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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元熙帝嘴角微微勾了勾唇,像是有几分笑意,但很快就落了下去,“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只是……”
  就这么一个性子,委实是太老实了一点,连他这个当老子的都觉得这个儿子实在是太过老实了,老实的他都有些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老实点有什么不好的,云姝看着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谢淮隐,她就不怎么希望他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再说了,有句话不是说什么天公疼憨人么。
  元熙帝话说了一半之后也没有说下去了,反正看自己这个儿子可想而知也还没有转过弯来,“听说,已经有新武器出来了?”
  元熙帝看向云姝。
  云姝上前了一步,她将藏在自己绣袋里头的左轮手枪递给元熙帝,在递给元熙帝之前她将手枪之中剩下的子弹拿了出来免得会出现擦枪走火的情况。
  “陛下请看,这是新型研制出来的左轮手枪,”云姝将手上的子弹也递给了元熙帝,“这是子弹。”
  元熙帝看着手上的左轮手枪,的确是够小巧,而那子弹也小巧的很,他也有几分好奇:“如何使用?”
  云姝将手枪的使用方式详细地告诉给了元熙帝,甚至还演示了一回如何使用的技巧之后方才将收钱递到了元熙帝的手上。
  元熙帝摸着自己手上的手枪的,倒也的确是轻巧的很,“就这个?”
  “自然不止,陛下且放宽了心,自是会让陛下看到的。”云姝道,“陛下之前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臣女能够做出什么样的武器来么,现在陛下手上的是一种,还有更多的等着陛下看的,长塑太子也十分感兴趣,陛下到时候完全可以看到人震慑的眼神。”
  云姝知道元熙帝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所以也就只能捡一些好听的话来说。
  元熙帝听到云姝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也比之刚刚的时候和缓了不少,还同她探讨了一番关于武器的用途和射击范围,直到谢瑾婳处理好了外头的一切进了门来的时候。
  云姝同谢淮隐一同走出去的时候谢淮隐不免地还有几分感慨:“在这个时候也就只有你还能够同父皇多说一些话让他不再想着这件事情了,看刚刚那样子,父皇一定在想着你怎么就不是他的女儿。”
  谢淮隐有些时候还真的对云姝佩服的很,同自己父皇说话的时候也完全侃侃而谈,那个时候真是可爱的紧,同父皇相处的时间远远要比他们这些个亲生儿子要来的融洽的多了。
  云姝看了一眼谢淮隐,慢条斯理地开口:“如果我是陛下的女儿,你放心,一定轮不到你来当驸马。”
  “为什么,是因为悖了伦常?”谢淮隐直觉反应就是这样的一个结果,他想了想,的确是这么一回事,要是云姝成了他父皇的女儿那就是他的妹妹,这不是违背了伦常是什么。
  云姝定定地看了谢淮隐良久,方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早晚有一天你都能够被自己给笨死。”能够平安无事地活到这么大也真心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知道七公主在其中那是花了多少的心血。
  谢淮隐不明白云姝怎么在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他看着云姝,眼神哀怨,声音更加的哀怨,整的像是刚刚被抛弃的小媳妇似的:“姝儿,我惊魂未定你现在却在这里说这种话,哎呀,我的心好疼……”
  “还有你肉疼的时候,”云姝似笑非笑地看向谢淮隐道,“还记得高丽公主是来干嘛的对吧?”
  谢淮隐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未成婚未定下婚事又正值年龄的也就只有你还有齐王,萧王三人对吧?”
  谢淮隐又点了点头。
  “你看,现在萧王被拘禁,拘禁到什么时候自是没有人知道的,而齐王重伤,伤筋动骨一百天,只怕在短时间之内也都要在床榻上躺着休养,现在可就只有你一人还活蹦乱跳的。高丽公主亲眼见到萧王做出那件事情来,想必,萧王是不会成为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了,齐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怎么得也得等到他痊愈之后,而现在你可就成了人眼中的香饽饽了……”
  云姝的话已经十分明显了,也就是说之前高丽公主还有可能是看不上谢淮隐的,但现在在一个龌龊一个重伤的情况下,唯一剩下这个手足健全的人可就算是弥足珍贵了,而且从谢淮隐刚刚的表现来看,也面前是可以算作重情重义的,能够入了高丽公主的眼也不算是一个大问题的样子。
  “……”
  谢淮隐顿时觉得自己还真的有点肉疼的感觉,觉得自己难不成还真的要以身护国的?!
  “所以,你觉得你还有这点闲工夫在我面前扮小媳妇,倒不如去想想要怎么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吧。”云姝含笑看着谢淮隐,似乎就是在等着他现在这般手足无措的模样。
  “我去向父皇……”求个指婚。
  谢淮隐原本想这么说,却看到云姝朝着他摇了摇头,“时机不对,别去找骂了。刚刚在里面的时候陛下都已经点明了,你不够聪明。”
  如果在寻常的时候谢淮隐要是去,就算元熙帝不答应也顶多就是看着自己这个儿子耍宝而已,但现在这个时机进去,说这种事情只怕会惹得元熙帝更加愤怒起来,实在是不适合说这些的时候,而且现在又死了两个人,情况也变得隐晦不明,最好还是安分守己一些要好,否则踩到地雷就是自己倒霉。
  云姝用近乎怜悯的眼神看着谢淮隐,“其实,高丽公主长得也不算丑,你要是有那个心思也算正常。”就算是你没有那个心思说不定旁人也已经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来了。
  谢淮隐看着云姝那眼神,他真心觉得自己有些可悲起来了,他蹲在地上,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是被人丢弃了的小狗似的,那般的无助,那般的可怜,他想了想之后,终于觉得自己如今的处境那真叫一个悲凉,顿时怒从胆边生,当下骂了一句:“卧槽啊!”
  云姝看着谢淮隐那样子,嘴角勾着笑,倒是有几分开怀,但转而眼神之中又带了几分冷意。
  原本是一件高高兴兴的事情,可现在却成了一件坏事,陛下没了狩猎的心情,臣子们也没有了这样的心情,在回去的路上,原本是骑马而来的柳云轩也放弃了骑马,同云姝他们一同坐在马车之中。马车之中倒也还算宽敞,所以即便多了一个柳云轩也不至于到狭窄的地步,而柳云轩将两个年幼的弟弟抱在怀中,只觉得也就只有这两个天真无邪什么都不明白的弟弟才是最好的,而且那软乎乎的身体上有着暖呼呼的温度,将他那因为畏惧而感到冰冷的身体熨烫的温热温热,让他觉得安心的很。
  云初和云起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家哥哥的不对劲,所以也乖乖地由着人抱着,半点也不闹腾。
  “听说,萧王殿下被陛下拘禁了?”打破这一方沉默的不是云姝也不是柳云轩,而是一直都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柳博益,“齐王还服食了五石散?在这个当口下,齐王之前一直都住在萧王府上,很难不让人想到这五石散是萧王下的吧?”
  “爹你也已经晓得了?”云姝看着柳博益,她还以为这事情还没有那么快就传开呢,没想到一下子柳博益已经都知道了,果真在朝堂之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么?!
  “萧王被白将军带走的时候,多少人都看着。闹的这么大,总得安抚一下老臣吧?”柳博益看了云姝一眼,“如今这事是齐王主张的,总是要肩负一下,否则叶家和武家心中还不知道是要怎么想着陛下呢,陛下不管是甘愿还是不甘愿,总得做点什么。”
  柳博益晓得在这件事情出了之后,萧王最近的日子都不可能太好过了,其实他对萧王还有几分同情,觉得这孩子也是个倒霉催的,这围场多年都没有闹出过这种事情来了,偏生是叫他给赶上了。
  “至于这五石散的事情,御医之中也有同我交好的,也便是私下同我说的,不过这种事情,多半也瞒不住多久。”柳博益道,“事情闹得太大了,即便是要收手,一时之间也不是那么好收的,我这已经收到了信息,旁人哪儿多少也能得到点风声。”
  “那爹你觉得这件事情可能会是萧王做的么?”云姝看向柳博益,忍不住问道。
  柳云轩也看向柳博益,在家中的时候其实很少会谈及到这种问题,原本他对于朝堂上的政党之争也没什么好感,这两年来他越发没有想要入仕的想法了,但这件事情自己也可算参与在其中了,所以不免地也有几分好奇。
  “这也说不准,”柳博益看着柳云轩和云姝同时看着自己的眼神之中一个充满着了好奇,而另外一个则是带了几分平静,甚至连压根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的云初云起也朝着自己看了过来,那眼神之中充满着茫然,“萧王最大的背景就是他身后的刘贵妃和母族,但在齐王当年音信全无之前,最看好的继承人选是他,即便现在回来了处在司天监那位子上,还是有不少人相信着齐王可能会东山再起,毕竟当初支持齐王的人马也不在少数,如果从这一点来考虑的话,或许萧王也算是有理由。”
  “但,也很有可能是陷害呢。”云姝道,“这件事情很多地方太过凑巧,也有可能是齐王陷害了萧王呢,毕竟一个人若想要做大事,心不够狠那也是不行的,整个事情上看着齐王是个无辜受害者,但也有可能他才是幕后黑手。”
  “不可能吧,若是真的是齐王做的,他为何要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我听闻齐王这一次受伤十分严重,若是他真的要这么做,没有道理让自己受伤吧?”柳云轩不认同云姝刚刚的猜测,他觉得如果齐王要是真的不乐意去搀扶萧王,那个时候受伤的人也就不会变成他了,而且他觉得自己在亲眼见到那样的场景之后,很难对萧王还有任何的好感,他现在一想到那件事情除了畏惧之外就只剩下厌恶了。虽说同齐王接触也不多,齐王这人看着也有些冷漠,但品性上可比那看着温厚敦良的萧王要好太多了。
  那是因为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才是真的够狠,就凭着这先入为主的手段能够让接触不多的人都能够在这种时候帮着他说话了,而且当时看到那一幕的除了她们之外还有那高丽公主一行,这可是止不住的言论,到时候会出现什么样的反应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的了。
  云姝认为这件事情之中定会有谢淮蕴的手笔,不过这人聪明的很,如今已经成了伤残人士,不会有人将事情怀疑到他的头上去,就算怀疑了更多的也还是会朝着谢淮安的身上靠,至于这五石散的事情,多半也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吧。
  柳博益看了一眼柳云轩,又看了一眼云姝,很显然的这兄妹两人在这件事上持着相反的姿态,他的心中也是多少支持着云姝的想法,从他的角度来看,的确齐王在这件事上是属于受害者的地步,但换而言之也是一个得利者,萧王如今那可算是切切实实被扯了下来,叶家和武家即便知道这不过就是一场意外,但心中又怎么可能会完全就当做意外来承认的,那么活生生的养到那么大的人一下子说没就没了。
  柳博益伸手摸了摸自己两个小儿子的头,还好自家的孩子还都活的好好的,否则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姝见柳博益不再说话,也知道他现在多半是不会同他们说这件事了,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实在有些沉重,转而看向柳云轩道:“哥哥,改天你去学射击吧。”
  “射击?”柳云轩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发亮,“你是说?”她是说就像刚刚崩掉那三只老虎的时候那样的武器么?但那个属于机密不是么?今天他要不是看到云姝拿出那样的新式武器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原来还有那样的存在。
  “虽说的确可算是秘密研发的,但配给你一把应该问题不大。”
  毕竟这还是她主张开发研制的,她在这里面可算是投入了不少的资本进去,她自然是需要投入和付出成正比的,总不能让她一个劲地出钱半点也不能赚吧,她十分看好在这一批热武器上面,只是如今还不到买卖的好时机。而且云姝觉得他们家都应该有自保的能力,总不能遇上了危险之后就坐以待毙。
  柳云轩听到云姝这么说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就更加金亮了,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定会好好学的。”
  “哥哥你要有兴趣,下一次我带你去看最新式的武器。”云姝道,等到元熙帝大验兵的时候,到时候也应该让柳云轩一同去看上一看,且长长见识。
  “好。”柳云轩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他也委实好奇得紧,自然地也是想要去看看的。
  在云姝同柳云轩那一来一回的对话之中那之前的那点紧张和悲哀的氛围一扫而光,但玉辇还没有回到宫中,刘贵妃就已经知晓了在猎场上所发生的事情,在她听到元熙帝王亲自下令让白泽宣押着谢淮安回了城中拘禁的时候,一贯可算镇定的刘贵妃再也支撑不住了。
  她一生的渴望,难道就要这样废了不成?!
  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妃
  “母妃,你说要怎么办啊?”谢瑾英看着那一脸惨白的母妃,新中也是忐忑不安,她今日来了小日子所以也就没有去了围场,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发生这等事情!她一贯都晓得母妃在皇兄的身上投注了多少心血,在她的眼中,儿子那是可能会继承皇位的存在,女儿的价值顶多究竟嫁一个好人家在往后的日子里头成为儿子帮衬的地方。
  对于母妃这样的想法,谢瑾英也明白,自家皇兄好了,她也能够更加占点福气,要是哪天皇兄真的得了皇位,那她可能沾到不少的好处,可皇兄要是倒霉了,那她也就得跟着倒霉,现在在雍都之中林从信也不敢做的太过,但等回了川南之后那就真的说不准了,而且要是自己皇兄真的被拘禁,而母妃失宠……这是谢瑾英所不能想象的日子。
  “你皇兄定是被人陷害的!”刘贵妃坚决地说道,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下毒这种事事情来,而且那谢淮蕴算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一个失了宠的人拔了,回了雍都两年也不过就在司天监那种地方混了日子,也就只有那些个看不清楚的人还抱着希望以为曾经得了圣宠的人早晚有一日是会起复的,这样的人,她从来都没有看在眼内,又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去动手,这也实在是太不明智了。
  “是是是,”谢瑾英急急忙忙地应着,心想说就皇兄那样的胆量和见识的人,就算是给了他胆子给了他毒药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但这鄙夷的话她也是不敢当着自家母妃的话说的,“可是母妃,咱们晓得皇兄那是被陷害的,但旁人可不见得就是这样想的,咱们要做的那是如何将皇兄从中给捞出来,不然等到事情传开了之后,咱们做什么可都迟了!”
  刘贵妃自也知道这个道理,“走,出宫!”
  刘贵妃觉得也就只能趁着现在元熙帝还没有回了雍都来前往萧王府上去看上一看,否则等到元熙帝一回了雍都,那就等同于尘埃落定,什么都做不了。
  谢瑾英听到刘贵妃这般说,她道:“母妃,这宫中的规矩……要不还是女儿代您去吧!”
  这皇宫之中的规矩甚为严苛,入了宫的妃嫔是不能随意出宫的,即便是她母妃这般受宠的也顶多就是在父皇恩准的情况下回了刘家省亲一次这样的荣耀,可那个时候是父皇所恩准的,现在父皇未归,要是让父皇晓得母妃出了皇宫,只怕到时候更加不堪设想。
  “你?!就靠你还有什么用!”刘贵妃气恼地说着,“你说你什么时候来小日子不好非赶上这个时候来了小日子,若你也跟着一同去了围场,你皇兄也就不见得会遭了这样的陷害,你说你嫁给林从信多久了,你除了耍了你公主的性子,你可曾生过一男半女出来?!”
  谢瑾英知道自家母妃现在脾气上来了,她原本也不想同自己母妃多说什么,可听到她说这事的时候,她的心中也有几分气恼道:“谁要为那腌臜货色生了孩子去,谁知道他整日同那些个青楼妓子厮混在一处有没有染上什么腌臜病回来!我忍了他这般久,他还是这般的不悔改,我还想求了父皇准了我同他和离呢!”
  “啪!”
  刘贵妃狠狠一甩手甩了谢瑾英一巴掌,那一张素日里头就端得温和尊贵的脸此刻因为怒火而彻底扭曲。
  “这般愚蠢的话你也能够说的出口!”刘贵妃看着那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半点的怜惜,“那林之信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沉迷女色你也没的说的,至少他还端着驸马的身份没有弄回了一堆的女人来,你看看你这样子,别说是他,就算是我,我都不愿意和你处在一起,你嫁予他接近三年,别说是个孩子,连个蛋你都没生出来过,换成旁人家的媳妇早早地就已经被人休了去,哪里还有你在哪儿耀武扬威得瑟的厉害!林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你是个公主这才给了你颜面,若你不是个公主,你早早就已经被林家的给折腾死了,这种没头脑的话给我少说几句,回去之后收收你的性子给我好生地同人相处过了日子去!”
  刘贵妃也晓得自己这个女儿是个不怎么成气候的,所以她也一直都将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儿子的身上,但看到自己女儿越发的没头脑起来,她也怒了。
  “你若是再说出这等和离的话来,我也许你同林家和离,到时候我就求了你父皇将你送去感业寺削发当了姑子余下的日子你都在感业寺之中青灯古佛过下去算是为我大庆祈福了!”
  谢瑾英看到自家母妃用那近乎可算是凶神恶煞的声音对着她说出这一句话来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母妃说的不是什么玩笑话,而是认真的,她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的,当下她便再也不敢说什么了,就怕一时之间惹恼了母妃。
  刘贵妃自也知道宫中的规矩,可眼下这种情况下,她要是不去见自己的儿子一眼,那往后还真的不知道要如何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哪里能够舍得他给折了的,她有女儿等同于没有女儿,交给这个榆木疙瘩来处理只怕到时候更加不知什么情况了,现在也只能先出了宫,等到回来再同陛下告罪了。
  刘贵妃也不敢耽搁,带了人上了谢瑾英的马车出了宫门直奔萧王府。
  此时此刻的萧王府已是乱了套,门口有重重的将士把守着,那阵仗几乎闹得和抄家灭族似的。
  刘贵妃看到这般阵仗的时候就觉得有几分糟糕了,那白泽宣是和谢瑾婳一个德行的,油盐不进的主,原本还想趁着这匆忙之间应该不至于是面面俱到的情况下来看上一看,却不想白泽宣竟是用了人将萧王府团团围了。
  刘贵妃按压下自己心头的恼火,她下了马车,便要朝着门口而入,只是她还没有踏进门就已经被人给拦下了,那将士身着铠甲,端着一张严肃的脸孔看着刘贵妃道:“陛下有令,拘禁萧王,任何人不得探访。”
  “张大了你的狗眼看看,贵妃娘娘是萧王殿下的母妃,难道贵妃娘娘也不能来探访不成?”
  刘贵妃身边宫女面对这般的说辞便是不满,大声喝了起来。
  那将士原本在看到那一身华丽的宫装的时候就已经猜到眼前这人的地位定是不小,现在听到身边的宫女这么说的时候,那将士的眼眸之中也微微闪了闪,果真来得够快的,将军将他安置在这里,要他来阻拦的人只怕就是眼前的贵妃娘娘了吧。
  将士朝着刘贵妃行了一礼,刘贵妃见人朝着自己行礼,眼睛一扫,当下就要迈出步伐朝着里头走,但这原本还屈膝的将士一下子起了身,拦在了刘贵妃的面前道:“贵妃娘娘,这是陛下的旨意,我等奉旨行事,还望贵妃娘娘能够体谅一番,莫要叫末将为难才好。”
  那姿态是完全的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半点也不会通融的模样。
  “本宫你也敢阻拦?”刘贵妃有些心焦,但面上是十足的威仪,“本宫不过就是去看看自己的皇儿,难不成这也不成?”
  “贵妃娘娘,陛下有旨,末将不过就是奉旨罢了。若娘娘手上有陛下的旨意,末将只当不敢阻拦,否则末将就是失职。”那将士随着刘贵妃踏进一步而往后退了一步,依旧像是一根柱子似的挡在刘贵妃的面前。
  若她要是有圣旨,哪里会在这里同这些个人啰嗦了!刘贵妃的面色难看无比,那一双厉眼几乎要冒出火来,恨不得是能够将眼前的人给活生生生吞了。
  将士不卑不亢地看着刘贵妃,像是在等待着她将圣旨拿出来,但他也清楚,如今陛下正在从围场回来雍都的路上,自然地也就不会有任何的圣旨交给刘贵妃了。
  “好,好的很!”刘贵妃有些恼怒地道,“看起来本宫的话已是没有多少分量在了,只是不知道你们这般大张旗鼓的是在做什么,抄家灭族吗?”
  “贵妃娘娘这话说的严重了,末将们只是奉行了陛下的旨意罢了。”
  白泽宣缓缓而来,在刘贵妃出现的时候就已有了机灵的将士去禀告了白泽宣,他一想也便是知道了来的人大概不是刘贵妃就是谢瑾英了,也怕自己的将士不敢同人动手而被喝止住,他这才走了来。
  “原来是白将军,”刘贵妃看到白泽宣的时候,她的神情非但没有半点变好反而是变得更差了,白泽宣在她的眼中那就是一个刺头青,这人只会比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将士更加的难以说服,更别说是卖她一个颜面了。
  “白将军,本宫不够就是想去看一看自己的皇儿,难道这也有错不成?再者,事情还未到水落石出的时候,我家皇儿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你们这般如此,岂不是等同于已定下了他的罪名?”
  面对刘贵妃这般近乎无理取闹的话,白泽宣神情依旧未变:“贵妃娘娘这话说的,陛下说将萧王殿下拘禁任何人不得探望,而且我也是奉旨行事,只是带了人来看管着萧王府上的人罢了,贵妃娘娘这般说是信不过末将?”
  刘贵妃对于白泽宣所说的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白泽宣在军中威望极高,不单单只是因为白家的关系,而是白泽宣这人原本就在军中混的不错,不抢占人的功劳也不会摆架子甚至还会破格提拔人才,甚至之前那两年来的修路所得的银钱也全都用在抚恤在战场上战死的将士们的家眷,甚至宫中那些个侍卫在提到白泽宣的时候都要恭恭敬敬地称呼一声“将军”,同白泽宣交恶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哪怕现在的她极力很想直接朝着他的脸上甩上一个耳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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