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牲口

  “库洛大人，你好歹也是名震星河的一方强者了，就打造了这么一处乌龟壳似的地方躲着，合适吗？”
  蛇人女士轻扭腰肢跟在狄耿身后，不忘数落库洛一阵。
  做为一个记仇的女人，方才这口气，可没那么容易咽下。
  “这叫做谨慎，谨慎你知道吗？你个蠢驴！”猩红色红宝石戒指中，红芒闪烁，里面有声音传来。
  “谨慎？呵！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实力，又岂会让自己过得如此憋屈？”蛇人女士反唇相讥。
  “是吗？”猩红色红宝石戒指中传来的轻蔑的声音：
  “这就是你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等人的理由。”
  “……”蛇人女士被噎了住，不禁一阵咬牙，心中大骂库洛是只‘凡’位格的看门狗。
  “那边情况怎么样了？”这时，狄耿淡淡地开口道。
  听到他问话，蛇人女士顿时换了脸色，娇柔的哼道：
  “那边吗？哼！一群蠢货被刺客们摆了一道，现在估计已经沦陷了吧？”
  “被发现了？”狄耿眉头一皱。
  “安心吧，实验的成果我已经毁了，可惜的是，那里的母体我没来得及带出去。”蛇人女士摇摇头说道：
  “那时候我有一种感觉，如果走得晚了，恐怕就走不了了。大概有十分了不得的人物，盯上那里了呢……”
  “嗯。”狄耿应了声：“这都是你们的事。”
  “所以，”蛇人女士轻扭腰肢，挡在狄耿面前，撒娇道：
  “接下来我可能要借你的宝地一用，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
  “只要我们的交易还一直成立，就没问题。”狄耿轻描淡写地答应下来。
  “笨蛋，狄耿！交易是交易的事，现在这个女人要借我们的地，当然还要收取租金了！”红宝石戒指中，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交易当然会继续，不过这也得是我重新建好实验室后的事了。”
  蛇人女士嗓音魅惑地说道，轻吐的舌尖更是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好像要引诱着眼前的男子，用力探入她的口中，去体会她的温柔和芬芳。
  “至于租金，”她更是轻轻扯开衣襟，露出白净纤细的香肩，身子往前一靠：
  “你想用什么方式来收取呢？”
  只是这时，狄耿身子微微向着边上一侧，避开迎面而来的蛇人女士后，继续往山谷间的小屋走去，背对着她抛下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就抓紧些开始吧，我的时间宝贵。”
  蛇人女士扑了个空，脸色一僵。背后传来库洛肆意的嘲笑声，更是让她羞愤难当，恨恨啐了一口：
  “不解风情的狗男人，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摁倒在下边，骑在你身上好好蹂躏个千八百回，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
  乱葬岗，碑林。
  地下魔法实验工坊中，所有的怪物已经被清除殆尽，那些法师们逃出结界空间后，被刺客们押解着送往修罗圣殿。
  修罗圣殿将会严肃对待这件事，审讯完毕后，提交给参议院与执法局。
  接下来等待他们的，恐怕是少则十年，多则终身监禁的判决。
  一想到灰暗的前程，法师们劫后余生的庆幸都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了一般，脸上笼罩着浓郁的阴霾，以至于脚步拖沓，被人催逼着才肯前进。
  而此时地下的魔法实验工坊，那位忍者头头带着几人，还有诺娃·戴尔带着樱井吹雪，李元一行人做着收尾的工作。
  那些像是人类小孩般的‘灵魂’，像是鬼魅帮萦绕在李元的脑海中，让他的心情意外沉重。
  他将这事全部告诉了诺娃·戴尔，这位端庄中又有几分俏皮的贵族女士听后，神情亦是难得严肃起来。
  搜索过一处又一处的房间后，终于，他们在一间沼地风格装饰的房间中，从床边的墙壁上，找到了通往另一处地下室的石门。
  石门紧闭着，找不到开启的机关。
  这个时候，诺娃·戴尔举起手中的粉色圆顶上，闲着前方轻描淡写地刺去。
  轰隆！
  如同空气炮般爆发的魔力瞬间将石门轰成了粉碎，露出漆黑幽深的楼梯来。
  李元一行人从这里下了去。与此同时，那位忍者头头亦是到了现场，跟他们一同下去。
  不知道是因为男女有别，还是因为诺娃的拳头比较大……反正这位忍者头头，看到诺娃·戴尔时，可没在意她是战士的身份，倒是恭谦的佷。
  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要不是诺娃手里没包，这家伙估摸着都要给她拎包去了……
  李元对此毫不怀疑，并略带鄙夷的斜睨了他一眼，不是说你们刺客不和战士做朋友，骨头很硬的莫……
  而忍者头头亦是察觉到什么，转头看了他一眼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一直到了地下室深处，漆黑的房间里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和虚弱的低咳声。
  李元心中凛然。
  从阿瓦隆镜面所成的‘像’中，他可以看到，里面有十多道属于人类的魔力波动。
  只是这股魔力波动异常的微弱，就像是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走过楼梯尽头的垭口，啪的一声，诺娃·戴尔打开白炽马灯，白色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的透亮。
  这处房间不大，地上铺着干草。而在墙壁边上，却是林立着长宽皆在一米左右的铁笼。
  笼子里装得不是什么怪物，而是人——活生生的人！
  他们形容枯槁，像是牲畜一般蜷缩着身子，目光死寂，好像失了神般，即便是对于他们的到来，居然都毫无反应。
  房间中残留着淡淡的腥味，关着他们的铁笼底部，亦是有着液体干涸发黑的痕迹，几乎令人作呕。
  李元等一行人看得心惊肉跳，诺娃·戴尔更是秀眉紧锁。
  就连那位忍者头头，都是难以置信地睁开了眼，到了一处铁笼前，将其中一人的脸翻过来辨认了下，语气沉重地说道：
  “是前段日子失踪的人。”
  “嗯。”诺娃·戴尔点了点头。
  看到这样的场景，加上那些林立的培养槽，还有李元所说的，长相酷似人类小孩的‘灵魂’，不难猜测出，这些人，被那位跑掉的蛇人女士，当做了生育灵魂的牲口——
  无论男女。
  当然，诞生灵魂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
  如果按照正常的生育方式，虽然会对母体造成一定的虚弱，但却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一位女性诞下新的生命后，完全能通过后续的休养，或者配以药水的辅助，恢复过来。
  只是李元从之前培养槽中看到的‘灵魂’的数量，要都是从这些人身上压榨出来的话，显然是不可能通过十月怀胎的方式进行生育。
  见过腐狼、食尸鼠的生育方式，和怪犬的分裂后，他几乎能相像地出来，那是怎样的一番场景。
  这样大批量的生育，势必会压榨母体的体力、魔力、身体的潜能，从而供给孕育‘灵魂’的需要。
  经过这样的摧残，这些人的力量已经被完全榨干，甚至连潜能都已经受损，即便是救回来，实力恐怕都会大幅度下降，很有可能永远都无法在恢复——
  除非能找到白色药水之上，那些传说中的灵药。只是这等药水，不是普通一转位格的人，能负担的起的。
  “该死的！”看到自己的同胞，受到如此的对待，即便是素来淡漠的忍者头头，都是心中愤愤难平：
  “这一次，我们一定要将黑袍的剑士，还有制造了这一场案件的人给找出来，给他们尝尝我们修罗圣殿的十八层地狱，究竟是什么滋味！”
  与此同时，吴云、坂本美雪、安南甚至木雷也深有感触。而李元即便是作为外人，亦是心头沉重。
  更何况如果所料不差的话，黑袍的剑士恐怕就是狄耿。
  不过即便是狄耿，也未必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这个事情的背后，肯定有库洛作为推手。
  对于他而言，人类在他眼底，与鸡鸭无异。
  空气中沉默了许久，诺娃·戴尔忽然举起手中的粉色圆顶伞，轻轻一挥。
  刹那间一道寒芒在所有的铁笼腰部闪过，风随之卷起，紧接着哐当一声，断成了两截的铁笼上方向着边上一斜，上下分离了开来。
  “带着他们回去吧。”她淡淡说道。
  “是！”忍者头头恭声应道，分化出数道的分身，和李元他们一起，将里面的人救出。
  整个过程中，那些人几乎一动不动，像是布偶般任人摆布。
  见状，忍者头头取出红色药水，试着给其中一人喝下，那个人才将头往边上一侧，罕见的出现抗拒的反应。
  “先不要给他们喝药水。”诺娃·戴尔说道：
  “母神的力量还在他们体内持续生效。只要检测到母体还拥有生育的力气，他们的肚子恐怕又要大起来了。”
  “这……”忍者头头不禁头皮发麻。
  不仅仅是他，就连李元也是如此。他还记得当初跟梅林了解牧神情况时，梅林跟他说过的话。
  虽然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但是真实的事情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令人不寒而栗。
  “诺娃姐，那他们该怎么办？”坂本美雪扶起在场的两位女性刺客问道：“难道她们永远只能这样了吗？”
  “不，在这之前，先要从她们体内清除掉那股力量。”诺娃·戴尔摇摇头：“放心吧，这件事情有人来做的。”
  “嗯，嗯！”听此，坂本美雪的脸色才稍稍缓和，背起那两位女性刺客，往楼梯上走去。
  这处地下实验工坊中，能找到的东西，已经被他们找的差不多了，至于剩下的，就由忍者头头通知修罗圣殿，派人接管这处地下魔法实验工坊。
  而李元他们，则是带着这些人，先行回了修罗圣殿，在忍者头头的带领下，进入到修罗圣殿的内殿。
  相比于人来人往商铺的外殿，内殿明显安静了许多。
  在偌大、空旷，而又森严数目的殿堂中，李元和吴云一行人等到在修罗圣殿供职的人，将他们这些人尽数运到了医务室后，才松了口气，准备起身往外走。
  不过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黑衣的少年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李元几人微微皱了下眉说道：
  “盗贼工会几位当家的，还有这位战士，大长老请你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