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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玉生香 第88节

  也就是说,陆宴知的家书是青衣动笔写的。
  第72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这字写的十分眼熟……
  昭玉抿了抿唇,心头稍稍有些复杂。
  前头陆宴知写回来的家书里头,有时候还会写一些个情诗,聊表思念。
  那这些情诗……
  也是青衣写的?
  是陆宴知吩咐他写的,还是他按照陆宴知的大概意思,自己添上去的?
  思及此,昭玉的面色微微泛红,眉宇间也带了几分恼意。
  陆宴知这个混蛋。
  家书还要叫旁人动手,他难不成是没有手吗?
  便是字写得难看,她也不会嫌弃于他,何必要找青衣!
  不过,此时他人在北疆,就算是想问一问他,都见不着人。写信过去恐怕不行,他瞧见了也不会如实说,昭玉咬了咬牙,只好将这股子恼意忍了下来,准备等他回来,再与他算账。
  -
  不久后,北疆的陆宴知也收到了昭玉的回信。
  心情十分不错,吩咐青衣,今日给众将士的饭菜加肉与酒。
  旁的将士不知情,但是陆宴知身边的都知道,这是小殿下又来信了。
  每次小殿下只要一写信过来,王爷一准儿就高兴,每次都会犒劳三军。
  虽说教书先生在王府里头,但是这段时间,陆宴知在军营之中,也没落下读书认字。
  不过教书先生不在,只能得青衣来教了。
  青衣就算再不喜欢这份差事,但王爷发了话,也只能硬着头皮教。
  他教的比教书先生还要认真,所以陆宴知这段时日,没少识字。
  如今,他认的字已经有许多了,就算是昭玉写给他的家书,里头也只剩下零丁几个字不认识,能自己通顺的读下来了。
  收到了昭玉的信后,陆宴知一个人进了帅帐内,吩咐青衣在外头守着,谁也不许进来,便一个人去看信了。
  看到昭玉的荷包以及里头装着的东西时,陆宴知哼笑了一声,将里头的暗器跟银锞子都拿了出来,修长的手指捏着荷包,放在眼前仔细的打量。
  心道,沈昭玉这丫头,还在信中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这荷包是她亲手绣的。
  就算是她不说,他也能瞧的出来,就这粗糙的针脚,以及丑了吧唧的勉强能看出是朵花来的样式,也不可能是旁人。
  绣女若是绣成了这样,早就没活计可干了。
  陆宴知心里头在笑昭玉学了半天,绣的活计还是这般难看,殊不知,昭玉也已经发现他的家书都是叫青衣代笔的了。
  他前头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文盲,写字犹如鸡爬的事儿,也快要瞒不住了!
  当然,这事儿他不知情,眼下还得意着呢。
  陆宴知面上虽说瞧着像是很嫌弃的模样,但还是将荷包宝贝的盯着瞧了半晌,才将银锞子与暗器统统塞了进去,挂在了腰上。
  挂完了之后,又怕打仗时候会碰坏了,想了想又解开了,然后将荷包挂在了铠甲里头,这样一来,就算是打仗时,也不会叫人的刀剑碰着了。
  将荷包挂好了后,又拿起了旁边昭玉差人专门打造的护心镜。
  这是昭玉专门寻来的一块铁,这块铁可以说的上是无价之宝,表面十分坚硬结实,无论什么刀枪器械,都不能穿透它。
  带在身上,就算是在阵上杀敌,也能平安无恙。
  陆宴知将护心镜带上,又想起她书信上千叮咛万嘱咐他要小心行事,安全为上,薄唇忍不住轻轻扯了一下。
  沈昭玉这丫头,总算是有了几分良心,知道挂念他了。
  陆宴知将书信小心翼翼的叠好,然后与先前昭玉写来的书信放在了一处。
  便见,先前昭玉写来的书信,他都保存在了帅帐之中,没有半点损伤。
  做完这些后,陆宴知这才将手下的亲兵叫来,“吩咐下去,今天让军兵们都吃饱饭,晚上夜袭东夷皇城,生擒阿尔文。”
  “是!”
  如今,陆宴知领着的兵已经打到了东夷的皇城根下,并且驻扎在了此处,只等着将城攻破,东夷就一举拿下了。
  有陆宴知率领,大邺军兵士气大振。
  先前,阿尔文口出狂言,说要攻打到大邺皇城根下,没想到今天,居然被陆宴知领着兵马将他的皇城快给攻破了,也不知道现在该是如何后悔。
  -
  北疆的事情暂且撂下,再说京城里头。
  昭玉自打上次将书信差人送出去后,心里头便记下了陆宴知叫青衣写家书这事儿。
  她心里头颇为不痛快,只等着陆宴知回来,就好好询问他一番呢。
  这日天气凉爽,秋风徐徐。
  昭玉用过午膳后,便在花园中逛了一圈。
  回去之时,路过一个宅院,里头有人读书的声音。
  昭玉心头奇怪,遂往前走了几步,询问身旁的芍药等人:“这里是什么地方,住着的又是何许人也?”
  怎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芍药也不知道,遂看向一旁的丫鬟。
  后头跟着的两个丫鬟,有个是公主府的,还有个是王府的,是陆宴知走前差来伺候昭玉的。
  王府那个丫鬟走上前,低下头回答道:“回公主,这里头住着的是李先生,以教书为生,在府里头住了有一段时日了。”
  昭玉十分疑惑,“府里头怎么还有教书先生?”
  丫鬟垂下头,“奴婢不知。”
  教书先生教王爷读书这件事,除了身边伺候着的几个人以外,府里头一概不知。
  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儿,陆宴知怎么可能弄得沸沸扬扬的。
  所以这个丫鬟,是真的不知情。
  昭玉闻言点了点头,道:“随本宫过去瞧瞧。”
  说完,她率先朝着那座宅子走去。
  芍药先走到了门口,敲了敲门,没多久,便有个小厮过来开门了。
  小厮认识芍药,见状连忙弯腰行礼:“芍药姑娘,您可是有事?”
  芍药点了点头:“我与公主路过此处,过来看看。”
  小厮这才瞧见芍药身后的昭玉,忙跪下行礼:“奴才见过公主。”
  昭玉点了点头,“不必多礼,里头可是住着一位李先生,方才听到有读书声,是怎么回事?”
  小厮忙回答:“回公主的话,李先生的确是住在此处,奴才是王爷安排在李先生身旁伺候着的,方才李先生闲来无聊,正教小的几个读书识字呢。”
  昭玉闻言一怔,又问:“这位李先生,可是王爷的亲戚朋友?”
  不然,陆宴知怎么会这般看重,不仅安排了院子,还专门叫人伺候着。
  小厮一叹气,“不是,这位李先生,就是位教书先生。”
  昭玉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院子里头的李先生也听到了动静,听说是王府的主母,昭玉公主路过了此处,就在门口呢,忙走了出来,跪下行礼:“草民叩见公主殿下。”
  昭玉抬手:“先生不必多礼。”
  说完,她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先生,瞧着约莫在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副书生打扮,生的老实憨厚的模样。
  她心里头十分奇怪,遂问道:“本宫问你话,你如实回答。”
  李先生忙点头:“公主问话,草民自然不敢隐瞒。”
  昭玉问他:“你为何在此处,可是王爷将你请来的?”
  李先生:“的确是王爷叫草民进府的,叫草民过来教书。”
  昭玉微微眯缝起杏眸,又问道:“教书?教谁读书?”总不能是教院子里头那两个小厮。
  陆宴知就算是再闲,也不可能专门请一个教书先生进府,又给安排宅子,又叫人伺候的,为的就是让他教身边伺候的两个小厮读书。
  别说是陆宴知,谁都不可能干这等子无聊事。
  问完了,就见李先生吞吞吐吐,面有难色。
  “这、这……”
  昭玉微微冷下脸,“为何吞吞吐吐,你有意欺瞒本宫不成?”
  李先生闻言,扑通一下子,又跪在了地上。
  他忙道:“草民不敢啊,实在是、实在是王爷事先有言,草民不敢多嘴,怕王爷怪罪下来,草民性命不保啊!”
  李先生第一天过来,陆宴知就警告了他一番,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半个字,就摘了他的脑袋,他哪里敢多说?
  昭玉冷哼一声:“你欺瞒本宫,难道就不怕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这话说完,身后站立着的侍卫立马刷的一下子抽出了剑。
  李先生吓得脸都白了,连连磕头。
  “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啊!”
  昭玉又温声安抚道:“你不必害怕,如实说便是,便是日后王爷怪罪下来,也有本宫在,不会让你性命有忧的。”
  李先生闻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才同昭玉说了实话。
  “草民原本就是个教书先生,王爷唤草民过来,是为了叫草民教他读书认字的。前段时间王爷出征了,草民最近闲来无事,这才教这两个小童读书的。”
  昭玉闻言,神情十分错愕:“你是教王爷读书认字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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