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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凭吐槽实力上位 第131节

  “太后稍安勿躁。”
  太后急了:“太师!你让哀家如何能稍安勿躁?皇帝他,前几天刚把李顺杀了,今天又把张谦给砍伤,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他……肯定知道了什么!太师,咱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你和恒王图谋之事,是不是要暂缓一下?太师,你说话呀太师!”
  太后连珠炮般的话语听得沈天峰只觉头疼,昨天从那个老家伙家里出来后,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脑子里像是被灌了浆糊,听不得吵闹的声音,就连妻子给他送饭时多说了两句,他都有些受不了,更别说太后这当面急急燥燥的质问了。
  幸好沈天峰还有理智残存,还记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太后。
  “太后稍安勿躁!”沈天峰扶额说道:“如今你我在同一条船上,所作所言并非一人之事,恒王殿下的人马顷刻集结,太后此时言弃,叫已然开拔的大军情何以堪?难道太后要让信国公府为此担上背信弃义之名吗?”
  沈天峰毫不留情的话让太后顿时清醒,解释道:“哀家不是要背信弃义,只是觉得有些仓促,皇帝那边……”
  她并不知晓高瑨身中摄魂蛊,被沈天峰控制的事情,只是单纯的凭自己的直觉去判断,这段时间她的心慌程度丝毫不亚于三四年前,高瑨在并州起兵逼宫那阵子,甚至感觉这回比上回更心慌。
  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了,快得她根本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而沈天峰看着笃定,却并不对她知无不言,可如今她和整个信国公府都被沈天峰和恒王拴住,想脱身已经不可能,只能希望上天再多眷顾一些,让他们想做的事情顺利成事。
  “太后放心,陛下如今神志不清,他随意杀人更加说明了他疯得彻底,我们只要耐心等待恒王殿下将大军调来,届时我们里应外合,太后只需如前次一般,主动拥立恒王殿下,信国公府便再立从龙之功,恒王殿下对潘家定然要比当今陛下看重许多。”
  沈天峰耐着性子与太后讲解,话说得有点多,他头又开始疼了起来。
  “先不说什么从龙之功吧,哀家至今都不知沈太师缘何这般肯定陛下疯魔?你不说清楚,如何叫哀家心安。”太后今日传召沈天峰入宫,就是要弄清楚事情原委。
  沈天峰见今日若不说,太后这边会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便叫太后附耳过去,将摄魂蛊之事说与她听,得知这些,太后方才了然:
  “怪不得你们如此笃定了。”
  随即又问:“不对啊,可若是太师能用摄魂蛊控制皇帝,又为何要将恒王推举上位?”
  沈天峰说:“这摄魂蛊一旦启动,中蛊之人活不过半年,若不推举恒王,半年之后江山谁坐?”
  太后难得精明:
  “可太师为何挑中恒王?或者说,沈太师的背后是否另有高人?”
  恒王是先帝的第七个儿子,在所有藩王势力中,兵力比不过陈王,能力比不过安王。
  沈太师说:“太后多虑。沈某背后无人,只是众藩王中,恒王殿下最为识趣而已。”
  能力和实力不够,才更需要其他势力的支持,而那支持的一方才能狮子大开口的讨要好处,于两敌国而言,若能推举敌国一位无能的君主上位,对于本国而言绝对是最喜闻乐见之事。
  当然了,这些沈天峰不会跟太后细说,他现在只需听从主上之命,等待恒王率兵而来,将京城闹个天翻地覆,恒王登基,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从谢远臣手中收回武威军的兵权。
  礼朝边境若是少了武威军的镇守,那他北辽铁蹄还有何惧,直驱礼朝皇都亦非难事。
  其实比起已经被摄魂蛊折磨得疯疯癫癫的高瑨,沈天峰和他的主子更担心的是谢远臣。
  谢远臣手握武威军兵权,在军中声望极高,他的存在堪比虎符。
  恒王欲逼宫京城,最难过的一关就是谢远臣那关,京中的各大营势力均需高瑨的虎符调遣,沈天峰借高瑨口谕勒令四方大营无虎符不可动,可惜高瑨疯得太快,以至于沈天峰至今没找到高瑨的虎符所在,不能直接调遣四方军营的兵力,要不然他还能将这世道搅和得更乱些。
  不过,要不怎么说天助呢?
  就在他们考虑怎么让谢远臣像高瑨逼宫时那般,让他只管国家边防,不管皇室内斗的时候,高瑨做了一件自掘坟墓的事——他神志不清发疯的时候居然错手把谢贵妃杀了。
  沈天峰亲眼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简直高兴得面容扭曲,而主子得知后也拍手叫好。
  谢贵妃是谢远臣的女儿啊,母族蔡氏更是显赫,她这一死,可谓是彻底断送了谢远臣和高瑨平衡关系,谢远臣和蔡家现在只怕心里对高瑨恨得要死,巴不得有人能替天行道收了他替自己女儿报仇呢。
  所以,沈天峰前天便借谢贵妃被杀一事私下找了谢远臣,试探了一下他的口风,正如他们所料,谢远臣对高瑨有恨说不出,可以想见,等到恒王一旦真的兵临城下,谢远臣看在他和高瑨的杀女之仇上,定会袖手旁观。
  只要谢远臣不参合,四大营按兵不动,那沈天峰和他主子所谋之事就一定能成功。
  毕竟若是四大营不动,靠这禁宫中的八千禁军侍卫又如何与恒王所带的两万精兵相提并论?
  更别说宫中的八千禁军侍卫早已被沈天峰的人收归囊中。
  那些人在高瑨疯魔的第一时间就把宫中的布防尽数泄露给沈天峰知晓,如今这禁宫之中全是他的人,布得像铁桶一般,时机一到,绞杀高瑨,推恒王上位指日可待。
  第102章
  是夜。
  高瑨站在只点燃了一盏灯的寝殿中, 将手中的几个小纸卷一一展开,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就直接点燃烧了。
  明泽宫内外都静悄悄的, 几乎听不到人声。
  高瑨看完所有小纸卷上的内容后, 就开始时不时的往寝殿大门看。
  自从白天对谢郬说了让她来侍寝的话以后,高瑨就没在明泽宫里看到她的身影。
  因为这个被吓得跑出宫应该不至于, 但估计也把她那天不怕地不怕的龙威虎胆吓个够呛。
  眼看子时将到,她现在肯定猫在什么地方苦恼要怎么给他送药来, 高瑨想象着她左右为难的样子, 便忍不住勾起嘴角。
  正想着, 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轻手轻脚的脚步声。
  来了。
  高瑨合上手中书籍, 站在灯火前耐心等待。
  谢郬手中端着刚熬好的药,眼看就要到子时, 该是高瑨喝药的时候了,可她心里好纠结啊,就因为高瑨白天里的那句话, 弄得她好半天都没敢在他面前晃荡,生怕他一个狂性大发真的把自己酱紫酱紫。
  倒不是怕, 也不是不想, 关键谢郬现在扮的是个小太监, 这要真刀真枪的上, 她不就穿帮了嘛。
  老谢和她费劲千辛万苦演了这么一出大戏, 本来都可以功成身退, 谢幕收工了, 偏偏她这个角儿要从幕后钻出来,非要单独加一场戏。
  这场戏演好了不会有什么加成,但若是演的不好前面的戏也全砸了。
  在高瑨的寝殿外头来来回回的转了好几圈, 谢郬就是没勇气进门。
  【要不我干脆把药碗放门口。】
  【放下后敲个门就跑。】
  【嗯,我看行。】
  谢郬心里打定主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几天还是能不见就不见吧。
  蹑手蹑脚端着药碗,猫着腰来到寝殿门边,谢郬做贼一般蹲靠在墙边,伸长手臂将药碗往寝殿大门的门槛上放,正全神贯注的时候,就听见她身后的窗户那传来一声问候:
  “你干嘛呢?”
  谢郬心上一紧,吓得差点打翻了药碗,幸好她动作敏捷,及时托住,要不然她熬了一天的心血就直接泡汤了。
  什么毛病?
  谢郬愤然回头,就见高瑨趴在窗台上,半个身子探出来,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那架势,也不知在她背后看了多久……
  尴尬让谢郬感到愤怒,没好气的抱怨道:
  “吓死人了,药差点打翻。”
  高瑨无辜眨眨眼,对着谢郬上下打量,嘴角憋不住的笑让谢郬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不雅——半蹲在地上,两脚岔开,后背贴墙,活脱脱一副做贼的架势。
  扶墙起身,谢郬端着药碗来到高瑨探出头的窗边,将药碗放在窗台上,埋头掸身上的灰,语气不太自然的说:
  “陛下,喝,喝药吧。”
  高瑨往药碗看去一眼,眉目含笑的问谢郬:
  “朕喝完了药……然后呢?”
  谢郬头上的警戒雷达瞬间响起,激动问:“什,什么,什么然后?没有然后,然后陛下就该睡觉了。”
  高瑨扬眉点了点头,凑近谢郬轻声问:
  “嗯,朕是要睡觉的。那你呢?你不睡啊?”
  谢郬的脸腾一下红了,尽管她脸上擦着黑粉看不太分明,但越来越 红的耳朵尖尖却骗不了人。
  【这男人中的不是摄魂蛊,是情蛊吧。】
  【脑子里就不能想点正常的东西吗?】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我怎么跟你睡?】
  高瑨站直了身体,将药碗端起一口饮尽,目光却始终未从谢郬身上挪开。
  哪怕谢郬背对他都能感觉到他那灼热的注目。
  等他喝完药,谢郬拿了空的药碗便想走,被高瑨一把扣住肩膀,谢郬忍无可忍,回过头对高瑨道:
  “陛下,奴才虽然是残缺之身,但也不是那等假凤虚凰之辈,陛下还是另寻他人吧。”
  谢郬义正言辞的说完之后,就是想把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给臊回去,可她等了半天,肩膀上的手非但没被臊回去,反而还越扣越紧,紧得几乎要把谢郬肩头捏碎似的。
  这才察觉到不对,谢郬转过身去,就见高瑨一脸痛苦的撑在窗台上,不过片刻额头脖子上便沁满了汗珠。
  因为谢郬转身,高瑨的手从谢郬肩膀上滑落,眼看手腕就要掉落撞在窗台坚石上,谢郬迅速接住。
  高瑨痛苦到昏迷之前对谢郬说了句:
  “别,别走。”
  说完这句,高瑨便晕死过去,谢郬这才醒悟过来,高瑨白天那句‘侍寝’根本就是随口一说,他晚上是要喝药的,喝了药之后就是发热昏迷,哪儿还有功夫搞什么侍寝……
  哎哟,怪她,怪她没想到这一点,居然被他耍得团团转。
  谢郬从窗台翻入寝殿,把昏迷的高瑨扛在肩上,又拖又拽的送上了床。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回谢郬就没那么慌神了,淡定将高瑨的衣襟敞开散热,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默默关注他体内真气的流转是否顺畅,等着等着,眼皮子开始打架,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谢郬又是在高瑨的床上醒来的。
  衣衫完整。
  束胸完整。
  亵裤完整。
  检查完毕,很好。
  谢郬趁着高瑨不在,很快就钻回了偏殿,洗漱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换药换绷带。
  绷带下的伤口已经在渐渐愈合,谢郬看着那好得飞快的伤口,不禁感慨自己的耐操属性,就她这想起来就上药,想不起来就算了的佛性疗伤方法,这伤口居然不发炎,不生脓,干干净净的愈合,也是绝了。
  换好绷带,洗了脸,谢郬重新上好了妆,然后便躺到床上偷懒补觉,等睡醒再继续熬药。
  虽说昨天是她被高瑨用一句‘侍寝’给戏耍了,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白天里还是尽量少出现在高瑨面前,毕竟那人神神叨叨的,总觉得自己是谢苒,不管他说的是真是假,对谢郬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她总觉得,高瑨肯定已经察觉出点什么,也许他就在怀疑平安是谢苒,所以才会百般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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