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人间正道（四）
晋凌离开了这处法阵之地。离开之前，他还是将那周衡杀了。现在的他看来，每一个为血灵教服务，或与血灵教合作的人，不管来历是什么，都是死有余辜。
他按原路返回，耳中听到的枪弹之声越来越明显，而所经行之处，黑雾越来越淡。他一路痛下杀手，所过之处，血奴和血魔兽们算是倒了大霉。
通过感知，他判断面前的这群血奴和血魔兽总数约在万头左右，控制它们的血灵教徒约有千人，没有实力太强者，最强修为不过是仙将境。
他认为这批血灵教的下属们，并不是特意针对鹰魂小队的，或许他们只是奉命在这里守护法阵，杀死擅入法阵区域的人。只是它们没有想到，这次遇上的，竟然是鹰魂小队以及三十万被火器全副武装的鹰盟大军。
这次战事，也算是鹰盟军队出山后的第一场战事。因此，当晋凌杀到营地后，就停了手，只是观察着鹰盟军队在战事中的表现。
就目前而言，这些新兵菜鸟们表现还可以，都按照此前训练的战术战法，有板有眼地进行攻击，面对恶形恶色的血奴们军心也算稳定。他们中偶尔也有人被血奴前锋所杀，啃食，附近其他人也没有溃散之象，仍在坚持作战。
军队是要依靠作战来磨炼的，这是晋凌一向的宗旨。
黑雾渐渐地变淡，能见度大为提升。鹰盟军队空中、地上、哨楼上的探照灯所能照射的距离大大增加，也使得各式火枪、火炮的射击精度随之增加。
终于，血灵教顶不住了，仅仅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丧失了近半战力。在几名主使哨使的哨令之下，他们掉转方向，溃散而逃。
“想跑？”晋凌把鹰魂小队聚集起来，“跑是不能让他们跑掉的！多干掉他们一部分力量，另一面的弑血盟主力就少一部分敌人！这追击歼敌之责，就由我们小队的人完成！”
于是带领小队成员们，迅速地往血灵教逃逸方向追了上去。
鹰魂小队实战者七人，都具有仙将境以上修为，速度是极快的，且久经战阵，在追击追杀方面极为拿手。他们迅速缀上了血灵教的溃兵，先拣落单的、容易的哨使下手。对于血奴，以阿尔芙的秘法先使其心志模糊，呆在原地，能尽量缩短与它们周旋的时间。
这一批血灵教哨使和血奴血魔兽的带队者名为曾五，仙将境，是血灵教主麾下的第十九弟子，资质实力都较为一般。他原本只是奉命带着这一部力量在永夜帝国边境设防设伏，捕杀来往边境者，也具有保护黑雾法阵之责。没想到，南方来了一支队伍，人数众多，竟然还明目张胆地扎营，亮起大灯照射四方。曾五感到自己受到了挑衅，于是便趁夜在黑雾的掩护下，带着所有的部属力量，准备一举吃掉这支队伍。
没想到，这支队伍竟然是个硬茬，刚刚照面，血灵教就碰了个头破血流。对方的各类火器机关，让他们苦不堪言。战事开始没多久，实力就折损过半。而且，更为可怕的是，原本掩护他们的黑雾，竟然开始变淡，飘散了。曾五觉得不妙，于是便下令撤退。
没想到，他想退，对方反而不干了。一支小队，人数不多，却像恶狼一样吊在自己部属的尾巴后，一会就狠咬一口。
估计撤退了十五时左右，心中已经有计策的曾五突然下令所有的部属停止撤退，回过头来，要将这支追击的小队吃掉！他实在已经厌烦了。现在尚存的哨使和部属有五百余人，血奴和血魔兽还有两三千头。对付那支军队对付不了，但对付这支小队应该没有问题吧。
可是他马上就发现，自己想错了。对方这支小队，其他人倒也罢了。其中的一人，速度快逾闪电。他停下来发布命令的这一会儿，对方已经站到了自己的面前。
曾五蒙了。四周的一圈心腹哨使也全蒙了。
“阁下是......”曾五看不透对方的仙力表征，在他的眼中，对方身上仿佛一丝仙力波动也没有。可实际情况，绝不会这样简单！
确实不会这样简单。因为曾五马上就惊恐地发现，四周的一圈心腹哨使们仅在这一瞬间，身上全部都蒙上了一层白色冰霜。冰霜之下的他们脸色惊恐，也只是一瞬间，就定格在这个表情，然后都再无生机。
竟然是直接被以冰霜之力冻杀！
火器，冰寒之力......曾五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大惶。
他想起来了，鳌山岛战事失败的消息前几天传了过来，自己的大师兄，血灵教主最得意的大弟子，仙王境的曹近，在冰风仙城城下折戟沉沙，身死道消。
这件事对于血灵教的震撼很大。因为教主长年没怎么现身，教内大小事务，都是由几个长老和几名得力的教主弟子主持的。曹近就是其中一位颇有权势威信之人。
难道，难道来的这支军队，是晋园的军队？那么这人......
曾五一念未毕就觉得自己身上突然爆开了无数的血点。这些血点都在各处关窍要穴之上，突然爆发，全身的仙力修为顿时也就泄了......废了！
他一下子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惶恐地看着对方。
四周还有大量的哨使和血奴血魔兽，可是见此情形，没有任何一个敢上前来相救的。
来者正是晋凌。
“我有话问你。”晋凌说道，“你若敢有任何欺瞒，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饶......饶命......”曾五在血灵教中向来不受人重视，自己也没什么骨气，此时此景，哪里还顾得上其它。
“你是何人，在血灵教中身居何职？”晋凌问道。
“鄙、鄙人曾五，是，是血灵教教主五弟子、兼领血灵教永夜帝国西南行省堂、堂主一职。”曾五战战兢兢地回答。
“还是个堂主。”晋凌冷笑，“你带着部属在帝国边境这里，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四周不见帝国边境驻军？还有，我在黑雾法阵那里杀了几百个人，他们自称是永夜帝国陷阵门的人，你们与他们勾结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