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面馆
后面的日子，江凌每天呆在自己的房中练习吴老头给他布置的任务，休息的时候看看那两本傀儡术的书籍，很快对这两门秘术有了深入的了解。
随后几天，吴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老人，吩咐江凌跟着那人学习了一阵皮影戏，虽然不知道具体缘故，但江凌还是虚心认真地学了一段时间。
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经过每天的反复习练，江凌已熟练掌握了各种基础手法，甚至能够十只手指分心使用，缺少的就只是一些实际的应用和操作。
吴老头那间门面虽然看上去破烂，甚至没有一块像样的招牌，但听别人说起，这竟是是一家纹身店，这么多年，吴老头也就是靠着这个糊口。
一个月里，来过两个年长的人做纹身，一人绣图，一人补色，吴老头都把江凌叫到了一旁观看，一边做，同时给他讲解需要注意的情况。
因为有了在那块皮革上反复练习的基础，在江凌看来，吴老头做的这些并不算太难，或许自己也能独立完成，但毕竟没有亲自上手，他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不需要和之前一样大量的基础练习，江凌的时间慢慢多了起来，同时又感觉有些无所事事，在吴老头这里白吃白住一个多月，他的心里多少有些别扭。
找了个机会把想法和吴老头说了，吴老头也觉得有点道理，一个人毕竟不能每天游手好闲，可纹身店里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考虑之后，吴老头就把江凌带到了对面的面馆之中。
面馆老板娘名叫刘惠，四十上下，身材微胖，和善的眉眼间还有着几分姿色。
吴老头大致介绍了一下，说江凌是他的远房亲戚，家里出了事情就来了这边，纹身店里没事可做，便安排他在面馆中做点闲杂的事情。
刘惠二话没说，欣然答应了下来，见江凌显得有些内向，就主动给他介绍了一下面馆的情况。
“你每天饭点的时候就过来帮忙，有不懂的就问老板，以后管你一日三餐，没有工资。”
吴老头交代了一声就要回去，刘惠笑了笑对江凌说：“叫什么老板，你随别人叫我惠姐就行，我这里生意普普通通，你闲了就来，有事就忙你的事情，不用固定时间，想吃什么了，跟惠姐说。”
刘惠善良热情，江凌对她的印象不错，还有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并没有计较吴老头说的工资问题。
江临面馆的名字由临江市而来，和江凌的名字谐音，也让他糊里糊涂有了些归属感，面馆主要卖几种面食，也做一些家常小菜，厨房有个帮工专管下面，炒菜则是由刘惠亲自下厨，刘惠的手艺不错，寻常的小菜道道精美可口。
几天相处下来，刘惠见江凌干活勤快，为人实诚，又有个不错的样貌，自然对他也挺喜欢，闲暇时总会找江凌随便聊聊，问些之前家里的情况，两人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干了没几天，刘惠找了个机会偷偷把一千五百块钱塞到了江凌的手里，江凌有点纳闷，并没有接，刘惠解释道：“这是给你的工资，你收下就是，店里生意就是这样，你别嫌少。”
江凌支吾了两句，还没说话，就听刘惠笑着说道：“你别听你师父胡说，干活当然得有工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天底下哪有白干的道理，什么管个一日三餐，那都是旧社会的事了，你还真把惠姐当地主了不成。”
“可是，我这还没干几天......”
想起上一个工作没做几天就领了工资，江凌心里不由一阵发毛，实在不敢去接，惠姐硬是把钱塞到他手里说道：“你一个大小伙子，平时难免得有开销，哪能不装点钱，这钱你自己收下就好，不用跟你师父说。”
江凌心里不由一阵感动，从这事之后，他对刘惠也多了些微妙的情感。
面馆里的客人小半是外地游客，剩下都是附近邻里的熟人，小县城的人的确比不上大城市里文明讲究，啥人都有，平时总有那么几个人借着几口酒劲找点荤段子和刘惠开些玩笑。
都知道刘惠是个寡妇，她的身材的确比普通女人丰满不少，总在人面前晃来晃去，难免让人勾点邪火，咽几口口水，胆子大点的有时还想着动动手脚占点便宜。
刘惠性格泼辣，别人出言不逊她就笑着骂回去，谁要伸手她就狠狠一把打回去，却也没办法真的翻脸，久而久之便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应当的事情。
江凌看不惯这些人的嘴脸，但又不好明着说些什么，每次有人污言秽语调息刘惠，他就会给对方摆上一张阴沉的脸，虽然不说，但谁都感觉的到，面馆中的气氛随着江凌的出现逐渐改变的不少。
后来一次，有个四十多的闲人在饭馆议论刘惠和江凌之间的闲话，说的不太好听，被刘惠知道，掀了桌子把那人撵了出去，再不许对方在来这里吃饭。
江凌也是头一次见刘惠发了真火。
吴老头平时也是饭馆的常客，两人都是单身一个，又住在对门，之前没少有人拿他和刘惠开些玩笑，但经过这事之后，那些乱七八糟的议论总算收敛了不少。
吴老头每次来就着一盘凉菜吃一大碗面，吃完之后还要将面馆里其他桌的剩菜剩饭打包回去，江凌遇上了几次，总是觉得有些纳闷，也不知道吴老头弄这些剩饭回去做些什么。
这一天下雨，面馆里生意不好，吴老头吃完之后，刘惠照例把打包的剩饭装好，打发江凌和他一起回去。
到家之后，吴老头并没有立刻回屋，而是朝着后院走去，外面还有小雨，江凌便拿了一把雨伞给吴老头送了过去，却见吴老头蹲在后院一角不知在做些什么。
走到近处这才看见，角落的杂物堆旁竟然有着一个一米长宽，由指头粗细的钢筋焊接而成铁窗扣在地上，吴老头正将带回来的剩菜剩饭一股脑地塞进铁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