如果猎能认可盐默并明白他的重要性,当路上缺少食物时,盐默也不会被当作储备粮。
  为此,他早上特意让山和雕去跟猎表明那用木枝固定断骨的方法乃是盐默所教,又让他们带着猎去看望大河。
  他做这些事就是为了让猎知道,盐默不同于一般奴隶,他不止能找到盐,他在其他方面也会很有用。
  而猎也确实如原战所希望一般,对少年的印象完全改观,只是他对严默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想着如果少年有什么不利于战的地方,他就拧断少年的脖子。对于猎来说,一个他族祭祀弟子就算能找到新盐地,也完全比不上他同族兄弟的一根脚趾!
  “昨晚你说要在今天给他刺上奴隶的印记?”猎问。
  操!严默差点忘了这事,他可不想在身上留下作为奴隶的印记。而且如果他的愈合能力真的很强大的话,万一哪天那个印记自己消失了,他要怎么解释?
  原战看向严默,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邪恶笑容,“先给他刺上,免得秋实大人又有借口生事,等以后他带着我们真的找到新盐地,我再给他烫掉。”
  烫掉?用火棒烙?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八次火烙之刑熬过去,你还想再给我来一次?休想!谁敢碰我,我杀了他!
  可不管严默怎么用眼睛射杀他的毛头主人,原战还是走了过来,一把提起他,横抱在怀中,一脸为他着想的模样道:“走吧,趁着你还有点力气,早点给你刺上,你也好早点恢复跟我们一起上路。”
  “……阿战,能不刺吗?你就说我受了重伤,现在在发高烧,烧得都快要死了,根本不能接受刺青。”早知他就装病了!
  “发烧?”原战猜出他的意思,“我不带你去,秋实大人肯定会让他的弟子秋宁过来,如果让秋宁给你刺,你也许会真的像以前某些奴隶一样,被骨刺扎死。”
  别狡辩了,你根本就是想给我打上属于你的印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点小心思吗?严默被气得本性毕露,“蠢主人,那不是被骨刺扎死,那是因为感染发烧烧死的!如果我发烧了,你的腿还想不想治?”
  “你威胁我?”原战捏他屁股。
  严默咬牙,“我哪敢!你真的要给我打上奴隶印记?你明明答应我……”
  “我什么都没答应你,一切等你找到新盐地再说。”
  严默真火了,“你敢给我打上奴隶印记,就别指望我带你去找盐!”
  原战狰狞地笑,“你想死吗?”
  猎忽然在一边笑道:“看来你和这孩子处得挺好,既然如此,如果他实在不愿做你的奴隶,那就阉割他,让他做你的妻子吧。”
  “……”我叉叉那个叉叉!严默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老天爷森森的恶意--和面相凶恶但还带着点孩子气的原战比起来,这位温和的笑面虎大叔才是最可怕!
  他也听过原始人特别喜欢对敌人部落的雄性公民进行阉割之刑,甚至会把整个敌对部落的全部男人阉割后当奴隶的事,因为他们深信阉割后的奴隶会比较听话,但是阉割后当老婆?你们就缺女人缺到这个份上吗!
  还好原战拒绝了,他说:“不阉割一样用,阉割后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不划算。”
  严默气极而笑。我一定要杀了这两龟孙子,一定要杀了他们!
  第21章 形势比人强,人在屋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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