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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四章 巫术

  许少爷开始嚼鸡的肠子,吃得很香甜,像是很陶醉的样子,全然不顾嘴角上沾着鸡的准便便。
  李恪心里转悠的念头是——这家伙一定是个疯子,或者干脆就不是人,而是别的某种怪物幻化成人的模样出现。
  一条鸡肠被撕断,其中的暗绿色的内容溢出,洒到了手上,然后,这位怪物也似的少爷低下头,伸出舌头去舔手背上脏兮兮的粘稠物质。
  织女低下头,不敢再看,喉咙里干呕了几下。
  不是每个仙人都有杀过许多人见过许多尸体,所以,有几位同学开始呕吐,只是他们很注意避免影响到旁人,把呕吐物装到附身携带的容器当中,准备带走出再扔掉。
  许少爷脸上涂了一些源自于鸡肠子当中的准便便,抬起头来,笑吟吟地看着周围的人,同时伸出奇怪的长舌头舔嘴唇和鼻子。
  他的舌头居然可以舔到鼻子,真是莫名其妙之极。
  一只鸡吃到最后,只剩下两只脚和一只鸡头还有两只翅尖,以及一些飘落在周围的羽毛。
  老师若无其事地继续讲课。
  教室里的气氛很糟糕。
  希望许少爷消失的人肯定是大多数。
  李恪强忍住怒火,低头看教材,想赶紧弄清楚这课堂的内容。
  课程到了中途。
  许少爷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盯上了岳不群,慢吞吞地说:“穿青色长袍的老家伙,你干嘛总是坐这么直,就像腰有毛病似的,还一直盯着老师看,就像爱上了老师一样。”
  老师是一名邋里邋遢的老头,头发半白半黑,满脸皱纹,又老又丑,衣服脏兮兮的,上面星星点点,也不知道鼻涕还是精斑。
  岳不群装作没听到。
  许少爷却没完了:“说你呢,没听到吗?喜欢割自己蛋蛋的家伙。”
  这一下岳不群没办法再装下去了,只好转过头来,朝许少爷微笑点头,示意听到了。
  许少爷仍然不依不饶,像是较上了劲,继续说:“你的蛋蛋还在不在?脱了让大家看看。”
  没有谁哄笑,大家都厌恶这位一分像人九分像鬼的毒王。
  岳不群平静地说:“现在正上课,有什么事的话,请许兄稍后再说。”
  许少爷:“不知道为什么,就看你不顺眼,下课之后去比武。”
  岳不群保持微笑,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从容不迫地说:“我认输,不用比了,许兄无论武技还是修为都强出一大块。”
  许少爷冷笑:“看来你打算做我小弟了是吗?”
  岳不群诚恳地说:“在仙界历来强者为尊,既然能力远不如许兄,那么今后当然要服从命令听指挥。”
  许少爷:“以后每天帮我抓十只鲜活的小鸟,不许用麻雀和燕子充数。”
  岳不群说:“遵命。”但是态度仍然显得不卑不亢,表情仿佛在进行平等而友好的国事谈判。
  许少爷:“真乖,现在我改变看法了,觉得你非常顺眼,是这个教室里最好的人。”
  李恪自问没有岳不群这种逆来顺受的特殊品质,如果真遇上别人这样找岔,除了拼死一战之外,再没有别的好办法。
  然而现在如果与许少爷打架,却缺乏必胜的把握。
  那一次现场观摩许少爷跟人比武的过程李恪记得很清楚,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看,却没搞懂怎么下的毒。
  李恪有种感觉,麻烦迟早会找上自己。
  如果像有些比较圆滑和机灵的人,可能会想方设法与许少爷和张公子这样的混蛋搞好关系,哪怕是奴颜婢膝也在所不惜,这种事在人间地球上是很流行的,所谓的邪恶成功人士往往相互套近乎,拉关系,结成利益共同体,黑白两道亲密无间地合作,实权人物与商人亲如一家,此类现象差不多已经成为流行风气。
  仙界当然也是一样。
  李恪没打算让自己委曲求全,那不是他的风格,虽然他温和善良,却并不懦弱,有些原则无论如何不会放弃。
  如今在许少爷和张公子身边已经聚集起一伙类似马仔的人物,这些人为了自身的安全,或者为了站在强者身边,得到狐假虎威的感觉,与两位混蛋攀上了关系,走得很近。
  如今,许少爷的追随者当中又增加了岳不群这样的优秀人材。
  李恪心想,也许岳不群会在某个时候,突然发挥其出色的武技,搞一次成功的偷袭,将许少爷的脑袋从脖子上削下来,以这样的方式来为其正名。
  这个可能吗?
  下课之后,李恪和织女走出教室,去了别的课堂里学习。
  这是为了回避许少爷,没人愿意与之共处一室,除了那些马仔之外,抱着同样想法的人很多,所以法术应用教室里剩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
  但是很糟糕的一幕出现,许少爷居然走出来了,在走廊里闲逛,不知道接下来会进入哪一间教室。
  岳不群从窗子里飞出去,在天空中转悠了一圈,揪住一只羽毛鲜艳的鸟儿飞回来,然后把猎物送到许少爷手里。
  “没蛋蛋的小岳,你真乖,等什么时候我找到合适的猛男蛋蛋,一定给你留下,让你可以重振雄风。”许少爷说。
  岳不群说:“我的蛋蛋仍在,保持在医疗中心的冷藏柜子里,据绿奴专家说,在五百年内,随时都可以安装回来,绝对不会影响使用效果。”
  许少爷:“那你想不想拥有四只蛋蛋,或者六只?”
  岳不群:“要这么多蛋蛋干嘛?”
  许少爷:“我听绿奴说,蛋蛋越多,激素水平越高,对付女人的能力越强。”
  岳不群严肃地说:“我不需要。还有就是,蛋蛋太多,可能会无法正常行走。”
  稍后,这对主仆走进了巫术教室,在靠窗位置坐下,一声不吭,像是打算要认真学习一番的样子。
  李恪和织女也在这间教室里。
  老师进来了,然后无精打采地开始讲课:“巫术是一门很古老的学问,非常复杂,据我所知,有些著名的天神在几十万年前就是从做巫师起步的。巫术是企图借助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降神仪式’和‘咒语’构成巫术的主要内容……摹仿巫术,正是一种以相似事物为代用品求吉或致灾的巫术手段。如恨某人,便做人形,写上该人的生辰八字,或火烧或投水,或针刺刀砍,以致那人于死地。从性质上讲,这属于黑巫术。再如小儿常常落井,为避灾,常做一偶人代替小儿投入井中,这种行为称作破灾破煞。在上古生产习俗中,稻花开始,男女相会于田,以促进稻谷结穗。人若生疮,画在植物叶或黄纸上,便可移走病患,也叫摹仿巫术。”
  李恪对于老师讲述的内容有所触动,发觉一扇充满了全新可能性的门正在自己面前缓缓打开。
  老师喝了一点水,继续讲述:“接触巫术,是一种利用事物的一部分或是事物相关联的物品求吉嫁祸的巫术手段。这种巫术只要是接触到某人的人体一部分或人的用具,都可以达到目的。如某人患病,在病人病痛处放一枚钱币或较贵重的东西,然后丢在路上任人拾去,于是认为病患便转移到了拾者身上。放碗、姜原履大人迹生周始祖弃都是接触巫术。过去害人的黑巫术常常搜集不和睦人的头发、胡须、指甲以及心爱之物,以备加害对方。小孩子的名字也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否则便要受制于人。”
  李恪猛然意识到,自己所修习的死灵类法术与巫术其实有不少的联系。
  老师说:“黑巫术,通常以诅咒和巫蛊为主。寻求黑暗或邪恶的力量惩罚施术者的仇人,不过一般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例如:普通人使用诅咒时,一般使用自己的血作为媒介召唤恶灵/邪灵,如果诅咒成功,施术者必须以自己的生命力(灵力)作为诅咒的力量来源。否则诅咒将无法进行,甚至招来的邪灵还会反噬施术者。多用于对复仇人或报复他人,亦可用作治病、诛邪、对抗黑巫术的咒语等。行巫的巫师也可分为两种,一种为历代相传,由老巫师传授;另一种是所谓神灵在梦中传授的巫师,称为梦巫。巫蛊娃娃便是黑巫术中,用来报复人的一种手段。与黑巫术相对的概念是白巫术……”
  稍后,老师开始做现场实际示范,随意叫一名同学参与活动。
  一个小纸人出现在老师手里,写了该同学的名字,然后老师念了一大段复杂的咒语,接下来用针刺纸人的头。
  同学的脸上立即出现一个伤口,一些血涌出来,他捂着脸,痛苦地叫喊:“哇,好痛,怎么会这样。”
  老师从纸人上拔下针,然后念了几句咒语。
  同学面部的血止住了,然后伤口迅速消失,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非常不起眼,不认真观看的话,几乎不会发现。
  织女小声嘀咕:“这个法术真有趣,我想好好学一学。”
  李恪:“可能需要天赋的,否则的话,大家都变成巫师了,因为这些个手段用于攻击的话,效果会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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