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盛世风流
关于到底欺负不欺负这一件事儿，孙庆在脑海里转了一圈，最后很是挫败的心底道：“他娘的，欺负就欺负吧，老子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就这样别扭着，三人一路走到了练武场，还有身后跟着的一屁股跟屁虫们。
此时练武场差不多还有许多人，毕竟作为边关的士兵，战争频发，自然需要高强的武力保护自己保护齐国的百姓。
所以士兵们很是自觉，空闲时间都会来练武场。
此时看着将军和副将还有今天才看见的公主殿下，一些人摸不着头脑，一些人却已经想到了原因。
便是提倡着男女平等的现代社会，都没有所谓真正的平等，更何况是男权社会的古代。
齐徽帝的旨令一出，不服的人不少，当然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藏在心里的，毕竟这种上位者的事情着实没有他们插手的权利，所以就算心里不满，那还是得憋着。
……
下层人或许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便是说了，又能有什么用，没有人会考虑你的意见，更没有人会在乎。
公平建立在平等权利的基础之上，社会地位相差巨大的双方如何谈公平？
难得靠上位者的怜悯良心？
别踏马开玩笑了，真正的权利阶级从来就没有良心这种东西。
在古代，百姓对于君王就是希望他是个明君，期盼着他是个明君，那如果不是呢？
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受着。
直到受了太多罪实在忍不了的时候，才会有第一个人站出来，最后第二个第三个人站出来反抗，推翻现有的统治阶级。
期待上位者良心发现，把利益分配给下位者从来都是痴人说梦。
所谓资本，所谓上层阶级，从来都是只会算计下位者利益来喂饱他们的吃人者。
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何谈公平？
……
云敦英一声令下，还是练武的士兵们纷纷让开位置，让他们吃饭去，但显然都是不想走的。
看热闹这种心理，不分地域时代局限。
见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站在原地不动，云敦英无奈，向临渊请示道：“殿下您看？”
然后这一双双眼睛便向临渊看了过来，里面都是看热闹的好奇。
临渊无谓道：“无碍。”
众人眼睛一亮，就见公主殿下和他们的副将对立而站，看来他们这是猜对了，两人要比武了。
众人看了几眼公主殿下在他们副将那五大三粗的体格下显得格外渺小娇弱的身影，难得沉默了一瞬。
虽然从公主殿下的眼眸便能真正从中看到那傲慢悠然一点也不弱小的感觉，但光凭身形对比，他们副将可真是欺负人啊。
众人都在心里感叹着。
孙庆不自在的挠了挠头，看着对面的临渊嘟囔道：“要不末将让公主殿下几招？”
否则总觉得他太欺负人了啊！
临渊嘴角微勾，清绝的姿态瞬间显得傲然恣意狂放了起来，清泠慵懒的声音漫不经心道：“你当这是武林比武大会？还让本宫几招？”
听到这话的众人齐齐哈哈大笑起来，让孙庆黝黑的脸庞红了又红。
好吧，既然公主殿下都这么说了，那也没有办法了。
孙庆向着临渊一行礼，严肃了表情，看着倒是有点像一个副将的样子了。
“殿下，请。”
临渊随意在练武场上放置武器的地方看了一眼，便取了把剑，她还是比较喜欢用剑。
而士兵们大多用的是刀枪，孙庆趁手的武器便是刀。
见两人已经准备好，众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练武场上气氛沉凝。
临渊站着懒得动，等孙庆攻过来，孙庆原本还想着等殿下先动，但看着殿下站在那里不动，显然是要他先开始了。
孙庆双手握刀，虎目精放，瞬间便逼近了临渊的身边。
离的一近，对比越发显眼。
众人眼睛睁大，生怕错漏了一分一毫，主要还是两个人看起来差距实在是太大，一个差不多八尺的汉子，虎背熊腰，壮悍非常，一个就是清姿无双宛若神仙的公主殿下，看着就尊贵无比，让人膜拜。
这样两个人，画风严重不符啊！
众人都几乎在为临渊默哀了，他们副将虽然脾气暴，但人却是个好的。
经常指导他们，和他们在练武场上对打，当然，他也不会防水，毕竟副将说了，这是对对手和自己的尊重。
显然依靠副将的性子，也不会对殿下放水，那么若是殿下……
也不怪他们先入为主，因为这很难不让人以貌取人呐。
凌厉的刀已经逼近了临渊，但临渊现在还在发呆，倒也不是发呆，她只是在很认真的思考，她是用几招结束呢？
一招？两招？或者三招？
不能再多了，毕竟她懒。
孙庆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临渊的漫不经心，这种傲慢不是单单从眼睛中透露出来的，而是整个人的姿态都在向他显露一句话，她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不是什么眼高于顶的轻蔑无礼，而是纯粹的，真正强者从不低头的姿态。
孙庆眼神一厉，更加认真了起来，他能在万万人的战场上厮杀到现在，走到如今这个位置，也从来就不是个轻视对手的愣头青。
临渊感受到刀气的逼近，墨色眼眸无波无澜，手中的剑都没有握紧，便随意到了极致一般拿起与迎面而来的刀碰撞到了一起。
只听一刀一剑“锵”的一声相撞，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看见了他们副将手中的刀啪嗒一下断成了两半落到了地上。
看起来简直无比滑稽，只不过和殿下的刀撞了一下，便……断……了？
孙庆神色更加凝重，看着断在地上的刀，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算嘴里说着不要以貌取人，但心里不自觉的还是做不到。
更可况还有女子身份的缘故，这让许多人都更加看不起公主殿下，便是他在一开始也不是如此？
虽然在练武场上他收敛起了。
而如今，明晃晃的事实告诉他，他确实没有质疑不服的资格。
孙庆双手抱拳，黝黑的脸上满是臣服之情，对着临渊俯首称臣道：“末将输了，心服口服。”
临渊微不足道的颔首，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注意到众人惊讶到了惊恐的视线，云敦英也没有向他们解释什么。
毕竟他很清楚，真正实力相差云泥的两人，是不可能有打得不可开交的那种状态的，那种状态，只会发生在实力相差不太的两人身上。
境界不一样的两人，怎么可能打的不相上下？
便是瞬间便可以分出胜负。
云敦英正要站出来说什么，就看见看热闹的士兵中又有人上前一步，云敦英心下不妙，但还未等他开口，他的士兵便已经对着殿下一礼，铿锵道：“殿下，属下请求一战。”
云敦英神色严厉，肃声道：“胡闹！”
看向临渊请罪道：“殿下恕罪，都是卑职……”
临渊抬手打断了云敦英要出口请罪的话，神色平淡如风似云，对要挑战她的士兵道：“可。”
云敦英没有再开口了，看来还是有人不明白，或许是以为这是他们故意弄的一出戏，就是为了给殿下立威。
甚至可能还以为孙庆的那刀都是假的，就是故意做出来给他们看的。
开口的士兵听到临渊的话，便上了前来，孙庆退到一边，士兵也选了一把刀。
刀刚一拿到手上，他便心下微怔，这刀没有任何问题，更没有做过什么手脚。
那么他刚才的猜测可能是错误的。
不过士兵也没有惊慌，就算刀没有问题，但也不代表副将不是故意的，他对于这位公主殿下的武力还是很合理的抱有怀疑态度。
拿着刀一抱拳，他便直接冲了上去，一出手便是杀招，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
既然是比赛是挑战，自然是要当回事。
可惜，理想很美好，现实放个澡。
还是一招，就那么一招，他的刀便断了……
他感受到了来自对方那不可匹敌的力量，手腕严重发疼发麻，一瞬间甚至都动不了。
真的是真的。
没有丝毫作假。
士兵干脆利落的对着临渊单膝下跪，恭敬道：“属下输了。”
他刚才那可以算得上是挑衅了，虽然将军和殿下没有说什么，但自己是清楚的，现在自己输的干干脆脆，他输的起，以后便以殿下马首是瞻。
临渊微微一颔首，然后看着呆滞住了的众人，淡色薄唇微微一勾，肆意玩味的笑容绽放，平平淡淡清清冷冷却也放诞不羁傲慢张狂道：“下一个。”
既然都已经来了，也已经开始了，那么就直接解决完了好了。
临渊懒得做是一回事，但真的要做了，那便做到完美，否则以后还不得费事。
不得不说，临渊想的没有错。
人有时候自己眼睛看到的也不会不想去相信，就有人不信这个邪，站了上去。
云敦英已经没眼看他的部下了，从一方面说吧，这算是勇气可嘉，他还莫名有点感到高兴，但另一方面说吧，他怎么觉得他的士兵都这么傻呢？
非不信这个邪吗？
他们真不是殿下的动手。
他敢说，这要是真在生死战场上，或者根本就不需要一招，他们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啪嗒。”
这次不是刀断了，而是被震的根本就握不住刀直接掉到了地上。
因为临渊突然想到这么一直断刀也不是个事，毕竟这些都是武器，没有刀用什么当武器，所以便退而求其次让人握不住就算了。
临渊懒洋洋的站着，清泠的声音继续：“下一个。”
“啪嗒。”
此时练武场上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只有那个一直站在那里的清绝身影和那听起来无聊慵懒的声音在漫不经心说着：“下一个。”
还要那刀枪落到地上的声音。
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他没有到练武场上的士兵听到了消息，也飞快赶了过来，整个练武场被完全包围，不见一丝空隙。
时间很快过去，一个接一个的士兵上去又下来，一把把刀和一只只枪落到地上，还要许多别的武器。
不知道是谁咽了个口水，或许是练武场太静，或许是动静太大，总之，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向着这人看了过去。
咽口水的士兵一惊。
但众人视线只是停留了一瞬，还只是因为他打破了这寂静到无声的氛围而已。
“下一个。”
清泠的声音又淡淡响起。
这次再也没有人上去了。
临渊眼眸随意扫过，她视线所及之处，所有人都底下了头不敢与她对视。
薄唇微扬，姿态闲散，淡淡道：“没有人了吗？”
还是没有人开口。
临渊手腕一动，手中松松拿着像是下一刻就要落到地上的剑精准无疑的安置到了放置武器的地方。
临渊环视了一周，身后几近直垂于地的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浮动，开口道：“那本宫便走了。”
“恭送殿下！”
随着临渊悠闲的脚步，练武场被分出了一道宽阔的路，清绝傲然的身影消失在练武场，把所有人恭敬的声音和动作都抛到了脑后。
等彻底看不见那道令人折服的身影之后，所有人才站了起来。
云敦英看着这重新把练武场围的水泄不通的人，还有那落了一地的武器，无奈扶额，转身看着众人肃声道：“所有人，给本将绕着练武场跑五十圈！看来是平日太闲了，才让你们的精力如此旺盛。”
众人“嘿嘿”一笑。
云敦英对于军纪非常严格，但私底下为人宽厚，士兵们尊敬他，但并不非常怕他，至少现在还有人敢笑嘻嘻的喊一句“将军我们错了”。
这一天对于其他人来说过得可谓是跌宕起伏不已，不过对临渊来说没有什么差别，临渊回到住处不久，慕安便把晚饭端了过来。
临渊吃完饭之后，便让慕安把云敦英和孙庆叫来了，孙庆看到临渊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让他说，他是堂堂正正挑战殿下的，输也输得光明磊落，自然没有什么尴尬不好意思的。
临渊这次是和云敦英商量武器设备的，她看过现在的武器，比较粗糙，毕竟是古代，炼钢技术还不成熟，自然做不到人手装备精良。
她需要把武器好好改良一下。